《为妻不贤》第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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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么时候能醒啊?”她难过的道:“我不想咱们最后一次见面是在吵架。”
丈夫仍旧闭着眼睛,静静的躺着。偶尔他会痛苦的低低哀吟,好像梦到了特别的事情,但更多的时候,他陷入了一种毫无反应的昏睡当中。
夜色来临,她还在灯下守着,如果明天郁枫还不能醒过来,她必须通知老爷和太太们,否则的话,就是她想隐瞒,这院子里上上下下十几双眼睛,她想瞒也瞒不住。
昨天晚上,她就没好好睡过,今天又受了惊吓,她实在太疲倦了,依靠着床柱歇了一会,不知不觉就伏在了床沿边,睡了过去。她梦到自己沐浴在暖暖的阳光里,周身温暖,有人轻轻柔柔的吻自己,虽然看不清面容,但她知道,是自己的丈夫叶郁枫。
“郁枫……”她鼻息一酸,竟醒了过来,却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天早就大亮,而原本躺在床上的丈夫不见了。
“来人——来人——”她大声喊。碧荷闻声,急急跑进来:“少奶奶,您醒了。”
“少爷他人呢?什么时候不见的?”
话音一落,就见叶郁枫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依靠着门框,嘴里叼着一块桂花糕,不情不愿的哼唧:“找我干什么?”
“你、你没事,你醒了?”采筝问题一堆,不知先问哪个好了:“你什么时候醒的,怎么不叫我?”
“肚子饿了,我要吃东西。”郁枫转身出了卧房,去外间继续吃东西了。采筝赶紧下床,追过去,见一桌子的饭菜,她呆呆的问道:“你想吃东西?”
“吃东西怎么了?不行吗?”
“不、不是。你吃,你吃。”采筝拽了把椅子坐下,盯着丈夫看:“你……你……”你是不是又失忆了?
郁枫并不看她,埋头吃饭,吃的饱了,伸了个懒腰:“累了,我要睡了。”说罢,碗筷一推,背着手溜溜达达的往屋里回了。采筝便又跟过去,进屋前把房门关好,就留他们两个在。
郁枫正在桌前倒水喝茶,听到她关门,蹙眉回首:“你不吃饭吗?”
“郁枫,你是不是又失忆了?”
“什么失忆?”他撇嘴凝眉:“你在说什么?”
完了,他这副样子,分明是一夜回到生病前,又什么都不记得了。采筝深吸一口气,干笑道:“没什么,昨天你晕倒,害得我好担心。”没关系,傻就傻了吧,现在只要他活着,她就满足了。
“担心我?你不是该担心燕北飞吗?”
采筝瞬间脑袋变成两个大,结巴道:“你、你没失忆,都记得?”
郁枫坐下来,慢悠悠喝了一口茶,眨眨眼:“谁说我失忆了。”
她立即绷起脸,阴沉沉的道:“你想怎么样?”
轮到叶郁枫不解了:“你是不是有病,我还能想怎么样,当然是想你好好休息,把孩子平安生下来了。”颜采筝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怎么对他这么敌视。
采筝试探道:“你既然记得昨天的事,你肯就这么算了?”曹富贵父子死了,虽然是燕北飞害死他们的,但若是怪到她身上,也不能算是冤枉她。
“不算了,我要怎么办?折磨你,虐待你,把你折腾到小产吗?!”郁枫又押了一口茶:“我是伤到过头,但我没疯。”
“……”
“倒是你,整天疑神疑鬼的,我对你再好,也招架不住你自己折腾自己。”他叹道:“你可长点心吧,都要做母亲了,也不知道整天脑子里想什么。”
“我当然在想你的事!”她急吼吼的道:“你居然还舔着脸数落我,你看看你自己,有事没事两腿一蹬,就不省人事了。我哪里知道你是真要死了,还是假要死。你现在不怪我,还不是要秋后算账!”
“……”郁枫道:“我要算账也不找你。”
“那你要找谁?”
郁枫尽量轻描淡写的道:“我已经把过去的事想起来了,整个人轻松多了,不会再疑神疑鬼了,你也随我一起安心罢。”
她眨了眨眼睛,赶紧好奇的问道:“你想起什么来了?是谁把你害成这样的?”
“……”他瞭了她一眼,想了想,还是告诉她了,因为他知道,她会追问到他愿意开口为止的。郁枫有些无奈:“是我爹。”
“侯爷……”还算在预料中,郁枫只是个丫鬟生的,却被当做嫡子相待,他真正疼爱的儿子却不能继承爵位,憎恶郁枫也属正常。采筝找了个地方坐下,与丈夫隔的很远,过了一会,她敢鼓起勇气问道:“那其余的,还想起什么了?”
“……哦,你是问我到底是不是嫡子这件事吧。”他挑明,显得无所谓的道:“我的确不是太太生的,我生母的确是个丫鬟。当初她来找我,被侯爷撞见了……期间发生了混乱,我磕到了脑袋……”他做个了外头的动作,噘着嘴巴道:“然后就傻了。”
他说的轻巧,但采筝却听的毛骨悚然,她咽了口吐沫:“被侯爷撞见了后……那个人呢?去哪了?”
“死了。”郁枫道:“她不可能活着……”他大概能推断出发生了什么事,叶显德和老侯爷身边的丫鬟私通,结果丫鬟有了身孕,可这时老侯爷死了,正好他的夫人还没有嫡子,两人一合计,让丫鬟生下孩子,当做嫡夫人的嫡子。之后不知是谁心软,没有杀这个丫鬟,却不想她十数年后找上门来了。
他唯一一次见到生母,却是目睹她的死亡。他的出身,其实比郁彬和郁栋更不堪,他们虽不是嫡子,却一直有亲生母亲相伴。
郁枫握紧拳头,咬着牙关,强撑着微笑对妻子道:“金瓯也死了,他们在九泉下也有个伴。”
“……对不起。”采筝也很纠结:“我当时糊涂了,不该让燕北飞逃走。”
“这个弟弟对我来说,是陌生人,他死了,我没什么感觉。”他盯着采筝,如此说道。
采筝不知该说什么,干脆闭口不言。
“但是,我会为他报仇的。”郁枫补充了一句。
采筝重新警惕起来,怔怔的与他对视。郁枫却忽而一笑,很轻松的问:“你还想问什么?我该告诉你的,都告诉你了,你若是没有解不开的谜团了,就安心养胎吧。”
“你……还笑得出来?”
“那难道要哭吗?”郁枫道:“哭丧着脸,也解决不了任何事。”
采筝心情复杂,她实在没办法像他一样,什么事都笑嘻嘻的一笔带过。他不是嫡子,他在府内立足的根基已经动摇了,他居然还没事人一样的能笑得出来。还有,他说是侯爷想要他的命,做父亲的想害死儿子,他难道一点不害怕吗?!
“郁枫,你不是嫡子……这件事要怎么办?”
“太太认我这个儿子,就够了。”郁枫盖上茶碗,淡淡的道:“在侯爷把我弄死前,先发制人,把他解决掉……剩下的,应该就没什么问题了。”
“……”采筝与父亲经常吵吵闹闹,父女感情极差,但她绝对不会做出伤害父亲性命的事。但是叶郁枫这番话,明显是要害死侯爷。
她觉得无力,忽然发现自己跟妯娌们吵吵架还行,一旦涉及到需要心狠手辣的阴谋诡计,她就害怕的退缩了。采筝轻咬嘴唇,长长叹了一声:“这……”
郁枫苦笑:“我不告诉你,你偏要问,告诉你了,你还担心。唉,你要我怎么办?”
“……你说的对,我不管了,你的事,你自己做决定吧。”她轻轻抚摸自己的小腹:“我只要照顾好他。”
郁枫挑挑眉:“这就对了。”
采筝挑眼瞧他,从鼻腔里发出冷冷的轻哼:“我再不管你了,你再晕倒,我直接叫一口棺材把你装起来,埋了。”
他撇撇嘴,笑的灿烂:“行。”
为了到底要不要把自己有孕的事,告诉老爷太太,两人又产生了分歧。这回,郁枫希望她把这个消息传回府里,但采筝坚决不许,想起上次投毒杀人于无形的手段,她怕的紧,万一对方动了斩草除根的念头,对她腹中的胎儿动手,那就麻烦了。
弄不好,一尸两命。
两人一言不合,又翻了脸。采筝想起这两天受的气,把丈夫撵下床,他敢往上爬,就毫不犹豫的拿枕头砸他。郁枫怕她动了胎气,苦兮兮的忍了,对她道:“好,我走,你别生气。”
“谁让你走的,你给我趴这儿睡!”她叉腰拍着床沿道:“我连续两天晚上都这么睡的,你也该尝尝这滋味。”
郁枫叫屈:“又不是我不许你睡床上……”
“你真敢舔着脸这么说,丈夫在那挺尸,做妻子的敢好好睡吗?!”
他一本正经的道:“哪次你挺尸,我也守着你,我对天发誓,我到时候,肯定一夜不合眼。”
“你才挺尸!”采筝拿枕头砸他:“你想气死我,是不是?!”
他显得很无奈:“气死你,我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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