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肋骨(婚宠)》第80章


她心里很清楚董墨的性子,如果说她看见了这一幕,看到自己敬重多年的父亲这么死在自己的面前,心里肯定会承受不住。想到这里,她的心里也是莫名的心酸。而温行远正了正自己的神色,伸手挡在郝队面前,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我去就行。”
他知道,这件事情不会瞒过董墨,她能找到这里来,就证明她一定是知道或者是猜测到了什么。
董墨见到温叔的身影出现的时候眼下一惊,连忙招呼道:“温叔。”
在见到她模样的那一刻,温行远的心里就犹如瞬间被人凌迟一般,那千疮百孔的伤口如雨后春笋般迅速的崛起,一个又一个的窟窿仿佛要一点点的瓦解他的心。他最终,还是没能够为董墨做什么,最终,也没能够让董砚好好生活。那些愧疚和自责也在这时候朝这个男人涌过来,痛楚,憋屈等各类的情绪都硬生生的堵在他的胸膛处,他告诉自己,不管事情沦落到了哪种地步,他不能倒下,哪怕是弯一下膝盖都不可以,因为,他的身后,还有一个需要他支撑的小姑娘。如果他稍微放松心,那么那把尖锐的匕首,刺进就是董墨的胸膛。
董墨懂得察言观色,这么大的事情即使温行远再怎么表现,他那双眼眸也逃不过董墨刻意看穿的眼睛。见到温叔的神色有些异样,她立马上前拉住他的胳膊:“温叔,你怎么会在这里?是不是有我爸爸的消息了?”这句话是问句的同时也是肯定句,董墨的目光说着就放到了他身后的那扇门上。
温行远还来不及说什么,只见董墨忽然抬起头,神色异常紧张严肃的问道:“爸爸在里面对不对?”琥珀色的棕眸被西下的太阳光打的无比透明,狠戾并存在脸上。
“董墨!”温行远忽然意识到什么,一把就拉住欲往屋子里去的董墨胳膊,试图叫住她,但是在她转身的那一刻,见到她眼底的决裂,他又一时不知道作何解释,愣了几秒,而就在这几秒的由于当中董墨甩开他的手,径直的冲进了屋子,映入眼帘的是被白布覆盖的死者。
董墨蹙起眉头,看了看站在一旁的郝队,又看了看被白布盖住的尸体,身子一踉跄,连连后退到了墙壁之处。温行远连忙从外面进来抓住她:“董墨,我们先出去……”
“他怎么死的?他杀吗?”她紧紧的攥着自己的拳头,那不长的指甲却深深的镶嵌进了掌心的肉里。她双目微颤的盯着郝队问道,这一刻她的情绪仿佛散失殆尽,只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应该是梦境罢了,爸爸依旧会在医院,她和温叔依旧会为了案子的事情而奔波……
“董墨……”郝队见到她的模样,上前拉住她的手腕想要劝慰她,而她的双眸此时却被迷雾所覆盖住,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朦朦胧胧,耳边温叔和郝队说的任何话她都听不进去,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也是白茫茫的一片。
她以前,从来就不理解那种被情绪所逼昏的人,因为她认为被逼晕的都是些心理素质不过硬的,但是现在她才知道,晕过去,不仅仅是自己心理的问题,最大的程度,还是看事件的本身。就如眼前的事来说,尽管她已经在心里多么努力的告诫自己,这不是真的,这只是一场幻觉而已,不要当真不要当真!但是情绪就是令她无法的安定下来,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堵的死死的,一会气喘不过来,难受的见着眼前突然变得模糊一片,她想要努力的看清眼前的样子,但是那些如迷雾般飘渺的东西猛地就覆盖住了她的视线,在眼皮一张一合之间最终没有撑过心里的呐喊,全身突然就失去了知觉。
***
董墨被送到郝队的家里,郝队看着躺在床上昏迷过去的董墨,有丝不忍的开口说道:“温先生,董墨还请您多多照顾,董伯父的死并不是意外,你全程在现场,我想你会明白我说的意思。”
郝队说完之后就从屋子里走了出去,留下温行远一个人坐在床头盯着那雪白的天花板。他怎么可能不明白?这桩案子警局最终会以自杀来结案,这表面来看的的确确也是自杀,可是他却知道,这是一场精神他杀。董砚不会无缘无故的切断自己的生命,因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他对董墨是怎样的割舍不得,就算是病情已经到了晚期,如果没有其他的因素他一定会用自己仅剩的生命陪着董墨走一程。他也更加不想让董墨突然接受自己惨死的这一幕,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外在的因素,逼迫他不得不承重就轻,放弃该放弃的东西。
而这唯一能让他甘愿自杀的,恐怕就是以董墨这个人作砝码。
四周突然沉静下来,窗外的天光已经渐渐的隐匿在了云层之后,那微弱的光线透过玻璃折射在董墨的脸上。
他低着眉眼,不语一言,轻轻的将被子替她盖上,却在抬手之间看见了董墨衣兜里那黄色封皮的信封。他几乎是第一时间就将信封抽出来,习惯性的将目光放在信封的角落里,果不其然的看到了他意料之中的鸽子图形。
这一切,都只是一个阴谋,董砚的自杀,一定与那个人有关,尽管他不知道董砚自杀的背后有什么,但是他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那个人不能再放任他到达暗处,他不确定董墨会不会成为下一个董砚,他已经被迫接受了董砚之死的结果,他再也不能去接受董墨出事!
他走到电脑旁边打开电脑,径直的进入了自己的邮箱。他有一个习惯,就是将自己所经历过的案件整理清楚后存一份备档放在自己邮箱里。此刻他搬来椅子,一页页的翻开几年前那桩案子。
在众多大大小小的案件之中找出那一件并不是容易的事情,几十分钟过去之后,他才好不容易从上千封资料里找出了那一份简短的资料。由于那桩案子只是他在董砚手下实习的时候所经历的,也不是什么大案,所以记录的不是很详细,短短几个字,就连自己对待案件的看法也是寥寥几字,这让他一时有种挫败。当年的他,肯定万万没有想到就这么一个小小的案件,就会反转多年后一个人的命运。
他只得回忆起董砚当时和自己说的为数不多的关于这桩案子的话,来进行联想。案子上记录的大概就是当年那名叫赵永的男子因为强/奸了同院子里居住的少女而入狱,赵永是个木匠,从小就是被院子里一个老头带大的,无父无母,平日里待人处事都很礼貌,唯一一点不足的就是易冲动,会突然躁动不安。但这种事情还是很少发生,口碑在附近都算不错的。但是当强/奸案发生被指控之后,谁都没有料到他会是这种人,于是从一个正常的人沦落到人人喊打的地步,赵永心虚害怕,连夜逃出了A市,出逃途中还将受害人的哥哥捅了一刀进了医院。
当时董砚追捕他到其他的市,经过一个月的打听才找到他的下落,将他抓捕归案,他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可是这一切,都仅仅只是个开始。
温行远忽然想起自己去B市看望董砚的时候,董砚对自己说起的话。
真正的赵永,潜逃在外。而在牢狱里的那个与赵永一模一样的人,却是他的亲生兄弟顾长生。
赵永当时逃出A市之后求助了他之前就找到的亲生兄弟,并且已经联系了很久。顾长生这么心甘情愿替他入狱的理由温行远不知晓。由于谁都不知道赵永会有个孪生的兄弟,谁也没有想到会替他入狱,所以顾长生供人罪行的时候谁都没有怀疑,案子就此了结。当时的董砚也不知晓,直到传来替赵永入狱的顾长生被逼死在牢狱里,赵永找到董砚说要复仇的时候,董砚这个时候才知晓当初自己误抓了犯人……
正在他思虑之时,他旁边的窗户玻璃“叩叩”的响了几声,他闻声扭过头,见到一张人脸贴在玻璃上,这突如其来的场景不禁让他吓了一跳。
近在咫尺的人脸与自己隔着一层玻璃,见到温行远的反应,窗户外的男人离开窗户玻璃盯着他咧开嘴笑了笑。温行远狐疑的看了他一眼,不解的正要开口问他是谁,而后扭过头看了一眼董墨,生怕弄醒她,于是悄声的走到门外来到那扇窗户的那里。
但是,却没有见到方才那个男人的影子。
刚才明明还站在这里的?怎么现在突然会不见了?难道是自己的幻觉?!他困惑的盯着窗户那里的位置,缓缓的往那边挪动着,脚下踩着一些落叶咯吱咯吱的响了起来。
那里确实没有人,连个影子都没有,越靠近窗户他的心就越提的紧张,令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当他站在之前男人站的位置时,赫然的透过玻璃窗户看到了那个男人此时已经站在了董墨的床边!
“董墨!”他大吼一声,拔腿就跑开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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