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不许捏脸》第75章

“老、老师好……”
“小江啊，你说说，这孩子最近是不是不太对劲！啊？”柱子忍不住对着江子越数落戴细细，“上课的时候蔫了吧唧，净跟肖瑞琪贺腾腾讲话！”
老师，明明是他们在取笑我我反击好吗……
“现在倒好，话不讲了，又开始刺绣？啊？”
……老师，你说得好专业……可是，能不能不说了不说了！我不要东西了你放我走吧！！！
戴细细恨不得哭给柱子看。
“唔？……刺绣？”江子越恰到好处地表达了他的疑惑。
“喏，你看看，就这个！”柱子拉开抽屉取出了戴细细的半成品，“得亏她绣的不是个荷包，她要是绣个荷包，我估计就要满学校盯着她抓早恋了！”
戴细细在心里吐槽：你抓啊，你倒是抓啊，早恋对象就在你面前你倒是抓啊！……你倒是敢抓！
江子越看到十字绣，很多东西就瞬间连了起来。如果是个普通人的话，这么个只是形状类似的小物件自然是认不出来的。但是那个普通人里并不包括江子越。建筑设计出身的人，对图形和数字都有一定的敏感度，更别说江子越这个个中佼佼者了。
戴细细看到江子越隐隐约约地笑了，心里更是无限哀嚎。这都是个什么事儿啊！
“我让她写个检讨，她还硬是赖着不走，说要把东西要回去，小江，你看看，这孩子是不是学坏了啊！”
“唔，黄老师，”江子越从柱子手里拿过十字绣翻来覆去看了两遍，才道，“也许……她只是简单送个礼物呢？别把事情想得那么严重。这孩子，挺有心的。”
至此，戴细细的惊喜计划彻底宣告结束。她哭QAQ。
“行了行了，既然你都这么说，那东西就还给你，”柱子很是嫌弃地接过江子越递回的十字绣，又递给戴细细，“去吧去吧，啧，下不为例啊！”
“……谢谢老师……”戴细细捏着她的十字绣，只想出了办公室找个地方狠狠地撞撞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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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子越生日那天，戴细细还是很无奈地送上了已经完工的小挂饰。
江子越一副意料之中的样子。
戴细细就很郁闷，“你就偷着乐去吧！等我毕业了，我就告诉柱子，我的奸夫就是你！”
“咳，也可以。”江子越倒是淡定。
“对啊，反正你到时候也是要走的，名声什么的倒是不在乎的了。”戴细细有点气闷。她要考的外国语大学是B市的，而江子越本家也在B市，帮江老带完这届高三后，他也是要回去的。
“嗳，”戴细细忍不住问江子越，“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想考的大学刚好不在B市呢？”
江子越正将好白放在腿上轻轻逗弄，闻言抬眼看了看她，后又笑道，“想这么多做什么，不是一起的吗？”
“所以说如果啊！”戴细细眨了眨眼，“你会选择回B市吗？”
“唔，不一定。”江子越抬手轻搔好白的颈下，好白舒服地喵呜了一声，眯起了大大的眼。
“什么意思啊？”戴细细打破沙锅问到底。
“因为，要联系具体情况来看。”江子越起身将好白放到猫窝里，转身去拿外套，“好了，送你回家。”
“什么嘛……”戴细细嘟囔着，“给句准话能怎样啊！啧，27的老男人！”
“哦？”江子越闻言回身看她，“细细刚才，说什么了？”
“……没、没什么！”
他长挑着眉伸手来勾她的腰，轻轻地将脸凑到她跟前，鼻尖亲昵地顶着她的额头，“乖，”而后低下头来轻咬她的嘴唇，“说说，细细喜欢老男人吗？”
戴细细被吻得面红耳赤，很是不好意思地支吾着。
江子越早就知道她该怎么对付，见她这样也只是一笑，勾在她腰间的手轻轻捏了捏她的后腰，“不说，嗯？”
“喜欢！喜欢！”他怎么可以这样！好痒，好痒啊！
戴细细感觉悲催的自己似乎被他吃得死死的了。
第二天到了学校小肖腾腾照例又是一顿盘问。
戴细细很是羞愤地怒道，“你们看看！还有70天高考！你们都在想些什么啊！”
小肖和腾腾一起抬头看向黑板上的倒计时牌。
距离高考还有70天。
这个倒计时牌是那种小本子的造型，过了一天就撕掉一页。二班的学生们觉得这真是个残忍的倒计时，每天早读前全班寂静，当天值日的人走上讲台狠狠地扯下一页，纸质破裂的声音用二班学生来形容，那就是“地狱的声音，死神的召唤”。
柱子对此的说法很是让人气闷，“只有每天来个撕纸仪式，你们才知道高考这座大山又近了一步。不然就忘到爪哇国去了”
我们倒是想忘啊。忘得了吗！！啊！！
那个倒计时牌就挂在黑板的右上角，一天天伴随着“刺啦”的声音一页页减少。
小肖上去撕下了“57”张，腾腾也曾上去撕下了“32”张。
而今天，轮到了戴细细。
她在全班人的注视下走上了讲台，撕下了那张“1”。
戴细细颤抖着手拿着那张“1”，将纸张铺平在讲台上，而后又抓起了纸，狠狠地将它撕碎后抛向了讲台下，“加油——”
台下坐着二十来个人，闻言也神情激奋，纷纷站起来握拳大吼，“加油——加油——高考君我们来了——”
“我们——要——爆——了——你——的——菊——”这是某个腐女吼的。
“去死吧书本——”这是某个学渣了两年半，最后半年开始奋起的哥们吼的。
“我要上北大——”呃，这个是学霸……
“我要上大学——考神酷爱来附身——”这是文科班唯一一个有神论者
“自习呢，吵什么吵！”这是楼道的监督老师。“自己自习还这么不老实！再不老实回家去！”
“……”众人默。
二中早在一星期前就放了温书假。但是有许多学生是寄宿制，家在很远的地方，于是留在本校天天上自习。小肖和腾腾都是这样，戴细细也觉得考前是该再学一学的，而且……很想再跟他们在一起——毕竟，高考完是有可能各奔东西的，于是也每天来学校上自习。
早上这么一闹腾，再加上第二天高考，呆在教室上自习的人都呆不下去了。
最后有人提议，“我们去后面操场的草坪上坐着聊聊天儿吧。”
一致赞同。
而后二班二十来号“留守学生”就浩浩荡荡地一起下楼了。
楼道的监督老师见状哑口无言。他只有权限维持纪律，毕竟上自习的学生都是自愿，要早退他也说不了什么。
一群人到了楼下，很自觉地围坐成一个大圈子。
“来表演节目吧！放松一下！”有人提议。
“戴子，去跳舞！”小肖大嗓门又扯开了。
“……”戴细细很无语，“你就不能出点好主意吗！”
“细细来一个！”
“戴细细！让我们再看一看你的舞姿！”
“就跳毕业典礼那一个！”
众人纷纷起哄。
毕业典礼的时候选报节目，吴娇策划了很久要跳一个舞，很是热情地拉了戴细细一起来，又在班里组织了一下，凑够了跳舞的六个人。那是一个特别有感觉的拐杖舞，配的乐是张惠妹的《火》。戴细细练舞的时候江子越还微微不满过，也不知道是因为耽误了学习还是舞服的胸口有点低。
“什么都没有好不好，怎么跳！”戴细细不满，“干脆丁丁来唱歌吧！丁丁，二中好声音啊！”
“对哦，丁丁快来唱歌！”戴细细顺利地转移矛盾。
丁丁也不扭捏，扬声道，“好的，这首歌你们应该都会唱，一起来哦！”
说着，就起了头，“开始的开始，我们都是孩子。最后的最后，渴望变成天使。歌谣的歌谣，藏着童话的影子，孩子的孩子，还能飞往哪儿去。”
当某天，你若听见
有人在说那些奇怪的语言
当某天，你若看见
满街的本子还是学乐先
当某天，再唱着
这首歌会是在哪一个角落
当某天，再踏进
这校园会是哪片落叶掉进回忆的流年
二班的人都默契地一段段轮着唱，到最后唱到“孩子的孩子，还能飞往那儿去”的时候，多数都哽咽了。
“二班万岁！”哭得最凶的戴细细大声叫道。
“二班万岁！”
“二班永远不会老——”
“在一起！在一起！”
“千秋万代！”
是啊，就这么……要分离了呢。
从此以后，朝夕相处的同学，可能只是通讯软件上的一个头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