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不许捏脸》第122章

“……”被、被说中了！
“戴哥，”江子越温文尔雅地开口，不疾不徐地道，“我知道你的心情。我也知道你和苏姐信不过我，不放心细细。但是能稍微顾及一下细细吗？她之所以一直不敢公开关系，就是害怕这一天的到来。现在她的心情一定非常忐忑，我们在里面谈得越久，她在外面就会越害怕。”
“……你是故意的，今天？”戴爸想了好一会儿，才问。
“并不完全。”江子越耸耸肩，“但我不否认。”
“哼，小聪明！”戴爸冷哼一声。
“还请戴哥不要对我抱有太大的成见，毕竟我，以后要一直照顾细细，你对我的怀疑，我会一点点的证明，我可以。也许现在戴哥你还不能接受我，但是我相信以后你会的。而我所做的事情，都是为了细细好。”
“扯淡！”戴爸忍不住一拍大腿表达气愤，“为了她好高中就跟她谈恋爱！当时细细还未成年，你是怎么下得去口的！！”
事实证明，向来很好捏的戴爸拧巴起来也是让人无法直视的。
“爸！！”戴细细在客厅听到戴爸的咆哮，站起来就慌忙闯进卧室，拦在了江子越面前。
戴爸看着泪水涟涟地望着自己，满脸哀求的女儿，不知道为什么一阵鼻酸。
江子越则是皱眉看了看戴细细站在地上只穿了袜子没穿鞋的脚丫，忽然上前抱起了戴细细。
戴细细原本是穿着高跟鞋来的，跟太后聊的时候觉得累顺手脱了，等听到卧室动静的时候都急死了，哪还有什么心思穿鞋。
“混账你干什么！！！”戴爸看见自家女儿被别的男人抱起来了，反应很激烈。
江子越没有说话，将戴细细放在床上坐好，又出去拿了双棉拖鞋来，蹲在戴细细面前托着她的脚掌，一只一只穿好。
戴细细眼泪又滴滴答答地掉下来，“爸爸，我真的很喜欢他。”
江子越还维持着蹲着的姿势，转头看他。
戴爸气咻咻地指着江子越，半天说不出话，最后怒气冲冲地到客厅找太后去了。
戴细细眼泪掉得更凶，无措地抓着江子越的手语无伦次，“怎么办……爸爸妈妈……怎么办……”
江子越只能伸手去擦掉她的眼泪，再帮她理了理头发。
戴细细哭得抽抽搭搭，“江子越，是你选择在这个时候公开关系的……我爸爸妈妈你看着办……我都那么没脸没皮地表态了，我不好意思再去讨好我爸妈了……你自己去……”
“好，好，我去我去，”江子越短暂地惊讶过后倒也很快冷静下来，给她擦了擦眼泪，摸了摸她的脸而后迟疑地问，“细细不怪我吗？”
“怪，很怪你，”戴细细抽了抽鼻子，表情很委屈，“可是……我不能让爸爸妈妈不喜欢你……”
江子越心头一阵暖，伸手想要抱戴细细，门口却突然传来重重的咳嗽声，两人立刻起身站成一排看向门口满脸严肃的太后和戴爸。
“好了，这么晚了，我们回宾馆了。细细，走，一起下楼。你回学校。”太后说。
细细对于太后的话向来是不敢违抗，更何况现下还多了个霸气属性被激发的老爸。
她恋恋不舍地看了看江子越，只能垂着脑袋跟爸妈走了。走之前在门口声音小小地跟他说：“那、那我走了……”
江子越把桌上的蛋糕装进盒子里给戴细细，温声道，“细细，生日快乐。”
戴细细噙着泪接过蛋糕，一步三回头地跟父母走了。
戴细细回了宿舍之后更是心乱如麻。
太后和戴爸忽然来给她过生日居然还不跟她说，估计这下子他们几个都没有心情过生日了吧？
趴在床上蔫吧着，宿舍里的卡卡和骆菲居然也十分安静。
江子越早就发来了短信：抱歉细细，弄糟了你的生日。
戴细细想了想却不知道该怎么回。
怨他吗？
当然怨。在当时那个情况下，如果上楼的时候他跟她说了，她也不至于扑去亲他，以至于恋情暴露。
但是她能怎么怨？恋爱谈了两年半，江子越也多次提到要坦白。她每次都支支吾吾搪塞过去，她知道他心里也不好受。
可是不怨吗？
戴细细原本已经想过跟爸妈坦白的事情了，打算今年暑假如果江子越有空，就带他一起回家，顺便她也去拜访江老、江姑姑他们，也算全了见家长的份额。
偏偏他认为她对他们的事情从不上心，使得关系提前曝光还打了两人个措手不及。
戴细细非常苦恼，想了很久还是感情战胜了怨怼，回短信问他：我们以后怎么办？刚刚爸爸妈妈跟我说他们短期内不走了。
江子越：那奕奕怎么办？
戴细细：奕奕住在楼上景姨家里，刚刚还嘲笑我东窗事发……
江子越：细细，剩下的事情交给我。明天不是还要请同学一起过生日吗？早点睡。
戴细细：……那你打算怎么办？
江子越：还能怎么办，使劲浑身解数讨他们开心啊。
戴细细扑哧一声笑了，脑补着江子越冷着脸颇有几分无奈地表情，不知怎的心情就好了一些。
再怎么样，还有他啊。
夜色深沉，疏星几点。落地窗大开，夜风阵阵吹得窗帘飘飞。
“老戴，别想了，早点睡吧！”太后收拾好床铺，看看坐在阳台的老公，取了件外套走过去。
坐在阳台藤椅上的戴爸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楼下车水马龙灯红酒绿。
太后把外套披到他身上，拉了张藤椅坐在他身边。
夫妻俩不说话，一同看着B市的繁华绮丽。
过了很久戴爸才说话，“苏苏，我们是不是做错了？”
“说什么呢？”太后柔声安抚。
“我仔细想了想。我们对细细的关心，远远不够。甚至，在她复读之前，我们身为父母的，对她的照顾也少得可怜。细细的安全感，是被我们完全毁了的，对吧？”
“老戴，别这么说。”太后闻言心也是一揪，看着老公的样子却不得不去宽慰。
“你别安慰我了，是我们做爸妈的不好，所以细细才那么轻易就被江子越这混蛋小子拐跑了！”戴爸提起江子越就气得不行，“他这这这是趁人之危！趁人之危！”
“嗯，对对对，趁人之危。”太后感觉自己现在像是在哄孩子。
“趁机拐跑了我们细细！”戴爸提起来仍然是气咻咻，“……我们细细多漂亮啊……”
“……老戴，人家长得也不差……”
“我们细细人好！”戴爸不服气。
“对，小江人不好。”太后顺着他说。
“哎哎哎谁说的！我们细细挑的人，怎么会不好呢！！”戴爸立刻护短。
“戴子楠你够了啊！”太后发飙。
“……”戴爸颓了。
“苏苏啊，你说，你心里不会有种很不甘心，很不喜欢的感觉吗？”戴爸想了想，问。
“……完全没有啊……”太后非常奇怪，“我就觉得他们瞒了我们这么久，有点不高兴。还有就是小江年级比细细大太多了。”
“你不会觉得不是滋味吗？”戴爸诧异。
“什么不是滋味？有什么可不是滋味的？”太后疑惑，“说实话，抛却我刚刚说的两个原因，我对小江倒是挑不出什么不满的。你看前面，细细光脚跑进去，他蹲在细细面前帮她穿拖鞋……我觉得，他们并不是完全不可能。”
“他是在演戏！肯定是在演戏！”戴爸又暴躁了。
太后白了他一眼，“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小江是个聪明人，他也不是演戏，只是在我们面前表现对细细的重视和珍惜……我前面问细细，到底对他了解多少，问到收入和家庭的时候细细就不说话了，这是个好现象。”
“好现象？他对细细有所隐瞒还是好现象？”戴爸注定今晚平静不下来。
“你听我说，”太后伸手去抚了抚他胸口，“如果细细连他的月收入、家庭情况都了解得一清二楚，那你说，细细还能脱身吗？”
“……啊？”戴爸呆愣。
“老戴，你只看到江子越给细细穿鞋，你有没有去注意细细的表情？”
“……呃……”他当时光顾着瞪江子越了。
“细细的脸上，是……嗯，很不好形容的感情……我这个做妈的，看了她的表情，当时就在想啊，如果她能一辈子都这样，把她给江子越了，也无妨吧。”
“……不能给！”戴爸梗着脖子。
“为什么？”
“……”戴爸语塞，隔了很久才恼羞成怒地答，“我说不能给，就不能给！睡觉睡觉！”戴爸说着，就起身回房间，呈大字型趴在了床上。
“……”太后很不解，为什么自家老公今天智商直飚最低值。
“老戴，我知道你对这件事儿不满，但是难得细细喜欢，你就别死卡着不放，让细细怨你了。细细还小，就算到时候两人分手，她也可以再找个更好的，你有什么不放心的？”太后伸手关了窗，又拉上了窗帘。
室内昏黄的灯光打在戴爸颓废的“大字型”上，他过了很久很久才闷闷不乐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