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青》第96章


一想到这里,徐天颂只能恋恋不舍地从阮筝身上起来,轻轻吻了她的额头一下,然后翻身下床穿衣服。阮筝被他搞得浑身酸痛,赖床上有气无力道:“你开车要不要紧?找个人送你回去吧。”
徐天颂一边系衬衣扣子一边道:“阿暮就在隔壁,一会儿他会送我回医院。”
“你说什么!”阮筝吓得扯紧被子,“何慕则在隔壁?那我们刚才……”
“嗯,你叫得这么大声,他应该都听到了。不过你放心,他这人嘴巴挺牢的,应该不会说出去。再说他喜欢男人,对男女之事不在意。说起来我们好兄弟这么多年,我还是最近才知道他有这个癖好。”
阮筝郁闷到想死,抱着被子欲哭无泪。猛然间她觉得脑子里似乎有什么想法一闪而过。她犹豫着从床上坐了起来,咬唇望着徐天颂。
“你怎么了?有话就说。”
“我,我只是想到一个可能性。其实刚刚你对那个杀手的分析,除了符合你自身的条件外,和另外一个其实也挺像的。”
徐天颂系袖扣的手停了一下,挑眉道:“你是说……阿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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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疑就像是一颗种子,一旦被种进心灵的土壤里,就会不受控制地疯长起来。
阮筝一想到何慕则有可能是那个连环杀手时,整个人立马就陷入了深深的担忧中。徐天颂说何慕则会送他回医院,这令她有些不安。虽然目前还没有证据表明何慕则有任何嫌疑,但她就是害怕会发生点什么。
徐天颂眼□体不太好,打起来未必是何慕则的对手。更何况如果他真是连环杀手的话,一定有很多制服别人的方法,不一定非靠武力。有可能是下药,也可能是暗算,更有可能出奇不意打对方个措手不及。
阮筝送徐天颂出门的时候很想提醒他小心一点,但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因为她知道,何慕则对徐天颂来说意味着什么,那是他视若亲弟弟的存在。两个人出生入死这么多年,他不可能对他有一点怀疑。
说句不好听的,就算何慕则亲手承认自己是连环杀手,徐天颂也不可能把他送进牢里去。阮筝太了解徐天颂这个人了,他对自己人很护短,再说他也不是个三观端正的人,他自己早年也杀过很多人。何慕则估计也有不少人命在手上,多杀几个对他们这样的人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所以阮筝最终还是选择了闭嘴。徐天颂出门的时候何慕则正好也从隔壁大门走了出来。他漫不经心地扫了阮筝一眼,扯了扯嘴角算是打了个招呼,随即就潇洒地下楼去了。徐天颂转身过来摸摸阮筝的头,眼里藏着深深的不舍。
“等我出院你就回家去,早点把东西收拾好。”
阮筝点头:“好,明天我就去医院看你。你小心点。”
这最后一句话意味深长,可惜阮筝觉得徐天颂根本没有听出她的弦外之音。他只是半开玩笑道:“放心,我有办法对付李默的。”
说完这话他也下楼去了,剩下阮筝一个人站在门口愣愣地出神。片刻后两边屋子里各走出几个大汉来,冲阮筝恭敬道:“阮小姐,需不需要我们帮什么忙?”
“不,不用了。”阮筝赶紧冲他们笑笑,退回到了门里面。屋子里一片狼籍,空气里弥漫着欢/爱过后的浓郁气息。那里面既有男人雄性深沉的味道,又有女人雌性妩媚的味道,夹杂在一起竟是格外地好闻。阮筝想起不久前在这里上演的一幕,忍不住摇头叹息。
阮筝在顾知桐的房子里又住了一个月。这期间她一直有去辞西上班。就像徐天颂说的那样,那个连环杀手根本没有杀她的意思,所以她也没必要整天忧心忡忡地躲在家里。
距离霍明远被杀已经过去半年多了,这半年来那人如果有心朝她下手,她早死好几百回了。再说警方的办事效率也不怎么样,半年多没破案,说不定拖个几年甚至一辈子都不会破案了。难不成她还不出门了?
不过徐天颂派的那些保镖一直非常兢业地在暗中保护她,没有一个人敢掉以轻心。每天上班都有专车接送,公司里内外都安装了摄像头,每个员工的背景都被重新调查了一遍,看是否有可疑之处。还因此揪出了几个隐藏挺深的瘾君子,直接被开除出辞西。
公司里暂时没人知道阮筝的身份,一切都跟她去喀嗦丽尔前没什么两样。生活平静而略显平淡。每天下班后阮筝还会去医院看徐天颂。这家伙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要不是李默揪准了这次机会强行要求他住院休息一个月,只怕他早就溜回家了。
阮筝对李默的做法十分赞同,每次徐天颂跟她抱怨医院无聊时,阮筝就会拿话堵他:“看来你很希望我跟别的男人好了?这样吧,你先脚刚死我后脚就去找顾知桐,他肯定很愿意接纳我的。如果我不幸怀了你的遗腹子,相信以他对我的痴情,应该会连孩子也一并接受的。”
这话还挺灵的,阮筝每次这么一说,徐天颂就会立即停止抱怨。但这话也有副作用,那就是对方会很不客气地把她摔到床上,身体力行的证明他非常健康,至少可以活到一百二十岁,让她趁早打消改嫁的念头。
阮筝被他弄得简直没脾气,从前像头高傲的小狮子见谁都挥利爪,现在却跟温顺的小猫咪似的,就喜欢懒洋洋地窝在那里晒太阳。大概女人本性都是如此,那些外表看起来强悍能干无所不能的女人,或许只是因为没找着一个可以依靠的男人吧。
像是此刻,她就正窝在那一居室的小沙发里,慵懒地翻着一本书打发时间。徐天颂明天才回家,她也要到那个时候才搬回去。难得的午后悠闲单独时光,她觉得有必要好好珍惜。因为从明天起她就没那么好运了。那个看起来又酷又拽的徐天颂已彻底化身为粘人精一个,这一个月来聚少离多的他已然快要崩溃了。所以阮筝相信,明天他一出院自己就会被剥夺自由,必须二十四小时贴身不离地陪在他身边了。
阮筝的手边放着零食和矿泉水,饿了就吃渴了就喝,这种感觉让她想起初进徐家的时候,她坐在花园里认真看书的情景。当时自己面上看起来平静无波,心里却跟滚油熬过似的。现在父母死亡的事情已经让她放下了芥蒂,但弟弟的死怎么办?能轻易说忘就忘吗?这或许就是她迟迟不愿接受徐天颂的真正原因吧。
她拿着书本怔怔出了会儿神,直到手机突然响起,打断了她的思绪。她探过身去茶几上拿手机,看都没看就接了起来。她本来以为是徐天颂打来的,没想到听到的却是另一个熟悉的声音。
“阮姐,我回来了。”
徐启琛?阮筝微微皱眉。这个时间点他怎么回来了,学校又没放假。
“我爸身体不好,我回来看看他。我就待一两星期,马上就回去的。我跟学校请过假了。”
徐启琛说起话来还是跟从前一样,一副天真不谙世事的模样。他真是被过于保护的一个孩子,眼睛里看到的都是这个世界美好的一面,以至于性格也养得非常光明向上。
阮筝隔着电话听他说话,突然就有点不好意思起来。从前他们是朋友,是名义上的未婚夫妻,连订婚礼都举办了。结果现在她摇身一变,很有可能就要成他的继母了。这种角色转换实在太大,以至于阮筝虽然脸皮厚,可也有点抗不住。
毕竟徐启琛只比她小两岁啊。
他不在的时候,阮筝还能暂时刻意遗忘这个事情。可现在他出现了,而且从明天起估计就要跟她同住一个屋檐下了,这还让人怎么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原本她是睡徐启琛的房间的,现在她居然要跑去他爸爸房里睡了。
一想到这个阮筝就想揉头发尖叫,这真是自己活活作死的结果!
原本还不错的心情因为徐启琛的一通电话,被搅得七零八落。她也没心思再看那本书了,将封面合上后索性裹了被子上床看电视去。这期间顾知桐来过一次,给她送了点吃的来。阮筝没好意思拒绝,留了东西后跟人说了几句就匆匆把他打发走了。
临走的时候顾知桐有些哀怨道:“阮筝,你就这么不待见我吗?”
不是不待见,也不是你不够好,真的是因为缘分不够啊。阮筝冲对方勉强笑了笑,挥手和他道别。顾知桐转身要走的时候,隔壁屋子的门突然开了,里面的人还没走出来,阮筝就听到一阵随意的笑声。
一屋子大老爷们,笑起来也格外放肆。然后一个西装领带个子高大的男人从里面走了出来,手里端着点东西,冲阮筝打招呼道:“阮小姐,吃点东西吧。”
阮筝一看是块蛋糕,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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