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到底》第27章


甲板上,礼信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微咸的海风,来平息内心激动的情绪。
“什么?警察要来抓我?确定吗?”
钟子康看到不远处站着两个穿着打扮格格不入的青年人,心里一阵发毛,手机落到地上,撒腿就跑。“警察!站住!”郑晨追了进去。钟子康怕得要命,在人群中横冲直撞,引起了阵阵骚乱。砰的一声巨响,他撞倒了订婚蛋糕,摔在地上的时候,郑晨扑了过去,制服了他。
“我又没犯法,你凭什么抓我?”钟子康不服气地骂道。
“你涉嫌谋杀你的哥哥,我们有法院的逮捕令。”郑晨朝门口大喊道,“礼信,你站在那干吗?快拿出逮捕令。”
数百双眼睛齐刷刷地看向礼信。礼信低着头,迈着大步快速地走了进去。
“快点离开这里。”他窘迫不安地对着郑晨说道。郑晨扶起钟子康,朝着两方的家长和两位主角连连道歉,在心里想着完蛋了,硬着头皮跟在礼信身后也离开了。这时,发生了让他目瞪口呆的一幕。那位漂亮高贵的叶家千金居然甩开叶盛的手,哭着跑过来,紧紧地抱着礼信,不停地呼唤着礼信的名字!
作者有话要说:
、礼信的困惑(2)
礼信面无表情地扯开她的手,转过身,冷冷地说:“对不起,我不认识你。”
“我是嘉菲啊。”嘉菲不理会叶盛的斥责和汪颖的劝告,再次抱住了礼信,哭泣道:“礼信,这两年,我没有一刻忘记过你。我想你想的都快疯了。” 
礼信不耐烦地重重推开了她。嘉菲脚下一踉跄,倒在地上,流下了痛苦的眼泪。“我真不认识你。请你自重!”礼信绝情的话犹如一把利刃,扎进她早已千疮百孔的心。
精心策划的仪式却成了一场闹剧。汪颖送别窃窃私语的宾客们,在心里叹道这是什么样的孽缘,嘉菲刚回国没多久,居然又给碰上了礼信。嘉菲向一脸凝重的毓林道歉,说自己不该情难自禁,让他和他的家人丢尽脸面。
“嘉菲,为什么两年了,你都忘不了他?”
“因为,我爱他。”
毓林还能说什么,跟着脸色铁青的父母离开了叶家的游艇。叶盛见相关人员走光,甩起一巴掌,打在了不争气的女儿脸上。“你别忘记你答应过我什么。”
嘉菲捂着脸,用悲凉的语气缓缓说:“只要我离开礼信,你就会救他。爸,我感谢你救出礼信,但是我,我,不想忘,也绝不会忘记他。当我再见到他的那一刻,我觉得自己的心又重新跳了起来。我去找他,跟他解释,然后和他在一起。”
“你是不是还想要他出事?我用叶盛这两个字发誓,下次他绝不会只被判坐牢二十年这么简单。”
“爸,你什么意思?”难怪市里没有人理会这个案件,难怪冰火夜总会老板突然翻供,难怪叶盛在与她谈条件时那么的有把握。她恍然大悟,跌跌撞撞地靠在墙上,对叶盛失望至极,泣不成声说,“原来这一切都是你搞的鬼!你明知道我爱他爱的都没有自我了,还这样——现在礼信再也不会原谅我了,你开心了吧?”
叶盛看着一片狼藉的礼堂,抽搐着嘴角,甩出一句话:“别怪爸没警告你。你要是爱他,就不要和他在一起。”
夜深人静时,嘉菲翻阅着《公主历险记》,再次哭到不能自己。想起自己这段无望的爱情,羡慕着惠歆。第二天一早,她接到丁秘书打来的电话,脸色一变,匆匆赶到酒店。
警车已经把门口围得水泄不通。在宽敞的洗手间里,一名女房客和衣躺在浴缸里,鲜血顺着她的手腕流淌了一地。礼信细细地检查着她的尸身,不肯放过一丝线索。
“是自杀事件吗?”郑晨刚刚加入刑侦大队,还是初次跟进死亡案件,好奇地问道。
礼信否定了他的看法,说:“应该不是。你看下她的手,指甲油的味道还在,是刚涂上的。”
“说不定她是爱美之人,死的时候也要漂漂亮亮。”
礼信又摇了摇头,解释着:“那她就不应该穿着睡衣。而且,大拇指的指甲才涂了一半,边缘整齐并不凌乱。假设她死之前正在涂指甲油,那么凶手一定是她认识的人。我在梳妆台那边发现她掉落的一边耳环,有可能这里不是第一案发现场。你再看下她的鼻孔,发现什么没?”
郑晨认认真真地研究了下,疑惑地说道:“一根白毛?”
“是毛巾的纤维。死者应该是窒息而死,然后被拖到洗手间,弄成自杀的假象。凶手应该是个男人。”他见郑晨不解,继续解释,“死者至少有一百五十斤吧。能拖得动的也就男人了。现在我们去找这里的负责人要死者的资料。”
郑晨看着礼信,佩服得五体投地。在警校时,他就频频听老师提起这位学长的名字。体能测试第一名,格斗技术第一名,枪法准的令人叹为观止,观察推理能力也是无人能出其右。可惜这位以警校第一名成绩毕业的人,因为没有门路,当了好几年民警,中间还因为未知原因停职一年。尽管他只比自己早来一年,却屡破奇案,是刑侦队里表现最为优异的人。
他们来到大厅,问丁秘书总经理到了没有。丁秘书看到嘉菲,迎了上去,对着嘉菲说:“总经理,这两位是负责601房客崔雪娇死亡案件的警官。这位是郑晨郑警官,这位是方礼信方警官。”
三人都愣了一下。嘉菲请他们来到自己的办公室,端着两杯茶,放到他们面前。空气中充斥着令人窒息的沉默。郑晨率先打破僵局,向嘉菲说明了来意。
嘉菲收回了望向礼信的目光,拿出一个文件夹,说崔雪娇是酒店的常客,每个月月初都会来酒店住几天。
“是跟男人幽会吗?”礼信生硬地打断了嘉菲的话,问道。
嘉菲面露难色地回答着:“客人的私生活我们从不过问。而且我们酒店有责任保护客人的隐私。”
“如果我一定要知道呢?”
“别让我为难,礼信。”
“叶小姐,我跟你不熟,请叫我方警官或者方先生。”礼信提高了音量,声色俱厉。嘉菲如同被班主任严厉教训过的小孩一样,手脚都不知道如何放才对。郑晨来来回回看着他们,回想着游艇上的一幕,猜想他们的关系一定不简单。
“礼——”嘉菲怕又惹他生气,赶紧改口道,“方警官,我让人把案发当天的监控录像给你吧。有什么需要,尽管来找我。”
“叶小姐,谢谢你的配合。”礼信叫郑晨起身,一起离开了。嘉菲坐着礼信坐过的位置,捧起礼信用过的茶杯,喝着礼信喝过的茶,感受着他遗留的气息,自言自语道:“惠歆,对于我来说,这样就是幸福了。”
礼信在警局见到了死者崔雪娇的丈夫卢忠。他浓眉毛,小眼睛,头发油光发亮地向后梳着。眼里也没有多少悲伤的神色,非常平静地接受了礼信的询问。
卢忠是做建材生意的,跟崔雪娇经常争吵,早已貌合神离。他知道崔雪娇在外面有男人,但是从不过问。
“不忠的妻子死了,我看他反而高兴来着。而且,”郑晨看着他因过度肥胖而费劲行走的背影,继续说,“阿娥调查到,他的生意损失惨重。崔雪娇生前买了一份巨额保险,受益人正是他。要不是他有不在场证据,我都觉得他最有嫌疑了。”
礼信研究着监控录像,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出事前,除了崔雪娇和负责打扫的清洁阿姨外,根本就没有人进入过这间房。
“难道她真的是自杀死的?”
礼信再次否定了郑晨的想法,因为法医已经证实了他的推测是对的。他再次来到亿康酒店,向大堂经理要酒店房间的平面设计图。大堂经理说这件事他无权做主,于是知会了嘉菲。
礼信眉头紧皱,一边查看图纸,一边在出事的房间来回踱步。男人认真做事的模样总是能让女人心动。嘉菲静静地跟在他身后,等待着礼信开口和自己说话。
“两个房间之间有通道吗?”
“没有。”
礼信来到阳台,爬上栏杆。嘉菲吓得不轻,跑过去死死地抱着礼信,用尽全身力气把他拽了下来,两人一起倒在地上。
“我只是试试看能不能跳到隔壁去。”礼信爬了起来,责怪嘉菲的鲁莽。
“隔得这么远,不可能跳得过去。要是掉下去怎么办?”
“不过是一死。反正除了东泽和悠悠小闲外,也没人为我伤心。叶小姐,别在这里碍手碍脚。有你这么清闲的总经理吗?”
嘉菲咬着唇,欲言又止,默默离开了。礼信在房内思索了好久,一无所获。走下楼,不知不觉来到喷水池。水洒的还是那么欢快,一如两年前。回忆一幕幕在他脑海里闪现。那些快乐的悲伤的难忘的想忘的,在这一瞬间袭来,让他感到莫名的伤怀。“嘉菲。”他不自觉地轻轻呼喊着。
“我要方礼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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