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爱,弄疼我了》第27章

我相信张扬和我一样，心怀感激，有太多的感慨。他擦干我的泪水，把我紧紧抱在怀里，宽厚、热烈的拥抱，那短短不到一步的距离，我们却走了整整九年的光阴。张扬的脸慢慢靠近我，近的能让我听见他急促的呼吸。他闭上双眼，睫毛微微抖动着，我知道下一秒要发生什么，微弱的光线，布满鲜花的房间，散发着清新淡雅的花香，两颗相爱的心终于碰撞，一切都那么浪漫美好……
“等等！”我很不解风情地扭过头。
张扬一愣，睁开双眼惊讶地看着我：“怎么了？”
“你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张扬似乎有点失望，但很配合地说：“记得李老师曾经给我过三本书吗？”
“记得啊，那回我就看了一眼书名，你就对我大发雷霆。”
“一开始，我只觉得和你在一起很开心，如果你有一段时间情绪不高，我也会提不起劲儿；如果我有什么事情都想告诉你，虽然我早有自己的想法了，但还是想征求你的意见。至于这是为什么，我也没有多想。可那天李老师给我书，都是关于早恋的危害的。那个时候，我就在问自己，我真的动心了吗？我动心的人是谁？我闭上眼睛扪心自问，一个又一个人的形象从眼前略过，我都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只有你的身影在我脑海里浮现时，我突然想起了你讲‘童话剧’时候活灵活现的样子，我就忍不住想笑；我想起了你看见我累的时候，你那忧心忡忡难过的样子；还有突发奇想时你手舞足蹈的样子，特投入特可爱，等等等等，太多了。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对于各种事情我都有自己的想法，可我还想第一时间告诉你；为什么我不想学艺术，却还坚持往琴房跑。我发现，我想的全是你。我想，李老师本来是想提示我不要早恋，谁想，我反而审视自己的内心深处，发现原来你早就住进我的心里了。”
我又缩着脖子笑了笑：“谁想，李老师送你的书，倒起了反作用了。”
张扬深情地看着我，轻轻地说：“华婵，很多年前，当你还是个小姑娘的时候，我就喜欢你；可那时我们面临着升学的压力，为了我们各自的学业，我不能对你说，故意伤害你，也是为了让我们各自专注学业。那天同学聚会，你说的话我明白，终于让我数年来的忐忑和不安都放下了。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那天你跑了，带走了我全部的希望。可今天不一样了，琴声为媒，鲜花作证，你愿意做我的女朋友吗？”
我吐着舌头傻傻地笑着，却不回答。那时的我还不知，这样的动作最撩动张扬的心。
张扬再次缓缓地靠近我的脸，专注地闭上眼。
“可是，”我又扭过头，“你喜欢我什么呢？我一直觉得自己是个丑女。像你这样的条件，身边的美女应该很多吧？”
我的话真的那么煞风景吗？张扬睁开眼睛时脸上写满了郁闷，但还是认真地说：“华婵，我心喜的是和你在一起时心灵的安寂，表情的淡定。你会随春花而痴，随夏夜而醉，随秋月而思，随冬雪而静。你以你的特别，总能让我忆起九年前与你的初见——我总是忍不住地笑。我不想再错过你了。愿初见你的心如斯，终此一生的心如斯。”
那一刻，我的心犹如小鼓在敲，绯红染满了脸庞。没有用华丽的辞藻把我描述成天仙，但却是我听过的最深情最动人的情话。
“可是……”我刚一开口，眼前突然一黑，一个热乎乎的吻贴在我的嘴巴上。这对性感的嘴唇来得太突然了，有力地压在我的唇上，我不由地吓了一跳，身子也僵硬起来，心跳得更快了，只觉得这个吻热情得让我窒息。张扬用力地抱着我，让我紧紧地贴在他的胸口。我看着张扬，我感受着他炙热的吻，我感受到张扬同样紧张却狂野热烈的心跳。他的舌头拂过我的唇，我的心便被彻底地酥化了。那一瞬间，我放松下来，慢慢地闭上眼，享受着张扬小宇宙爆　发般的爱吻。
这就是我的初吻。
张扬松开我，眼睛里闪烁着光，柔情地问：“现在可以说了，还有什么问题？”
我拽着张扬的衣角，红着脸鼓起腮帮子，摇摇头说：“现在没有了。刚才就是想告诉你，我不太习惯……”
“什么？”
“我不太习惯，从同学关系一下子就到了……这个、这个样子。”
张扬歪着头笑看着我。
“就是、就是接吻，”我很不好意思地，把“接吻”一词说得很轻很轻，“我都没有准备。”
“我一直以为你没心没肺的，原来你也会不好意思啊！”
“喂，你说什么！”我瞪大眼睛，不高兴地撅起了嘴。
“嗯，”张扬点点头，“这个样子我喜欢！”他再次一把抱住了我，于是，我又被他强吻了。我佯装着反抗了几下，终于还是做了他的俘虏。
张扬有点挑衅地看着我：“我就是吻你了，你习惯不习惯？”
我一缩脖子，急忙摇摇头，意思是“不要了”。
“还真的不习惯啊？我让你再习惯习惯。”
我急忙点头，意思是“我习惯了，你别闹了”。
“点头就是同意喽！”
这时我才知道自己中了张扬的计了。
我尖叫着快速躲闪着，张扬就在后面抓我。
这时，手机铃声响了。
我和张扬都定格在那里，美好的氛围也被定格在那一瞬间。
败兴！
张扬很气愤地接起电话：“Alice，what’swrong？”
接着，我就看到张扬的面部表情由气愤变成惊讶，又从惊讶变成无奈，最后又变成气愤。
“Well，I’ll　go　back。”
听到这句话，我已经明白下面要发生什么事情了。我叹了口气，在张扬还没反应过来之前，我已经站在了门口。
张扬把我送到车站，便又回公司去了。我能看出，他和我一样，多少都有点扫兴。张扬希望我能在他家等他，等他处理完公司的事情，他一定尽快回来，陪我度过这一天。可我执意回姐姐家。按照我对他的了解，工作上的事情不完美解决，他绝对不会停止的，而那又需要很长的时间，也许就像平安夜那晚，连饭也未必顾得上吃，他又怎么能顾得上我呢？张扬说他那天其实安排了很多节目，他希望这一天成为我记忆中最甜蜜的一天。我不知道他安排了什么，我也不会去问。为什么一定要问呢？留给自己更多想象的空间，不是更好吗？更何况，甜蜜不是因为有什么样子浪漫的场合，而是和他在一起。
、第十八章：对不起，我做不到
转眼快一年了。在这一年里，我们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
凡是有过双城恋的经历的人都知道寂寞是什么样的滋味。在没有确定和张扬的关系之前，我也是一个人，一个人住，一个人上班，一个人没心没肺的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周末可以赖在家里一天但是看了一本书，看完后评价一句：“真烂！”也可以跑到某个闺蜜家里蹭吃蹭喝，还可以抱着小狗看一天电视；然而当我有了男朋友之后，我看别的恋人的眼光都不一样了。我会羡慕他们成双成对，我会希望张扬帮我参考购买东西的风格，我会发现原来生活中有很多类似换灯泡的小问题，如果有他在，我多想看他换灯泡——不是我不会换，也不是我认为这些事情就该男人做，我只是想有种依赖的感觉，就像从我们认识开始，他总是很大男子主义，而我在他面前，再能干也只是个小女人。
双城恋，迫使我坚强，改变自己小女人的形象，甚至是内心。我们不能像广大情侣一样相拥着看电影，但我学会了周末自己一个人看十点半早场电影，电影结束时恰好张扬起床，我们可以在电话里交流对这部片子的看法；我不喜欢K歌，但经常一个人在KTV一唱一下午，我不是麦霸，只是为了排解一个人的寂寞；白天，我想他却不敢给他打电话，生怕频繁的电话会让他的“对头”同事抓住把柄；晚上，张扬不下班我就不敢睡觉，一定要他到家后给我打个电话报个平安，我总害怕晚归的他会遇见危险。那个时候我明白了为什么大家都喜欢晚上打“情感热线”，因为白天里众多围着你的人都散去了，晚上是最感到孤单的时候，也就是这个时候，我们最想找一个“伴儿”。然而，我仍然不敢给他打电话，因为他还在加班，这个时候打过去电话，他的脾气一定是不好的，无理由地开口吵我，也是家常便饭的事情，我虽然觉得委屈，但也只有听着，因为我知道，任务完不成，他作为部门经理心里最着急，对别人不能发火，只有对最亲近的人才能发泄情绪；与其说我了解他，还不如说，我心疼他——他的压力太大了，他需要排解。
“想来北京玩吗？”
“想。”
“那就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