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宁》第20章


了你我们还真找不出对他有意义的人了。”
“叶思源呢,他知道我被你们抓走了吗?”
“他自己都自身难保了还顾得上你吗?”
听到这样的消息,她挣扎着坐了起来:“他怎么了?”
“藏毒。”
她黯然地垂下双眸,扯动唇角轻笑出声:“不会也是你们陆爷安排的吧。”她突然抬头看向那人,一脸祈求,“我这样子被捆了一夜,你能帮我把绳子松松吗?”
“不能。”
她眨了眨眼睛,本来以为眼泪都流干了的,可只要想到自己说不定就像他们说的那样要被弄死,眼泪又“吧嗒吧嗒”地落了下来:“这位大哥,要是你的老婆孩子或者母亲想我这样被绑在这里动也不能动,你会心疼吗?我没有打算逃跑我也没有力气跑,我只是一直被这样绑着太累了。”
那人弯腰盯着她背后被捆着的双手看了一眼,只见腕上被磨破了皮就连绳子上也沾了点儿血:“那我给你换个姿势绑着好了。”说着那人就蹲□来解她手腕上的绳子。
季长宁连连道谢,趁着解绳子的空隙她开始和他套近乎:“听大哥的口音好像不是C市人吧。”
“我是A市人……”那人不知不觉地说起了自己的奋斗史,说到生气的地方会用手里的绳子在地上甩两下。
季长宁看得心惊肉跳,她静静地听着,不动声色地瞥了眼旁边的砖块后又把视线收了回来落在自己脚上。
那人说得激动,在他打打杀杀为别人卖命的这么多年里,还是头一次有人听他说话听得认真,渐渐地,他放松了警惕,加之本来就很确定这么一个女人逃不出他的手掌心,在解开的她手上的绳子后他又解开了她脚上的绳子。
季长宁趁他不注意的时候重重地推了他一把,在他屁股着地后她迅速捡起地上的砖块朝他身上砸去,那人抬手去挡,却还是被砸到了额角。
她几乎是扔了砖块就往仓库的大门跑的,那人捂着额角叫骂着,可她耳边却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仓库的门开了,她一下子撞到了来人的身上……
“癞子,把她抓回来!”
“怎么了这是,瞧你满脸血的,不会是被这女人打的吧。”被唤作癞子的人一手拎着汽油桶一手拽着季长宁的胳膊,“女人就是贱,你怜她她可没安好心。”
“啪啪”两声,她被刀疤男抓着头发重重地甩了两耳光,“让你跑!”他不顾自己一只被鲜血遮住视线的眼睛,发狠的揪住她的头发把她带到墙边用她的头去撞墙,“还跑不跑了?跑不跑了?”
季长宁的脑袋被撞得疼,她的嘴角流出血来,两边的脸颊高高肿起,刀疤男反搅着她的手,从地上捡起绳子把她重新绑上,看到她躺坐在地上后双腿不住地踢腾着,他恨恨咬牙,从地上捡起刚才的砖块朝她的小腿上砸去。他下手很重,季长宁疼得眼泪都出来了,渐渐地,她感觉不到疼了,灵魂像是被抽走了似的,茫然着望着前方,她一定是太笨了,想了一晚上才想到这么一个拙劣的逃跑方法。
时间对她来说没有了概念,她透过天窗看到外面黑了时才知道一天又过去了。窸窸窣窣声响后,她闻到了汽油的味道,白炽灯因为电压问题一闪一闪的,她盯着自己的双腿看着,裤管上的血渍早已干涸,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能这么镇定,明明都要死了,不是该哭一哭闹一闹吗?她突然笑了起来,嘴角牵得生疼,这就是她喜欢一个人的代价吗?要是还有下辈子的话,她一定不要遇到他了。
仓库的门被打开,男人站在门口以一副无奈的口吻说道:“到了那边可别怪我们,要怪就怪你老公太不自量力了。”
黑暗中燃起熊熊大火,那两个男人驾车离开了这个荒郊野外,避开了一辆接着一辆疾驰而过的汽车。
仓库顶部的横梁被烧毁了,掉下来挡住了大门,有人拿了车上的灭火器过去也是无济于事。
一个剃着刺猬头染着红颜色头发的少年突然跳出来说:“这里我来过,还有一个后门,我进去。”
“蚊子!”
那个少年笑了:“要是我出不来了,就让叶哥给我挑块风水好的地方。”
、Chapter 15
蚊子原名谷少文,不过一班兄弟都喜欢叫他蚊子。他是个热血青年,可能是小时候武侠故事看多了的缘故,总觉得为了兄弟抛头颅洒热血是一件很伟大的事,这个也间接导致了他高中没毕业就出来闯社会了。蚊子是被奶奶养大的,奶奶生病住院时,他为了巨额医药费去偷豪车配件,偷到叶思源的车子时被逮了个正着,他揣着拆下来的后视镜跑了两条街,叶思源也追了他两条街,最后把他堵在巷子里:“看上我的后视镜了?”
“那您能送给我吗?”
“行啊。”
“真的?”
“我酒吧里缺个巡场的,我看你身手不错,你干满五年我把那车送给你。”
“不开工资吗?我等钱用。”
“有什么用?”
“我奶奶住院了。”
“我可以先借你。”
医生在给他处理伤口的时候,他疼得嗷嗷直叫:“我细皮嫩肉的您就不能轻点吗?万一留疤了怎么办?”
年过半百的医生推了推眼镜,瞥了他一眼说:“跟你一起送进来的女的一声都没吭,她伤的可是比你还重。”
蚊子眼睛一亮,连忙追问道:“她醒了?”
“醒过来一次,估计是受惊了,现在又昏睡过去了。”
护士给季长宁输营养液的时候她睁开眼盯着输液瓶看着,目光却是有些呆滞,估计是确定自己还活着时她闭上了沉重的眼皮。
叶鸿涛一直在医院守着,一个人坐在病房外面老泪纵横,蚊子把伤口处理好了一瘸一拐地走了过去,他犹豫了几秒后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您老也别难过了,嫂子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
叶鸿涛伸手覆在他的手背上,短短两天不到的时间他整个都变得苍老憔悴了:“小兄弟啊,谢谢你了,你是我们叶家的大恩人,我们叶家上下都会记得你的恩情的。”
蚊子干笑一声,那感觉不是一般的别扭:“您说的我都过意不去了,叶哥不在,这是当兄弟的该做的。”
叶鸿涛拉着他在自己旁边坐了下来,哽咽道:“我宁愿躺在里面是我的儿子也不要是她。”
蚊子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安慰道:“您别多想了,叶哥事情处理完了最快明晚就能回来了。”
提起叶思源,叶鸿涛就来气:“他还回来干什么,索性就给我死外面好了!”
这时,一个年轻的护士拿了化验单子过来:“你们哪位是病人家属?”
叶鸿涛在蚊子的搀扶下连忙站了起来:“我是我是。”
“老先生请跟我来一下。”
叶鸿涛不放心地往病房门口看了一眼,蚊子似乎看出了他的担忧,笑笑道:“您去吧,我跟兄弟们都在这里守着,不会出什么乱子了。”
叶鸿涛从医生办公室出来的时候脸上喜忧掺半,他在病房门口站了会儿才推门进去,季长宁还没有醒来,他站在床边看着她,轻轻叹了口气,随后抬手摸了摸她裹着纱布的额头:“孩子,委屈你了。”
季长宁在护士给她换药的时候醒了,她的鼻子上还插着氧气管,红肿的脸上因为抹了药已经消了不少。
护士见她醒了,抬头和她笑了笑:“你这一觉睡得真长。”
她的声音沙哑得厉害:“现在几点了?”
“八点,不过是下午的,你都睡了一天一夜了。”护士等到她腿上的药膏干透了才帮她把裤管放了下来,把被子轻轻盖好,“轻微骨折,尽量别动。”
季长宁看着她一连串的动作,问道:“谁送我来医院的?”
“好多个呢,汽车在我们医院都排成一排了。”
她困难地转过头盯着雪白的屋顶看着,没再说话。
护士一边掀着她上半身的被子一边询问道:“你觉得哪里不舒服?”
她闭上眼睛,只说了简短的一个字:“疼。”
“你身上的伤挺多的,那个小伙子倒是没你这么严重。”护士自顾说着,完全没有注意她突然睁开的双眼,“现在医学这么发达,怕留疤的话可以做植皮手术。”
季长宁扯了扯嘴巴,很久才发出了声音:“你说的小伙子呢?”
“一直在外面守着呢。”
她垂眸看着自己手臂上那一大块被灼伤的地方,缓缓闭上眼睛:“你觉得恐怖吗?”
“见多了,不恐怖,你这个跟前天送进来的相比不知道要好多了呢。”
她听得出来护士是在开解她,等到她帮她把伤口都上了药后她出声问道:“我家里人来了吗?”
“你公公就在隔壁房间休息,要我帮你去叫他吗?”
“不用了。”
“你除了疼还有哪儿不舒服吗?一会儿我给你量个血压,刚才测了温度有点儿高,医生吩咐你好好休息,不要胡思乱想给自己压力。”
护士出去时她请帮忙把她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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