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宁》第69章


她端着杯子的手一顿,少许的茶水溅到了脸上,她接过郭丹递过来的纸巾擦了擦,在她满怀期待的眼神中,缓缓开口:“没有要结婚,只是想好好休息一下。”她轻咬唇瓣,想起公司里曾盛传一时的她和叶思源的绯闻,一颗心忽然变得浮躁起来,想想她最近挺容易这样的。
郭丹的说辞和顾明全很像,她拍着她的手臂,不觉间扬高了声音:“你傻呀,要休息请个长假不就好了,有必要搞得辞职这么大动静吗?”
“因为我不确定要休息多长时间,还是辞职好点儿。我们部的刘威能力不错,我走了他也能有更好的发展。”
“啧啧,真是看不出来,你还挺会帮人着想的。”
“我当你是在赞美我。”
她把手头的工作整理了一下,除了几个在跟进的案子其它什么都没有了,看到办公桌空出来的大片地方,顿觉心胸开阔。她把资料送到人事部时,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在聊八卦,不知道出于什么思想,她停住了脚步不在向前。
“哎,你看这照片上的女人怎么这么面熟呢?”
“哪里?我来看看……这不就是中远的千金吗,以前上过电视,一个公益节目。”
“多哦,我想起来了,她怎么和叶思源混一块会儿了?”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挺正常的呀,而且还是门当户对。”
“叶思源不是离过婚的吗,那女的不介意吗?”
“让我我是不会介意的。”
季长宁去了一趟洗手间,在过去时里面已经换了话题,她把资料放下后就离开了,佯装没有听到身后的窃窃私语。
上午她听到了叶思源和中远千金的绯闻,下午她听到了叶氏被工商局和税务局一并调查的新闻,两则对比起来,她发现自己更为关心后面的,回到办公室后,她特意上网看了今天的新闻,不过没找到一条关于叶氏的,搜索引擎索出来倒是有几条是刚刚发布的叶氏和中远合作的消息,她关了窗口,疲惫地往椅背上靠去,转着椅子,凝眸看向窗外。
下班后,她给叶家去了电话想去接叶睿安,佣人却说叶鸿涛带着孙子喝喜酒去了,不在家。
她独自一人回到家,拿了钥匙正要开门时,包里的手机就响了,来电显示钟黎。
钟黎来的时候买了一堆零食和水果,她将她迎进屋里,接过她手里的东西,煞有介事道:“早知道就和你约出去吃饭了。”
“外面的不好吃。”钟黎踢掉脚上的高跟鞋,双手得空后,她摘下围巾和帽子仍在一旁,踮着脚往屋里张望一眼,询问道,“你儿子呢?怎么不出来欢迎我?”
“他不在。”
钟黎砸了砸嘴巴,有些惋惜道:“我还没和他正式见过面呢。”
“以后多的是机会。”她领着她走到客厅,把她带来的东西放好后去厨房泡了一杯茶出来,“我炖了一只鸡,一会就好了。”
钟黎从她手里接过杯子,舒服地靠在沙发被上,笑着揶揄道:“长宁,你可真是贤妻良母,什么都会啊。”
她笑笑,说:“生活所迫。”
两人坐着说了会儿话,厨房里的香气不时朝这边袭来,最后钟黎揉着肚子从沙发上站了起来,问道:“好吃了吗?我肚子都饿了。”
“应该好了吧。”季长宁去厨房把菜端了出去,因为就两人吃饭,她只做了两道菜,除去蘑菇炖鸡还有一个就是炒豆芽。
她吃的不多,喝了小半碗汤后就静静地看着坐在她对面的人吃,钟黎吃起来不怎么优雅,一手拿着筷子一手拿着撕下来的鸡腿,满嘴油腻,她看着忽然笑了起来,递过去一张纸巾,道:“安安吃的都比你斯文。”
“有你坐着他当然要斯文了,上头有人压着要给上规矩呀,我上面有没人,随便怎么吃都无所谓。”说罢,她又咬了一口鸡腿肉,嚼了几下咽到了肚子里去,闪烁着眼神瞄了她一眼,小声道,“长宁,我有件事要跟你说。”
“嗯。”她柔声应道,“什么事?”
“我把沈浩南的公司举报了。”她顿了顿,满怀歉意地朝她看了过去,“牵连到了叶氏。”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之吹气】
叶睿安把他小时候用的充气游泳池给翻了出来,嚷嚷着非要让季长宁往里面放水。
他把瘪瘪的泳拖到阳台,找到气嘴后就凑过去往里面吹气。
季长宁拦住他,说:“这么大的东西得用气筒压才行。”
“那气筒呢?”
“好像被卖废品的时候一起卖了。”
闻言,叶睿安摸着酸疼的腮帮子,恨恨地看着她,很坚定道:“我让我爸爸回来给我吹!”
季长宁看了眼那大家伙,这是要让叶思源练肺活量吗?…_…|||
、Chapter 55
光大和叶氏一向是合作无间的;沈浩南与叶思源不同,他为人谨慎,做事从来都是滴水不漏的,一个对自己要求过分严格的人,怎么可能有空子让她钻?季长宁不认为她能毁了他的事业,甚至是;毁了他这个人。
小小的饭厅里,灯光柔柔地洒在餐桌上;她抵着手肘在桌面上,一脸认真地看着她;道:“他们两个人,说好听了是共同赢利,说难听了就是狼狈为奸;你认识他们的时间都比我长,我觉得你也应该比我更了解他们,没有退路的事情他们是不会干的。你看这么多年过来了,他还不是好好的?”她有些茫然,叶思源不是傻子,叶鸿涛那样精明的一个人也不会让自己膝下独子置身于险境中,可她还是希望他能离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远远的。
钟黎缩着脑袋,侧首看着手里啃了一半的鸡腿,怏怏放下:“是不是连你也觉得我这么做是不自量力?”她拿了抽了纸巾细细地擦拭着自己的手指,“虽然我也这么想,但我还是做了。”她抬眸朝她看去,毫不避讳地说出了自己的目的,“我想让他身败名裂。”
季长宁没有说什么,两人适时的止住了这个话题,她把碗筷收拾了送到厨房去,出来时手里带了一块抹布。
钟黎摸着吃撑了的肚子,斜斜地靠在桌沿,看她弯腰擦着桌子,她突然开口道:“长宁,我挺羡慕你的,自己过着自己的小日子,舒服啊。”她长长地叹了口气,扇掌心紧紧抵在桌子一角,“我去你儿子房间转转。”
她抬起头,笑着提醒道:“左边一间就是了。”
叶睿安的房间不像钟黎想象的那样布置得很可爱,她撅着嘴巴在里面转了两圈,墙壁上除了贴了可爱的米老鼠和唐老鸭的图片,还贴了几张大大的看图识字,不过上面没被少被涂鸦。
看着房间里的各种玩具,她的心里莫名其妙的一阵烦躁,关上门出去,正碰上季长宁从厨房出来:她问:“叶思源也住在这里吧,今天会回来吗?”
“不知道。”季长宁端了两杯水朝客厅走去,把杯子放下茶几上后她直起身子看向站在门边的人,“你找他吗?”
钟黎缩了缩肩膀,飞快摇头:“我是活腻了才找他。”她抬起一只脚轻轻晃了晃脚上的拖鞋,低垂着脑袋,偷偷瞄她一眼后,吱吱唔唔地开口道,“长宁,我无心与他为敌也无意推叶氏下水,我想推下水的只有沈浩南。”她的双手紧握成拳抵在身侧,明亮的灯光将她脸上的哀愁照得清楚,“他从叶氏走了不少账,里面的情况比我想象的还要复杂……”
钟黎坐了会儿就要回去,她把她送至门边,回到客厅后直接朝钢琴所在的方向走去,她坐在钢琴前,轻轻打开琴盖,伸出手指轻轻地在琴键上敲了敲,想到这样会打扰到邻居休息,她收回手,盯着黑白琴键看了会儿,随后去客厅拿过手机,翻出叶思源的电话号码拨了过去。
她第一次打了没人接,第二次也是响了很长时间才通,耳边传来嘈杂声响,一会儿后又归于平静,她深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轻松些:“在干嘛呢?”
“应酬。”叶思源只回了这样间简短的两个字,顿了顿,他又说,“你呢?”
她走到钢琴旁边,空着的一只手轻轻搭在上面,悠悠道:“也在应酬,在君悦。”
“长宁。”那边的声音听着颇为无奈,“什么时候结束,我让人去接你。”
她低声笑了起来,或许是听出了他的关心,她觉得一整个晚上都沉闷着的胸口顿时变得畅快了:“我在家,在看电视。”
“没骗我?”
“没有。”她收敛唇边笑意,垂着眼睑瞧着钢琴上的投影,低声问道,“今天回来吗?”
那边的人静了好一会儿才道:“回。”
叶思源回来的时候已经过了九点,季长宁在听到开门声后就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趿着拖鞋朝他走去。和昨天一样,他身上满是酒气,她拿了拖鞋摆在他的脚边,直起身子时见他正对着自己低低的笑,她脸上一热,搅着双手往后退了一步。
他换好鞋,高大的身子朝她欺近,随后将她整个揽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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