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天堂的雨》第63章


「可是我──」
「妳没有错,错的是我。」我轻笑出声:「是我活该。」
她抿着唇拼命摇头,眼神充满哀伤。我却不懂她为什么要为我难过?这本来就是我自己自作自受,为什么要为我这种人露出这种眼神呢?
「雁琳。」我看着她轻声道∶「妳……会不会觉得我很差劲?在妳发现我喜欢徐子杰之后。」
「差劲……?」她微愣,似乎不解,「为什么?」
我没有回答。
「告诉他吧,士缘。」她语气急促地说:「告诉徐子杰妳对他的心意,说出来让他知道啊!」
「不行。」我苦笑摇头,深吸一口气:「我很清楚自己就只能跟他到这样。就算他离开我还是可以继续过我的日子,又没有说一定非他不行,认识他前我还不是过得好好的!」
「妳怎么会这样说?那不一样,士缘,现在已经不一样了!」
「我不觉得有什么不一样。」我又摇头,「我现在……整个人很麻木,麻木到什么都快感觉不到,就算跟他没有结果,我也觉得自己可以撑过去。」
「士缘,妳不要……!」
「当初对士伦我就是这样熬过来的,这次也一定可以。」我又深呼吸,勉强挤出一丝笑∶「抱歉雁琳,妳真的不用担心我,不要再谈论这件事了好吗?」
她眼眶泛红地注视我,没有再说半句话。
我知道拥有这种想法很愚蠢也不可能,但无论如何都不想在任何人面前露出最脆弱的一面。努力让自己表面上和平常一样。因为一直这样告诉自己,Qī。shū。ωǎng。时间一久甚至真有了可以撑过去的错觉,自己也不知不觉被这种错觉给蒙骗,就一直这样下去。
直到某天夜里,接到那个人的电话……
「哈啰,小缘,妳还记得我吗?」手机那头声音的开朗,当下使我愣住。
小缘?怎么有人这么叫我?等一下,莫非是……
「子伶姊?!」
「宾果!好久不见啰,最近过得怎样?」她笑笑问。
「……很好哇。」有点反应不过来,「为什么子伶姊妳会……」
「在家里没事做啊,忽然就想跟妳聊聊天,不方便吗?」
「没有,不会!」我急忙道:「不过……妳怎么会知道我号码?」
「之前妳到我们家时我跟阿杰要的啊,我可是一直烦他才要到的呢!」
「喔,这样啊……」我笑着,却不自然。
「对呀。」她应道,接着又忽然问:「对了小缘,妳知道阿杰要离开台湾的事吗?」
我一怔,镇静地说:「嗯,知道啊。」
「那你们……那孩子有跟妳说什么吗?」
「没有啊。」我不禁疑惑,「说什么?」
子伶姊没有马上回答,静默半晌后才开口∶「喔,对不起,因为我还以为就是妳。」
「咦?」
「没有啦,只是想起一件事,但一直不知道他说的那个人到底是谁。」她轻笑,「其实阿杰应该之前就要回加拿大,不该在那念高中,当初我爸原本也希望他国中毕业后就回去。」
「这样啊……」我点头。
「但他很尊重阿杰的想法,想在哪念书全看他自己的意愿,虽然阿杰好像还不想离开台湾,但他曾说过只要念满半年就会回去,当时他已经在念高中了。」她叹口气∶「可是最后他却跟我说他想留在那,不想走了……」
我不禁想起徐子杰也曾跟我说这件事,说他最后还是没回去,但我到现在仍还不知道原因。「为什么?」
「我有问,但他不肯告诉我。」她说∶「我知道阿杰一直惦记着爸的期望,也以为他一定会回去,所以当他这样决定我真的吓一跳,也不断追问,直到最后他才说因为放心不下一个人……」
「一个人?」
「嗯。我问他是不是在台湾的朋友,结果他居然说,那个人并不认识他。」
我傻在原地,顿时发不出声!
「很惊讶吧,我当时也吓傻了,搞不懂我这弟弟到底怎么了?就一直逼问他,结果妳知道他怎么回答我吗?」她又低叹∶「他说那个人,只是一个好朋友的青梅竹马而已。」
瞬间,眼前彷佛一片黑暗,子伶姊的声音也越来越不清楚,「好朋友的……」
「对呀,当时真的觉得很不可思议,我这个对谁都很冷漠的弟弟竟会为一个人这样决定,而且对方还不认识他。」她失笑道∶「就连他自己都说,这大概是他这辈子做过最疯狂的事了。」
「而且啊,我之前看到妳那一次还以为那个人就是妳呢。当初他那么做,现在却又决定离开,这让我感到很疑惑,不晓得是不是发生什么事……」
耳边已听不见子伶的声音,手也霎时失去力气。我当下跪倒在地上,手机跟着应声而落……
「喂!小心一点,走路不看路的啊?」
那女的不悦地对我喊,其它八婆则是在一旁不停窃笑。所有人静静看我捡起地上的作业,雁琳神色惊慌眼看就要跑过来,我立刻使眼色阻止她。她站在原地,一脸不忍的看着我将东西整理好。我不知道自己现在究竟是否清醒,身体也好像不是自己的,完全不听使唤,没有意识地宛如失去灵魂,一天过一天……
「他叫徐子杰,今年跟我和薇薇同班,妳有印象吗?去年也跟我同班的。」
「请妳的。」
「红茶!」
「靠窗的话比较不会晕。」
「那里很远所以我骑小路,大概要20分钟,没关系吧?」
「妳骗人。」
「当时还蛮喜欢这的,我爸就让我留下等到高中再回去,可是最后还是没有……」
「对不起。」
「只是觉得很可爱。」
「生日快乐。」
「再见。」
「不要!」
我立刻跳起坐在床上不断喘气,额头也冒着汗,我惊恐的环顾房间四周,雨声依旧。我抓起身旁手机播着号码,另一头无声半晌,接着又是相同的响应:「您播的电话未开机,请稍后再播……」
已经好几个夜晚被同样的梦惊醒,跟他之间的种种回忆总是离不开脑海,就连在梦里都逃不过。骗雁琳也骗了自己,总以为随着时间就能淡忘一切,但总是太天真。从他离开那天起每个夜晚都失眠,即使睡着也会马上看见他,和他重新上演那些回忆……
从头到尾都是他在为我付出,一开始他就为了我放弃最重要的东西。好想问他为什么?为什么要对我到这种地步?然而播了一次又一次的号码,却永远是一样的结果,之后再也无法入睡。这样每晚反复持续,那种折磨终于使我崩溃无法再承受。我立刻下床到书桌,也不管现在是三更半夜,开始不断翻抽屉!
在哪里?在哪里?我记得是放在这里的……
发疯似的在抽屉来回搜索,最后终于找到时,我马上将盖子打开倒出里头东西然后放进嘴巴。在仰头吞入的同时,眼泪跟着掉了下来。过去所有的努力、所有的矜持,全在这一刻宣告破灭。
我摊坐地上不禁绝望地哭出来,却怎样都发不出声……
「欸,去买东西吃啦,肚子饿死了!」
下课钟声一响许多人走去福利社买午餐,一部分人则留在教室吃着自己的便当。已经很久没有食欲的我坐位子上发着呆,许久后才把便当拿出来。打开便当盖时身旁刚好有女同学经过,当她不经意低头一看却忽然大声尖叫,顿时把大家吓一跳,目光也立刻转向这边,其它女生一看也跟着叫出来,骇然地看着我的便当。
三只死蟑螂躺在饭上,而妈特地为我准备的炸虾也被洒满了泥土。在大家一脸作呕的开始议论纷纷,八婆中那女的声音忽然从前面响起∶「之前是蜘蛛,这次是蟑螂,还真补哩,吃完了记得告诉大家味道怎样啊!」
说完,她们全笑在一块,没多久便走出教室。我静静望着便当许久,最后将它拿起离开座位。当班上同学看到我接下来的举动全都傻在原地,惊愕地不断窃窃私语,就连江政霖都瞪大眼看着我!
最后当我把便当盒往地上一扔然后走掉,雁琳立刻冲上前抓住我紧张道:「士缘,妳不要……!」
「我只是去福利社。」我淡淡说,随即头也不回的离开。到福利社后打算买水喝,但由于人实在太多,只好去学生餐厅里。那里人也很多,一堆坐在一块吃饭聊天的,我走到里面从饮水机旁拿纸杯装起水来,这时身旁的学生似乎吃完纷纷站起离开,我便坐下那位子,无力地用手撑着头,胸前的压迫感几乎使我喘不过气。正当我还陷入思绪之中,忽然听到有人叫我的名字,抬头就见何利文跟薇薇两人端着餐盘走过来。
「只有妳一个人呀?不介意我们坐这吧?」何利文笑吟吟的将餐盘放桌上,转头对薇薇说∶「薇薇,就坐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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