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不悔(女尊)》第76章


等到媚终于止了泪水,抬起头,看见铁焰明显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她不由笑了,伸手替他整理凌乱的白发,一根一根,仔仔细细,然后扯了自己的衣服当成发带,替他扎好。
媚的眼细细地巡视着眼前的铁焰,手轻抚着他光滑了很多的肌肤,含笑道,“我家焰怎样都是最帅的男人。”
铁焰被她这一句说红了脸,目光却无法自她有着怜惜和浓浓爱意的凤眼中移开,直到媚在他耳边问了一句,“这石洞中可有床?为妻我好想你。”
他耳根发烧,只能微微点头,便被她拉着,走进洞中。
*** ***
这是个宽敞干净的石洞,一束阳光自洞顶照进洞中,将方才云雨过的两人笼罩在暖暖的阳光中。
媚舒服地眯着眼,与浑身无力地铁焰相拥着,享受着这暖暖的日光浴。
“媚,你不问吗?”铁焰靠在她的颈侧问道,声音有些嘶哑。
“不问,”媚将盖在两人身上的外衣拉上一点,拨开铁焰颊边的白发,拉在手中把玩,“只要你答应我,以后不会再做这么危险的事。”
铁焰顿了顿,没有做声,媚却叹了一口气,就知道他不会答应,这样的情景出现了无数回了,可是,她从来没有拗过他。
正想着要怎么逼他答应自己,本无力靠着她假寐的铁焰却突然趴在石床边干呕了起来。
之后,两人愣愣地对视了一会儿,媚连忙拉起铁焰的手,搭上脉门……这是……喜脉!他,又有了?
铁焰由起初的惊讶,到了接受,接着,满身满眼无法掩饰的喜悦,让媚也不由自主地随着他开心起来。
*** ***
几个月后,铁府。
小院里又是一番忙碌的。
外室还是焦急的忠孝王妇夫,带着珞珞和小意的梅书雅,回娘家的铁月和铁鸾妇夫。
屋内,还是双腿大开,脸白如纸的铁焰。
“焰,用力……再用力……对……就这样……出来了,出来了……”
“哇~~~~~”一声有力地哭声响起,“是儿子,焰,我们又有个儿子了……”
“啊……”铁焰总是忍不住腹中的疼痛,低喊出声,即便已经生了,他还是异常的难受。
“咦……”随着铁焰的痛呼声,媚再次俯下身,“还有一个……焰……用力……”
几经折腾,铁焰再次诞下了一个女儿。
铁焰无力地任媚将他清理干净后,靠坐在床上,身边是那刚刚自铁勇那里起了名字的一对龙凤胎儿女,儿子叫铁星,女儿叫铁慧。
媚坐在他的身侧,身边是缠着不肯走的珞珞和小意,她们想要看看自家的新成员。
媚伸手拉住铁焰的手,缓缓道,“焰,谢谢你,给了我这么多的家人,给了我,一,个,家。“
铁焰只是笑着握紧媚的手,相视而笑的两人,眼中有着毋庸置疑地深深爱恋……
*** ***
这样传奇的妇夫,是千古来竟有的,传奇般的媚和铁焰,她们的故事依旧在延续……
(完)
铁焰的番外
痛!浑身上下灼热的疼痛折磨着我的意识,感觉到自己被拖着前行,直到被一双温暖的手扶住。
昏沉间,我被扶到床上,知道有人褪去了我早已破烂不堪的衣裤,知道有人用温水替我清理伤口。
当药敷上我的伤口时,清凉的感觉渐渐减缓了灼热的疼痛,这是什么药?行军多年,从未曾见过如此有效的伤药。
这个人的手法轻柔熟练,这个人的身上没有适才感受的轻蔑和恶意,我感受不到这个人的任何情绪。
是谁?他是谁?我很想睁开眼,可是一阵甜香窜入鼻间,很香,好像小时候爹爹怀抱的味道;很舒服,让我不由自主地放松下来;困意渐渐松懈了我的意识,坠入了酣然的梦乡。
梦中似乎又看见了熟悉的家,姐姐们在院中比武嬉戏,母亲和爹爹坐在树荫下,小铁月在院中奔跑,一切都不曾改变……
我还记得,六岁前的我,总是躲在爹爹的怀抱,会怕软绵绵的虫,会怕陌生的人,会怕血,会怕痛。
我还记得,当母亲第一次带着穿着女装的我走进练武场,我第一次拿起了那小小的枪杆。
我还记得,母亲教我练着铁家女儿必练的铁家枪。
我还记得,母亲对我说:“焰儿,从此后,你是我铁家的女儿。”
我还记得,第一次在战场上,大姐的长枪穿透我面前的敌人,温热的鲜血迸溅在我的脸上,大姐神色严厉地吼着:“铁焰,是铁家的女儿,就拿起你的长枪,为国杀敌!”
我不明白,为什么我不能再像以前一样,做爹爹身边的男儿;我不明白,为什么我要如同女子般上阵杀敌。
十二岁那年,祖母的床榻边,我才知道,若为男儿,我必会被锁入深宫,成为女皇的男人之一;而现在的我,是祖母给我的第二个选择。
当我骑着踏雪无痕,手握闪电银枪,眺望辽阔的草原,仰望碧蓝的天空,才发现,我已喜爱上了这辽阔的自由,喜爱上了这逐风的惬意;竟已无法屈身于那四方的囹圄。
*** **
很久不曾睡的如此深沉了,我竟然会在这地狱般的牢笼内如此酣睡,浑身也有种舒畅的感觉,昨日的鞭伤和锁骨处的琵琶钉竟然也没有了锥心的疼痛,只剩下隐隐的刺痛。
武功尽失,无法动弹,我有些绝望地看着依然湛蓝的天;回想起河间一战。
当年的河间一战,我眼睁睁地看着姐姐们奋力拼搏,血溅沙场,只一战,我失去了至亲至爱的亲人,失去了并肩作战的伙伴。
如今的河间一战,我替姐姐们一雪前耻,却陷铁家于万劫不复,母亲六姐被幽禁,爹爹们流落异乡。
这每一鞭,每一次地刑罚和恶意辱骂,都是对我的惩罚;让我牢牢地记住我的失误、我的责任,我要活下去,不论如何,一定要活下去。
这样羸弱的身体,这样频繁的刑虐,还能撑下来的我,不是因为奇迹,不是因为幸运,而是,因为那一直暗中相助的人。
每每睡得深沉时,总会感觉到笼罩着我的温暖,正是这种温暖令我沉沦在梦乡中,不愿醒来;正是这种温暖,让我想要抵抗却总是甘愿沉溺其中;梦中似乎总有一双温柔地手轻抚着我,梦中似乎总有一个怀抱让我可以松懈一切,放心依靠,梦中似乎总有着女人温柔的呢喃,让我的心、我的人被深深地呵护着。
这样的温暖、这样的美梦,在这地狱般的生活中,是我最深切的依恋和最由衷的渴望;支撑着我面对那无穷尽的痛苦和侮辱。
*** ***
一切都自那梦魇般的夜晚改变,我离开了那地狱般的牢笼,有了重振铁家的机会。
再次踏入铁府的我,眼前的萧瑟刺痛我的心,从地狱归来的我,早就丧失了身为男儿的资格,我仅有的心愿是,守着对姐姐们的誓言,保家卫国,守护亲人,终生不悔。
可那如风般的美丽女子,那奢华的十车聘礼,那小小的坠着同心结的铜钱;将我拉回了很久很久以前。
她六岁,我十九岁的那一年。
还记得,那个看不出容貌、却有着一双晶亮凤眼的六岁女孩拒绝了我的善意。
听着她的那句“我不是乞丐。”我心中是酸楚的,这般倔强又骄傲的孩子必是吃了很多苦吧!
她凤眼中闪烁地光彩让我报上了自己的名,可她放在我手中系着同心结的铜钱,和飘散在风中的那句,“铁焰,等我十六岁来娶你。”让我震惊地久久无法回神。
男扮女装十几年,她是第一个一眼识破我的人,却只有六岁;她是第一个说要娶我的,却只是个女孩。
重返沙场的我,没有相信她的戏言,却留下了那枚铜钱;没有在意与她的萍水相逢,却记住了那双闪亮的凤眼。
她大殿之上的一生一世一双人,震撼了我,一个天下男儿祈望的梦,怎么会属于这样不堪的我。
她送我踏雪无痕、闪电银枪时,眼中的温柔和怜惜触动了我,这样美丽姣好的女子,怎会真的属于这样的我。
成亲那晚,美丽焰火下,她娇美的笑颜刻入了我的心间,让我恐惧地无法接受。
所有的一切都太突然,所有的一切都太美好,美好到,我只想远远躲开,无法承受失去的痛苦,因为,失去,真的,很痛……
“媚乐师真美,皇上后宫的侍君们都没人比得上。”
“要不怎么每次皇上召见,就会遣了所有人。”
“你是说……”
“嘘……”
我抱剑站在圆柱后,心中泛着异样的感觉,不喜欢她被说的如此不堪;可是,我又能做些什么呢?
除了跟着她,我似乎什么也做不了;在听到她的大叫后,我第一次罔顾君臣之礼,冲进大殿,看着软榻上状似亲密的两人,胸口间如同被狠狠地锤了一拳,疼痛难当。
“我,和皇上之间,清清白白。”她认真地眼神,竟让本来窒闷的胸口突然顺畅了起来。
看着她在厨房忙碌的身影,知道了她的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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