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夺战》第22章


姚岸蹙眉跨进,才刚做稳车子便“嗖”的一下滑了出去,她赶紧扯出安全带系上,蒋拿沉声问:“你是跟沈纶来这儿吃饭?”
姚岸一愣,“是,今天沈总请客。”
蒋拿顿了顿,才问:“怎么会想到在他那里兼职?缺钱?”
姚岸不欲回答,随意应付:“不是,空余时间比较多。”
蒋拿嗤笑,瞥她一眼:“既然这么闲,就上我那儿去伺候我!”他见姚岸皱眉,又暗笑一声,才说,“你在他研发室里做什么?打杂?”
姚岸敷衍着回答,恹恹的盯着窗外急速掠过的夜色,模模糊糊的也不知去往哪里。
片刻到达士林的电影院,她才惊讶问:“来这里干什么?”
蒋拿将她一把搂住,往里走去:“看电影啊!”
周五晚上电影院里人满为患,中隽镇不比士林镇,未开化的小地方并没有太多娱乐场所,士林则恰恰相反,繁华热闹全聚于此。姚岸舒了口气,来这里倒也不怕遇见熟人。
蒋拿杵在售票窗口东指西指,最后猛得拍桌:“什么电影都没有,你们做什么生意!”
营业员见他高大魁梧,又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战战兢兢说:“最近的场次是九点二十的,一部文艺片,另外的票真的卖完了。”
蒋拿往四周瞅了瞅,见到有人在排队检票,他大步往那走去,随手拽了一个男人出来,说了几句,又掏出两张大钞。
姚岸呆立在售票窗口,尴尬的涨红了脸,见营业员发憷的怯望蒋拿那头,她小声道歉:“对不起啊!”
营业员干笑了两声,忙低头做事。
蒋拿朝姚岸招手:“过来!”
姚岸垂头走近,两人检票入场。
黑压压的影院里寂静无声,只有屏幕上的人物在说话动作。蒋拿并不知道自己抢来了什么电影的票,他问姚岸:“这个好看吗?”
姚岸往一旁侧了侧头,盯着屏幕回答:“还行。”
直到画面中的男女主角从门□缠到了床上,推翻柜子和摆设,叮呤当啷的吻了一路,蒋拿才再次开口:“倒还行。”
姚岸正襟危坐,只当没有听见。蒋拿见她不应声,捞了她的脖子近前,往她唇上嘬了一口,又迅速放开。
姚岸紧紧捏拳,警惕着蒋拿,再也看不进电影,直到散场亮灯,她才松了口气,后背早已沁出了薄汗。
蒋拿将她送回家,车速比来时放慢了一些,问道:“喜不喜欢看电影?”
姚岸语气淡漠:“一般。”
蒋拿又问了一些其他的,见姚岸的回答死气沉沉,他有些不悦。行至弄堂外,远远见到赔偿给姚家的新货车停在那里,他又问:“新车你爸在开?好不好使?”
姚岸仍是那样的语气:“还好。”
蒋拿终于没了耐性,猛踩刹车停下,掰过姚岸的脸勾唇:“又哪儿不开心了?”
姚岸这才笑道:“没有,工作一天,有点儿累。”
蒋拿面无表情的瞅了她半响,直到姚岸嘴角渐渐僵硬,快要撑不住时,蒋拿才松开她,放她下车。
吉普车渐行渐远,姚岸隐在路灯照不到的地方,慢慢转身回去。蓝色大货上突然冒出动静,姚岸惊了惊,仰头看去才发现是姚父,她心头一慌,姚父拉拢油布跳下车,见到姚岸惊讶道:“吃饭吃得这么晚?”
姚岸稳下心跳,若无其事:“哦,同事还去唱歌了,所以有点儿晚了。”
父女俩往家走去,姚父又交代她明天去趟医院。
伤筋动骨一百天,姚岸姑姑如今仍在留院治疗,姑姑的女儿从爷爷奶奶家过完暑假回来,立刻跑到医院小大人般的指责起来。姚岸来时正听她说:“下次还是我来指挥,你连箱子都搬不动,你说说一个箱子都能压断胳膊,你还能有什么用!”
姚岸笑道:“你不是就这么骂了半天吧!”
表妹见到姚岸,扑上去一把抱住她,亲亲热热道起了相思。
姐妹俩闹了一阵,姑姑才插话笑道:“行了行了,你抱够了再说,把暑假作业拿出来给你姐姐检查,看她不抽你!”
表妹吐吐舌,抓起苹果削皮,又开始卖乖,趁人不注意,又偷偷对姚岸说:“姐,我作业还有一半,你帮帮忙吧,我来不及了!”
姚岸推了推她的脑袋,说了她两句才小声道:“一会儿本子拿给我!”
表妹低呼万岁,将手上的苹果切了一半给姚岸。
中午她带表妹回家吃饭,电梯停在某层,有人推推攘攘的挤进来,姚岸搂着表妹侧身让路,视线无意瞥见电梯外的人群,覆着白布的推车停在外头,蒋拿慢慢往这里走来,低头对陈立说着什么,抬眸见到姚岸瞠目望来,他定定凝视,面无表情。
、第二十一章
姚岸震惊盯向推车,不敢置信白布下的某种可能。
电梯门缓缓阖上,刀锋般的视线渐渐退弱,乘客全都站稳了位置,姚岸垂下头,惊叹难平。
周末姚岸得了清净,蒋拿没有一丝消息。表妹在姚岸家中吃喝两日,临走时又掏出一本作业给她,摇尾乞怜:“好姐姐,再帮我一下,这个是我们数学老师规定的,你知道我数学不好……”
姚岸拒绝:“你开学就六年级了,这个你必须自己做!”
表妹哀求半天,见姚岸不为所动,只好垂头丧气的转身,走到门口时却将作业本往后一抛,撂下一句“我还有十张,你帮帮我吧”,转眼就跑得无影无踪。
姚岸哭笑不得,捡起作业本翻了翻,远远超出小学知识范畴的题目令人咋舌,她只好无可奈何的再次纵容小家伙。
周一上班,公司里果然传出消息,陈敏发于周六午时去世,一时再无人笑闹,只叹世事无常。
姚岸忆起医院里见到的那幕,陈立悲恸的跟在推车边,蒋拿也是一脸冷峻,她那时便意识到了这番情景,只是当真传出噩耗,她仍有些难以消化,一场车祸夺人一命,如今警方连肇事车辆都尚未寻出,陈敏发就已离开了。
同事叹息:“之前还以为过一阵就没事儿了,实在太突然了。”
另一人说:“也许一开始就不行了,只是我们不清楚而已,你看,要是没事儿,用得着让小陈总顶上嘛,说不定他们早就心里有数了。”
姚岸继续冲洗量杯,不置一词。经理从外头进来,拍了拍掌说:“来来,我们中午去吃顿便饭。”
陈家依照习俗设下豆宴,这两日别墅里人来人往。
品汁大多数部门只是凑齐份子,由领导出面前去,经理非要与众不同,从外贸部里拉出两人,又招呼研发部的四人一同过去,“咱们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忙,吃饭就随便吃点儿。”
同事偷偷嘀咕,又忌讳又迷信的人并不愿去豆宴,有三人便推说家里有事,最后只有姚岸和先前一同去东楼面试的同事一起过去,外贸部的另一人也陪衬其中。
她们到达时宴席已经开始,郊区的自建别墅占地极广,东面还有一汪小湖,走进里头便觉凉飕飕的。
经理打完招呼出来,指挥着几人说:“待会儿有陈总在泸川老家的亲戚过来,你们几个去外头带一下路。”
那头蒋拿躲在书房抽烟,陈立挂断电话说:“老家的亲戚我从来没见过,昨晚上突然冒出一大堆奶奶叔叔,谁认识谁啊!”他搓了搓脸,眼眶又不禁泛红,“留了个烂摊子给我,身边也没个老人!”
陈敏发幼年便失去双亲,十八岁时只身从泸川来到中隽打拼,三十岁时盖起一座百亩事业,意气勃发,谁知才年过五十,便遭遇不幸。
陈立的母亲早年改嫁,如今也不远千里回来,一边心疼儿子,一边撑起场面,翻出破旧的本子打电话去泸川,好不容易才联系上了这些亲戚。
陈立母亲推门进来,朝蒋拿说:“小楠,阿立跟你说了吧,一会儿来的是四奶奶和一些叔叔,你小时候应该都见过,待会儿记得出来招呼,他们可能要住上几天,这几天就托你照顾一下了!”
手中的香烟已燃至烟蒂,灰白的烟灰结出了长长的一条,险险的就要坠下。蒋拿微动,细小的灰粒登时欶欶的往下落,他终于回神,笑说:“知道了。”
姚岸三人顶着骄阳步行半刻钟,行至路口远远便见到四部面包车,姚岸上前问话,那车人忙不迭的点头,推开车门让他们上来。
四奶奶讲话带着泸川口音,介绍说:“我老头子身体不好,就我来了,还有敏敏的几个堂表兄弟也来了,大家都见见面。”
她絮絮叨叨的念了几句,姚岸渐渐适应,又听她说:“听说小楠也在这里,有好些年没见他了。”
姚岸奇怪:“小楠?”
“啊,是敏敏太爷爷的……”四奶奶苦思冥想,无奈人老记性差,思维有些混乱,前方的叔叔转头说:“是太爷爷表弟那边的,他小时候我们几家走的还算近,当年他后背被开水烫伤,还是我送他去的卫生所。”
姚岸和同事干笑了两声,也不知他们说的是谁,四奶奶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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