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庸风雅录 作者:阿堵》第226章


豢腿丝啥际峭芬辉狻?br /> 汽车先穿过一座仿古关楼,牌匾上书“玉门”两个大字。杜宇翔眼巴巴地回头张望,又转头望着方思慎,那意思是为什么不在这儿停留。几个大人都知道真正的遗址在一百公里外,方思慎微笑道:“你想知道,请郝老师给你讲一讲。”
见他转头去看郝奕,便点点头。郝奕得了暗示,慢慢开始讲解,小孩的注意力渐渐吸引过去。后排另外两个听众看得明白,方思慎这是尽一切可能让杜宇翔学习如何与其他人交流。梁若谷靠在椅背上,忿忿然:“金土,你丫就是他妈命好。”
洪鑫垚勾勾嘴角,不答话。
郝奕一肚子真材实料,又在玉门盘踞多年,各种史料典故,如数家珍。下车以后,杜宇翔和梁若谷都跟在他身边听故事,洪方二人在后头随便溜达。因为郝副校长的司机打过招呼,并没有工作人员上来拦住要门票。
天气很好,特意选了傍晚到达,远没有中午那么热。微风拂面,甚至可以称得上凉爽。一座千疮百孔的关隘遗址耸立在天地间,无限高远的蓝天与无边无际的黄沙构成了巨大的背景,衬得那城堡无比渺小孤独。
几个人静立许久,才开始走动参观。
方思慎望着梁若谷的背影,道:“他跑出来这么久,没关系吗?”
洪鑫垚不以为然:“有什么关系,他妈妈有孙子可带,天大的事也挺得过去。太子爷这回折腾狠了,这会儿大概正后悔呢,又拉不下脸来哄人,不随他在外边玩儿高兴了,还能怎么着?”
方思慎等闲不评论此二人关系,这时候忍不住开口:“汪浵自己结婚生子,却跑到梁妈妈那里去闹,太不厚道。”
洪鑫垚斟酌一下,才道:“梁子虽然被他搅得结不成婚,这些年可没少招惹,不然你以为他风流才子的名声从哪里来的?连私生子都搞出来了,结不结婚有什么差?”
汪浵因为众所周知的原因,二十五岁一过,就由家里安排相亲结了婚。期间梁若谷交过几个女朋友,都被他暗地使绊子搅黄了。直到两年前,汪太子有事腾不出手,梁才子偷空出国交流,搭上个外国妞,不想珠胎暗结。女方原本自己带着孩子,最近打算嫁人,几番周折找到孩子他爹,把孩子送回夏国来了。
对这个从天而降的婴儿,梁若谷当成责任收下,梁妈妈却是喜出望外,视若珍宝。汪太子得知此事,怒火中烧,跑到梁母那里放言威胁,他儿子再敢跟别人乱搞,就弄到监狱里去,下半辈子都别想出来。多亏老太太身体硬朗,没有气不得的毛病,否则只怕当场就呜呼了。
这些乱七八糟,方思慎陆陆续续听洪鑫垚叨咕得差不多。照他的想法,到这地步,不如散了,彼此安生。这时皱着眉不说话,一脸不敢苟同。
洪鑫垚瞅他一眼,继续道:“汪浵这几年都在外地,老婆孩子留在京里,实际上早就分居了,不过表面维持而已。”犹豫片刻,接着往下说,“他自己虽然不出面,其实一直在背后推动同性婚姻合法化。真心堂的公益基金,自从他提出来,每年有十分之一固定投在这上头。他的想法,我大概能猜出两分,可惜梁子并不知道……”
说到这,忽然一笑:“也没准知道,否则以他的脾气,哪里肯忍这么久。说是到凉州来散心,那什么西部基层调研,还不是为了某人明年可能到这边州府上任?”
两人随意逛着,走到了遗址隔离护栏前。这座孤伶伶的石头城堡,远看只觉渺小,近处抬头仰视,却叫人瞧出雄奇伟岸来。周遭一片荒凉贫瘠,越发显出这历经岁月沧桑的人造景观背后所蕴藏的决心和力量。
不远处,郝奕正在给杜宇翔和梁若谷讲述,当年那个叫做司代诺的西方人,如何在关城脚下挖出大量汉简,断定此处就是玉门关遗址,然后不打招呼把所有文物带回了自己国家。
洪鑫垚背起双手,望着戈壁堡垒上风化出的一道道沟壑。
“哥,你一直不肯跟我去花旗国登记,现在想想,确实也是这么回事。我堂堂大夏国人,干什么要去拿外国的证?以前做不到,现在做不到的事,未必将来也做不到。”
他想:就这样吧。你既不愿离开,我便陪你留下。竭尽所能,一点点让它变好。

《附庸风雅录》从2010年11月开始挖坑,到2013年3月完结,用了差不多两年半时间。开始一整年,就在听雪夕照轩论坛有一搭没一搭地更着,当时完全不知道能不能写完,以及会写成什么样子,不过是心里有种表达的冲动,有个编织的念头,手痒不能停。
然后居然码完了。当设计MM发来排版样稿,三卷页数一模一样,简直巧合得吓人,真是得意非常。又做完了一件事,充实与空虚并至。原本在写的过程中,有过许多杂七杂八的念头,预备完结时都写在后记里。结果面对近乎完美的页码,作为一名强迫症患者,忽然觉得后记很多余。
更何况,过了这么久,不管当初想说什么,如今大多不记得了。
最初决定写这样一个故事,是希望拯救自己于日益沉沦的现实生活中。有经验的人都知道,轻易不可将文字所呈现出的形象去对应作者本人形象。这就跟找对象一样,互补效应很常见。比方说我,会努力写我喜爱的人,渴望的事,尤其是自己无法成为的人,无能做到的事。所以故事里的形象仅是我自己所向往。
正因为如此,中间几度写得超级郁闷,还是竭尽全力向光明了写。 
结果反而更加郁闷。因为它更清晰地提醒自己和看文的亲:这不过是个编造的故事。而我们,依旧在泥泞的现实里沉沦。
我不敢回忆,十八岁考上大学,第一次坐在高等学府课堂里,如何暗暗打定主意,要一口气念书念到念无可念。仅仅不过两年后,就彻底放弃了当初的理想。
许多年过去,希望、正义、善良、真诚、勇气、坚持……曾经引以为傲视若珍宝的东西,无不一点点主动或被动地舍弃。每一次,都无语望天,无颜自省。活得越来越卑微,越来越胆怯,越来越懦弱,越来越变成自己也不喜欢的样子。
码字,可以暂时忘记这些。码字也可以提醒自己一些事,不至于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
有了这样的理由,我很珍视自己码的文字。哪里好,哪里不好,作为写的人,心里其实再清楚不过。当然,我不会说,也没有所谓精益求精自强不息的想法。码字是爱好,爱好应该顺应心意,我一贯这样想,也努力这样做。拜托大家体谅。
最近挖了一个新坑。新坑是本文的反弹效应导致的结果,所以看起来比较欢脱。我不确定故事之后的走向会如何。所谓轻松码字,到我这就是想一出是一出,故而颇神展开鬼画符。有兴趣的亲欢迎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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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属于作者部分的收益将仍旧用于支持王克勤“大爱清尘”慈善项目。有一天跟好朋友提起此事,她问了一个问题,为什么这么好的慈善活动知道的人不多,影响也不大。我想了一下说,大概是因为它面对的是最纯粹的黑暗和苦难吧。人之本性趋吉避凶,太过纯粹的黑暗和苦难,会令人望而却步。比方我,也就偶尔捐点业余灰色收入,真去当一线志愿者,是做不到的。
不敢奢望升华,但求免于无止境的沉沦。
与君共勉。
阿堵
癸巳年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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