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上酒吧女歌手》第54章


你喝酒吗?我冲着窗台上的兰问。
我看见兰目光迷离,双颊红润。
我说,我知道你不喝。你也不准备吃饭。你快饿死啦!当然,饿死也是我陪你。你还爱我吗?我猜你不爱了。我猜你压根儿就没爱过我。那你爱过谁?你谁也不爱!你就爱你自己。其实我也是,我就爱我自己。我爱我自己所以我就喝瓶啤酒,防止饿死。可你呢!简直无药可救,你已经~~~~我不说你了,我跟你差不多。你等我一会儿,喝完酒,我陪你一块儿跳下去。你不用那么看我。真的,我陪你!陪你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其实,兰!你最了解我了,虽然我不说,可我心里知道。我从你的眼睛里看到痛苦,你折磨你自己呢!为什么?就因为你了解我。你了解我了你就讨厌我,虽然你讨厌我,可是你又没法说出口,憋在心里能不痛苦吗?
我昂起头,把酒瓶里的就一饮而尽。
我站起来,越过兰,看见窗外夜晚象个贼一样蹑足而至。
眯起眼,越过一切,我看见夜,来了。
兰站在夜色当中,抱着双臂,姿势一成不变。
我在书桌前坐下,说,我开始写东西啦!~~~~我喝点酒之后总是思绪如潮。我觉得~~~~有点寂寞——现在。确切点说是有点悲伤,你悲伤过吗?你感觉到过悲伤在夜里或者在人来人往的街上,象从天而降的重物咣地砸在你身上的那种感觉吗?它象水一样无孔不入。有的时候,它就那么突然而至,让人手足无措;有时候它又象时间一样,无形无色,缓缓堆积,最后越来越多,砰——炸了!说出来恐怕你不相信,有时悲伤来临的时候,我都哭了!在静谧的夜色里,我哭了。我肆无忌惮,泪潮汹涌。我在夜里用泪水灌溉我的诗歌和一些微渺的希望。
我打了一个长长的舒服的酒嗝。在屋子里弥漫开来麦芽和啤酒花喷香的味道。
我说,~~~~你知道什么是爱情吗?~~~~我不知道,~~~~你知道吗?~~~~你现在是我最好的听众。我喜欢你的沉默。因为你沉默,所以你象一切都了然于胸。和你说话,我有点儿心虚。
我和莲你也看到了,~~~~她走了,我才觉出生活一下子~~~~好象变了一样,缺少了点什么,或者说不是缺少了“点儿”,而是生活一下子变得不象是生活了。当然,你可能认为这是一种习惯,习惯了自己一个人生活或许就好了吧?可我真感到痛苦了。如果这是一种习惯,那么爱情就是一种习惯。
我在书桌前抬起腿,架在桌子上,点燃今天的第四十九支烟卷。我希望在我抽到第五十九或者六十九支烟的时候,门外会响起莲用钥匙开门的声音。
我侧耳倾听。在夜里,我竖起耳朵谛听关于除了夜晚以外的任何响动,可我只听见夜象一只大耗子在吱吱地叫着。
我说,你看到了,我热切地盼望莲能重新回来,虽然我没错,可我愿意低声下气地告诉她我错了,然后跪洗衣板。可谁知道呢?她现在在哪里?还能回来吗?
我走到窗前,站在兰的旁边,看窗外。
如果我从这里和兰象鸟一样从容地跌落地面,不知道莲能不能从我象个肉饼似的身体上找到我脸上的那一抹悲伤。
我转过头去,环顾了一下空荡荡的屋子。在这个没有女主人的房间里,一切都毫无生气,死气沉沉。
我哭了,感觉痒痒的泪珠滑过脸,凝聚到下颚。我饿了,我得去找点东西吃。
我握起兰轻盈的身体,象握着一只飘逸的羽毛,打开窗子,再对兰深情一望,然后把它用力地掷出去。
然后我听见瓷器碎裂的声音在夜里清脆悦耳。
兰是我的小老婆。在圣诞节的那天莲送我了一个小瓷人。莲说她曾许诺让我纳妾,她兑现了诺言。
这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
莲已经离开我十六天了。
我不知道莲能不能在这个美丽的夜里回到我的身旁。这样的夜晚总让人浮想联翩。
现在我饿了,我关上窗户,趿着拖鞋到厨房,可厨房里却比墙面还干净。
我只好倒了一杯水,冲了点糖,想了想之后,又放了一点儿悲伤。
(完)
(外一篇)《鸟》
你不知道前方是通向哪儿的。
你穿过闹市、穿过人群。
前面人越来越少。
再往前是山,山那边是海,海那边是陆地。
陆地上还是有很多人。
你感觉阳光温暖地照射在身上,似乎有无穷的精力要从体内喷发而出。
你就这么一直走。
你的脚步很轻快,有时蹦两下,象快乐的鹿。
你每走一步,影子就移动一步。
你走不出影子,可是你想。
前面已没有人。越过山,你不知道是什么景色。
路的两边你看到了野生的不知名的花草越来越繁茂。
偶尔有两只蝴蝶在花间飞舞。
有鸟吗?你想。能不能有几只山羊或者老虎。
你胡思乱想。
太阳越来越近。你把外衣脱下来。
走的时候,你看到路边有石碑,上面写着35、或者36,越往前走数目越大,你想象着走到1000或者10000,那你就走到了另一个新的世界了。
太阳在头顶上。
影子变成一个黑圈,跟在你的脚下,跟着你移动。
就象是画地为牢。
你走不出自己画的牢了。你这么想着。
你先是感觉到胃里空了,然后感觉到饿得难受。
饿是先从脚下产生的。
你的脚饿得不行了。
然后是你的四肢慢慢地不协调了。
最后你感觉到头昏昏沉沉抬不起来。
你想在这空旷的地方听一听你的声音。
你振奋了一下心情,喊:吆~~~~嗬!
山也在喊:吆~~~~嗬!
还是有点紧,没放开。你又再喊:啊~~~~哈!
声音高亢,你看见它在云端,飘渺而去。
还是饿。你路边有蒲公英,绽放着黄色的花朵。
在书上,你了解到兔子爱吃蒲公英。人当然也可以吃。
你把蒲公英摘下几片叶子,仔细地擦干净,放到嘴里嚼——苦的。
但是你还是咽下去了。
你听到水的声音象音乐般美好地灌到你的耳朵里。
在河边,你满满地灌了一肚子清冽的河水,这让你走起路来丁冬做响。
你想应该高兴一些。然后你就唱歌。
后来声音嘶哑了。你听到不属于自己的嗓音,有点想哭。
夜晚渐渐将近。你爬到了山顶。在山顶你看见云彩是红色的。你想,这么壮观的景色你一辈子也忘不了。
你躺在草丛里,有虫子的鸣叫。你感觉到耳朵有点热。是泪水。
在寂静的夜里,你听到汽笛声若隐若现地送过来。
你站起来看到远处的小站。
你苦笑。走了这么长时间,你只不过是沿着一条铁路线在前进。
在列车上你看到了两种景象:你的脸在玻璃窗上,苍白可怖;窗外熟悉的树木向后退去——这是一条返回去的路。
然后你回到了你的城市。穿过夜市,你回到屋里。
在屋里,你感觉到屋子象一只鸟笼。
于是你打开窗户,站在阳台上,张开双臂,你想着,你是一只鸟。
你是一只鸟吧!然后你就飞了。
(完)
《暗恋》
《暗恋》
(一)
那一年的夏天在我的记忆当中是一片杂乱无章的色彩。
那一年我十五岁,上初一。
我姐杜鹂上初三,比我大三岁。可我从不管她叫姐,我一直管她叫杜鹂。
当然,她也不可能管我叫小妹,或者直接叫我杜鹃,她总是管我叫小毛丫头或者黄毛丫头。
且说我这个姐吧,杜鹂——身高1。68米,马尾巴角,脸上比例恰当,眼睛、鼻子都长在该长的地方。脸色呢,“白里透红,与从不同”。嘴一张,嗬,哔哩吧啦,二三十个贝齿就在粉红色的双唇之间若有若无,时隐时现。
杜鹂总是不闲着,特别是吃饭时。
有诗为证,“两个黄鹂鸣翠柳,一个杜鹂闹翻天”。
“妈!我们班那个李强,你说他多傻他,”杜鹂左手端碗,右手执筷,剑招频出,“踢球把鼻子踢破了——倒钩!哈!”杜鹂左右两个腮帮子上出现了两个深深的酒窝,里面盛的全是笑。
我讨厌她的酒窝,因为我没有。
“妈,你猜,我们给他起了个什么绰号?”酒窝中间的嘴扒进两口饭说,“都管他叫‘大头鹅’!”
好象就你一个人的妈似的,整天妈妈妈地叫个不停,我对这点很不高兴!
“妈!”我对妈说,“你看看,你也不管管她,满嘴大米饭粒都喷我碗里了。”
嘴上说,杜鹂这个人不怎么样,其实,心底我还是蛮佩服她的,人长得精神,嘴上功夫厉害,心狠手辣,颇有大将之风,她们班的女生都和她好,听她的,男生也?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