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汝以沫》第32章


谢司茗不耐烦地蹙着眉头,笑容散尽,一脸阴郁,“你能不能别在这儿撒泼!我为什么要恨你,你别把自己太当回事儿行不行?”
梁以沫的身子突然变得无比僵硬,谢司茗的话像是一把利刃,不断刺向她原本就脆弱的尊严。嗓子又突突的痛起来,她不停地拍着胸口,一遍遍地做着深呼吸。
谢司茗的眼睛从她身上一扫而过,突然一推桌子站了起来,拔腿向外走去。
“跟我来。”
梁以沫连忙起身跟着他,脚上的高跟鞋太过窄小,她的脚被挤得生疼,只能一瘸一拐地跑在他的身后。
只见谢司茗向一边的驯马师耳语了几句,没过多久,驯马师就将一匹通体棕色的马匹牵了过来。
“喏,过来牵着它。”梁以沫迟疑了片刻,才走上前去牵住了那条缰绳,马有点认生,摇晃着身子不让她靠近,“这匹马给你,我们俩比赛骑马,如果你先通过终点,我再考虑考虑要不要帮鸿宇科技——否则,一切免谈。”
梁以沫紧紧咬着下唇,向前向后都是两难,她根本不知道要如何去应对这场比赛。她会骑马,但如何能赢过这个谙熟其道的男人。可一旦放弃,她即被宣判死刑,是真的输得一败涂地了。
“我穿着套装,怎么骑马?”
谢司茗斜斜地睇她一样,她确实穿着正规的西服套装,窄小的短裙,紧绷的上衣。他没多想什么,走到她的面前,抓着她裙子的下沿,用力一扯,裙子立即被撕了开来,毛糙的衣缝一直开到大腿根部。
“你——”梁以沫迅速向后逃离几步,眼睛红了一圈,她用手不停地遮掩着那道缝,四周投来一阵阵异样的眼光。她低头看着自己的裙子,根本没勇气再去环顾四周。
“这样不就好了?”
因为事先经过清场,马场的另一头,只剩下了谢司茗和梁以沫两个人。他坐在马背上,冷冷地看着她笨拙的模样。握着缰绳的两只手渐渐收紧,他的心也提了上来,却似乎在同自己赌气一般,不肯喊停。
“准备好了吗?我可以让你先跑。”
梁以沫在马背上调整着坐姿,这匹马很烈,她用腿的内侧紧紧夹着,依旧难以控制地左右摇摆着,“如果我赢了,就请你帮助鸿宇!”
“别和我讨价还价,我只说过,等你赢了,我会考虑帮还是不帮。”
“混蛋!”
梁以沫一挥马鞭,身下的马立刻跑了起来,她紧紧抓着缰绳不让自己掉下马背。谢司茗回过神来,也赶着马追了过去。她在马上来回摆动,看上去就快摔落下来。他紧紧贴在她的身边,密切注视着这个倔强的女人。
梁以沫离这条赛道的终点越来越近,她只觉得风从耳边呼啸而过,已经不再觉得害怕,然而胸口闷着一口气,让她快要呼吸不上来。谢司茗的身影突然从旁边超过,在距离终点还剩下几米的地方反超了过去。
她还是输了,虽然早就知道自己不会成功,但心内隐匿的那份期望还是被抛下了深渊,不得不说,这份失望密不透气,让她痛苦地就要流泪。
“你输了。”
谢司茗喘着气,站在地上望向她。她忽然很想打破那张笑脸,对他说一句,她所受到的一切屈辱,有一天,她会让他十倍偿还。
她从马上下来,脚还没落地,马就不耐烦地向前踱了几步。她一个没站稳,摔倒了地上。后背重重磕到了地面,她还没来得及呼痛,这匹马又向后退来,后蹄向上提起,眼见着要踩到她的身上。
“以沫!”
谢司茗什么也没想,一步抢了过去,将她紧紧搂在了怀里。梁以沫一脸惊恐地埋在他的胸前,脱离了险境,他却被马蹄踢到了后背。
“谢司茗,你没事吧!”
她拉着他向一边走去,远远地离开了那个肇事者。他咬紧牙关,痛得整张脸都皱在了一起,佝偻着腰,将身体的重量压向了梁以沫。
“谢司茗,你是不是很疼,我们去医院吧!”梁以沫的呼吸开始加重,不能自已地大声喘气,“我的包在那边,我去拿来!”
“不——不用了。”
梁以沫没顾他的阻拦,跑去场地外拿过自己的包。她知道自己的哮喘就快要犯了,连忙拿药在口腔里喷了几喷,气管扩张开一点,她的呼吸也随之稍微顺畅了一些。
“你没事吧?”
他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梁以沫刚想转头,他的手臂就环上了她的腰。他一用力,她整个人都站了起来,只是无法别过身子,只能任他搂着自己。
“梁以沫,你输了。”
“我知道。”
他的吻落在耳后,一股温热的湿气迎面扑来,“以沫,你还有一个反败为胜的机会。”
“你要我怎么做?”
“把你给我。”他的手越搂越紧,让她又一次感到窒息,“我和苑玲珑离婚,你嫁给我。”
梁以沫浑身一震,脑子立刻乱成一团,她蹙着眉头,一时间竟然无言以对。
“好吗?”他的吻一路蔓延,留下一条炽热的痕迹,“你最好不要拒绝我。”
梁以沫深深吸上一口气,这一刻她等了很久,真的太久了。嘴边勾起一道弧线,余光里,这个男人的距离,第一次如此接近。
“好。”她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鸿宇——你会帮忙吗?”
“别再问我这个问题了!”他愠怒地低吼,“我不想让这场婚姻,变成一种利益的交换!”
她轻轻“哦”了一声,没有多说什么。然而,他又增添的一句,却让她灰暗下去的心一下子变得明朗。
“但是,我愿意帮你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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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苑玲珑气急反笑,双手抱在胸前,来回踱着步,“谢司茗你真有种,你把我当什么人了,说结婚就结婚,说离婚就离婚?”
谢司茗并没说话,只是默默点燃了一支香烟,坐在沙发上吸吐起来。看着不断咆哮的苑玲珑,他厌烦的直想立刻走开。
“梁以沫有什么好?她除了有个有钱的爸爸之外,还有什么?美貌、智慧、温柔、贤淑,这些东西什么时候属于过她!”她歇斯底里地低喊着,家里的佣人都识相地退了下去,“你接近我,娶我,都是为了遇见这个女人吧。她到底有哪一点好的,值得你为她做这么多!”
“你说够没?”谢司茗将手中的香烟拧熄,轻启薄唇,“我还你自由,你正好可以和邵佳杰双宿双飞,这样不好吗?”
她不停地点头,用力拍着手,笑意渐浓,“真是好主意啊,好主意。呵呵,既然你执意要成全我,我也应该为你做些什么才对。不如我去找找以沫,告诉她,这个嚷嚷着要娶她的男人,根本不是因为爱她,而是因为他想报仇。”
谢司茗瞥她一眼,语气依旧淡然,“你的想象力果真很丰富。”
“一个资质平平的蠢女人,被一个无懈完美的男人所爱,这个世上的灰姑娘还真是多啊。”她托着下巴,眼睛望着吊灯,似乎在努力想些什么,“最近,我记起了很多事,说出来让你听听?以沫十三岁的时候,曾经哭着对我说,她害怕妈妈会和一个姓谢的叔叔离开,丢下她和她爸爸。那时你该是十八岁了吧,面对父亲的出轨,家庭的破裂,不知道有没有留下点什么阴影。收购辉盛网络,抹黑鸿宇科技,又唆使自己的老婆偷取商业秘密,我这么绘声绘色说一段,她不信才怪。”
“你别妄想能以此威胁我。”谢司茗站起身来,准备离开,“你继续在这儿编故事吧,不打扰了。”
苑玲珑心头的怒火被扇得愈加旺盛,如果你说一句,他立刻回一句,互相对骂攻击,她可能并没有现在这般生气。可恶的是,每次开战,都是她在唱独角戏,他冷眼旁观,置之不理,像是一个观看猴戏的路人,演得是好是坏,都与自己无关。
“谢司茗,”她抓住他的胳膊,一字一顿地说到:“我怀孕了。”
艰辛之路
“我怀孕了。”
这句话在谢司茗的心里重复了好几遍,他回过神来,将苑玲珑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
“不是我的,我还用负责吗?”
苑玲珑收紧手指,尖锐的指甲陷进了他的衬衫,“谁知道?你和他们说呀,‘我从来没碰过自己老婆’。鬼才信呢!”
“但事实就是如此。”他推开她的手,眼睛扫过她的肚子,“放心吧,我会给你一大笔钱,足够你和他生一堆孩子。”
“谁要你的臭钱!”她瞪起眼睛,不停做着深呼吸,他总是能将话说得这般漠然,看似平淡无奇,深究下去却让人觉得屈辱,“我不会离婚的,绝不。”
“这种事情,还轮不到你来做主。”他走了几步又想到什么一般,折返到她的面前,毫不客气地命令到:“别打什么坏主意,如果你敢伤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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