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他的一百种甜》第15章


“嗯……”
两个人一起吃了蛋糕、喝了咖啡,俞初白发现自己没那么困了,这会也不想再看漫画了,也拿出一张试卷做题。
陈佳年一心两用,一边看自己的书,一边还顺手把俞初白做错的题勾出来。
俞初白边做边改,渐渐有些心不在焉,小班长做题的时候离我这么近是在暗示我亲他吗?
“还是不太对,”陈佳年说着把自己的课本拿出来,翻开其中一页说:“你把这几个公式的适用范围搞混了……”
俞初白发现陈佳年记在书上的笔记是整整齐齐的,而且没有彩色笔,基本都用黑色水笔,只是偶尔用蓝色或者红色笔打个勾。
俞初白说:“小可爱,你的字写得真好看,声音也好听……但是我很困啦。”
陈佳年立刻停下,合上书本说:“嗯,那回房间吧。”
“你今晚还跟我一起睡吗?”
“那不然呢?”
“……”
是啊,不然呢?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但是不一样!
我上次不知道你暗恋我啊!
上床之前,俞初白说:“今晚你不要乱动了,我睡觉的时候不喜欢有人碰我。”
究竟是谁喜欢乱动?陈佳年说:“好的,知道了。”
“嗯……”俞初白郑重地说:“小班长我相信你的人品。”
他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陈佳年顾自躺下,好笑道:“那谢谢你了。”
“不客气。”
“你明天不用特意早起,多睡会,我自己回家。”
“没关系,我可以在车里接着睡……”话说了一半 ,闭着眼没声音了。
陈佳年关了床头灯,低声说:“晚安。”
俞初白随即“嗯”了一声,还带着一些鼻音。
他听见了?还没睡着?陈佳年不敢再出声,连呼吸都极其小心,一夜相安无事地过去。
一大早,“小杂种”就嚣张地在床上蹦蹦跳跳——也不知道它是怎么用自己的小短腿爬上床的,总之它这么一折腾,俞初白和陈佳年都被吵醒了。
俞初白眯着眼看了看,大致知道了方位之后伸手把“小杂种”捞了过来,亲昵地抱在怀里说:“别闹,让我们再睡会。”
也不知道“小杂种”是不是听懂了,还真的不闹了,同时对这张床上出现的新生物很好奇,小心翼翼地伸出一只爪子戳了戳陈佳年的肩膀。
好吧,确实挺可爱的。陈佳年伸手握了握它的爪子,然而却猝不及防被打了一下。
“……”
“小杂种”被听见动静的俞初白残酷地镇压,并且威胁道:“再闹把你送回关妈妈那里去。”
关妈妈?
那你是什么,俞爸爸吗?
十几分钟之后,俞初白才歪歪斜斜地坐起来,因为刚睡醒而有点咬字不清:“小班长……”
“哎,怎么了?”
“我想吃面条。”
“今天没人给你做早餐?”
“桂嫂不在,她最近总请假,我爸妈也不在……”
“行,我来吧,你一会下来吃。”
“荷包蛋。”
“知道了,给你加两个!”陈佳年叹气,“你衣服拿反了,倒过来再穿!”
“嗯?”俞初白低头看了看手里的衣服,慢吞吞地、正确地穿好,后知后觉地想:“刚才小班长是不是在偷看我换衣服?”
不,他看得光明正大,还指导我穿衣服来着。
俞初白,你是什么小傻逼吗?
洗漱完下楼,陈佳年已经迅速地煮完了两碗面——俞初白家冰箱里食材多,而且都是现成的,非常方便。
“下来了?”
“嗯。”俞初白不自觉地放慢了脚步,不由自主地想,这是什么暧昧的场景?
我明知道小班长暗恋我、不会拒绝我,居然还让他给我做早饭?
这算什么,暗示他追我吗?
他要是真的追我……
“俞初白,你的鸡蛋要全熟的还是半熟的?”
“都行。”俞初白打开冰箱拿水喝,刚拧开瓶盖就听到陈佳年说:“桌上有柠檬水,你去喝那个吧。”
鬼使神差地,俞初白把手里的橙汁又放回了冰箱,然后去拿了桌上的柠檬水喝。
温的。
一点点温,不凉不热,喝着正好。
俞初白内心复杂地放下水杯,终于妥协地想,小班长这样的要是追我,好像还真没什么不行。
但是……
哎,但是什么来着?
陈佳年把面碗端了出来,刚好撞上俞初白露骨的视线,微微一愣,“怎么了?”
“没,没什么……”俞初白试图给自己寻找一个好的借口:“就是有点饿了。”
陈佳年煮的面味道还行,比平时桂嫂煮的面更清淡一些。
原本俞初白应该说:“小班长,没想到你厨艺还挺的?”
他开口却成了:“小宝贝儿,昨晚我发现,你的锁骨很好看。”
“什么?……你怎么?”
“你别害羞,我就是夸你夸习惯了!”俞初白着急忙慌地火上浇油:“我从前说你声音好听、睫毛长,你不也没什么反应吗?”
“那能一样吗?”
“怎么不一样!”俞初白拔高声音,用一种普度众生的信念,一本正经说:“这都是一种夸奖和赞美,跟刘老师夸你学习刻苦、成绩优异是一样的!”
“是吗?”陈佳年勾唇笑了笑,拿筷子戳了戳面条,若无其事地说:“嗯,你快吃吧,一会凉了。”
俞初白心虚,不在接话、认真吃面,倒是都吃完了没剩。
陈佳年问他:“好吃吗?”
这还用问吗?我这不都吃完了嘛……转念一想,小班长暗恋我,肯定特别在乎我的想法,于是十分夸张道:“ 特别好吃,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面。”
陈佳年:“……”
“王叔好像过来了,我陪你一起回家?”俞初白说。
“好。”陈佳年差点就脱口而出,想问问俞初白为什么对他这么好,但还是忍住了,万一俞初白的回答跟他想得不一样呢?
那该怎么办?
第16章 
俞初白说的陪陈佳年回家,就是陪陈佳年一起做趟车,然后再坐车回家。
陈佳年下车前,俞初白提了关佟生日会的事,问他要不要一起去。
陈佳年印象中几乎没有跟关佟打过交道,只因为俞初白见过几次,一时有些意外道:“我?”
“是啊。”俞初白说:“他估计是看我跟你关系好,咱们一块儿去玩玩呗,你想好了告诉我。”
陈佳年:“嗯。”
“别太紧张,不是什么大事,去了也不用买礼物,我跟他之间没那么多讲究……”
“到时候再说吧,我家到了。”陈佳年忽然打断他,看起来还有点不高兴?
“哦哦,那你下车慢点走。”
“俞初白……”
“嗯?”
“算了,没什么。”陈佳年一气呵成地拎着书包下车,再回头时那辆车已经开走了。
陈佳年浅浅地叹气,觉得自己很不讲道理,不管是关佟还是俞初白,他们都是好意,再说俞初白跟关佟关系好成什么样你不是早就知道,到底在介意什么?
陈佳年整理心情,沿着小路回家。快到家的时候,隔壁邻居王婶叫住他:“佳年!”
“哎,王婶,什么事?”
“佳年啊,你爸回来了。”王婶欲言又止地说:“佳年你是好孩子,回了家别因为从前的事怪他,以后一家人好好过。”
“什么?”陈佳年反问一句,荒唐道:“您说谁回来?”
“就前天的事,这会正在你大姑家……”王婶好心劝道:“佳年,你奶奶其实一直等你爸着呢。”
他回来了?
他这时候还回来做什么?
陈佳年从小对他这个爸就没什么印象,或许原来是有的,但是被他自己刻意忘记了——连同“杀人犯”这三个字一起,只有这样他才能够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才能把不幸对他的伤害降到最低。说到底,也只是想保护自己。
同时他当然也清楚,这是懦弱的表现,是期望长期不能被达成而退而求其次的选择。
在刚出事的两三年里,他对这个世界的模糊印象就是灰暗与苦涩的,世间冷暖淋漓尽致地体展现在他眼前。
但是一个被奶奶捡着垃圾养大的小孩也听过童话,也会有不切实际的幻想。或许有一天爸爸还会出现,带着拯救世界的光环告诉他:“爸爸没有杀人,今后也不会再逃避了,爸爸回来了。”
可是爸爸没出现,在他被同学欺凌、被避如猛兽时没有出现,在他和奶奶差点就要饿死的时候也没有回来。
他不得不用年幼的肩膀扛起这破烂的一生,走得跌跌撞撞,艰难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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