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御姐遇上正太》第55章


三人现在都只对夏初的画感兴趣,也不管其它人的画,直奔东厅而去。
东厅里灯火通明,里面的画都没有遮掩,显然是夏初为了让她们来看,特意这样布置的。入得门来,看到的便是一幅水彩画的桃花,绮丽无端的颜色染在画布上,簇簇鲜活,美态丝毫不见入画时时间恒定不变的凝固,却有着不尽的生气,花在画上依然让人感觉喷香吐艳,生机盈盈。
小童大惊小怪的哇了一声,叹道:“小夏画得真好。”
冬末也被画里所表现出来的美态震了一下,听到她赞叹,忍不住取笑:“你这家伙就认得钱,鉴赏美术的细胞那是半分也没有,看得懂什么是好吗?”
“我是不懂鉴赏,末姐你也不懂的吧?咱们就别和尚笑癞子头发稀了。管他什么艺术内涵呢,我看着画美得舒服,那就是好了。”
除了娇娇以外,东末和小童都没学过美术鉴赏,看画也确实只是看着美就觉得好,典型的是外行看热闹。
好在夏初的画,确实也像小童说的那群,看上去美得舒服,没有什么夸张怪诞的地方。就算是外行,也能感受到画面里所透出采的温暖柔和,每条线的转折,每个角度的移转,每分光暗的过渡,都自然和谐,恰到好处,让人观之从眼底心底熨贴舒畅,情绪愉悦。
小童一面看,一面赞叹,间断时又嗟叹:“哎,现在市场上油画的价钱才高呀,升值又升得快,小夏怎么就不画油画,要画水彩呢?似乎在我国,水彩画不怎么受青睐的,都没听过有什么出色画作呢。”
冬末暗暗翻了个白眼,这小童,真是生意做的越大,就越往钱眼里钻了,兴致勃勃的跑来看画展,看到人家画得好,考虑到的第一件事居然是人家的画不值钱?
小童没有耐心,走马观花似的往前冲,急欲快速浏览一遍;而娇娇是以专业人士的眼光,仔细的研究夏初的构图和画法等等。只有冬末一个人,不快也不慢,脚步很轻的走过每幅画的面前。
桃花、温泉、橘园。农舍、李树、田野、烟花……一幅幅的风景画逶迤画来,不是别的,正是他们去年春节游玩过的地方。明丽的画面,将记忆里那些美好的时光一点点的串连起来,像一条时光隧道,让她徜徘其中。
冬末的目光落在画的右下角的明知山,“等待”,等待——这是他让她来看画展的原因吗?只是想告诉她,他一直在等待?
看到画,就像看到他正站在自己面前,无视她的冷漠,不怕她的上海,直面源自于她的所有风雨雷电,毫不退缩,决不放弃。
她不是什么清白无染的人,丑恶的时候恶得足以让人发指,大约这世间,也就只有一个他,不管从她这里受到什么样的伤害,仍然只记得与她在一起的美好,仍然固执的爱着她的美好吧?
画架下面似乎压着张纸,她心里一动,伸手轻轻一掀,里面落下一封信来,信封上是夏初的笔迹写着她的名宇。她转头看看小童和娇娇,只见她们各自忙着看画,也不知是真的没注意她拿信,还是假的没注意,总之谁也没看她,便将信收起:“哎,我先走了。”
小童和娇娇看热闹的看热闹,看门道的看门道,各有各的兴高采烈,谁也没管她,只是随意挥手:“走吧走吧!”
冬末料想她们大约是有意给自己和夏初制造机会,隐隐有些恼羞成怒,瞪了她们一眼,便先离开了展厅,走出画廓,在外面的台阶上坐下,把信拆开。
学美术的人大多写得一手好字,夏初也不例外,字看上去很是舒服,信写得不长,开头就问:“冬末,我画的好不好?你喜不喜欢?我的同学阿汉总是批评我的画浮浅,都不能表现社会的深刻内涵,完全没有价值,说得我心里怕怕的。”
冬末透过信上的文字,仿佛看到了夏初苦恼的表情,忍不住骂了一声:“笨蛋,阿汉是什么东西,他的鬼话你也信?”
不过他选择了被分为轻型画种的水彩画,与美术的大潮流大相违背,加上心境所限,看任何事物都只看得到光明美好的一面,无法更细腻的体会社会人文,恐怕这辈子是无论怎么努力,都成不了世俗眼里认定的“大师”了。
只是他的画纵然成不了大作,但她却很喜欢,相信这世界上大多数人也会很喜欢。
夏初,这世上,不是做所有事,都需要具备什么特殊意义,就像不是所有的艺术作品,都需要有什么深刻的内涵一样。你的画,能让人觉得美好,能让人向往美,就已经足够了,完全不必在意所谓的“专家”给你什么评价。
“我经常在想,我的画没有阿汉说的内涵,是不是因为我没有‘长大’呢?冬末,你离开的时候,说我应该长大了;我问哥哥你为什么会离开我,他也说我‘长大’了就会明白。可是‘长大’到底是什么东西呢?”
当初她离开,一直以为会在夏初心上留下很重的伤,可是看到他的信,她心里一直深藏,重得有时候会让她想到他都难受的愧疚,却突然消散了不少,有种类似于欣慰的情绪诵上心来,让她人不知大笑出声来:
一直嚷囔要长大,并且执意离开家人的照拂独立生话,慢慢成长的人,闹了这么久,居然连长大到底是什么东西都弄不明白,笨到他这种程度,也算难得了。
“虽然‘长大’这东西很难懂,但是,如果我长大了你就会回来,那我会一直努力的。不过,如果可能的话,你还是早点回来吧,你不在我身边,我会很想你,想得很难过。”
冬末看完信,拿出手机,点下夏初的电话号码,却没有按下拨通键。自从跟夏初分手后,她再找他就一直是用公用电话,以免他找她Qī。shū。ωǎng。。现在这个电话,用她的手机打出去,就代表她不再躲避与他见面了。
她确实想见夏初,想给自己这从爱情灰烬里重新长出来的新苗争取一个结果。然而,承认夏初是自己所爱,所要面对的夏家的情况,让人不能不心生畏惧。
她的心理做好准备了吗?
沉吟许久,她轻轻的按下了拨号键,只响了一产,电话就接通了,电话接通的瞬间,她蓦然变成有些紧张。因为紧张,她都不敢让自己感觉寂静,立即就唤了一声:“夏初!”
“哇!哈!咚!哎哟!”电话那头随着她的声音发出一连串的怪响,夏初紧张的叫:“东末,你真的给我打电话了!”
“嗯。”冬末听到他在电话那头直抽气,便问:“你怎么了?”
“没事,就是刚听到你的声音,不小心碰了一下头。”夏初嘿嘿的笑着,补充说明:“不痛,不痛,现在不痛了。”
冬末一腔紧张,被他比自己更紧张千万倍的反应一冲,忽尔烟消云散,全变成了笑意,心情不知不觉的就轻松起来,忍不住一笑。
夏初听到她笑,也跟着笑了。
两人太久没有说过话,都觉得有好多话想跟对方说,可是真的通了电话,准备好好的说话了,却又突然间变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是听着对方的笑声,自己也忍不住想笑,如此互相传染,就变成了两人隔着电话相对傻笑。
笑了好一阵,冬末才醒过神来:“夏初,我看了你的画,很好。”
“真的好吗?”
“真的好。我很喜欢。”
夏初得到她的肯定,这才放下心来,吁了口气:“那就好,我还怕你不喜欢呢!”
顿了顿,他又问:“冬末,你回来好不好?明天画展开幕,我有点怕,你回来陪着我好吗?”
冬末摇了摇头,柔声道:“我还有些事没有做完,暂时不能回来。画展是你和你的老师同学的作品汇集,开幕时他们一定会拦在你面前,不用你做什么事的,你不用紧张。”
夏初听到她说不能回来,十分失望:“冬末,你在做什么事?”
冬末不便将自己的情况告诉他,而且以事情的复杂程度,即使告诉他,他也不会懂:“一些很复杂的人际关系,你不熟悉的。”
夏初挠了挠头,他这一年独立生活,最大的收获恐怕就是知道了人际关系的复杂远远超出人的想象,无论他怎么努力,也实在想不明白。所以冬末一说是复杂的人际关系,他就没了话说,只是十分不甘心:“那,冬末,你现在还在风鸣画廊吧?让我看看你好不好?”
冬末转头看了眼风鸣画廓,摇头:“夏初,我把事做完就回来,现在我累得很,没有精力见你。”
夏初闷不吭声,冬末知道他心里肯定郁闷,只是时间过了一年,他不像以前那样直白的把不高兴用言语说出来了,心里微觉酸涩心痛,突然间宁愿他还是以前那个遇到不高兴的事,就直接嚷出来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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