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岁,似水流痕》第51章


“和同学斗琴,同刘千河戏耍,帮许启辰组乐队,然后参加学校及校外的各种比赛,上大学的三年我活得很青春也很充实,就像一直被关在笼子里的小鸟,终于脱离伤痛,能够自由自在地飞翔。可惜,许启兆的出现让我又陷入了下一个困境。”
提到了许启兆,苏笑的心也跟着咯噔一下。
“一开始,我就知道许启兆只是想玩玩而已,这样对感情不忠诚的人,是我最看不起的。可是,不得不承认,他真的很有魅力,这种魅力是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出来。他像一块巨大的磁铁一样,而我就是一枚小小的回纹针,紧紧地被他吸附。逃开,再吸附;逃开,再吸附,直到我完全没有力气再去抗拒。”梁澄再次悲伤,她用手杵着脑袋,许是头开始痛了。
时间静静地在两个人之间流逝,影子从右边渐渐移到了左边。
“我知道,我和他在一起意味着什么,可是就是这样的陷进去了。后来的事,你都知道了。记得在红峡谷,被齐傲明一激,我对刘千河摊了牌,然后就刻意与大家保持距离。既然,我选择了许启兆,那么也就意味着选择离开你们。”
“我和许启兆的关系维持一年多,我便怀孕了。很意外也很突然,我正准备把这个消息告诉给时,我发现,我对他来说却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那么,我也就没有必要告诉他我怀孕的事情了,但是我愿意生下这个孩子。于是,我连毕业证还没拿到手里,便逃到了南方。”
“然后,再回来,就是你见到我的样子了。”
梁澄把她的故事一股脑全都说给了苏笑听,直到太阳悄悄落下西山。苏笑没有了任何言语,她该说些什么,她能说些什么。童年的伤痛,青春的惨烈,现在的哀伤,这一切在梁澄不到三十年的岁月中一一经历,这绝不是一场童话故事。幸好,当手术结束,这一切就会如同一场梦魇,永远地离开梁澄。
梁澄从病服的兜子里掏出一张银行卡递给苏笑,说:“这里边的钱,是我在南方教钢琴、弹钢琴攒下来的,先放到你那儿。这是留给念念用的,密码是许启兆的生日。”苏笑接过卡。梁澄想的周到,万一失忆之后,苏笑也会知道卡的事情。
太阳一下山,便开始有些凉意。梁澄被苏笑抚着,回到了病房。刚才说得激动,现在梁澄有些疲倦,回来便躺在了病床上。不一会儿,刘千河带着梁念来到了病房。
梁念前几天开始被冷杉送到了幼儿园,上得开心,比最开始苏笑见到他时,开朗了不少。
“这是冷杉包的饺子,你尝尝,是不是有家里的味道。”刘千河一边说着,一边把热腾腾的饺子递给了梁澄。
“还真的有我小时候吃的饺子的味道,冷杉怎么做到的。怪不得你现在比以前胖那么多,原来是冷杉一直给你做好吃的。”梁澄边吃边开玩笑地说,仿佛下午的那一个长长的故事被她忘记了一样。
梁念也跟着吃了几个,小嘴嘟囔着的样子可爱极了,逗得大家都乐开了。
吃过饭,刘千河询问苏笑和梁澄,手术的时间是否已经确定。
“定下来了,下周二。”刘千河一听,皱了下眉头。
梁澄看在眼里,对刘千河笑了笑,说:“没事,手术虽然有风险,但郑医生不是说最近病情很稳定,成功的几率变得很大了嘛。你不用担心,只要你周一晚上过来看我一眼就行了。你们都不用过来。”说完,也对苏笑笑了笑。
苏笑明白梁澄对她笑的意思,说:“我会过来的,报社我已经请下假了。周二我会在手术室外边等你出来。”
梁澄微微点头,笑容里突然夹杂了一丝苏笑也读不懂的含义,这含义让苏笑的心里微微一震,突然间乌云遮日的抑郁感在苏笑的心里乱窜起来。
周一晚上,沈森、苏笑、刘千河和冷杉都来了,许启辰因为公司的事情焦头烂额,只是来了呆一会儿,便走了。因为第二天的手术,大家也都没有呆到很晚。梁澄特意让刘千河把梁念带到他家里边,这样的手术,梁澄并不愿意在自己孩子的记忆中留下些不好的印象。
梁澄看起来很平静,只是在梁念要走的时候,很不舍地反复抱他,眼睛里有了泪光,叮嘱着他:“念念,一定要乖,要听长辈的话,叔叔阿姨都是妈妈最好的朋友,他们一定会保护念念的。念念要勇敢,妈妈会一直给你加油。”说完,亲了亲他的额头,又紧紧地抱住了他。
刘千河看着,说:“要不,就让念念陪着你吧。明天一早,苏笑和冷杉就过来了,也没非得等做完手术再让念念过来。”
梁澄擦擦泪水,坚定而决绝地说:“不,还是把他带走吧。”
苏笑也不明白既然不舍,为什么非要带走梁念,但看着梁澄下了很大决心的样子,她也就没说什么了。
回到家中,苏笑也早早洗漱躺在了床上,想起许启辰匆匆离开的背影,略略心疼,但她的确没什么能够帮得上的。
冷静下来之后,苏笑对沈安早已没了气。仔细想一想,沈安说的是对的,到底还是关心则乱,整件事情的关键确实不在沈安,而是梁念的父亲,许启兆。可惜,许启兆连梁澄手术前的最后一晚也没有再露过脸,冷血性格,让苏笑想想就背后发凉。
苏笑想,等明天梁澄手术结束了,她就给沈安的母亲打个电话。她不会主动给沈安打电话,但她可以邀请沈安的母亲来家里吃个饭什么的。
可惜这个想法却因为一件事而被推迟了。
一件苏笑想都没想到的事情,让苏笑和所有人都震惊到无力的事情发生了。
第48章 第四十七章 世界终将安静
苏笑的电话响得有些刺耳,在狭小的房间里不停的叫唤着。她胡乱地拿起手机,睁开眼,惺忪睡眼间,只看着许启辰三个字在屏幕上闪烁着。苏笑看看外面,蒙蒙的微光透过窗帘的缝隙隐隐浮现。她心里嘀咕起来,手术在早上八点,许启辰怎么不到五点就给她打电话了。
苏笑接起电话,睡意微浓,朦朦胧胧之间,听到了许启辰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像疲惫的背包客本已体力不支,打开背包一看食物也已不足时发出的既无奈又无助的可怕叹息。这样的叹气声让苏笑一下子精神起来,半坐起来,听着许启辰要说的话。
“苏笑,梁澄自杀了。”
时间在呼吸之间诡异地停止了,安静的空间中只有听筒里许启辰呼唤苏笑的声音。
苏笑回过神儿,抓起外套便往医院奔去。她紧紧地握着自己的双手,指甲深深地嵌入手背的肉里。但是,这并不能让她停止身体不间断的抽搐,她用脑袋努力地克制着自己身体无意识的颤抖,可是这种颤抖却根本不受她思想的控制。
这一刻,她突然觉得上学时候的老师们没有骗她,物质决定意识,哪怕是在强大的意识,在客观事物面前都表现的脆弱不堪。同她此刻,毫无意识的满脸的湿润。
下车时,无力的双脚差点让她摔倒在马路牙子上,但她不管了。她连电梯都没坐,一口气跑到了五楼梁澄的病房,她像一阵阴风,肃气凝重。
门开着,里边却没人,被子被整齐地叠好,刺眼的白色显得特别绝望。看着空荡荡的房间,苏笑不知所措地转身,只得毫无目的地跑着,没两步,与迎面走来的人撞了个满怀。
苏笑没有意识地低着头,嘴里念叨着对不起,但身子已经没了力气,顺势就要倒下去,幸好许启辰拉住了苏笑,让苏笑看着自己。
苏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很狼狈,当她看清了许启辰熟悉而哀伤的面孔,她便迅速抓起许启辰的衣服,问:“人呢?”语气里的沙哑自己都惊了。
许启辰脸色惨白,紧皱眉头,艰难地开了口:“已经被推到太平间了。苏笑,我们不要去看她了,就让她安静地离开吧。”
苏笑张着嘴想要说些什么,却说不出话来,她努力地表达,却没有任何声音。她绝望了,拼命地摇着头,脚下一软,便倒了下去。许启辰蹲下怀抱着苏笑,此刻,苏笑在他怀里瑟瑟发抖,低声呜咽。两个筋疲力尽的人,面对着突然的死亡,相互拥抱着,依偎取暖。
苏笑始终不相信梁澄会这么做,为何在手术的前一晚做出这样的选择。苏笑突然恨起梁澄,她自私地选择了以这样的方式结束生命,难道就没有想一想梁念吗?孤儿的身份,已经让她一生不快乐了,难道就不怕让自己的儿子重蹈自己的覆辙吗?她怎么能这么自私?怎么可以?
苏笑和许启辰坐在病房的沙发上,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弥漫着阴森的气息,连许启辰的话语里,苏笑听起来也感觉冷得恐怖。
许启辰告诉了苏笑事情的始末。早上四点,护士因为一早的手术,到梁澄这里来查房,可推开门却没有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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