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楠看时间,下班吃饭花了一个小时,来郝医生这里花了近一小时,路途费了些,现在已经八点半了,这里离电影院很近,过去还来得及。
“你确定你要去?”
“你的意思便是我的意思。”
乔楠白他,默默腹诽不要脸。陈铮只是好心情地笑,今晚确实心情好,虽然乔楠对他还是防备,但至少对他坦白了‘病情’,这算不算是一个跨越?
两人到电影院播放厅,已经开始好一会。这是雅座,两人一进来,就看到陈孝云和一个女孩,女孩她没有见过。两人坐下来,四人位置是邻座,中间隔着陈铮。陈孝云见两人,轻轻蹙眉。不知这算不算缘分,如果是缘分,陈孝云觉得这偶遇的频率也太高了些,不管什么场合,总是无意便遇到。如果能够,他可不愿频繁见到她,他又不需要望梅止渴。可是,再见不到她时又特想见,那种渴望见又不敢见,困扰着他,备受煎熬。
好不容易看完,乔楠觉得无聊透了,连连打哈欠。陈铮拿着她的零食,还有薯片爆米花之类,一杯茶,陈铮还把它给喝了。
几个人一起出来,出外面才发现天已经下起雨来。陈铮去取车,陈孝云女伴也取车去,独留下两人。陈孝云精神并不高涨,她记得他好像对电影不大感兴趣。雨下得有些大,乔楠提着东西,扬头望着垂落的雨滴发怔。
陈孝云侧脸望向她,忍不住说:“我不记得你喜欢看电影。”
“你不记得的事可多了。”
“小楠,这个女孩,我同学的妹妹,挺好,她一直喜欢我。”
“那这样挺好,知根知底,你也不小了,是该正经找个女朋友,好好谈一场恋爱。”乔楠还是事不关己。
陈孝云别过脸不愿在看她,有的人看了,只会徒增感伤。命运早做出决定,他们注定各奔天涯,她的幸福,和他无关,就如他,早已是局外人。他曾以为自己会永远守护在她身边,眼下呢,曾触手可及的人,早已被风吹走散落茫茫人海里,留下的只有记忆触手可及。
“小楠……”
“嗯?”
“没事。”
他的车来了,陈孝云坐上车,没有在回头。陈铮滑下车窗,“发什么呆,还不上车。”
乔楠坐上去,狠狠打了个喷嚏。陈铮稳稳开着车,问她明天要不要早起,乔楠没好气,觉得他无话找话。
“不早起么,那好。”陈铮暧昧轻笑。
乔楠背梁发凉,总觉话里含话。她恼羞成怒,磨着银牙恨道:“陈铮你流氓。”
“楠楠到底谁流氓啊,你以为我要做什么?我是说,早起的话可以睡个懒觉,好几天都没好好睡。”
乔楠窘,着脸反驳:“我想什么了,神经病。”
待车子停下来时,乔楠才察觉这地方不对,“你来这做什么?不会是要吊念你初恋情人吧。”
“你觉得我会这么傻,带着现任老婆吊念前女友。”
“前女友?你还真够长情。”她有些阴阳怪气,也有点酸溜溜,下车用了摔了车门,似跟车门过不去。
陈铮在后面笑,仿佛是被她愉悦到了。随后,陈铮领着她进去,乔楠知道这里,玫瑰园,本城又一高档住宅群,寸土寸金。随着他进去时,一边默默腹诽,铺张浪费到一点也不含糊。
陈铮似知道她想什么,笑:“这房一直空着,终于现在来了位女主人,怎么,还喜欢不。”
“有什么喜不喜欢,浪费。”
“若是一直空着,是挺浪费,所以你必须得住进来。”
“才不要。”
陈铮拉住她的手,问:“不要?那可怎么办,总不能空着啊,但我也没有打算让其他人住进来。”
“说得还真好听。”
“不信?你朋友可是信。”
一提朋友,乔楠就懒得在说什么。陈铮又说:“要是不喜欢住也不要紧,假期过来小住几天也可以,我陪你过来,要是你想朋友过来玩也没关系,这里是你的天下。”
“我的什么天下,还不是你的产业。”她撇撇嘴,轻哼。
“忘了告诉你,这里已经过户到你名下。我说过,和我结婚,我的身家将有一半在你名下,这不算太吃亏是不是?”
“又想拿钱收买我。”
“好像除了钱,你好像也不在乎我的心不是?”
半夜醒来,乔楠见陈铮睡得舒爽,心里极度不爽。他单手紧紧箍住她,室温有点高,乔楠掀了被子想要远离他些。刚一动,他更是收拢臂弯,箍得她更紧。乔楠怒了,推了推他,“让一些,热。”
“呜……我有办法让我们都不热。”他嗡嗡地说。
“你真是……”
“我怎么?楠楠,我说过不要在床上挑战一个男人的底线,那样,我可不敢保证你会不会舒服。”
乔楠恨恨皱眉,也不动了。陈铮紧贴着她,腿压在她腿上,这样的姿势让她不舒服。忽然,乔楠有点恶作剧,“喂,说说你初恋吧。”
“就这么想知道?”
“也不算,只是好奇。”
陈铮沉默,半晌,只说了句:“你们女人,是不是对过去都很在意?”
“也不算,在说我也没什么过去好在意。”
两人一阵沉默,陈铮的呼吸,有点沉。乔楠有点后悔,怎么就挑起这个话题了呢,原本是想气气他,反而是把自己逼入僵局里。
“谢幕的剧情,我想你是不会感兴趣。”
“确实,我不感兴趣。”
第二天起来,陈铮在楼下花园里锻炼,乔楠起来时,便看他一身休闲装,满头大汗。朝阳晨辉里,将他身影拉得很长很长,和几株木棉树交叠在一起。乔楠偎着冰冷的栏杆,在他抬头时想要缩回去已经来不及。陈铮只是看了眼她,没有打招呼,仿佛不当她存在一样。
乔楠觉得没意思,尤其是刚才的窥视。昨晚两人再无交谈,陈铮回避,乔楠也不想知道,那股冲动让她悔得肠子都青了。
她换了套衣服,她不清楚这算不算是给她备的,衣橱里都是女性衣裙,她随便拿了件,好像是照她身段做出来的。换好衣服下来,陈铮已经坐在餐桌前,见她下来,淡淡地说:“吃好了我送你过去。”
乔楠坐下来,拿了块面包,回道:“不用,你忙你的。”
“乔楠,我不想和你吵架。”
乔楠无语,心想谁想和你吵架了?是你自己要吵吧。虽然她有不对,可是,她又不是故意,谁让那位和她同名的人冲撞了她。她也知道,不能跟一个已经不在的人计较,那是对人家的不尊敬,乔楠就是忍不住。
“随便你。”
吃好早餐,陈铮送她过去。乔楠也不知过去做什么,佟廷不在,去了也毫无意义,看他们伤心难过,她也不好受。
将她送到,陈铮就离开了,乔楠在佟家呆了一小会,就起身告别。回去的时候,乔楠进了附近的家乐福,在冷食品区,有位眼生的中年妇女,唤她,“乔柟?”
乔楠回头,看到是不认识的,颇有些惊讶,愣怔了下,问:“我是乔楠,请问你?”
“是你?”妇人摇头,有点不敢相信,因为在她眼里,乔楠一脸的惊讶,仔细一看,又觉不像。眼前的女子,举止投眉间,差之千里。但,她还是忍不住试探问:“这些年你去了哪里?你转学后,我们这应该是第一次见面。这些年过得还好吧。”
“抱歉,你可能认错人了,我是乔楠没错,但我想,我不是你认识的乔柟。”
妇人微微一愣,立马道歉:“不好意思,你的背影和我曾经的一位学生有几分相似,她留给我的印象颇深,乍一看还以为是她,就想着有些年头了,变化是免不了才认错。”
“没关系,有时候我也会认错人。”她轻轻摇头。
妇人不好意思地笑,乔楠挑东西去了,也许是巧合,乔楠转个身时,隔着货架,听见刚才那位妇人对一位中年男人说:“刚才那位,让我想起了乔柟。”
“嗯,她不是转学了么,怎么忽然想起她来了。”男人回答。
“是呀,怎么忽然想起她来,那位小姐,背影有些像她,不知现今,她还记不记得曾经有过我这苛刻严肃的老师?”
乔楠愣了愣,不禁摸了摸脸,她真就那么像?那陈铮呢。乔楠只觉心凉凉的,窒息地感觉。她不想,世间怎会这般巧合,她和那位乔柟……在她入神时,电话铃声突然响起,是刘若英的歌声。这样一首歌,在这拥挤的人流里,失了廖寞的空灵。乔楠定了定神,接通电话,是陈铮低沉的嗓音,他问:“在哪?”
“超市。”
“好,我来接你。”
当他挂断电话时,乔楠心想,问都不问她在哪一家超市就要接她?这人也太神通了点。慢吞吞逛了半天,也没见他人影,待付款出去,一眼便看到他车停在外面。乔楠皱眉,提着东西走向他。陈铮下车帮她放东西,两人皆是无言。坐上车,陈铮总算发话,“我今晚要去S市。”
乔楠想,应该算是通知她。于是,她点头。一路回去,陈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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