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进化》第402章

他的眼神冰冷，抬手塞了一颗太空衣胶囊进嘴里，猛地撕掉了破碎旗袍的下摆。他放开手，任由阿志的尸体飘浮在太空中。凝视了那尸体一会儿之后，他一转身，向着远离三途河的方向，疾速远离！
两个小时后，星之轨迹已经接近三途河的入口。
路途上出现了一些飘浮在太空中的jǐng告标志，鲜红的骷髅标志以着最古老的方式表达着无言的威胁。
舰长指着前方说：“前面就是邪恶之渊了，这片星域都没有办法通行，只有通过三途河才能过去。”
舒宇眯着眼睛看过去，果然如同传闻，被jǐng告标志围在里面的那大片星域，乱得就像一锅滚开的粥！用肉眼看过去就会发现，那里的光线各种扭曲，星体破裂成碎片，却仍然依靠着某种力量凑合在一起。到处都是飘浮的陨石，偶尔还可以看见一些空艇的残骸慢悠悠的飘过。
他比平常人看得更加清楚，这里的空间，整个都是混乱的。到处充满了空间裂隙与空间扭曲，简直可以成为“异常空间”的百科全书。他亲眼看见，一块巨大的陨石悠悠飘过一片区域，也没见到什么异常的反应，到另一边时它已经被吞掉了一大半，变成了这片星域里最常见的那种大小。
一个船员疑惑地问道：“三途河的入口在那里呢？我怎么没有看见？”
之前，他们还以为，三途河的入口会像空艇起落一样，有明显的行道指示灯。可实际到了这里才发现，除了鲜红的jǐng告牌之外，这里什么都没有，放眼望过去，也看不见哪里有什么缺口，更没有空艇正好途经。
常白衣解释说：“罪恶双子毕竟只有两颗行星，每天出入这里的空艇并不太多，有时候一周可能都只有一艘。”
舰长也无奈地挠头，问道：“现在要沿着周围转转吗？说不定入口不在这一片？”
舒宇摇头，向前一指：“不用找了，就在那里！”
船员们一起看过去，同时摇了摇头。以他们的水平，什么也看不出来，但从刚才起他们就已经建立起了对舒宇无比的信任。舰长大声叫道：“听见了吗？目标在那边，走走，往那边走！”
“好嘞！”船员们再次齐声应答，空艇的控制权早已交还到他们手上，他们驾驶着空艇，朝着那片看似混乱的星域快速前进！
离得远的时候看不见，到了舒宇指示的近处，所有人都意识到，没错，入口就在这里！
那里伫立着一个巨大的红sè的男人，摆出一副思考者的造型，凝视着宇宙深处。如果不是他肌肉贲起的皮肤表面还有微微的呼吸，也许许多人都会把他当作一个雕像。他的身体极其巨大，星之轨迹再怎么娇小也是个空艇，而它悬浮在这个深红sè男人面前时，就像孩子们放在浴缸里的橡皮小鸭！
男人注意到有空艇过来，跟着看了过来。这么巨大的人动作起来，即使幅度很小，也着实惊人。他懒洋洋地直起身体，在太空里迈了两步，走到他们面前。这样看起来更加巨大了……
星之轨迹里的船员们纷纷抬起了头，但因为离得太近，只能看见腹部的那一小片，根本看不清长相。
那人伸出手，两根手指捏起星之轨迹，放在自己的手掌上。从这个角度，大家看见了他的一只眼睛，闪烁着冰冷的金属光芒，隐约可以看见眼眸深处相互绞结的轴承——这个巨大的男人，竟然不是真人，而是一个巨大的机械造物！
男人张开嘴，无机质的电子音突然透过控制台，传了过来：“你们是谁？这不是罪恶双子的空艇。”
舒宇倒是非常镇静，仿佛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存在：“我们来自长chūn领，是受罪恶双子的邀请而来！”
这个巨型机械人的表情倒是很灵活，他一直有点懒洋洋的，这时似乎更加觉得无趣，说：“信物，看看。”
舒宇拿出杭玄给他的那个徽章，丢出空艇。它落到巨型机械人的表现，迅速化了进去，消失不见。
巨型机械人不置可否，说：“接下来，回答我一个问题。”
舒宇一愣，没听杭玄说还要回答什么问题啊？不过他表面上仍然不动声sè，点头说：“你问。”
无机质的电子声传遍整个空艇，机械人想了想，问道：“人类是什么？”
所有人都愣住了。大家还以为他会进一步验证他们的身份，没想到提出来的却是这样一个玄之又玄的问题。正是这个问题，把他们带进了思考里——
对啊，人类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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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二章邪恶之渊的人影
舒宇完全没有多想，立刻回答了红sè巨人的问题：“你这个问题，我回答不上来。”
红sè机械人竟然皱了皱眉头，问道：“你为什么回答不出来，你不是人类吗？”
舒宇反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是人类？有什么标准可以判断吗？有没有一条线划出来，判断这边的是人类，那边的不是？”
红sè机械人卡了壳，他冥思苦想了好一阵子，才嚷嚷道：“不对，你这是狡辩！反正我就知道你是人类，而我不是！”
舒宇爽快地说：“好吧，暂时就这样说着。不过我还是要告诉你，我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他摸着自己的胸口，六头野兽在微型世界里保持着不同的形态，让他的情绪有着各种各样异样的波动。他不再像不久前那样难以自抑地暴躁，但仍然情绪不稳定，必须要靠强大的自制力压着，才不至于随时陷入暴走状态。
他诚恳地说：“老实说，这个问题我现在也正在探索，有了一些线索，还没有得出答案。这样，我向你保证，如果有一天我得到了答案，一定拿来给你看，你觉得行不行？”
红sè机械人一只独目凝视着他。他通体鲜红，只有一双眼睛反shè着金sè的光芒，冰冷中又带有一丝柔和。他思索片刻，说：“行吧，就这样定了！你什么时候想出来，什么时候来告诉我一声！”
说着，他把星之轨迹放回到太空中。挥了挥手说：“现在，你们可以过去了！”
他答应得太过干脆，常白衣有点奇怪，忍不住问道：“我顺便问一下，以前有人满意地回答过你这个问题吗？”
红sè机械人打个了呵欠，慢悠悠地说：“没有。”
常白衣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接着问道：“那以前人家是怎么通过你这关的？”
红sè机械人看白痴一样看了他一眼——不过这一眼多半还是落在了空艇上：“谁告诉你过关要回答问题的？有通行证就可以了！”
原来只是无责任发问吗……常白衣哭笑不得。
红sè机械人又打了个呵欠。神情无比生动。这次，他还顺便伸了个懒腰，一不小心。脚蹬到了附近一块小行星的残骸。一蹬之下，那个小山一样的行星残骸就像他脚下的废渣碎块一样，轻而易举地被蹬得粉碎。红sè机械人完全没有感觉。又摆回了原先思考者的姿态，凝视着宇宙深处。
离开那个红sè巨型机械人，星之轨迹迅速进入了传说中的三途河。
这里总算有了一些指示标志，不知是什么生物，发着幽幽的红sè光芒，在他们面前载浮载沉，铺出一条闪亮的星路。也多亏了有这条星路，才勉强区分出三途河与周围星域的不同。不然，单凭肉眼看过去，根本分不出什么差别。而光子探测仪，早已陷入了一片混乱，完全无法工作。
舰长指挥着船员，走得非常小心，行进速度并不快。这条星路比较狭窄。果然跟传说中一样，并排只容得下两艘空艇进出。也就是星之轨迹体型娇小，才显得宽松一点。但生物发出的红光幽幽的，混杂着旁边的星光，很容易让人混淆，舰长没有出入这里的经验。小心一点非常正常。
厚脸皮是常白衣的特征，他很快就忘记了刚才红sè机械人对他的嘲笑，兴致勃勃地对舒宇说：“托你的福，我也是第一次到这里来！哎呀，当初罪恶双子那个科学家真是又疯狂又天才，怎么能这么准确地设计出这样的方案！他居然能通过计算留好三途河来！假如没有这条路，罪恶双子那么好的地方，也只能放弃了。”
舒宇想起当初在学校里看见过的大头娃娃，问道：“那个人有没有可能是智力进化者？”
常白衣挥手说：“不可能！那些大头娃娃才真正不像人类。他们大多都像机械一样，只有理xìng，没有任何冲动。一般口头说他们推动了人类文明的发展，但其实，他们只起到了辅助作用，多半是用来计算推断什么的，真正充满想象力的天才，绝对不可能是智力进化者！”
舒宇迟疑着问道：“你是说，他们其实是没有感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