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誓》第26章


裴思庆的尸体,自然成了沙漠中的白骨,而被密封在一块“大玻璃”中的金月亮,则经过了一千多年,仍然栩栩如生。
那些同时被发现的金器和玉器,自然是“天国”的女主给裴思庆准备在路途上使用的。
汉烈米当时,对酋长的说法,并不怀疑,可是他忍不住问:“酋长,你见到她的时候,她已经是这样子了,你还……爱上了她。”
汉烈米的话,说得十分委婉,因为他看出,酋长的精神状态,不是很正常。爱上了一个已死的人。是十分严重可怕的精神疾病,称为“恋尸狂”,有这种狂症的人,甚么样乖悖的行为都做得出。
难怪汉烈米一开始就向我们解释中东地形和世界局势了;如果那个酋长发狂起来,事情确然可大可小,和全世界都有关系。
酋长的神情十分痛苦:“我无法控制,我明知十分荒谬,可是无法控制。而且你看,保持她身体的方法,多么特别?我相信她只是暂时休息,你明白我的意思吗?她会活回来!”
汉烈米叫了起来:“她不会,她和那些器具在一起,她可能死了上千年了。”
汉烈米的话很理智,可是酋长的话,却又使他无法反驳,酋长道:“上千年?一千年之前的人,懂得造出那样的玻璃来,并且把人嵌进去?教授,告诉你,这女人是真神赐给我的。”
汉烈米忍无可忍,可是那句话,他还是在喉中打了一个转,未敢说出来。那句话是:“那么你就请真神令她复活吧。”
酋长继续道:“我要令她活回来,教授,你负实查出她的来历和身分,她必然有族人,也要查出是谁这样处理她的身体的,要查出那个又发现了同样的器具的古城在甚么地方,要用尽一切方法使她活过来,成为我的妻子。”
汉烈米全然啼笑皆非,酋长的情绪,进入了狂热状态:“我会尽我一切力量来达到目的。哪怕是天下大乱,我也要达到目的!”
为了表示他的决心,酋长的脸上,肌肉扭曲著,抽搐著,看来十分可怕。
汉烈米就在这时候,想到了以酋长这样地位的人,如果忽然之间失心疯起来,那会给世界带来巨大的灾难,所以他忙安慰酋长:“别……那样,总有办法的 我认识几个很出色的朋友,对他们来说,似乎没有甚么困难的事!”
汉烈米说:“我那时,首先想到的,自然是曾和我共过事的原振侠医生。”
温宝裕以手加额,叫了起来:“天,你把原振侠的祖宗十八代全叫来,也无法令一个死在唐朝的女人复活的。”
汉烈米又呆了一呆:“唐朝?中国的唐朝?你说这个女人是中国唐朝的人?”
由于他不明白金月亮的故事,所以他这时的讶异,可想而知。我吸了一口气,把得自那捆羊皮上的故事,用最简单的方式,向他说了一遍,而且集中在有关金月亮这个女人的身上。
虽然用的是最简单的方式,但也由于经过实在太复杂了,也花了将近两个小时,听得汉烈米如痴如醉,他以考古学家的观点,发表了意见:“拍卖会的资料,不尽不实,根本没有甚么古城或许是当年探险队就故弄玄虚,有的只是天国,而天国的整个活动范围,是在一个山洞,和一个山谷之中。”
我同意他的看法:“你无法实现酋长的委托,金月亮无法复活。”
汉烈米做梦也想不到忽然会听到了一个那么怪诞的故事,他的情绪显然陷入了一种狂热的状态之中,双颊泛著红晕,气息急促:“那侏儒说,白衣女人用一种液体注入玉棺中,就凝成了水晶?”
他又问:“照你们看,这是一种甚么样的情形?”
胡说回答了这个问题:“像是人工合成树脂,把一个标本凝结在内。”
汉烈米又神经质地叫了起来:“天!别告诉我那时,这个美女……是活著的。”
我也不禁打了一个寒噤,因为照侏儒所说,金月亮正在被逼供,问她那柄匕首的所在,可知她是被凝到了“水晶”之后才死的。
汉烈米的思绪忽然十分乱:“难道真的没有法子使她活过来?”
我用力挥了一下手,根本对这个问题,懒得回答,因为那是可以肯定的事。谁能令一个死去了一千五百年的人复活过来。
汉烈米感叹:“她的身体保存得那么好!这种保存的方法真了不起,比较起来,埃及人的木乃伊,乱七八糟,根本不知算是甚么。”
在这时候,我看到白素的两道秀眉,向上扬了一下这是她对一件毫无头绪的事,忽然胸有成竹的一种表示,我立时扬起手来,示意大家静一静,好听她发表意见。
白素又想了一会,才缓缓地道:“我想,有一丝希望,可以试一试。”
我陡然叫了起来,虽然平时对白素的意见,总是十分尊重的,我只是叫了一下,没有说甚么,表示我对她的话不同意。
白素不理会我的反应,只是十分平静地说了一句:“勒曼医院。”
本来,看胡说和温宝裕的情形,他们也要不同意白素的意见的。可是白素一说了“勒曼医院”,我们全都明白了,心头一阵剧跳。
勒曼医院那批超时代的医生,早就掌握了无性繁殖的秘奥,复制人对他们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自素的意思是说,金月亮的身体,一直在密封的情形下得到保存,只要在她的身上,找到一个还有生命力的细胞,勒曼医院就可以在实验室中,通过培植,制造出一个金月亮来。
当然,这个金月亮没有记忆,一切要从头学习,可是酋长未必会喜欢听金月亮和匈奴大盗以及裴思庆的经历,他只要有美女在怀,就会心满意足了。
汉烈米又不明白,我道:“你去对酋长说,不,我和你一起去见酋长。”
我在这样说的时候,向白素望去,白素居然立即点头:“我也去看看,让我们直接和酋长打交道,向他索取报酬,他一定会答应。”
汉烈米一蹦老高:“你们真有办法让这个嵌在水晶中的美女复活?”
白素说得很客气:“试一试。”
温宝裕连连跌足,他自然也想凑热闹,可是他也知道自己走不开,他叫道:“向酋长要那柄匕首,和那捆羊皮,不要别的。”
我白了他一眼:“这还要你提点吗?”
我又用了最简单的方式,向汉烈米解释了勒曼医院,听得汉烈米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像是吞下了一百公克的泻盐一样。
温宝裕自告奋勇:“我和勒曼医院联络!顺便问问,那个‘人蛹’怎么样了。”
勒曼医院本来设在瑞士,后来由于被我“撞破”了,他们自知行为太惊世骇俗,所以要保持极端的秘密,竟然搬到了格陵兰的冰层之下,规模比以前更大。而且,他们也利用了本身的力量,在展开别的活动,例如怪异之极的“非常物品交易会”,就是由勒曼医院幕后主持的。
我和他们发生了几次关系,一次比一次融洽,所以他们给了我一个在芬兰的电话号码,那是他们的一个联络点,那电话二十四小时有人接听,道明来意之后,会转告勒曼医院,自然有人来联络。
温宝裕知道有这个号码,至于他口中的那个“人蛹”,那是另外一个故事中的怪物,那个故事叫《密码》,几年之前记述过了。
拨通了电话之后,汉烈米又详细询问了有关“天国”的许多问题,我也需要他专家的意见。
汉烈米的意见是:“这一批女人的来历十分可疑,她们的生活方式十分奇特,她们和一般游牧民族不同,而且,似乎有十分异常的能力,还有,她们的文字,别说有人认得,连见也没有人看见过。”
我笑起来:“你想暗示甚么?”
汉刹米吸了一口气:“我自己也不知道,还有,她们的信仰,也与众不同。”
我不同意:“信仰倒是大同小异的,她们和许多宗教的信念相同,都渴望可以升天。”
汉烈米望了我一眼,忽然道:“我记得你曾说过,人类的升天观念,不是虚空的,而是一种实实在在的愿望,总希望身体或灵魂能升天,是由于人类的祖先,根本是来自遥远的另一个星体,所谓‘升天’的观念,只不过是一种渴望回归故星的愿望。”
汉烈米在这里,用“故星”替代了“故乡”,很令我有感慨。
我点了点头:“这是事实,不论是甚么宗教,最终的结果,都是要人的灵魂,离开地球,得到回归。”
汉烈米深深吸了一口气:“外星人把自己星体的人留在地球上,是一个可能,外星人来到了地球上,和地球人结合,把第二代留在地球上,也是一种可能。一群曾接触过外星人的地球人,明白了星外有星,天外有天,在外星人离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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