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鬼3 幽鬼之宫(上)》第42章


“……我也是不得已的。”
阿彻缓缓的爬上山坡。
“我不攻击你,小葵他们就会遭到袭击。上面的人命令我来攻击你,黎明之前得回去报告任务成果。”
“都已经变成这样了,还要受人使唤?”
“……没错,我没有选择的权利。我只是整个组织最底层的小喽罗罢了。”
阿彻停下脚步。
“都怪你这个人太好管闲事,所以才会惹得那些人不高兴。广泽高俊是被你打昏的吧?”
“那个人也跟你一样?”
阿彻点点头。
“现在还不到公开秘密的时候,你却跑去掘坟,这当然犯了那些人的大忌。就算发现了他们的秘密,也应该藏在心里别说出来才对。
碰到高俊的时候,如果你立刻落荒而逃的话。或许那些人还不会觉得怎样,想不到你居然一棍子打昏高俊,这么一来他们当然不能放过你。”
说到这里,阿彻又往前踏出一步。
“如果你从此躲在家里不敢出门。他们也不会怎么样,偏偏你却想要消灭他们,对他们不利。猎人是他们的头号大敌,所以你非死不可。”
夏野紧握着手中的木桩。站在山坡上的阿彻近在咫尺。他只要再往前一步,就进入了夏野的攻击距离。
“所以你就甘心当他们的打手,接受他们的使唤?现在的你跟没死之前的你简直就是判若两人。”
“……没错。”
“开什么玩笑。”
夏野举起手中的木桩。就算拿在手中的是其他武器,他也不会有所迟疑。
“只要被你咬上一口。我的生命就结束了。所以为了保护自己,我只好对你不客气了。”
阿彻停下脚步。
“既然要来找找。为什么不把自己打扮成吸血鬼的模样?”
殴打高俊的触感重新回到夏野的双手。良知凌驾在理智之上,占据夏野的心头。可惜身边没有手枪。可惜身边没有足以让对方毙命的工具,可惜身边没有一扣板机就能远远的杀死对方的武器。
“……这样子叫我怎么下得了手?”
夏野做不到。即使手中拿着凶器,他也不忍心杀害对方。如果对方是个敌人,就算要将对方五马分尸,夏野觉得自己应该狠得下这个心才对。然而站在面前的敌人看起来跟自己同样是个人类,夏野说什么也下不了手。不可伤害同类的良知让夏野拒绝采取任何行动。更何况对方显然具有人格,生前又是自己的好朋友,夏野实在无法刻意的去伤害他。
“你真是个善良的人。”
“这不是善不善良的问题,我真的很害怕!那么恐怖的事情。我根本做不来!”
即使今天出现的人是小惠。夏野照样下不了手。就算是本桥鹤子。结果也是一样。明知高俊是死而复生的死者,夏野的理智却让他无法当场了结对方。他连想都不愿意想起,打从心底的排斥。无条件的畏惧。主动的规避。
“重新复苏的死者”——夏野亲身感受到这份恐怖。阿彻生前是夏野的好朋友。接获死讯的时候,夏野还表心期盼这只是个玩笑。希望老天爷不要夺走他的生命,让他重新活过来。如今他又活生生的站在眼前。夏野怎忍得去下心去伤害他?除非对方生前跟自己有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除非对方早已丧失之前的人格、只是一具。死而复生的尸体”。
当对方依旧拥有先前的人格,就永远无法成为敌人。同样的理论也能套用在所有“复活的死者”身上,因此夏野绝对无法成为猎人。
既然无法成为猎人,就只能乖乖的成为牺牲者,中间的差别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罢了。
夏野颓然的坐倒在地。阿彻以手掌轻抚他的后颈。夏野对这个抚慰的动作十分熟悉,不同的是现在阿彻的手掌凉得跟夜晚的露气一样。他将前额靠向眼前的胸膛。没有温度,没有声音,这具躯体早就被虚无占据了。
5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笼罩山头。今晚不见照亮树梢的月亮,微弱的星光被阻挡在黝黑的树林之外。阿彻快步走在树林中,仿佛在逃避什么似的,一个小小的身影紧跟在后。
“又没有告诉他?为什么?”
沉默不语的阿彻爬上山坡。跟在身后的孩子以高亢的童音破口大骂。
“我非报告上去不可,辰已先生一定会很生气,到时你的父母亲以及兄弟姊妹都会被带到山入。”
“……夏野不会说出去。”
“你凭什么这么肯定?昨天晚上你也忘了告诉他。亏我之前还提醒过那么多次!”
熟悉狩腊的老手必须带着尚未进入情况的生手出任务。直到生手能够独当一面为止。将阿彻与小静分在同一组的人。就是小静口中的辰巳。小静今年十一岁,往后也将永远是这个年纪。她看起来虽然是个小女孩。手上的牺牲者却比阿彻要多出好几倍之多。小静并不认为她的行为有什么不对。反而对自己的狩猎能力不输给大人这点,感到无比的骄傲。
“我不是告诉过你,一定要好好的告诉他才行吗?看来你根本将我说的话忘得一干二净。你一定要告诉他这只是一场梦,否则他一定
阿彻心想小静只是个孩子,下起手来才能亳不犹豫。她凡事都以大人的意见为主,藉由袭击猎物的行为来获得大人的肯定。甚至是大人的褒奖。这是她心中被扭曲、却又根深蒂固的价值观。对于十一岁的小静来说,袭击猎物就像是在玩一场游戏。
“现在马上回去告诉他,否则辰巳先生一定会责怪我的。他一直要我好好的带领你,我可不想让他失望。”
昨天晚上,阿彻袭击了夏野,慌乱之中却忘了对牺牲者做出暗示。当时的阿彻一心只想逃离现场,把夏野带回给城家之后,就急急忙忙的离开了。直到跟小静会合、听到小静问他成功了没有之后,阿彻才赫然发现自己犯了一个大错。
“他一定把这件事说出去了,说不定那些人正在商量该怎么收拾你呢。”
“夏野不会说出去。要说出去的话,昨天早就说了。更何况就算他说出去,也不会有人相信。”
“你敢保证吗?你所犯下的错误可能会连累大家呢。等到天亮之后,说不定全村的人都知道这件事,然后每个人手中都拿着木桩等着我们自投罗网。这种责任你担得起吗?所以我才千叮咛万叮咛,提醒你一定要记得告诉他。”
阿彻不语。继续加快脚步。小静勉强跟在身后,嘴里还是不停的唠叨。??? ‘
阿彻当然了解这么做的危险性。昨晚是过大的冲击让他忘了这么做,今晚阿彻却是故意不做。阿彻还是不忍心将牺牲者变成对自己唯命是从的傀儡。做出暗示固然会让夏野闭口,却也会让这个好朋友失去先前的人格。
“我要把这件事跟辰巳先生报告。请他把你的家人都带到山入。”
阿彻只能保持沉默,脑海中浮现出那座监牢的模样。
囚禁祭品的监牢,被众人抛弃、静待死神降临的牺牲者。阿彻实在不愿意看到自己的家人落得那种下场。
“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我自己会向辰巳先生解释。”
阿彻弯着腰爬上山坡,走上蜿蜒的山路。一辆没开大灯的车子从西山的南边一路开来,超过了走在路旁的阿彻和小静。
走了一段时间,两人来到北山与西山的交界处。三三两两的人群从村子的方向走来,逐渐往这里聚集。
那些人都没带着手电筒。却毫不犹豫的分开草丛爬上山坡。其中有独自一人行走,也有两三个人并肩而行,每个人都快活的高声谈笑。当初下山的时候,大家都不愿开口说话,只听得到他们在树林里钻动的声响;回程时的众人却仿佛吃错药一般的兴奋莫名。
在一片喧闹声中。唯独阿彻默默不语。面色凝重的地快步往前走去。仿佛打算逃避众人的目光,以及小静的责难。
第七章
节子的葬礼结束之后两天,也就是十月十三号的上午十时左右。
丸安木料厂的安森德次郎在安森厚子的搀扶下,来到尾崎医院。
“自从节子婶婶去世后,德次郎叔叔就变得孤零零的一个人,于是我们就轮流过去照顾他。不过自从葬礼结束之后,他的脸色就一直不太好。刚开始我们以为是丧妻之痛让他意志消沉,后来发现好像愈来愈严重,所以才想请院长诊断看看。”
听完安森厚子的说明。敏夫点点头。一样的症状。从血液检查的报告看来,正处于初期症状与中期症状的交会点。敏夫在心中暗自盘算,推断德次郎大概已经受到两、三次的袭击了,而且非常有可能是从节子死亡之后开始的。
“带到处置室。”敏夫对清美做出指示。“乳酸加生理食盐水一千毫升,十五分钟。”
“导尿管呢?”
“十八G。”
即使周围忙威一团。德次郎依然没有反应,反倒是身旁的厚子难掩心中的不安。当敏夫插入导尿针的时候,德次郎也只是稍微皱了皱眉头,除此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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