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窝边草》第77章


的朋友用宾馆的座机给她回了一个电话,说我在浴室洗澡。”
林妙觉得这事有点玄乎:“就算你出差吧,怎么会跟你的朋友住一个房间呢?你是出差,又不是跟他结伴旅游。”
夏以南却说:“这种情况有的,因为他也是广告人,我们曾一起去外地参加一个大型的推广会,那次两个人住隔壁。这次,我跟我妈说,他的车送修了。搭我的车过去地,所以就很自然地住进了一个房间。”
林妙越听越别扭,这算怎么回事啊?她是跟一个未婚的男人正常恋爱吧,怎么像见不得光的地下情人似的。连幽会一次,也要费尽心力,找诸多借口,甚至夸张到动用外地出差的朋友一起帮忙圆谎。
带着一点懊恼,一点不甘。她皱着眉头说:“下次你别这样了,昨天我是不知道你做的这些事,不然我不会留下来的。我是正正当当跟一个未婚男人交往,不是勾搭有妇之夫,这种偷偷摸摸鬼鬼祟祟的感觉很不好,真的。”
林妙的话让夏以南觉得有些刺耳,待要争论几句,又自知对方并非无理取闹。人家清清白白地女孩子跟你,要个光明正大。又过分在哪里呢?
想了又想,他索性停止换鞋,回身把林妙抱在怀里说:“要不,我们就快点结婚吧,婚后我们名正言顺地住在一起,谁也不会说什么了。”
结婚林妙倒不反对。她也25岁了。在爸妈和老家那些亲戚的眼里,早就迈入了剩女行列。只是,有一个必须事先问清楚的问题是:“婚后我们住在哪里?”
“当然是我家啊,难道你想让我上你家当上门女婿?”
“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希望我买新房结婚?”
林妙赶紧摇头:“从没那么想过,你也不是什么大富豪,现在房价这么贵,买房子又不是买白菜,说买就买。我只是想问你,婚后我们是住在这里,还是住在你妈妈那里?”
夏以南不假思索地说:“不存在我们这里和我妈妈那里,因为不管我们住在哪里,都要跟我妈妈在一起。你也知道,我是单亲家庭出生,她孤身一人把我养大,为了我吃了无数的苦头,我不能丢下她地。你别看她显年轻,到底快五十的人了,身体又不好,身边需要人。”
“嗯,我知道了。”林妙的心情糟糕到无以复加,她明知是这样的答案,却还怀着一分侥幸问。当夏以南振振有词的时候,她连提醒他“你妈妈自己说过不跟儿子媳妇同居”这样话都不敢,怕一旦说出,她就变成了不善良不孝顺地坏女人。
直到这时她才意识到,恋爱是两个人的事,只关乎爱不爱,其他的似乎都可以不考虑;真到谈婚论嫁那一步,就什么都要考虑了。
跟夏以南结婚她很乐意,可是嫁进夏家就让她犹豫了。那是他们母子共同生活了几十载的家庭,他们早已形成了自己的相处模式和生活习惯,她以空降之姿突然加入进去,能适应吗?那位未来的婆母,会真心接纳她吗?
她不是那么天真的人,从不曾奢望婆婆像亲娘一样疼她。她们本来只是纯粹的陌生人,各自在不同的环境里生存,突然因为一个男人,不得不住在一起磨合,分享最私密地空间,如厨房、厕所,等等。如果要彼此舒心,至少必须是真诚的,是有心交好的。若是抱着压倒对方的想法,背地里挑拨离间以争宠,那家这个称呼就彻底失去了意义。
“你怎么脸色这么差?不舒服吗?”夏以南摸着她的脸问。
“没有。不早了,我们走吧。”
两个人起身走出屋子,下楼的时候林妙想起来问:“你妈妈那次在街上见到我表弟,回去是怎么跟你说地?”
“她就说,见到你和一个男人逛街,手里拎着很多东西。”
林妙忍不住纠正:“那不是一个男人,只是一个大男孩。”
“我妈远远地看到嘛,你也说你表弟个子很高地。”
听夏以南的口气,有意无意地还在替他妈妈辩解,林妙也不好继续追问下去。真要说起来,人家地妈妈再加油添醋,那也是合理想象,本意不过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儿子不受水性杨花的坏女人蒙骗,有什么错呢?站在做儿子的那一方,更不会觉得有错了。
林妙想到了一种论调:父母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们好。
这句话本身无可辩驳,但必须先对概念进行限制,里面的“我们”必须是“父母”的亲骨肉。就像逛街事件中夏妈妈的反应,她或许是为了自己的儿子好,但绝不是为了林妙好。至少,在主观动机上,她只会维护自己儿子的利益,不可能考虑到林妙的。
林妙悲哀地想:夏以南再爱她,一旦事情涉及到他母亲,他是永远不可能站在她这边的,哪怕明明是他母亲冤枉了她,让她受了委屈。
这种悲哀的感觉还没消退,那个让她悲哀的人就活生生地出现在眼前。
当时夏以南和林妙一起从地下停车场走出来,因为女友脸色不好,夏以南一路陪笑呵哄着,抬头看见他母亲铁青着脸站在电梯口,吓得撇下林妙就跑过去。脸上倒是还在笑着,不过这回不是哄林妙了,而是用更大的耐心,陪着更小心翼翼的笑去哄他妈妈了。
夏妈妈更绝,一副遭儿子遗弃和背叛的“苦大仇深”状,一言不发,掉头就走,甚至,不管不顾地往马路上跑。林妙呆呆地站在一边,看那对母子在车阵中穿行,看夏以南在一辆紧急刹住的车前惊险万状地抱住他妈妈哭泣,她也情不自禁地哭了。
第九十一章 爱到进退两难时
林妙眼睁睁地看夏以南追着他妈妈走了,连再见都没跟她说一声。而且他妈妈那个样子,好像她是个见不得人的坏女人,引诱人家的宝贝儿子彻夜不归,让他妈妈伤心失望,真是罪过啊。
虽然她也恨不得跑到哪里去哭一场,可是领了人家的工资,就不能不上班。上次失踪几天,回来被老爸老妈好一顿训斥,大意是,感情归感情,工作归工作,怎么能因为跟老板男友闹别扭,就几天不上班呢?这是灰常幼稚的,灰常缺乏职业道德的行为。
最后,父母郑重告诫:千万不要把生活中的情绪带到工作中来,切记!
这些道理她都懂,可就是做不到,以至于盛聪一见她就大呼小叫:“哟,你这是怎么啦,一大早起来就哭鼻子,谁惹着我们的妙妙小姐了?”
林妙笑着解释:“没有啦,大概是睫毛倒进去了吧,揉啊揉啊就揉成这样了。”
盛聪狐疑地说:“原来是这样啊,呃,你上来的时候见到太后没有?”
林妙还没回答,张景生就摇着头走进来说:“可怜的夏经理,一大早起来就和妈妈上演警匪片,在车阵里来回追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在拍电影呢。”
盛聪睁大眼睛:“真的?我就知道会出事,只是没想到这么惊险。”张景生忙问怎么回事,盛聪告诉他:“我来的时候在门口遇到太后她老人家,先问我你不是出差了吗?。把我问得稀里糊涂的,她又说我还以为是你跟小南一起出差地呢,你没去,那是谁陪他去的呀?。当时我就觉得情况不妙,没敢帮着经理编谎,怕到最后圆不了。我说我昨日出去跑客户了,没到公司来,不了解情况。”
周嘉陵也打着哈欠走过来:“你们在吵吵什么呀,夏太后怎么啦?”
张景生打趣:“太后接拍了一部警匪片,把咱们经理也拉去当群众演员。演一个车阵追杀人质的嫌疑犯。”
周嘉陵横了他一眼:“趁经理不在,你们就编排经理和我们尊贵的太后,光闲聊,不上班。”
不提上班还好,一提起上班,盛聪就板起脸问周嘉陵:“请问你一个月来上了几天班?”
周嘉陵理直气壮地答:“我每个月都完成任务了,你管我来不来呢,又没明确规定一定要坐班签到。”
盛聪瞪着他:“没规定你就不来了?你不跑业务的时候,可以来帮着打打杂,接接电话。处理一下来往的函件。年纪轻轻的,勤快点会死啊,我一把老骨头了,只要不跑客户就会来公司坐班。你怎么不向我学学?”
周嘉陵没好气地说:“我又没害相思病,天天跑来这里会情郎。我也不想让经理爱上我,干嘛那么图表现?”
张景生忙出声喝止:“嘉陵,别胡说!在女孩子面前,你就不能稍微让让?整天跟我抬杠就算了。现在更是满嘴跑火车。”
周嘉陵一如既往地讨人嫌,说话还是那么不知轻重:“我哪敢乱说?你们都是前辈,我在你们面前只能装孙子,这是你们一向给我灌输的职场理念,我可记着呢。”
张景生在两个女同事面前被一个小辈这样顶嘴,脸上挂不住,沉下脸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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