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啸荒原》第110章


人吼,马嘶,蹄声如雷,弓弦狂鸣,草原中烟尘滚滚,乱得一塌糊涂。
姑娘被两支箭擦过膝旁,无名火起,一声娇叱展开轻功狂追.
在短距离中,轻功到家的人可以追及奔马,三里外便不行了,因为持久力不如马,在她来说,会追上的。
但中原的箭比马快得多,箭远出二十步外。弦声方发,可见快得可以,但听劲矢破空飞行之声,令人闻之血往下沉,没一匹马能逃出百步之外,全倒了。
二十三匹马已没有一匹活着,二十三个人的骑术够高明,但也有五个人被掼得爬不起来了。
十八个人一面狂叫,一面向西狂奔,要会合在一块儿,姑娘向右折.截住了五个人她收了承影剑,松掉弓弦,闪电似地迎面挡住。叱道:“往那儿走?你们该死。”
五个蒙人弓早丢了,拨出腰中长刀,同声怒吼,将姑娘围住,疯狂前扑。
中原心悬姑娘安危,不管其余的人,向这儿狂掠。
姑娘是男装,五个蒙人中其中一个用汉语叫:“你是关内派来的奸细,快投降。”
姑娘也狂野地冲到,大弓劈面便点,大汉掴出“猛虎拒门”,刀向上一推,岂知姑娘蓦地收弓,让过刀,从下面再次突入,一吐一吞之间,快得令了肉眼难辨,弓路一点即收,再向左一抡,贴地向左面两名大汉扫去。
“哎……”大汉只叫了半声,丢下刀以掌掩胸,屈膝跌倒,慢慢倒地。
另两人身手不等闲,向上一跃,身躯仍向前扑,刀风虎虎,一攻下腹,一劈顶门。
姑娘冷哼一声,弓鞘疾升,“拍”一声击中一名大汉左腿,再疾退三步,弓从刀上吐出,恰中另一人的右肩井穴,只一照面间,两人都倒了。
同一瞬间,中原已到,他截住右首两个人喝道:“杀,纳命。”
两大汉同声怒吼,双刀一左一右攻出,来势汹汹。“铮铮”两声,两把钢刀立被弓臂击飞,两大汉虎口迸裂,齐向后退。
“那儿走?”中原叫,“拍”一声击中右前大汉右臂,臂骨立折,喝声中人向内抢入,左掌疾伸,左首大汉也伸掌一拨,想抓住中原的左手,将中原摔倒,临危拼命。
中原掌问下勾,扣住大汉的小臂,用了三成劲,并向下一带。
“哎……哟……”大汉狂叫,屈右膝跪下,用左手急劈中原的臂弯,想劈断中原的手臂解困,可是掌还未落,力道已经全部消失了。
中原地大弓已收,抓住弓弦,弓鞘直点在大汉胸骨上。向下一按,“卡查”一声胸骨尽裂。
他扔下人,搭上一支箭,“嗡”一声弦响,将二十步外一名扑来地大汉射倒了,箭透腹而出,人向后掷倒。
中原连毙了三人,他蓦地转身,箭比疑着从后面扑来地一名蒙人,脸上泛起了冷冷地微笑。
后面先来了五个人,一看两人在片刻间干掉了他们八个同伙,惊得脸色死灰,全站住了。相距不足十步。尤以中原脸上冷若笑容,令他们更是心胆俱裂。
还未听见弦响,五人中传来一声惨号,一名大汉以掌掩腹,连退五步,扔刀便倒。
中原第二支狼牙箭又扣上了弓弦,徐徐后引。
蒙人一声狂叫,向后转身逃命,他们终于看到危机,不走定会完蛋。
逃,怎能快过劲矢?中原的箭,三百步内可贯重甲,想来定当够糟,但中原不想多杀,他叫:“跪下投降,要不然都得死。”
这一族蒙人,他们地上一代曾随先进犯京师,在怀来西北二十里土木堡,屠杀明军三十余万之多,那时,他们长驱铁骑冲阵,用斩马长刀奋击,一面狂叫解甲弃刀者不杀,事实上,虽解甲投刀的人也被屠净尽,那一仗,几乎打垮了大明皇朝,活捉了英宗皇帝。这些故事和他的祖先的英雄事迹,长留在他们这一代人地脑中,所以要他们投降,那是不可能之事.
二十三人前来,除了五名被摔下马跌得半死不活外还算不错,还剩下三个活的被掳。
远处胡笳声起,河旁地大小蒙人开始聚集,弓上弦,斩马刀映阳生辉,共有百五六十骑之多,在胡茄长鸣声中,纷纷向这儿急弛。
没有坐骑,不易在草原中脱身,但相距倘远,一双爱侣却不在乎,中原向姑娘叫:“蕙,请替我收集箭壶,我先问他的口供。”
他拖翻一名蒙族大汉,拾起马鞭,沉声道:“你会说汉语么?”大汉没理他,咬牙切齿怒视。
“拍拍拍拍”,中原连抽四鞭,把蒙人打得衣裂肉绽:“说不说?”他厉声问,蒙人狂叫,忽然切齿骂:“你们死期不远。别凶。”
中原拾起一支刀,说:“好,看你死还是我死。”
刀光一闪,身首分家,再飞起一脚踢开,他将另一名又拉过,冷笑道:“你要死要活?说!”
这个蒙人不要死“要活,”颤抖着说:“你要我说……说什么?”
“为何不问情由,便向我放箭!”
“汉人进人附近,该死。”蒙人掳实答。
没有再问废话的必要了,中原心中暗惊,这是民族的仇恨,没有任何理由,今后,他两在这茫茫草原中,必将是蒙人都是死敌,除了拼个你死我活,并无别路走了。
“沙漠十猛兽在那儿?”他转变话题问。
“不知道,大概在西北和西南一带草原中,他们是本族的对头,并未随满都鲁西行.
“有一个草原黑龙成天威,是个女人的,目下何在?”
“我确是不知。”
“中原用力指向大汉的咽喉,沉声道:“你说不说?”蒙人面色死灰,拼命想闪开喉间的刀尖,大叫道:“我确是不知,那鬼女人是十猛兽之一,行踪飘忽,时而率兵横行,时而单身乱闯,谁也不知她在何处。你杀了我也没有用,确是没有人能告知你她的下落,不仅是草原黑龙,十猛兽中谁都不易让人知道落脚何方。
中原不死心,仍往下问:“十猛兽的老巢在何处,你该知道。”“他们是满都鲁地人,就在红盐池。”
“红盐池在何处?”“由此往西南行,在草原与沙漠交界地,约有一千里。
这时姑娘已提起了五个箭壶前来,接口道:“人马快到了,毙了他们算了,该走了。”
中原将刀举起,蒙人大叫道:“你们杀了我们这许多族人,将要你们千万个汉人抵偿。”
中原本想用神功化碎钢刀。吓一吓死剩地两个蒙人,放走了事,听蒙人一说,立时火起,手起刀落,将两个蒙人全宰了,丢下刀,道:“蕙,走,先在南。”
两人以不徐不疾地身法,朝南追赶。中原解下自己的马包背上了,这些东西可不能完全丢了,南行十余里,追来的人马已经不见了,只看到被大风刮起地烟尘,往东南方飘散而升没。
一面走,中原一面自怨自叹地道:“我真傻。不将马儿全行射杀掉,这不苦了你,蕙。”
“原弟,我想,我们下次可不能像这次一般死拼,该用你的神箭四面游走—一射杀才是。”海蕙若有所得地答。
中原点头,恍然地说:“是的,我们该八方游走,或者引他们来追,然后逐个解决。”
原弟,其实你先前射杀马匹,也是一番好意,想吓跑他们了事,哎,确也想不到双方仇恨如此之深。”
“其实论仇恨,我们该诛绝他们才是,想想看,边关年年有警,无辜死伤的,大多是我们汉人,我们一退在退,可想见已经到了容忍的极限了,他们唯一恨我们的理由与籍口,是被我们推翻了他们建立的大元皇朝,哼,恼得我火起,见一个杀一个。”
姑娘淡淡一笑,接口道:“原,终须要剑尖沥血地,我们虽无意杀他们,但他们怎放过我们?”
“至少十猛兽定然和我拼命,那几个家伙……哼。”
姑娘忽然贴着他,挽住他的胳膊,脸蛋红红的,眼中泛起了一种异样的神光,轻声笑问:“原,如果遇上了白妖狐,你……你下得了手吗?”
“咦,我为何下不了手?”他讶然问。
“你不念……念……”她忽然将脸藏在他身后,说不下去了。
中原只觉浑身一振,早年的模糊形影在脑中出现了,似真似假;如真似幻。同时,他想起多当搁了将近四年的岁月,切齿道:“这妖妇,哼,耽搁了我父子相逢的漫长岁月,也几呼要了我的命。她,不遇上便罢,如果………”
“原,将她交给我,”她压下心神说。
“好的,真该好好治她。”
看看黄昏已临,在落日余辉中,远远地平线上出现了一个平顶的小山丘,像一个奇大的土怪物,拔地数十丈高,还有数道三二十丈高的山梁,从山丘往四面伸展。
“先赶到那儿住上一宵再说,这一千里路真不容易赶哩。”中原指着山丘说。
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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