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梦残天》第79章


肝蛔髂愕男凶佟O嘈旁俟┤兆樱潜慊崂凑夷悖阋簿筒幻屏耍 ?br /> 北宫千帆横她一眼,本想怪她多事,转念又想到自己此来辽国,该查该探的,都已得知,也不必再以弃徒身份掩人耳目,有人来找,大可以光明正大回去,便一拱手向她道了个谢。
耶律贤见虽不能留北宫千帆长居辽国,但她既然接下金牌,日后总能为他所用。再见她哈欠连天的一脸不耐烦,只得微笑道:“萧妃才入宫,颇不习惯,你多陪陪她!”一挥手,让萧绰带她下去。
当下北宫千帆随萧绰东一折、西一绕,好容易到了寝宫。
萧绰见她一路欲言又止的表情,遣退了宫人,等她开口。
北宫千帆见房中再无他人,这才正色道:“这里没有其他人了,我不把你当作贵妃、皇后,只叫你燕燕,有几句话是说给燕燕听的。”
萧绰诧然点头:“临风姐姐有话请说!”
“所谓伴君如伴虎,你的地位只是皇帝老儿对萧驸马拥立新君的赏赐,所以,你要居安思危,好自为之才是!”
萧绰甚是不解,讶然摇头。
“后宫佳丽如云,你年纪轻轻便一步登天,必然招惹疑忌。这些人,可能是你父亲的政敌,也可能是对韩二哥心生忌恨之人,更可能是后宫里要想争宠的妃嫔。所以你听好了,你与韩二哥,只有双方家长的口头婚约,从无儿女私情,更不曾有过双宿又栖、私奔外逃之念——你要永远记住,那只是萧、韩两家的口头戏言,你们从不曾互相爱慕。对至亲的宫女、嫔妃要这么说,对皇帝老儿要这么说,日后对儿女也要这么说,心里要永远地埋藏你们的历史。如果不想被阴谋家抓住把柄,牵连萧、韩两宗室近千人命的话,把你和你们的过去全部忘掉!”
萧绰见北宫千帆如此郑重,而她也是熟读汉人史书、自幼知晓权变倾轧之残酷的人,知她所言不虚,便郑重地点头,以礼相谢。从此,她处事冷静、言行谨慎,将自己的情感封闭了一生,协助耶律贤励精图治。多年以后,她以二十九岁的太后身份,助十一岁的儿子主持国政,将辽国推向盛世。
而韩德让,则凭着他的文韬武略和对心爱女子的诚挚祝福,为辽国鞠躬尽瘁几十年,协助萧绰与幼主这对孤儿寡母,指点江山、笑傲青史。
又是黄昏微雨时,酒入愁肠醉相思。
西凤酒尽,属鹿剑斜,弹奏焦尾琴的女子,则在低唱:
“平林漠漠烟如织,寒山一带伤心碧。瞑色入高楼,有人楼上愁。
玉阶空伫立,宿鸟归飞急。何处是归程,长亭更短亭。”
脚步声渐近。来者步履稳健、气息匀和,是个内家高手。
北宫千帆轻轻一叹,放琴入匣,一眼瞥见匣盖那个枝蔓编结的凉帽,不觉心绪纷乱。一年过去了,为他编结凉帽的人就在身后,她却有些不知所措:“谁让你来的?”
“巾帼山庄得辽国快报时,我正在山庄做客,怕你闷得无聊又跑掉,就先二庄主、三庄主一步,快马赶来了!”
北宫千帆听了更觉心烦,将琴匣一负,起身便走。
梅淡如大急,见她起身,便追赶上去,生恐轻功不济,被她甩掉了。忽见她长袖一挥,一物自袖中摔入草丛,她却只顾往前跑?并无察觉。
梅淡如追在她身后,将草丛中的物件拾到手中,忽然间开怀大笑起来:他拾起的,是一个五寸长的玉人儿,玉人胸口上,一个心形的脸庞笑靥如花,正是北宫千帆。而玉人儿的容貌,赫然就是他自己——玉人儿拿在手中一看,一切不言自明。
北宫千帆听他大笑,不知为何,不由收了轻功,走得越来越慢。忽听梅淡如在身后道:“好俊的玉人儿,好高明的手工!”
北宫千帆一惊,这才发现自己没了玉雕。心知不妙,脸一红,不再前行,淡淡道:“你说什么?”蓦地转身过去,注视来者。
一个伟岸男子一步步缓缓走来,满面风尘、胡子拉碴,一见可知是连日奔波所致。只见他举着玉人儿,轻轻地道:“送我好么?我会珍藏一生!”
“凭什么?”
“凭这玉雕上有我的一张脸。”
北宫千帆嗔笑道:“凭什么说是你的脸?看你胡子拉碴、衣衫不整,不丑死也邋遢死啦!”
梅淡如一呆,不再往前走。
北宫千帆恼道:“你就不会说几句让我开心的话吗?”见他风尘仆仆,大是心痛,又低低地道:“眼睛红红的,你几天没好好睡过了?”
梅淡如搔搔头,讪讪笑道:“三天而已,凭我的内功,不在话下!”仍站在原地,不往前走。
北宫千帆微微一叹,知道再问什么,恐怕天打雷劈他也不会说了,只好勉强算作“尽在不言中”。
梅淡如只见迎着夕阳走来的女子,脸庞的笑容比夕阳还要灿烂,眼神之中流光溢彩,尽是璀璨霞烟。黑衫黑裙、白绢缚腰、白巾束发,腰间发梢的银铃,伴着她轻拂的裙裾、飘扬的衣袂、轻盈的微步,竟说不出是梦是真。
北宫千帆越走越近,越笑越甜蜜。在辽国的几个月,她早已郁闷太久,这下见到梦寐思念的心上人,岂不心花怒放?本来她虽任性,于男女之情却懵懵懂懂一知半解,此刻见到梅淡如,再也不顾矜持,走近了,两人四目相接,她便伸出手去揉弄她本来已乱成了草的头发。
梅淡如与她一年未见,此刻盈盈而来的女子嫣然巧笑、甜蜜妩媚,想到自己一身风尘,红着脸将头低了下去,不知该说什么。
北宫千帆伸手一揽他的脖子,把头深埋在他胸上,吃吃低笑。另一只手又握紧了他的手,轻轻叹道:“还‘惊风破云’,也不知是谁惊吓了谁,我很可怕吗?”
梅淡如手中温软,握紧了她一只手舍不得放开,随口道:“每次见你穿女装,都这么……嘿嘿,挺俏皮的!”
“也不知怎么神差鬼使,居然还第一次戴起首饰来,是不是卜了一卦,算准你会来,专门在这里弹琴等你呢?”
梅淡如轻轻揽住她,两人迎着夕阳坐下,深深对视。
北宫千帆笑道:“穿戴这么拘紧,烦死了,今晚萧驸马大宴贵宾,我才不去!你睢,头上凤钗是诗铭哥哥送的,耳环是子钦哥哥给的,独贞哥哥送的项链,夏大哥送的手镯,审同审异送的戒指——你全替我摘下来好么?”
梅淡如含笑摇头,不愿替她摘下首饰。
北宫千帆心里微微泛起一丝失望,再一想起他行为端正,乃君子所为,比起趁人之危的严子钦来,更让人放心,也就坦然一笑作罢。见他打了个哈欠,忽地想起他的连日奔波之苦,便取出水粮来交给他:“吃些东西,打个盹儿,你就不累了。”
“我本来就不累!”
北宫千帆一凶:“听你的还是听我的?”
梅淡如不好违拗,一笑接过水粮来,饱餐了一顿。
北宫千帆掏出一方丝帕,轻轻拭去他面上的尘土,收好水粮,在一旁抱膝微笑。
梅淡如吃饱喝足,便问道:“上京的客栈不会这么早打烊罢?容我找家客栈去更衣梳洗,穿戴整齐些,好么?”
北宫千帆仔细端详了他一番,又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一会儿,伸手拂拂自己额前的一束青丝,又去玩弄他的头发。
梅淡如叹道:“我知道自己这副尊容很抱歉,可你也不必这么看我呀!”
“我借你的眼睛做镜子,看看自己的头发有没有乱。你要不要借我的眼睛,也当镜子照照?”
梅淡如忍俊不禁地道:“你是在逗笑我,还是我这副尊容本来就很好笑?”
“哪里?”北宫千帆正色道:“我只是很奇怪,怎么这个人明明衣衫不整、满面风尘,看上去还如此伟岸挺拔、气宇轩昂?”
梅淡如明知她说的乃是反话,还是忍不住大笑起来。嘴一张,立即被她塞了粒丹药入口,只听她在耳边道:“这是‘宁心丸’,你连日奔波、气息不匀,还不咽下去,盘膝调息么?”
梅淡如心里一甜,知道她在心疼自己,一笑咽下药丸,盘膝调息,眼观鼻、鼻观心,不久便沉沉睡去。
一觉醒来,已是日出东方、天色大白。梅淡如只觉得头触处软绵绵的,抬头一看,北宫千帆倚在树旁正闭目养神,嘴角犹自含着微笑,自己则是枕在她腿上睡了一夜。
一眼瞥去,见那紫檀木的琴匣十分精致,心中好奇,悄悄起来将外衫披在她身上,伸手去摆弄那个琴匣。琴匣一掀,但见匣盖上那顶枝蔓编结的凉帽,正是自己去年随手编给她的,不禁会心一笑,合上琴匣。
梅淡如拿了自己包袱,悄悄走到树后去更衣,想教她醒来不皱眉头。忽地心里又是一阵好笑:他这二十几年中,满面风尘的尊容已经记不清楚有多少次了,却从未如此刻这般在意过。或许是她的在意,才让他在意了起来。
热恋之中,总以为可以海枯石烂天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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