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笛金刚》第50章


水上漂向高飞与童中二人低声道:“希望我们单打独斗,只要摆平敌人几个头头,即使不能全胜,也还有脱身离去的机会。”
高飞道:“怕不那么简单,沙宏基不是傻子。”
对面,沙宏基已气涌如山的道:“此时再商量,已迟了……”
水上漂的行动宛如一股飘忽的风,只那么一晃,整个身体业已凌空,有若一朵乌云般腾飞而下。
暴叱如雷,沙宏基卓立原地不动,两掌交叉猛挥,看来只是一个粗略而不起眼的动作,其实,他在这一招之间早挥出三十六掌。
从外表看,沙宏基的掌势绵弱无力,去势不疾,然而却是正宗的太极掌法,此等掌力柔中含刚,刚中有柔,更以其韧性绝妙,遇强更强,其威力之浩瀚博大,弥足惊人。
陡然间--
水上漂跃在半空中的身子飞快翻滚,他每次单足点地,便随之三个空心筋斗,转眼之间已是连翻三十六次,而沙宏基的三十六掌,便交互自水上漂身侧掠过,掌掌落空。
手中银芒如电,璀璨耀目,水上漂手中的长把弯刀--一把长六尺,刀长两尺,刀身通体泛青,平削暴劈,斜斩上挑,旋身之间便是十八刀,一气呵成。
闪耀的刀刃划破空气,响起尖锐的啸声,宛似十八层地狱中的鬼泣,“削”“削”连声不断……。。。
庞大的身体回转得宛如一阵旋风,沙宏基面色凝重,步法怪异,急速腾闪中,那灵蛇似的电闪,便溜溜掠过他的身边,倏忽闪烁,乍隐又现,酷似流星曳尾,令人目不遐接,难以分辨。
于是,五十招过去了。
空气是寂静的,寂静中有着窒息,人们的双目在呆视,呆视里含着颤栗,斗场中人影有飞,在闪,在旋,看不出是谁在扑击谁,分不清何方占优势,几乎,连天空的阳光都跟着二人在旋转了…………
只见双方出手,换招,攻击与挪移,已成了一片模糊,早不是人们的双目可以分辨清楚。
这--不正是一场龙争虎斗。
站在三十名灰衣大汉前面的长枪门第一船队大把头,低声对“江里蹦”褚彪,道:“水上漂这小子的功力竟然高到这种地步。”
褚彪点点头道:“是的,比我想象中的要高明--这也可以联想到,十三豹人在黑龙会的地位,为何仅次于三个护法了。”
瞪着一只灰蒙蒙大眼,方一炮道:“依你看,门主制得住他吗?”
褚彪大板脸一仰,沉声道:“门主的武功,出自太极门,虽不能将这小子立毙掌下,但时间一久,必胜无疑。
不过……。这小子看来凶悍,倒是令人忐忑……。。。”
方-炮点头,道:“我们看法一致,门主出手捷而柔,劲力绵密悠长,镇定稳健犹似高出景行,胜券似已在握。
问题就是敌人也不单纯,看,他那股子悍不畏死,倒也不容小觑!”
另一面,连大忠沉声道:“快到百招了吧,如此对搏下去……。。。”
身后面,公冶羊低声道:“执事,我知道门主的意思。”
回头望向公冶羊,连大忠问:“门主什么意思?”
公冶羊道:“门主见对方十三人中,有三个是黑龙会的十三豹人,平日就知道这十三人十分凶残,门主为了减少我方死伤,他打算亲自收拾三个凶狠家伙,余下的便好办了。”
轻点着头,连大忠道:“你说的不无道理,门主可能就是这个意思。”
公冶羊道:“可是已过百招,第一个还未收拾下来……。”
连大忠暗暗走至方一炮与褚彪身边,道:“二位大把头,你们的人全准备好了?”
方一炮微颔着首,道:“只要一声令下,随时可以拼杀。”
连大忠道:“好,我们等门主收拾了姓水的狗头以后,我立刻伙同公冶羊、盛仁,三人合击童中,你们两位便杀向高飞,绝不容他们有喘息的机会。”
方一炮道:“万一门主责怪……”
连大忠道:“在此情形下,我们不能由门主一人拼命,那要我们这些人干什么的?
若是门主责怪,连大忠担待。”
方一炮望望褚彪,点头道:“连执事的话有道理,我同意。”
褚彪道:“其实我早就如此想了。”
方一炮低声对连大忠道:“那就由连执事发号。”
连大忠忙着接道:“不敢,我们三人一齐行动。”
蓦然间,厮杀场中响起一片呼呼滚动的风雷之声,几乎不分先后,一长串尖锐凄厉的利刃破空长啸也随之而起,两种截然迥异的声音合在一起,简直就能撕裂耳膜而慑人心智。
褚彪沉声道:“方一炮,门主玩命了,他那‘太极向阳十八掌’……也使出来了。”
果然,看来双掌倏合倏开的双掌,就在沙宏基暴吼如雷中宛如巨涛里陡然显现出一个巨大漩,沙宏基便在一阵劲旋中,一头穿进那大片的青光热芒里……。。。
天地之间的那道光屏,穿击纵横,森林寒气,暴起大片银蛇似的光芒,便在这一瞬之间,激发出呼、轰、?与沙声。
于是,太快了。
长枪门门主沙宏基一声狂吼,打着溜地的陀旋,自那道突然幻灭的光屏中洒溅着一轮轮鲜血,撞旋而出。
他的肩背与右掌,布上了刀痕成条,皮开肉绽,森森白骨可见,其状至为可怖。
就在沙宏基洒着鲜血旋出圈子的同时,水上漂的长把弯刀也飞上了半天空,他的人宛似失去重心般双脚交叉互移,面如死灰,双目如一对死鱼眼,直待他旋出五七步,才“噗”的一口喷出一股子腥臭的血浆,空中鲜血未及落地,他的人却软叭叭的趴在地上。
这时--
高飞拔空而起,一跃而扑到水上漂的身前,正要伸手去抱那面,连大忠已狂叫道:“兄弟们,圈起来,杀。”
响应的正是方一炮,他大手一挥,狂烈的宛如一头顽熊般喝道:“狠宰啊。”
高飞不及多想,舞起砍刀便迎上来,正遇上方一炮与褚彪二人斜刺里围杀过来,三人只一照上面,便一句话也不多说的狠干起来。
连大忠那石破天惊的一声喊杀,他的身后的三十多名长枪门兄弟立即分两边冲上,只见枪似雪,气如虹,杀声震野,须叟之间,便同十名黑龙会的人马混战成一团。
连大忠与公冶羊二人对上了童中,盛仁斜扑过去,伸手已把沙宏基拦腰抱住,沙宏基嘶哑着忿怒的叫道:“兄弟们,为死去的长枪门弟兄报仇。”
人层中走过来四名长枪门汉子,这四人似是专门为杀场上救护的人员,一经到了沙宏基身边,便立刻取出药物。
其中一人对盛仁道:“盛副执事,快扶门主去林子里比较安全。”
沙宏基兀自忿怒的回头望着双方混战。
就在林子里,盛仁见门主那只右掌,几乎被切断,利刃已至掌中央,肩背上面更是三刀都看到了骨头外露,后面的灰衣已为鲜血染成褚红色。
四名救护的汉子手法十分熟练的为沙宏基敷药包伤,盛仁端着一支银枪,虎视眈眈的守在一旁,似是找人拼命的架武。
此刻--
高飞与方一炮,褚彪三人杀得如火如茶,难解难分,高飞大砍刀迎住两管银枪,劈砍撩拨,劲气旋荡,边哇哇怪叫,宛似一头怪兽,露出一副凶残无比的样子!
两支银枪分握在方一炮与楮彪二人之手,就如同两条交互盘旋于空中的银龙,旋刺猛扎,锐风嗖嗖振扬,那矫、那快、那猛,已至匪夷所思,而两人如顽熊般的拼搏,较之高飞毫不逊色。
现在,连大忠与公冶羊二人与童中已杀得血雨飞洒,三人身上已是血汗混杂,发巾散乱,互有攻守的已杀到那棵拴马的松树下面。
整个茅屋附近,兵刃的寒光闪耀,身体的跌滚沉闷,掺杂着利器截入骨肉中的“噗哧”声,人们发自丹田的怒吼、谩骂与惨号,三五个影子挺枪追逐一人,那扑腾与狂砍,然后又图穷力尽的倒下去……。。
灰衣或黑衣染红了……上面黏叽叽的尽是鲜血……。
枪杆断裂或砍刀翻卷了……地上到处可见……。。。
渐渐的,灰衣人们在集中,有三十名正团团围在他们受伤门主的四周,另有约五十名已分成两批,分别把拼斗的高飞与童中二人圈紧了,看上去枪如林,人如虎,一个个就等围上去乱枪把敌人捅死的样子。
也不知沙宏基对兄弟们如何指示,忽听得一声震天价齐吼:“遵命。”
剎时间,几十名灰衣持枪大汉每三人一组,也不管地上躺着的黑衣汉子是伤是死,便立刻各自取来绳索,把人拴起来,倒拖着便往树林中拉去……
有个大汉走近水上漂身边,正白用绳子捆上敌人双足,不料水上漂自己暗中调息,尚未死去,发觉被人把双脚捆牢,忽的大吼一声挺起上身,一掌拍向那大汉顶门,大汉缩身未躲开,“叭”的一声,被打得脑浆碎裂,歪倒在地。
一边,另一大汉援救不及,破口大骂:“你娘的。”
手中银枪便随着他的骂声,笔直的扎人水上漂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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