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笛金刚》第54章


他三人见店主女儿颇具姿色,又见只有一个伙计,遂起歹念,一举杀了那伙计与掌柜,掌柜的女儿至死不从,一定要等她爹过了七七之期,入土以后,她才顺从三人。
刁六嘿嘿冷笑道:“过去是,现在不是。”
于思明道:“我也是替佟大娘办事,说来也是一条在线的朋友,各位何不高抬贵手?”
谷一鸣冷哼一声,道:“现在更不能放你了,佟大娘若是知道我三人不回山寨,她会轻易饶我们?”
刁六已对黑汉道:“动手吧,完了我们把他的肉淹起来,前面喝酒去。”
于思明忙又道:“各位,既然连佟大娘的面子也不卖,在下不认栽,但各位决得答应将死之人一个小小要求吧?”
白面虬髯的谷一鸣骂道:“我操,你还真会拖。”
于思明道:“即便是衙门里要砍犯人的头,总也得叫犯人吃喝一顿吧,何况大家自己人?”
刁六道:“操,你不是刚才吃喝过了?”
于思明道:“在下不是要求吃喝,只想在临死前为我的灵魂吹奏一曲,完了各位再动手,如何?”
三个人正自犹豫,于思明道:“钢刀架在我脖子上,身子连脚又捆在凳子上,在下便有天大的本事,也难以挣脱,何不大方的顺我这世上最后一次要求?
对各位又有何损失?”
刁六眨着大眼睛,思忖着……
黑汉江怀已把钢刀比画在于思明的脖子上,沉声道:“小子,就如你的愿吧,如果你要想动动歪脑筋,老子立刻先切下你的脑袋来。”
于思明一声浩叹,道:“三位,总得松开我的两手吧。”
刁六还真小心,他从凳子腿上只把于思明的双手松至上臂弯处,已问道:“小子,你拿什么吹奏?”
不料于思明已从背与凳子之间,抽出那支钢笛,看的刁六一楞,道:“好家伙,这小子后腰还插了这么一支闪亮的笛子。”
黑汉已喝道:“吹吧,老子倒要听你吹的什么哭丧调。”
仅仅只能把手臂弯起来、于思明的钢笛已凑近嘴唇上,他双目直视着钢笛,笛子下面,黑汉江怀的钢刀仍然架在他的脖子上,但于思明已微闭起双目来……。。
于是--
笛音起身遥远的空间,悠悠荡荡的往四方回飘,是轻柔,轻柔中含着哀伤,是凄苦,凄苦中隐含杀机。
听起来笛声哀伤凄苦,但又清脆悦耳,扣人心弦。 刁六已经言自语的道:“这他娘是什么曲子?
像哭又像笑。”
白面虬髯的谷一鸣突然叫道:“老子想起来了,他不正是那晚上在那座怪屋中吹笛子的家伙吗?
是他,一定是他。”
原来那晚在江家庄上,正是于思明舞出笛音才招致江夫人区芳英的出手,谷一鸣他们虽在外面,但也曾听到了于思明的笛音,只不过那时候他是舞出的笛音,而现在……现在他是吹出来的。
但就在谷一鸣惊叫声刚落,于思明钢笛疾闪如流星一现,“当”的一声便把架在脖子上的钢刀拨开,紧接着“?”的一声脆响,黑汉江怀已抛刀捧腹,怪叫着往后旋跌下有一股子腥红鲜血正自他难以捂住的伤口处往外面标射不已。
于思明仍然躺在凳子上,那面,白面虬髯的谷一鸣双手一搏双股钢叉便刺,口中大骂:“操你娘。”
“嘿”的一个大翻身,于思明冒险以背迎上叉尖,“咚”的一声,那叉尖正扎在凳子上,而于思明已趁机割破身上的绳索。
刁六的一把杀人短刀便在这时候刺来,于思明已能站起身来,只见他一个旋身,那凳子打横扫过去,刁六已“啊”的一声撞向柴堆里。
谷一鸣拔出钢叉再度刺来,于思明一声冷叱,钢笛疾撩又送,笛中的尖刀已自敌人的右耳切割到耳跟--谷一鸣的那张面孔也便在剎那间形同一团血糊淋漓的烂肉饼。
不等刁六再度扑过来,于思明的笛中尖刀已挑断腿上的绳索,旋身闪过谷一鸣那拼命的一叉,大旋身,谷一鸣“吭哧”一声人头垂向肩头上,大约只有一层皮尚连着头。
刁六双手连挥,口中狂烈的大叫,道:“好小子,老子同你-道上路吧。”
尖刀如飞的直往于思明怀中撞来。
就在他的沉喝中,钢笛一连三闪,银芒三束相连,“咚”,的一声,钢笛一端点在刁六的后脑勺,隐隐然,尖刀一端露出双目正中央,人头未裂,但浆水四溅,“噗嗤”一声,于思明拔出尖儿尖刀已收回笛管中,一掌拍倒刁六的尸体,于思明已见额中沁汗。
他缓缓喘了一口气,道:“险,死在你们手中,才叫冤呢!”
便在这时候,柴房外面扑进一条丽影,只听那女子尖声嚎啕痛哭的扑向木板上面的尸体,道:“爹,爹,老天开眼了,啊……。”
钢笛反手插回后腰,于思明道:“姑娘,你先别哭,快找三只麻袋来。”
灯光下,那姑娘抹去面上泪痕,道:“客爷,你要麻袋?”
指着地上三具尸体,于思明道:“总得先把这三具尸体埋了吧。”
女子指着屋后山边,道:“这是三个强盗,他们杀了我爹,还要强占我,还是我苦苦哀求他们,答应我爹满了七七再说,再过几日便也是我的死期,客爷,我绝不会叫这三个畜牲污了我的,你想想,哪还有麻袋替他们装尸?
拖到后山沟里吧。”
于思明道:“人死如灯灭,冤仇一笔勾,就送给他们一人一个破麻袋,至于你爹的尸体,我替你定副棺木,如何?”
那女子咬着牙,道:“他们要害你,你还替他们想,我真是不懂。”
说着便去找了三个麻包袋子,于思明匆匆把刁六三人的尸体捆起来,立刻便抗到后山去掩埋掉。
一切收拾完毕,已快三更天了,那女子已为于思明做了几样小菜,烫了壶烧酒,静静的坐在一边。
于思明也觉得饿了,便拉开凳子坐下来,笑笑道:“姑娘你们这家客店我曾来过,除了你爹娘以外,还有个年轻伙计,难道都被他们三人害了?”
那女子拭着泪,道:“去年冬天娘病死了,店里原是有个伙计,但一个月前来了他们三个强盗,那天夜里三个人便狠起心杀了我爹同伙计。
他们还是要霸占我家客店的,可是他们没有杀我,我知道……。”
她咽哑的又哭起来……
于思明喝着酒,道:“姑娘,你别伤心,天一亮我便替你爹做副棺材,埋到你娘的坟旁去,也算了结你一桩心事。”
女子起身施礼,道:“今日之事,如同做梦,客爷受我一拜!”
说着就要往地上跪,却被于思明伸手拉住,此刻四目相视,于思明发觉这女子除了有些憔悴之外,她面目姣好,气质如兰,澄目如秋水,梨涡若隐又现,细腻的皮肤柔嫩洁白,敢情是深山果然出俊马,幽谷毕竟多馨兰,美极了!”
十分自然的拉着女子的纤手,于思明道:“快别这样,坐下来说话。”
宛如一头驯良的小羊,那女子缓缓坐在于思明一侧,伸手取过桌上酒壶便替于思明斟上满怀,这才又低下头来,两只手捉弄着方巾……。。
笑笑,于思明一千而尽,道:“姑娘,你贵姓?”
女子头未抬,但双瞳上翻,梨涡一现的道:“姓丁。”
她一顿,又道:“我叫丁香。”
于思明点点头,道:“你名字真好听,像花。”
丁香嘴角一牵,道:“客爷,你又笑了。客爷你贵姓大名?”
于思明道:“我叫于思明。”
边取出另一双筷子,笑道:“我们一起喝”
于香双手接过酒杯,道:“客爷,你说在此等人?”
于思明道:“不错。”
丁香眨着美眼,道:“多久?”
于思明道:“可不一定,不过……总是这几日吧。”
丁香低下头,道:“几日后你便又走了,而我……”
于思明这才想到,如今这片客店也只有她一个女子,荒山野店,她如何能支撑下去?
他一念及此,双眉紧皱的道:“如果你有亲戚,我办完事以后便送你去投靠。”
丁香摇摇头,道:“当年老黄河发大水,亲戚们都被洪水冲走了,我爹便带着我们来到此地开一家小客店度日,哪里还有亲人?”
于思明吃了一杯酒,思忖道: 自己救了她,反倒无法安排她了。
突然,丁香往于思明面前一跪,仰面乞求道:“客爷,你要收留我。”
于思明忙伸手扶起来,道:“好,你放心,我不会丢下你一走了之,但要等我把事情办好才行。”
丁香这才转忧为喜的为于思明夹菜斟酒,好不高兴……。。
那丁香真是善解人意,不比江萍、崔灵芝或柳小红那些江湖儿女,粗枝大叶,不拘小节,只见她忙着为于思明烧了一大锅热水,又把他老父的衣裳取了几件干净的,后厢房有个大木桶,等于思明酒足饭饱,便立刻侍候着要于思明洗了个滚烫热浴,浴水里放着香草,加以水烫,洗得于思明龇牙咧嘴,满身香气。
前面关上店门,于思明就睡在厢房的土炕上,但当他一觉醒来,发觉丁香驯猫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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