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湉天下之剑谍》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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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就是埋藏柳园历代先人的“柳陵”。
门内,柏木森森,群松如晦。左转右拐,拾阶而上,夜色中,一座阴冷的陵寝前,放着一口漆黑的棺材。在陵院发现棺材并不奇怪,奇怪的是这口棺材不仅崭新,而且还未入土,难道柳园刚死了什么人?更奇怪的是,棺材上居然坐着一个大腹便便、脑满肠肥、嘴里叼个牙签,正在剔着牙缝中“猪杂汤”留下肉屑的人。
刘卫一边剔牙,一边不怀好意地看着冰荷
佛说:前世500次回眸才换得今生的擦肩一过,1000次回眸才有缘今生相视一笑,像刘卫这样的人,这辈子没干别的,就光他妈的回头了……问题是八五八书房,他无论回了多少次头,别说“相视一笑”,连“擦肩而过”都没有遇到过。
所以,刘卫一直认为自己这一辈子很不值。
夜光下,冰荷真如傲雪的红梅,越是苦寒的地方越发美丽,身上散发着一种脱俗的惊艳之美,这是一种世俗女子不具备的气质,刘卫看得眼睛都直了。如果能与她睡上一觉,无论回多少次头,死都值了。
“夫人终于肯来了。”他色迷迷地笑着:“请了你这么多次,总算肯赏脸了。”
“凭你也能请得动我?”冰荷正眼都都没有看他一眼,冷冷地说:“我是来见你主人的。”
“主人?你说的是那位主人?”
“当然是柳风。”
“柳风?”刘卫狼眼鼠眉地皱着眉头:“我也不知道他在那里啊。”
“你会不知道?别装蒜了,你瞒得过别人,却瞒不过我。”冰荷说:“我知道,柳风一直通过你和外界联系,一直在暗中指挥中柳园的一切。”
“老大一向神龙不见首尾,他的行踪怎么会告诉我?”刘卫装傻:“我是真的不知道啊。”
“真的?”
刘卫两手一摊:“当然。”他根本无法回头,直直地盯着冰荷起伏饱满的身体,吞了一下口水:“不过,如果夫人懂事的话,说不定我会想起一些来。”
“懂事?你要我如何懂事?”
龙湉悄悄地伏在一株松树下,听到两人的对话,有些疑惑,为什么刘卫看蓝的表情就似在看一头虎,看冰荷的表情却似在看一头拴住的羔羊?居然敢说这样大逆不道的话?
“这个夫人也不懂?不会吧?”刘卫狡黠地笑了笑:“要不要我接手来教一下夫人?”
冰荷怒骂:“哼,你还知道我是夫人,居然敢打我的主意!你不想活了!”
“我当然想活,不过,为了夫人,我到可以不活了。”刘卫龌龊地说:“反正柳风也不在,不如你让我……”舔了舔干躁的嘴唇,一边说话,一边作势欲扑,就想来抱人轻薄一番。
“你敢!”冰荷怒目圆睁。
“我可以给你钱。”刘卫口不择言。
“钱?你的钱能有我多?”冰荷冷笑:“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如果你认为钱是王道,有钱有女人,没钱没女人,那么。女人不是问题,而是你有问题。”她语言如刀,轻蔑地说:“难怪没人会看上你。”
刘卫又生气又猴急。
冰荷怒气勃发却忽然间回眸一笑。龙湉在黑暗中看得十分不解,既然要拒绝,却为何要“回眸一笑百媚生”?而刘卫一见她如此一笑,却又非常紧张,立刻缩回身形,连正眼也不敢再看她的脸一眼。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倾城一笑”?
——“倾城一笑”是一种非常特殊的武功,你越好色对你的影响越大,换句话说:越是色狼越有效。如果是柳下惠之类的人,反而没有作用。
棺材里忽然传来一声轻轻的咳嗽,声音虽然很细小,却充满威严磁性,在这夜里听得分外清晰。
一声咳嗽为什么有这样的效果?有的人咳嗽,并不是因为喉咙有啖,而是想提醒你,他有话说,打断你要做的事——这样的人当然是一言九鼎手握权柄的人。
果然,冰荷立刻收敛了笑容,刘卫也恢复了恭谨。棺材里的一个声音冷冷地说:“让她进来吧。”刘卫答应一声,打开棺材,里面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清,冰荷却走了进去,她一进去,刘卫又马上关好棺材。这口棺材并不是很大,里面躺一个人还可以,两个人是不是显得挤了一些?
龙湉虽然没有看清棺材里究竟有什么,可是那一声咳嗽和说话,却让他几乎无法克制心神,因为那的太似一个人的声音,一个他做梦都想找到之人的声音。
棺材合上,仿佛已经隔世,里面是一条往下的石梯,冰荷提着宫灯,往下走,走了一会,路变得平坦,再行几步,有门,每一道门前都有两个面无表情的人两侧肃立,穿过几处石门,已来到了陵墓之下的地宫里。
最后一道门上刻着“灵魂不灭,如冬去春来,花开花落”一行字和一些奇形怪状的鬼符。门前有一个白发苍苍颤颤微微的老婆婆,慢吞吞地替冰荷推开了门,仿佛打开了一扇通向金钱、权力沉重的大门。
里面已是另一个世界。
陵寝内规模宏大、宫碧辉煌、墙上石雕精美绝伦,雕有龙、凤、狮、麒麟和浅浮雕的花草,整个地宫有隧道三条,石门三道,券九道,含隧道券、闪当券、罩门券、明堂券、穿堂券、金券各一座,门洞券三座,金井一眼,龙须沟二条,漏眼十四个,存放着柳园历年积累的珍宝无数,几乎富可敌国。
柳风半躺在一张白玉象牙床上,脸上带着仿佛帝王般优雅的笑容——他当然有理由这样笑,他至少一直都这样笑——无论是谁,坐拥此地,都有理由这样笑。
冰荷却一点也笑不出来。
六十四、地宫
人们常说:人无完人,完美的人要么还没有出生,要么已经死了。可是柳风却觉得自己是活着的、至少已接近了的一个“完人”。
——因为他从来没有失败过。
他甚至有时候还盼望着有一次小小的失败,可惜一次也没有。
上苍有时候真的很不公平。大多数的人努力劳作却仅能温饱,生存的压力就像一个魔鬼,无时无刻不在地跟随着身边,不得不为三尺米而折腰,尝尽世态炎凉、人情冷暖。
柳风不一样,他仿佛受到上苍特别的照顾,衔着金钥匙来到人间,生在保守的年代,却长在时代交替的时候,弄得性格里一半是火焰一半是海水。
他生来就是享福的,他也很会享福。
“你来了?”柳风端起一只夜光杯,在珠宝照射下,酒杯发出宛如透过琉璃观赏新绿嫩芽的色泽,他浅浅地喝了一口杯中从西域千里迢迢重金购来的葡萄酒,有点醺然地说:“不是告诉你,这段时间不要来找我吗?”
“形势已经非常危险了,我不来行吗?”冰荷说:“龙湉已经在怀疑了。”
“嗯,有意思,有长进。”柳风不以为然:“可这也没有必要大惊小怪的。”
冰荷叹了一口气:“已经火烧眉毛了,你还这样无所谓。”
“听说,东瀛传统戏剧强调一种‘花道’,男女主角必须优雅地退出舞台,顺应潮流而非撄其锋,顺风转舵留下江湖地位,这是智慧的抉择。”柳风又很有风度地浅饮了一口酒,说:“你让我优美地退出一段时间,行不行?”
“退出?你想金蝉脱壳?”
柳风微笑不语。
冰荷笑说:“我也曾看到一次表演,演到精彩处,女人们幻化着五颜六色的贴衣,像蝴蝶一样在台上款飞。”
她咒骂了一句:“我们现在的处境就像那片挂在女人臀部的内裤。”
“内裤?”柳风不解:“你何出此言?”
冰荷哑着嗓子笑了:“这还不明白吗?人人都希望它掉下来,只有她自己想把它坚持住。”
她说:“我们总有一天会做一回女人的内裤,不负众望地掉了下来。”
柳风收敛了笑容:“你是说我们会失败?”
“是的。我们树敌太多,很多人都希望我们失败,我们潜在的敌人远比我们想像的多。”冰荷说:“他们希望我们掉下来。”
柳风冷笑。
“我们只预见到了故事的开头,却没有预见到故事的结局,更没有预见到人的改变。龙湉也远非当年那位冲动冒失容易受骗的毛头小伙子了。”冰荷沉思说:“他的变化很大,变得很有城府,连我都猜不透他的真实想法。”
“你的‘妇人之仁’和最毒女人心’也对付不了他?”
“不能。”
“倾城一笑也没有用?”
“是的。”
柳风有些奇怪:“龙湉也是一好色之徒,怎么会没有用?”他的眼中似有一根针:“该不会是你喜欢上他了吧?”
冰荷脸一红,咬着嘴:“你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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