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无情》第69章


我这一听,心里七上八下的,忍不住给苏哲发消息问,可他也不回我。
终于等到晚上他们回家,我发现,根本不是我想的那么回事。
悠悠在门口大喊,“爸爸,苏哲叔叔来了!”
可可很生气,“你不要再碰我的小辫子了!”
“师弟,听说你病了。”
苏哲带了一个不大的旅行袋,一进来就被杨从白拎到里面去了。
我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无论怎么看,苏哲都是好好的,一点也不像是生病的模样。相比之下,我捂得严严实实还戴着个口罩,说话瓮声瓮气,是一个名副其实的病号。
杨从白换了身衣服出来,跟苏哲说他还住之前住过的那间,然后就去厨房做饭了。
“……你病了?”既然没看出来,我只好张嘴问了,“怎么样,好点了吗?”
“好多了。”苏哲坐到我旁边,自己拿了个橘子剥了起来,“我今天请假了。”
“……你哪不舒服啊?”我满腹狐疑,“我怎么没看出来啊?”
他笑了,把橘子掰了一半递给我,“那还要医生干什么?”
“……”
我拉了一下口罩,强装镇定地把橘子吃掉了。
……他不会是得了什么绝症吧?!
只听苏哲又笑道,“怎么,你嫌我碍眼?杨从白的房子师弟住着,以后我是住不得了?”
“能能能!你俩谁跟谁啊,那咱俩就更甭提了!我这不是关心你嘛……”
再说我又不是这里的主人,我也只是个客人,可我话还没说完就打了个大大的喷嚏。我摘掉口罩擤鼻子,悠悠跑过来心疼地抱住我,“爸爸你难受吗?”
难受死我了。
在家还得戴着这个破口罩!但因为有孩子在,我又不得不戴着。我不想让悠悠离我这么近,往后躲了一躲,可可也跑过来也挤到了我跟前。她戴着一个粉红色的儿童口罩,还给我指,“你看!”
“好好好!”我忙把自己的口罩重新戴好,“这下安全了!可可把口罩摘了吧!”
可可朝我翻了个白眼。
好啊你个小丫头!
我假装生气,戳了一下她的小脑门,“早上白给你编小辫了?还嫌弃我!”
可可气得直跺脚,“明明跟你一样!”
什么跟我一样?我也没嫌弃她啊?
悠悠好像得到了提示,也跑去拿了个口罩戴上。
“那悠悠也跟爸爸一样!”
“……”
我好惭愧,孩子并不是嫌弃我,只是想学我而已。
可我居然以大人之心度“小人”之腹。
旁边苏哲吃完了橘子,拍了拍手,“苏哲叔叔也会编小辫,明天早上给可可编好不好啊?”
我在心里念了声阿弥陀佛。
果然,可可大声拒绝道,“不要!你根本就不会编!”
“那你总得让叔叔练习一下吧……”
“不行!不许你碰我的头发!”
我干笑两声,借口去厨房帮忙,身后传来苏哲不屈不挠的自我推销,他居然还说自己以前编过,只是时间太久生疏了,真是……鬼才会相信他!
进了厨房,我一把抓住杨从白,“苏哲他到底得的什么病啊?”
杨从白面不改色,“你问他。”
“他不告诉我!”我紧张得不行,“不会是绝症吧?!他怎么跟没事人似的?是不是已经晚期了?……”
杨从白笑了,“瞎想什么,他好着呢。”
“那你说他病了!”
“他就是来住几天。”杨从白看看我,又问,“你不高兴?”
“我没啊!我就是担心他!他……”
“没事,你不用担心。”
“……哈?!”
我怎么能不担心啊?!
他那么要强的一个人,从来就不会把心事放在脸上,更是没示过弱。这次忽然说病了跑过来住,又一副没事人的模样,也不说是因为什么。还让我别担心?!我他妈担心死了好吗?!
杨从白忽然来搂我的腰,“我明天就让他去住酒店。”
我吓了一跳,连忙把他推开了。
“他干嘛要住酒店啊?他怎么不回自己家住啊?啊不是,我的意思是他住这其实也挺好的,反正这是你家,人多热闹……”
杨从白看着我,看得我心里发虚。
“……他到底得了什么病啊?”
“都说了你不用管他。你只要管好我就行了。”
“……”
他飞快地亲了我一下。
“他不会住太久的,等你病好了我就赶他走。”
“不用啊?”我更糊涂了,“他愿意住你就让他住啊……”
杨从白忽然变得很无奈,好像又忍不住想笑。
他说,“你快点好。”
抛开苏哲症状不明的病情不提,我是很想让他多住几天的。主要是因为,苏哲跟可可这个组合实在是太有意思了。
苏哲很爱逗可可,可可也不是不禁逗的孩子,但偏偏苏哲一逗,她就炸毛;等苏哲不理她了,她又拐弯抹角地撩苏哲跟她说话,小模样傲娇得不得了。
晚上吃饭,可可盯了苏哲好一会,然后跟杨从白告状,“苏哲叔叔只吃肉不吃菜,爸爸你怎么不管管他啊?”
我差点呛着。
能管得了苏哲的人大概还没生下来吧?
大概是碍于做父亲的威严,杨从白装模作样地给苏哲夹了一口青菜,还批评他,“让小孩说你,丢不丢人?”
苏哲倒也很配合地叹了口气,“你家这个小丫头,真是越来越厉害了。”
话是这么说,苏哲却从善如流地把青菜给吃了。悠悠大概是心疼苏哲,又悄悄给他夹了一块肉。这下可可更来劲了,狠狠夹了一筷子青菜要给苏哲吃,我怕她弄到得到处都是,连忙给她拿碗接了一下,她干脆端着碗跑到苏哲跟前了。
“那你把这些都吃了呀!”可可趾高气昂地命令道。
“这也太多了。”苏哲放下筷子,让可可坐到自己的腿上,然后开始跟她讨价还价,“那叔叔把这些都吃了,然后可可让叔叔编一次小辫儿好不好?”
可可想了想,果断摇头拒绝,“你太笨了!没有于叔叔编得好!”
苏哲闻言抬头看了我一眼,我心里那个美啊!哎呀,这个就没办法了,亲生的果然就是亲生的!
可可又仰起头问苏哲,“那个黑黑的叔叔会不会编小辫呀?”
我不知道可可说的是哪个叔叔,但显然,苏哲知道。
“送可可回来的那个。”苏哲对我说。
可可又问,“那个叔叔后来去哪了啊?”
苏哲摸了摸她的头发,“他回家了。”
我很意外,没想到好心路人会让可可如此念念不忘,“那个叔叔长什么样啊?帅吗?”
杨从白马上看了我一眼,但是可可已经点了头,“帅!”
我酸了,“那有你于叔叔帅吗?”
可可装模作样地思考了一下,似乎也很顾及我的面子,“他太黑了!”
苏哲笑了,他把青菜分了一点给可可,“快吃饭吧。”
可可的话,让我心里又有了不安。
可能是因为我当时不在场,所以过后便多了几分害怕。杨从白就像是跟我有心灵感应一样,临睡前他又过来跟我讲了一遍事情的经过,我听他说的跟之前一样,没什么出入,于是也就放心了。
他眼巴巴地看着我。
“……干什么?”
“我想睡这。”
“不行!”我推他往外走,“这是我的房间,你回你的房间!”
他有点委屈,“那我去找苏哲。”
“去吧去吧!”
“我明天就让苏哲去住酒店。”
“你跟他一起去吧!”
没想到,苏哲最后却是被可可给赶跑了。
事情的起因是可可和悠悠在幼儿园学了家庭树,老师让大家来画自己的家庭树,画好要带回家给家长看。于是晚饭过后,我们便围在一起欣赏两位画师的大作。
说实话,我心里很忐忑。
自从可可失而复得,我一直都想跟她说点什么,可却总觉得开不了口。杨从白跟可可谈过,但那是他们父女二人的,我并未参与。他安慰我说他已经咨询了这方面的专家,他保证一切都已经做到了最好。
我不是不相信他。
但可可还只是一个孩子,也许这件事会随着时间变淡,甚至以后她可能都不会记得。可我提心吊胆着,害怕会影响到她什么。
“先看我的!”
悠悠的作品非常简单明了,色彩也控制得很好。画上那个脑袋大大的小朋友是悠悠,他头上有一颗很大的树,那上面是他的家庭成员。树下还有一个高瘦的男人牵着一个小女孩。他解释说那是杨从白跟可可。
“因为叔叔和可可跟我没有血缘关系,所以不能画在树上……”
悠悠好像很苦恼。
“没关系,这样就很好啊。”杨从白说。
得到了鼓励,悠悠继续介绍他的作品。树上有两个延伸的箭头指向他,一边来自于一个长发女孩,眼睛和眉毛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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