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缉毒警察》第61章


湘在市里也就成了一位名声不错的人。尤其是去年又当上了北闸区“人大”的代表,这便是有了多重身份。但萧乾知道,刘湘过去是流氓,现在仍然是,将来亦不会不是。刘湘三年前租下了一幢六层楼,四千多平米的场地开起了夜总会。这幢楼以前是个百货商店,开塌了。萧乾到这家夜总会去看过,装修很像那么回事,概有一百多间包房,散座大厅也很可观,要是生意好,容纳一千多人不会有问题。萧乾自忖,如果仅靠刘湘那个游乐场是不可能在几年里发展成这个样子的。刘湘在横江娱乐业中仅排在新世纪后面。
萧乾和三节棍已有一年多没联系了,他试着给三节棍打过手机,已是空号。但萧乾能找到他。三节棍人长得也很难说能过了关,眼睛太圆,且间距过大,有人说这种相貌是智障的特征,但三节棍却是精明的要命。他的个头不高,远处看身材还算匀称,但裤腿却看上去有些蹊跷,一条肥,一条瘦。其实这跟裤子真没啥关系,而是三节棍的腿一条粗一条细。他二十多岁时曾被仇家将右腿打断过,以后呢,这条腿便不好好发育了。三节棍未结过婚,原因不详,那么三节棍这个绰号里是否也包含了光棍这个含义?
三节棍落在萧乾手里的把柄有二,一是三节棍曾在二十余岁时为人所雇将人致残,虽然当事人没将此事咬死,让三节棍躲过了一劫,但当时在刑警队的萧乾是掌握这一情况的。若要旧案重提,把三节棍送入大狱是没什么问题的,至少可判五至七年徒刑。这也是因为萧乾放了他一马,目的也是为了留下一个线人。二是三节棍为了铲除帮内的一个异己,向萧乾密告了一桩贩毒案,这人在交易现场被抓获,判了十七年。而这人正是刘湘的小舅子。两人因长期不合,分庭抗理,又争宠于刘湘,故,三节棍蓄意要灭了此人。但此人并不知此事是三节棍所为。当然,刘湘亦不知情。这两件事相加,若让刘湘知道,三节棍必死无疑。所以,三节棍因此不得不和萧乾合作,但绝对没有诚意,而是完全出于不得已。如果萧乾现在死了,那么横江市最高兴的人里必有三节棍。
萧乾正琢磨着,乔虹打来电话说晚上有事不过来了,萧乾放下电话,遂松了口气。萧乾对乔虹并不反感,只是磁场没对上号,可乔虹对萧乾对上了,且引力相当之强烈。萧乾是个明白人,他知道这样长时间下去,对乔虹的伤害必会越来越深,这是他绝对不愿看到的结果。但又不便对乔虹讲清楚。萧乾对此亦是十分苦恼。并且,这种苦恼亦是真正有责任心的男人方会有的。
晚上,萧乾简单吃了点剩饭便出了门。他打了辆车往大北街去了。
萧乾凭直觉知道三节棍不会离开横江,即使他不跟着刘湘了,但也只能在横江混,因为这里是他的旧盘子,到了这个岁数,换码头讨生活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尤其是黑道人,就更是如此。
刘湘开得夜总会在大北街西南角上,这里有点儿靠城边了,和他的佳佳游乐场毗邻。白天听着从游乐场里传来得孩子们的欢笑,晚上,夜总会则鼓乐齐鸣,人头攒动。舞池里的男男女女尽情的释放着内里的郁闷,挥发着过剩的精力……这里更是瘾君子和女粉仔们的天堂,因为这里有他们最需要的东西,K粉和摇头丸。
萧乾知道刘湘这帮家伙除了做粉活以外,还放高利贷,这亦是一本万利的生意,但也能让很多人走上不归路。
萧乾今天换了身花花哨哨的休闲衫裤,戴了顶多色软边小帽,还架了副浅色蛤蟆镜。这一换装让人很难一下认出来他是谁?包括熟悉的人。萧乾干刑警和缉毒警近二十年了,对这一行道的各色人等真是熟的到烂,了如指掌。
第四十三章
萧乾在大富豪夜总会门前下了车。这条街面比较宽,商家也多,霓虹灯的字号在夜的半空中左冲右闯,忙乱异常,很有些迪斯科的同行那种感觉。夜总会门前至少停了有四十多辆各类轿车,看来生意不错。几名着工作服的保安在这些车辆前游动巡视着。
萧乾没向保安打听三节棍,他知道这帮人流动性较大,并且也未必知道三节棍的详情。另外,萧乾也想看看夜总会的情形。故,不愿过早惊动了三节棍。
夜总会的门前台阶挺高,有十几层,概是刘湘在设计时有所考虑吧,一是生意上的,芝麻开花必是节节高。另外,给来此的人一种感觉,这家的生意是有其内里高度的,既背景啦。自古店大欺人,商家的骨子里总是有这一层抹不掉的老汤或称油腻。
进了门,前厅里至少有十数名袒胸露背的小姐在招呼客人。萧乾是在这家夜总会开业的时候来过一次,也只是草草看过便走了,故对这里已没什么太深的印象。这次不同,他要“办”这家企业。所以,就看得格外仔细。前厅很宽绰,一铺圆形的巨大地毯躺在诸小姐与客人的脚下,任人擦蹭,且毫无怨言。厅的墙壁上有大型的木质雕塑画,居然还是西洋的宗教内容,真是他妈外行兼亵渎。萧乾在心里嘟哝一声。厅里的灯光很强,都有些刺眼了。
“欢迎光临。”十余名穿着落地裙裾的小姐齐声冲萧乾喊道。萧乾没理睬小姐们太假的笑脸:咆哮啥呀?!”他边往里走去边在心里道。
一进入大厅,光线马上变得十分暗淡了,百余张散台围绕着一个很是彩色的小舞台,滚光和追光把这个小舞台打扮的鬼神同堂,人畜皆忙……
一名丰腴的女人正在舞台上唱歌,服装在乱光中显得格外花哨,若不是发出的声音很雌性,会让人误以为是一只郁闷的雄禽,因为禽类的羽毛还是雄性的华丽嘛。女人模仿着外国乡村音乐的腔调和情绪,但又仿得不太地道。刻意的忧郁中带着调侃的煽情,神态更是显而易见的露出了加大剂量的挑逗。这便与真正的乡村音乐形成了水火岂能携手的巨大差异。这到是更像一个城乡结合处刚刚倒闭不久的菜市场,地上被丢弃的菜叶仍是不少,尚未被风带走。这便是民间流传甚广的那句话,污水主要靠蒸发,垃圾只能靠风刮……
萧乾把目光从舞台上那位假苦假闷的女人身上扯下来,然后扫视着大厅中的散台。至少有半数散台上有客人,一片嗡嗡嘤嘤的低语声。服务生很多,匆匆来往于散台之间。果然是生意不坏。楼上几层都是包房,能不时听到从楼上不知哪个包房里传出的女人尖叫,笑闹和唱歌声。这个大厅的上方是空的,形成一个巨大的天井,在彩灯的装饰下,整体上给人一种差不多要富丽堂煌的感觉。
萧乾在一个角落里坐下来,服务生迅速过来询问需要什么?萧乾只要了一瓶水,他继续观查着。少顷,服务生用托盘将水送过来,欲走时,萧乾叫住了他问道:哎,于冬生来了吗?”服务生一怔,随后答道:于总?不知道。我们很少能见到他,我们只管干活。”
“他现在是老总拉?”萧乾四平八稳地接着问。
“是副老总,老总姓刘……先生,没别的事,我忙去了?”
服务生陪着笑,欲走。萧乾冲他摆摆手,服务生走了。
萧乾这时心里有数了,这小子还在这里。他考虑着,是让人把他请过来?还是去办公室找?琢磨了一会儿后,萧乾还是决定不去办公室的好,因为刘湘亦认识自己,如果撞上,那是不大好。
萧乾起身离座,他想上楼去。刚走出十几步,便被一名满脸带笑得服务生拦住了。他客气地道:先生刚来就要走?麻烦您买一下单,不好意思。”
“我不走,到楼上去。”萧乾道。
“不好意思先生,楼下和楼上是分帐的。对不起。”服务生一直在笑,也挺不容易的。萧乾付了钱,心里嘀咕了一句不太好听的汉语。在外边三块钱的一小瓶水,在这里要他妈的十五块!这哪叫利润啊?简直就是他妈的泼妇打劫!可生意还就这么火,萧乾边步上楼梯,边叹了口气。
到了楼上,萧乾要了个小包,每小时八十元,包括四个天知道是多大的果盘和两瓶也是天知道是什么牌子的啤酒。萧乾身上只带了几百块钱,他琢磨着,今天要是见不到三节棍,自己肯定要亏了。他在沙发上坐下来,电视是开着的,有画面在活动,一首萧乾从没听过的歌曲从电视里钻出来后,闯进了萧乾的耳朵。须臾,服务生至,端上来四个果盘和两小瓶啤酒,牌子是百威。萧乾仔细看了看果盘,每盘都是薄薄的一层东西。概有多半个苹果被切成了规范的小块儿,一根香蕉在被分尸后插上了牙签。十几颗葡萄,都熟到了极限,八成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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