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特警队》第94章


威风十面地一边开进,一边演练着盾牌术、防爆术等各种军事表演动作和队形。
女子特警队回到操场东北角待命,她们有的在往腿上套护膝,有的在戴护腕,有的抓紧最后的时间“嗨嗨”地向空中出拳。强冠杰、教导员和男兵都在帮助着她们整理装备和检查。
罗小烈站在徐文雅面前,为她整理着装,他忽然一把抓住徐文雅的右手掌,只见上面血泡相连,有的地方结着痴疤,有的地方已有溃烂,虎口全部震裂,贴了好几道“创可贴”膏药。
罗小烈心疼地:“你——”徐文雅无所谓地一笑:“这几天加班练习腹部据枪射击,把虎口震裂了。小事。”她缩回去。“还是要注意。”罗小烈关心地说道,“一会儿射击时震动更痛。”“哪个战友没有一点小伤痛,你不是一样吗?你腰椎上的扭伤好了没有?”“嘿,你倒问起我来了。”
主席台上,演习指挥长对着麦克风下达命令:“下一个项目:制服抢劫银行运钞车罪犯。”他将手向下一劈,一名作训参谋的信号枪射出一颗红色信号弹。
这是北京武警总队某男子特警队的表演。只见一辆运钞车从演习场一端匀速驶出,一名“歹徒”砰砰开枪,运钞车停下,歹徒用枪逼出司机,一拳打倒,劫持运钞车后飞速而逃。
操场另一端,男子特警队乘坐设施一流的防暴装甲车紧紧追赶而来,两车在场上追逐,越过各种障碍,运钞车想以种种干扰手段阻止防暴装甲车的迫近,都被防暴装甲车高超的特技所克服。两车的距离越来越近,狡猾的“歹徒”猛然刹车,原地一百八十度的大调头,妄图将紧咬在后面的装甲车门到前面,然后加大油门逃掉,不料装甲车好像早看出了他的鬼把戏,同时在疾行进中来个一百八十度的大甩头。运钞车只好狠踩油门,嗖地开出好远,装甲车如影随形,坚持咬尾不松口。
运钞车被逼到一堵挡墙前,实在走投无路了,于是故技重演,再次将车子猛地停下。就在这一瞬间,神奇骁勇的特警队员,箭一般从后车中射出,闪电似地钻到前车底下,刺破轮胎,截断油管,几乎是在同时,另两只乌亮的枪口,已抵近了抢劫犯的脑袋。
看台上,外国警官们热烈鼓掌。
紧跟着是表演徒手攀登,场地西边立着一幢训练用的七层高楼,一声令下,男特警们分成几个小组,一个队员利用墙面两边的凸出部分,背靠墙体,两手两脚并用,以令人意想不到的速度飞快地向上跃升,其身姿,像一只非常灵敏的青蛙;另几个队员凭借水管和花墙,两手铁钳般抓紧,两脚千斤顶般猛踏,一步一步,仅仅十几秒钟工夫,就跃到第五层;还有的队员利用楼层的阳台,两人一组,人梯攀登、锚吊攀登,四面开花……
看台上,外宾们有的拍手,有的站起来,大声喊着“OK!OK!”
一位作战参谋一边听着对讲机里的指示,一边跑向女子特警队待命的一角,“强队长,强队长,作好准备,下一个节目该你们了!”强冠杰道:“好。全体集合!”
女特警们雄赳赳地在他面前站成两列横队。强冠杰看着他的部下,信心十足地说道:“台上一秒钟,台下三年功,现在就看你们的了,等会儿在老外面前有些话我不能说,但我在这儿说,你们听好了,我们要与世界警察抗衡,要为中国武警争光,要叫老外们看了你们的表演后这么想:啊呀,中国的女兵都这么凶,那么那些男兵就更不要惹了!叫那些第三世界国家看了你们的表演扬眉吐气,叫有些目空一切的国家看了,几辈子都不敢打什么侵略中国的主意。就这样,明白没有?”
女队员们一个个胸脯挺得老高:“明白!”
主席台上,表演总指挥在麦克风前发令:“下面表演单位,女子特警队。女子特警队进场。”
在强冠杰带领下,女子特警队跑步进场,一声令下“立定”,又赢得了如雷的掌声,女兵们真个是站立如松,精神抖擞,容光焕发。
第一项是擒敌拳表演,随着气壮山河的吼叫,女特警们整齐划一地击拳出腿,从各个角度展现着女特警的威武风姿。在如雷的掌声中,强冠杰发令:“流水作业,跃起后倒。开始!”几十名女兵仿佛即刻通了电似的,一个接一个,齐刷刷地将身体背立着跃离地面一点五米,脊背刚一着地,砸得地上冒出白烟,又弹簧触压般猛地来个鲤鱼打挺,干脆利落地一跃而起。一遍刚完,第二遍又重复开始了。
外宾们掌声如雷,欢声四起。
接着是“跃起侧踹侧倒”,然后是“硬气功表演,单脚断砖”。
表演这个节目时,男兵们将一排坚硬的红砖成一线竖立在地上,女兵们的脚一个个旋风般扫到,红砖的上半截被踢断飞出,而下半截依然稳稳地搁在原地。
强冠杰满意地扫视一眼女兵们,大声发令道:“单手劈砖,开始!”
女兵们一块块手起掌落,木凳上的红砖一个个断为两截。接下来是头顶劈砖,一块块红砖砸向女兵的额头,顷刻间残砖碎屑纷纷下落。
看台上的外宾已经忘记了拍手,他们全都站了起来,许多人半张着嘴,不知说什么好了。
只有黑人警官在使劲鼓掌,用不熟练的中国话大声喊着:“好!好……”他身旁的那个白人警官却在摇头,摇着摇着,他向指挥长走去。几分钟后,几个我方人员陪着白人警官和几个外宾从观礼台上走到女特警们表演的地方。
强冠杰整队集合:“立定,敬礼!”女兵们脸上流着热汗,一个个脸颊绊红,精神抖擞地向来人们敬礼。
白人警官不理会这些,他径直从地上捡起半截红砖,叽里咕噜地向翻译说着什么。佩戴少校肩章的武警翻译听完后,转向强冠杰道:“威尔逊上校说,他不能确定这些砖头是否经过特殊的烧炼,改变了其内部的分子结构。”
强冠杰不说话,女兵们都不说话,威严地站着。
我方一位陪同的上校沉着地说道:“那么就请威尔逊先生向我们的女队员出题吧。”威尔逊笑微微地,似乎早有准备,他向另一个同伴摊出手,那个白人军官立刻递上两块硕大的、青幽幽的鹅卵石。
强冠杰的嘴角露出一丝冷笑,转身命令道:“耿菊花,徐文雅!”两个被点到名的女兵上前一步:“到。”威尔逊却摇手道:“No,No。”笑微微地说出一串英语。翻译道:“威尔逊先生说他自己随机抽两名士兵。”“请吧,”强冠杰破天荒地笑了笑,说道,“他抽任何一个士兵,结果都是一样。”
威尔逊走到漂亮的沙学丽面前,指了一下道:“你。”又走到稍微单薄一点的铁红面前道:“你。”两个女兵跨出来,威尔逊将鹅卵石一人一个递给她们,做了个“请”的手势。
全场肃静,仿佛在一瞬间,操场上的千军万马凝成了史前的活化石。
沙学丽把鹅卵石放在木凳上,运了一口气,突然爆发一声“嗨”,手起掌落,鹅卵石断为两截。她背后的女兵们肃立不动,但围观的人和看台上的外宾鼓起掌来。
威尔逊没鼓掌,因为还有铁红,“你,”他指着铁红道:“该你了。”
铁红也深吸一口气,大喝一声:“嗨!”一掌劈去,卵石完好如初。场子里滚过一阵“啊”的声音。威尔逊笑吟吟地看着铁红。现场的中外人员都看着铁红,看台上的外宾全部站了起来。
强冠杰的腮肌在咬动。
铁红的右手在颤抖,似乎有点受伤了。
徐文雅突然吼一句道:“铁红,你现在就是中国!”
就是这一句话,霎时间向铁红体内注人了自信自强的勇气,她的右手捏成拳,又松开,运着气,她的眼睛有点迷惘,然后变得清亮,她的手举到了空中,全体观者的视线都被它牵到了空中。
一声撕帛裂锦的大喊,似乎喊出了铁红的整个生命,她的手臂从空中落下,手掌重重地砍在卵石上,卵石在千钧重击下断为两截,其中一截不偏不倚,恰好飞到威尔逊的脚下。
全场静了一瞬,铁红迷迷瞪瞪地抬起头。
忽然掌声大作,像山呼,像海啸,在表演场上空经久不息地回荡。看台上的黑人警官把喉咙都要喊破了:“好!好哇!”
威尔逊捡起脚下的半截卵石,看着铁红,慢慢地,他的右手举到了帽檐,原来他在向铁红敬礼。“谢谢。”他用中文说道,接着用英语急速地说了很多。我方翻译赶紧译道:“威尔逊先生说他将永生保留这块卵石,这是他的东方之行中最珍贵的纪念物。”铁红垂在裤腿下的右手掌在颤抖,钻心的疼痛使她脸颊肌抑止不住地颤抖,但她的脸上始终挂着如一的微笑,向着威尔逊说了一句颇为大度的外交辞令:“非常荣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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