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们将悲伤流放》第75章


的身上。加上我母亲的入狱,隋洋的出现,混乱的思维和对温暖的一点可怜的追求,让我丧失了判断。让我以为,我爱上了你。”
飘云抹干眼泪,轻轻摇头:“所以,你现在应该明白。我们之间,从开始就是一场误会。我不知道你是否察觉?跟你□,我一点感觉都没有,跟隋洋也是。因为灵魂备受压抑,所以享受不到□的快乐。如果说,对隋洋是报恩。那么对你,就是偿还。只是,被我用爱情的光环精心装饰过。可悲的是,我不但骗了你,也骗了我自己。”
飘云说完了,之后就是长久的沉默。
虚华的泡沫瞬间幻灭,现实的礁石露出水面,将曾经的花好月圆撞的粉身碎骨。文惠说的没错,一切的不合理,在这个悲凉的故事里都得到了合理的解释。
只是,听着她悲伤的倾诉,寒城只觉得自己被千万条绳索勒住了心脏,神经变成了高压线,身体难受的几乎要炸掉。
原来如此……他在心里嘲笑自己的无知。有比他更可笑,更滑稽的人吗?做了人家那么久的替身,竟然还沾沾自喜。
直到今天他才知道,原来她照顾他,关心他,爱护他,甚至满足他一切的要求,只是因为,他跟那个死去的男孩很像。
原来,她根本没有爱过他,从来没有。
可是,他爱她,已经爱到无法自拔的地步。他该怎么办?谁来告诉他?
“所以呢?你要我怎么样?”一直很安静的寒城突然像只发威的小兽抓紧了她,抓紧了猝不及防的她。
“我很清楚,我对你不是误会。我爱你,恨不得把心掏给你。为了你放弃尊严,喊那个人爸爸,你却说这是一场误会?”
“寒城?”飘云惊讶,想用力推开他。寒城却借势将她死死压在床上。
“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怕我像他一样想不开?你太小看我了,我不会像那个傻瓜一样摔得脑浆迸裂。死人能做什么?能这样抱着你吗?”
飘云看着眼前这张依旧年轻漂亮,却因对现实的失望而扭曲的脸。这是她认识的寒城吗?是他,可又不是他。
不过几天时间,他失去了母亲,失去了爱情,失去了所有可以为之奋斗的目标,人生就失去了意义。顷刻之间变得一无所有。一无所有的感觉,总是让人绝望的。
只是,谁来救救这个被疼痛和绝望蒙蔽了心智的孩子?
飘云无奈的摇头:“寒城,不要这样。听我说,你现在的心态和情绪都不正常。这不是平时的你,你需要帮助…。。”
“我需要帮助?谁来帮助我?你吗?这倒是个好方法。你把我当成他,那么现在,你不但欠了他的,你还欠了我的。你怎么还?”
寒城贴近了看她,语气和眼神咄咄逼人:“告诉我,两条人命,你怎么还?”
几句话说得云淡风轻,平直的腔调几乎没有起伏,可这样的寒城竟然恐怖至极。如果他跟她哭,跟他闹,她都能接受。
可是,他太平静了。平静的让人生畏。
现在的寒城,已经不复当初那个可怜又可爱的学生。他是这里的主宰者,掌握着生杀予夺的大权。她是全身而退,还是残损不堪,全看他高兴。
飘云一阵战栗,不敢跟他硬来,只有先哄着他,把语气放软:“寒城,你弄疼我了。先放开我,我们好好说话,好不好?”
“好。”寒城很合作,说着就真的放开了。
飘云从床上慢慢坐起来,突然推开他,站起来就往门口跑。可是,没用,门被反锁了。
飘云慌乱的扭着门把,一边把门拍得山响,像一只被活捉的小白鼠,慌不择路,却被天罗地网隔绝在这里,孤立无援。
“别拍了,你就是把手拍烂,也不会有人来。”寒城慢慢站起来,脸上的表情是漫不经心,飘云不过在他一臂之遥,酒店的房间就这么大,她能躲去哪里?
看着她惊慌失措的样子,他只是淡淡的微笑:“我让人封了这层楼,本来是想以防万一。没想到,还真派上了用场。”
飘云不敢置信的看着他,手臂震得发麻,手掌红的像要滴血,跟着紧缩的心脏一起胆战心寒的颤抖着。
谁来告诉她,眼前的一切是不是真的?
这个带着猫戏老鼠般微笑,缓步向她走来的人真的是寒城吗?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可怕?
飘云真的很后悔,她错了,她今天就不该来见他!
第六十七章
寒城的父亲看起来像个普通的事业有成的中年人,银灰色的西装英挺得体,身材高大,貌不惊人。只是那双眼睛,睿智明亮,习惯了用探究的目光观察人和事,眼神带着世事洞穿的犀利和智慧。
在这样的注视下,一向安之若素的飘云竟然感到局促。
“童老师,请坐。”声音清晰,沉稳有力,这是习惯了发号施令的人。
飘云中规中距的坐在离她最近的椅子上。寒城的父亲有一种不怒而威的震慑力和与生俱来的领导力,让人自然而然地听从他的号令。
飘云刚刚坐定,寒城向他父亲示意了一下,就转身出去了,看来会面的程序是父子俩事前安排好的,只是不知道内容是什么?是不是也是事前拟妥的?
飘云有种很不舒服的感觉,就好像去参加宴会,主人家不等你到场就把菜点好了。虽说客随主便,可是客套的询问,和压根取消了你的发言权,这是根本不同的事情。
正想着,寒城的父亲说话了:“童老师,请原谅我的唐突。贸然把你请到这里来,实在有些失礼。不过,寒城那孩子,让我无论如何都要见你一面。他说……”他笑了一下,“你将是他未来的妻子,我的儿媳。”
飘云苦笑了一下,直视着他的眼睛:“我们的关系,想必您是知道的。我比他大,又是他的老师,您觉得合适?”
寒城的父亲笑了笑:“这并不是重点。寒城喜欢你,甚至肯为了你来求我,可见你在他心里的地位。”
“所以,为了弥补您对他的亏欠。您决定满足他任何的要求是吗?尽管那个要求……或许并不合理。” 
“你也说了,只是不合理。并没有不合法,就算不合法。我想,我也有能力满足他。”中年男子笃定的微笑,露出一口跟寒城相似的雪白、牙齿,像某种兽类。
飘云不禁一凛,忽然发现,赎罪的溺爱比娇纵的溺爱更可怕。
他却又低下头,用忏悔的语气,十分诚恳的说:“请原谅我的跋扈,但是也请体谅一个做父亲的心情。正如你所说,我亏欠他的实在太多。他妈妈是个善良的好女人。可是,我的家族容不下她。我给不了她正常的婚姻,她一明白这一点,后来怀着六个月的孩子就离开了我。而我,当年竟然没有勇气去找她。或许是报应,我的妻子身体一直很虚弱,不能生育,在三年前过世了。在那之后,我一直想找他们母子,登了很多寻人启事。可是中国这么大,人海茫茫,哪里去找?何况,你要找的人又故意躲着你。直到三天前,也就是他母亲过世的那天夜里,我接到他的电话,我登在寻人启事上的电话,我们父子才得以相见。”
情深缘浅的悲情故事,女人独走他乡,怀揣对男人一点可怜的爱意,独自辛苦抚养幼子。男人另娶他人,同床异梦。多年后,事过境迁。男人终于事业有成,于是破镜重圆。遗憾的是,女人死了。
这样的故事,在这个地方的那个年代,并不新鲜。可是,字字血泪。
飘云心里一阵绞痛,这么说,寒城是在那天被她拒绝了之后,打了那通电话,也从此改变了自己的人生。
男人抬起头,又忽然笑容优雅得不像人类:“我知道,其实他恨透了我。如果不是为了你,他不会来找我。不过这不重要,只要他愿意回到我身边,我可以满足他任何的愿望,也有责任教会他更多的东西。就像狼王教导幼崽如何狩猎,跟踪,埋伏,合围,歼灭……要在这个社会上生存,他要学的实在太多。相信,我会是个好老师。”
飘云看着男人太阳般的笑脸,实在无法想象,这番话血气十足话竟然出自一个如此斯文的男人之口,出自一个父亲之口。
“当然,我们都希望用和平的方式解决问题。市场需要决定商品价格,寒城是我唯一的儿子,他是无价的,他喜欢的东西自然也是无价的。我要的多,付出的会更多。童老师,我想做个好爸爸,请你成全我。作为回报,我会尽我所能的成全你。而且……”他顿了一下,目光犀利,眼神中有些许的责难。
“年轻人,大多经不起诱惑。你既然喜欢过他,年纪又比他大,是不是该多一些责任感?我想,我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
的确是很明确了。有情有理,威逼利诱,软硬兼施。飘云想,眼前这位爱子心切的父亲,不是个成功的商人,也该是个地位显赫的政治家。
口才出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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