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性》第219章


男人也感觉到了不适,他睡眼惺忪,大掌在太阳穴轻揉,聿尊坐在床沿,显然忘记昨晚说过些什么,床头柜上的手机响起,男人伸出手,接通,“喂?”
“怎样啊?昨晚有没有酒后乱性?”是徐谦的声音。
“滚!”聿尊头痛的像是要裂开,“让你灌酒跟灌头牛似的。”
“别介啊,不是你说高兴的吗?爵那家伙也灌了,这不,酒醉了床上才能猛……”
聿尊打断他的话,“去你的!”说完,就将手机挂断。
他知道徐谦是想确定他安全着。
聿尊将手机丢回床头柜,他不适地紧拧眉头,直起的身子又躺回去,却不成想,脑袋正好压在欲要起床的笙箫腿上。
陌笙箫明显想避开。
聿尊反手握住笙箫的手,“我昨晚喝多了,怎么睡着的都快要记不起来。”
陌笙箫没有提及他昨晚所说的那些话,她只是将手抽回去,“我得起床了,去看看奔奔。”
聿尊没法,只得将头抬起。
笙箫来到客房,孩子刚醒,吵着要喝奶。
她抱起奔奔坐到沙发上,孩子咬着乳头喝了几口,陌笙箫听到脚步声,抬起头看见聿尊站在跟前,她神色一紧,“你……”她抱着孩子忙侧过去,“你怎么进来了?”
“我看看孩子。”
陌笙箫将奔奔拉开,孩子才吃到几口,笙箫将衣服放回去,奔奔立马扯着嗓子啼哭,“哇哇哇……”
陌笙箫眼瞅他一张小脸憋得通红,哭的像是要背过气去,她心疼的不住在宝宝背后轻拍,“乖,乖哦……”
“聿太太,奔奔这是饿坏了。”陈姐提醒道。
陌笙箫见状,也顾不得那么多,她依旧侧过身,将衣服掀起来,“奔奔乖,不哭……”
聿尊见状,也就没有多呆,转过身走了出去。
陈姐面露疑惑,这两口子,不就是喂个奶吗?
再说,有什么没见过呀。
笙箫望着聿尊走出去的背影,她收回视线,专注地盯向怀里的孩子。
这天是周四,是宝宝要去打预防针的日子。
聿尊正好有急事出去,临时派了司机过来,陌笙箫有了孩子也就没再和之前那样选择打车,何姨这会可以全心全意忙御景园的事,笙箫有陈姐陪着,两个人足够应付。
陌笙箫将孩子抱在怀里下车,她边走边和旁边的陈姐说话,“单子什么的都带着吧?”
“嗯,我出门时还特意检查过一遍。”
笙箫走上台阶,医院外很多人,陌笙箫穿着条深蓝色的牛仔裤,她没有化妆,素面朝天,皮肤底子极好,笙箫经过大厅时,同一人正好擦肩而过。她原先走过去的脚步陡然顿住,她面色露出难以置信,陌笙箫回过头,就见对方也同她一样,转过了身。
任何震撼,都比不上这时。
笙箫确定自己没有看错,她见到的是陶宸!
熟悉的眼睛,熟悉的脸部,曾让她勇敢站起来的陶宸。
她一天没有见到陶宸的尸体,就想着,他兴许是活着的,哪怕多么渺茫,却让笙箫守到了希望。
陌笙箫鼻尖酸涩,眼泪忍不住涌出来,陶宸也是神色激动,他大步上前,“笙……”
视线却一下定在她怀着的孩子身上。
陌笙箫心里越发难受,她分不清那是不堪还是什么,她紧紧搂住宝宝,陶宸看得出来,那是一种保护欲极强的表现。

134不准想别的男人
二人对立站着,足有十来分钟,竟然谁也不知道该开口说些什么。
笙箫还是那副样子,不过面容红润了些,头发也长了,其实陶宸也喜欢她长头发的样子。
陶宸的右手垂在裤腿旁,紧捏着一份病历。
陌笙箫视线上下逡巡,她从未感觉到如此轻松过,真好,陶宸他没事。她掩不住眸子里面的激动及兴奋,可真正要表达的时候,她竟发现这般无力。陌笙箫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样扑过来,抱住他说,“陶宸,你活着,你回来了。”
笙箫潭底有朦胧的水雾氤氲出来,她视线望向怀里的孩子。
“笙箫,”陶宸眸光落到宝宝身上时,已然黯淡,“他……是你的孩子吗?”
陌笙箫胸口仿佛被一双大手给狠狠撕开,她看见里面的鲜血淋漓,笙箫避开男人那双温润如玉的眸子,“是……”
陶宸许久没有说话。
陌笙箫也垂着头,陶宸生死不明的日子里,她却怀着孩子,她觉得无法抬起头来去面对他。
笙箫也自知,从她被带回白沙市的那天起,她和陶宸之间,就再没有可能了。
陌笙箫的视线不经意瞥过他手里的病历,“陶宸,你病了吗?”
“不是,是我妈。”
“什么病,要紧吗?”
陶宸没有直言,“笙箫,你过得好吗?”
人来人往的大厅内,嘈杂的声音冲淡了重逢的悸动,陌笙箫将奔奔交给旁边的陈姐,她和陶宸来到外面的凉亭内,陈姐就抱着孩子坐在笙箫视线能看得见的范围内。
陌笙箫没有先开口,她动作习惯去摸腕部的那只手表,陶宸双眼盯着笙箫的动作,她肯定每天都戴着,要不然的话,表带的皮也不会破成这样,“笙箫,换一个吧。”
他自己也没有意识到,说出这话时,嗓音直在颤抖。
陌笙箫握紧手表,“陶宸,这一年时间你去了哪?当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在海边找到你带血的衣服和戒指?”
陶宸想起那一幕,蓦然就感觉到浑身血液都在倒流,冷风趁机钻入每个毛孔内,他犹如跌进了冰窟内,被恐惧填埋至腾不出手来求救。
黑色的轿车甩开重叠的光影树影,陶宸手指被尖利的沙砾划破,他眼见车子绝尘而去,“不,笙箫……”
他知道,从这刻起,他会永远失去陌笙箫。
陶宸抡起拳头砸在沙滩上,飞溅起的沙土带着海水的咸腥味粘在他脸上,他痛不欲生,拼命蜷缩起身子,两手搓揉,想等四肢恢复知觉后追过去。
旁边的一名男子用脚踢了踢他,“起来!”
“现在怎么办?”另一人问道。
“先送医院吧,他这样恐怕会支撑不住,明天再给他一笔钱,然后我们回白沙市。”
“我不去医院,你们把我带回白沙市。”
“想得倒美,”男子居高临下望着陶宸,“我劝你别做梦了,和聿少作对没好果子吃,纠缠至此,后果你也看到了,那女的被带走时浑身是血,识相点,你就离开这,要不然的话,扯进去的人更多。”
“和他说这些废话做什么?”
“你说笙箫浑身是血?”他没想到,聿尊当真都能做得出来,他是不是真打算为了要回陌笙箫,而不计一切代价,甚至将笙箫毁掉他也在所不惜?
陶宸身子感觉到回暖些,其中一名男子拉着他的上衣将他拽起身,“聿少给你的钱,足够以后都衣食无忧,女人跟着你有什么好?你看看,连个住的地方都被人烧了,别再存着旁的心思,聿少一早就撂下话来,你们真要在一起,以后住的地方,他见一个烧一个,和你们有关的人,他查出一个毁掉一个。”
陶宸全身发抖,他望着陌笙箫离开的那个方向,他陡然挣开男子的手,“笙箫……”
“妈的,给我走!”
“放开我!”
陶宸使尽全力挣扎,男子见状,一拳挥过来砸在陶宸脸上,鲜血顿时喷射出来,弄得外套上都是血。
他捂住口鼻,血还是顺着指缝流出。
他仿佛也是被这一拳给打醒了,怔立在原地许久没有说话。陶宸松垮下双肩,笙箫走了,再也没有什么能支撑起他的希望,他站在海边,听着一阵阵涨潮起来的汹涌喧嚣在耳边。
“走吧。”男子推了推他的肩膀。
陶宸顺着他的力踉跄一步,他将沾着血的外套脱下后丢在海边,冷风刺骨,他心如刀割,又忍者痛将手指上的戒指摘下来。
陶宸蹲下身,用外套包裹住戒指,然后捧了一堆沙子在上面。
“我想回木屋看看。”
“事情真多。”
“算了,让他去吧,我们在这等你。”男子看了下时间,“我们今晚是肯定回不到白沙市的。”
陶宸望向远处,那座木屋已被烧毁大半,火光也没有方才那样炽烈,他大步走近,脸部被袭来的热源烘的滚烫。他好不容易能够陌笙箫一个可以安定的地方,可是,它现在却这样给毁了……
辽阔而布满黑色神秘的海面上,突然传来一阵声音,站在海边的两名男子转身望去,见是一艘游艇正驶来,甲板上,一名身着黑色皮衣的女子拿起望远镜,“这儿怎么会有人,今晚的会面不能出意外,你想毁了计划吗?”
旁边的男人举目望去,“我这就让人驱散他们离开。”
女子一头蓬松的卷发迷人无比,她放下望远镜,顺手从旁边的桌上拿起一把狙击枪,朝着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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