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不哭》第10章


眼睛直直的看着这个不同于那个黑暗温暖的子宫的世界,她们干净的让人觉得自连影子都是那么的沉重。我抬起手摸着她们的头的时候,那种温暖那种脆弱让我心底流过暖流,也许那叫母性,对于薇薇也是,她的孩子一样的身体,还有干净的眼神让我的心不自觉的想要去疼,怜惜。
她看着我,眼睛都不眨,就好像我从来就没有这样亲近过她一样。
怎么了?我问。
我想吻你。她坏笑着说。
我让你吻。我点头。
她爬上我的身体,压在我身上,一只手撑在我的头边,这样低头俯瞰着我,高高在上的我的女王。
她的头发垂下来,有几丝挂在我的脸颊上,仿佛春天里刚刚拥有绿色的芽的柳枝,柔软着,新鲜着。刺的我的脸痒痒的,我微微的皱眉,想要排开这样的感觉,她低下头,唇已经吻到我的唇上。
轻柔的贴着我的,我张着眼睛看她,看她的表情,羞涩和好奇的表情。
她怯怯的伸出她的舌头,舔过我的唇,那温暖湿热的感觉像是一道慢慢滑过的火焰,烤着我的身体我的神智。我张口想要抓住她的,她却逃了。她撑离我的身体,你喜欢我么?她问。
我说,喜欢。
呵呵!她笑了,胸腔的起伏传进我的胸口,让我的心也跟着她的节奏跳动。
我伸手,用了一点力气,拉下她的头,我说,继续吻好不好?
坏蛋。她笑着说,低头,吻住我的唇,我吸吮着她的唇瓣,学着她的样子伸舌品尝着她的嘴唇,伸进她的嘴巴里,占领她的口腔。她的口腔里是湿热的,和我一样的温度,可是我的舌头却在那里变成了一个胆怯的不知所谓的小孩子,一个刚刚离开她的贫瘠的家突然被带进五光十色的花花世界里的小孩子,无措,好奇,不愿放弃,并且贪婪。
我想我是那么的胆怯和小心,以至于没了自己的主张。
幸好我们是一样的,在这场战争了,我们有这同样的实力。没有输赢,没有对错。
我吞下口中的唾液,已经分不清是她的还是我的,也许这就是他们所谓的彼此交融,就好像沾染了她的气息,将她吞进自己的身体里,混进自己的血液里,分不出谁是谁。
她低头,把头埋进我的脖子里,我的短发刺刺的,她不舒服的说,拉拉,你养长发好不好?
我说,为什么?我不喜欢长头发,很麻烦。
她说,我喜欢你是长头发的,我就是喜欢。她任性的说。
好,我去养。我答应了,如果这样是她要的。
我们安静了下来,她还压在我身上,她的呼吸喷在我的脖子上,热热的让我的脖子那里的肌肤敏感的起了小疙瘩。我侧头看她的时候看见她的耳朵上一个小小的耳钉,银色的小小的水钻镶嵌在上面。
疼不疼?我伸手摸着她的耳钉问。
不疼,一点也不。
我想会很疼,因为阿妈小时候把我带到村里的金品店里打耳钉去,我乖乖的坐在高高的椅子上,看一个比我稍微大的女生在我前面打,那个男人在女孩的耳垂上画了一个红点,然后枪对准她的耳朵,我张着大大的眼睛看着她咬牙,那声清晰的声音让我的手紧紧地抓着我的裤子。
那一定很疼,我的心里是这样的想的,显微的恐惧在心底就这样扎了根,发了芽,已经郁郁葱葱。
也许那一幕在我长大后让我想到了很多,那处鲜艳的红色,穿刺,流血,还有那个男人冷冷的面目表情的说,准备好了么?
好疼。那个女孩那样说。
好疼。玉丽那样说。
我说,我怕疼。
薇薇笑了,笑得很大声,她说,她的女朋友是不能怕疼的,不能脆弱的。
我的心里一个小小的孩子无措的面对着面前穿梭不已的马路,那双眼睛慌张的看着巨大的非生物。
我只是安静的看着她的锁骨,漂亮的纤细的锁骨,也许是因为她比较瘦,所以她的锁骨更加的美丽,深深地陷进去,留下一个阴影。那里,女人的美丽藏的很深。
第二天的时候,我自己一个人出去,在学校外面的饰品店里看见了免费穿耳,红色的大字贴在干净的玻璃上,仿佛血凝结的。
我的脚怕的动不了,可是内心却有一种冲动,想要体验那种疼,甚至为即将到来的疼而兴奋,我的血液在血管里激烈的冲撞,她们像是激动地洪流一样咆哮。
胆小鬼。我看着自己的影子说。
推开玻璃门,门上的木制风铃发出清脆的声音,我看见里面不是一个面无表情的男人,而是一个女子,裙子,长发,还有低头的温柔。
我说,我想打耳洞。鼓起勇气说的话最后居然像是漏气的气球一样瘪下去了。
老板娘抬头看向我,笑着叫我坐到她前面的椅子上。
她的手指凉的,指尖划过我的耳朵,我的耳朵痒痒的,缩了一下脖子。
她问我,为什么想打耳洞?
我低头,没有回答。
想打哪只?
左边。我说。因为薇薇喜欢在我的左边,我甚至幻想她挽着我的手的时候抬头看我,看见我的耳朵上的耳钉骄傲的炫耀着,那是因为我喜欢她,所以像是一只很笨很笨的荆棘鸟一样把那么尖锐那么硬的荆棘刺入心脏。我的耳朵是我的心,耳钉是我最美丽的伤痕,永远不会愈合,并且那么的耀眼。
我以为会是她给我打我的第一个耳钉,我的那个让我疼着并且骄傲的伤口。可是不是,是一个男人,粗糙的手指捏着我的耳朵,在上面点下红色的点,他拿着镜子说,这样可以么?
我在生气,感觉像是被背叛了,我不要这样!
可是还是顺从的,看了一眼镜子里的那点红色,刺眼的红色,像是一滴血,就这样凝结在我的耳垂上。
恩。就这样。
冰冷的器械靠近我的耳朵,我闭上眼,全身紧绷。害怕的等待着那声音。
一瞬间,甚至是一秒钟都不用,耳朵已经被火辣辣的感觉主宰,不疼,但是不舒服。
我不敢抬手去触碰那里,她已经不属于我了。
我的眼睛里突然热的想哭,挡不住的水要用眼眶里奔涌出来。为什么会这样?我哭什么?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突然就是像好好的哭,哭够了,也许就可以笑着向她说,薇薇,你看你看,我为你打了耳钉。
走的时候,还是付钱了,四元,没有什么是完全免费的,连疼也是。
我买了几个耳钉,简单的,连东西都没镶嵌。老板娘说要等一个礼拜后才可以摘下来,可以替换上新的,要注意消毒。
我的手心里紧紧攥着那几个耳钉,左耳火辣辣的燃烧着,每一次心跳的时候血液流过都会鼓动下,让我的耳边传来隐隐的幻听,就好像在说,疼。
晚上的时候,我要去洗头,薇薇突然说,拉拉,你打耳洞了。
我说,恩。
傻瓜。她的手轻柔的摸过,却让我皱眉。
你打耳洞还洗头,不怕感染么?
她一把夺过我手里的脸盆还有毛巾,说,我来帮你洗。
我没有动,在原地看着她,不可思议的被一种幸福的感觉溢满我,就好像我是一个擦得干净的透明的杯子,完全的敞开了怀抱欢迎那倾倒下来的红酒。被充实着,并且高兴着。
我低头,头发浸入水里,温热的水包围我的头,我眯着眼睛,等待着。
先是她的手指,插进我的头发里,慢慢的泼水,湿润我的发,我听着耳边的水声,还有她弯腰靠近我的呼吸声。
她的手是那么的温柔,将耳边的头发拨开,一点点地揉着,生怕伤了我的头皮。
当我的头顶上都是白色的泡沫的时候,我说,薇薇,以后等我头发长长了一定要帮我洗头,好不好?
她说,恩。我以后一定是一个专业的洗头女,我的顾客只有你一个。我就给你洗。
我冲动的抓住她的手,不顾她的手心的泡沫。
拉拉,你这个傻瓜!她尖叫着。
逆光】
我的耳朵奇迹似的没有发炎,只是淡淡地红肿和不舒服,那种热辣辣的感觉一直跟着我,有时候夜里不小心压到耳朵了。疼得从梦里醒来,旁边睡着的薇薇睡得很浅,立刻醒过来,在朦胧中问,拉拉,怎么了?
我轻声地说,没事。
她含糊的说着什么,转身继续睡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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