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万妈咪》第9章

“希先生有事尽管吩咐，不可能也会变成可能。”来人见他虽然是一副桀骜不驯的外表，却能感觉到深沉不可测的城府，不敢小觑。
“没什么不可能的，我只是要你们跟踪一个人。”
“没问题，有照片吗？”
“照片？”希慕发愣，沉思了整整十秒钟，干咳，“两个小时后，我会命人送给你。”
“恩，那希先生是要我们跟着她，随时给你报告呢？还是只是要知道某些事。”
“这件事我已经整理好文件了，你就按上面的做。”希慕指了指已经放在玻璃台上的蓝色文件夹。
来人打开看了一下，合上。“希先生做事很有条理，那么拿到照片后立刻会开始跟踪。”
希慕冷漠地点头，侧身去抓电话。来人恭敬点头，带着文件离开。电话嘟了两声后被抓起，“喂……少爷，什么事？”
“周影在家吗？”
“不在，她出去了。”
“出去！”希慕觉得自己真是有点恼怒了，基本上每一天她都不会在家。究竟有什么事这么忙？“知道她去哪里了吗？”
“不知道。”那头李叔用一种很莫名其妙的语气拉长声音道：“你不是说不要管小姐，她想要做什么就做什么。”
“恩，有她联系方式吗？”
“嗯……有，少爷是要找她吗？”
希慕干咳，“李叔，你有没有见过周影的照片？”
“小姐带来的东西很简单，只有几件换洗衣服，没见有什么别的。恩……”李叔吸了吸鼻子，“没有。”
“帮我打电话问她在哪里，一个小时后我去找她。把地址留给秘书。”
“是的，少爷。”希慕说了句好之后直接挂断。原本两个小时的会，浓缩成了一个小时。一干人等被*得说话频率都快了一倍。开完会，他取消所有的预约，开车朝着疗养院而去。李叔说她在疗养院的时候，他直觉她肯定是因为某个亲人或者什么人在那里。所以会不得已出卖身体。明知道他不应该去关心她的隐私，知道的越少越好。那样交易可以干脆一些。可是最终还是忍不住，想要一探究竟。
车停在疗养院前，干干净净的警卫值班室。警卫正在接电话，见有车来挂了电话，走来开门。“希先生吗？”
希慕漠然点头。警卫荡开了一抹真诚地笑。“真是希先生啊。听你秘书说你要来，院长吩咐了您请自便。”怎么说也是每年捐一大笔善款的企业家，警卫心里也满是感激。
车停在后院那里的墙角边。布满青藤的墙很高很高。绕过那堵墙，看见了一排整齐的房屋，还有一片空地。他看见了她，她和另一个女孩坐在榕树下。她翻着书，嘴唇不停开合，应该是在念书。旁边的女孩安静地听着。走近一点才听见她是在唱歌，没有歌词，只有谱子。声音很柔很轻，清净空灵。
她缓缓抬起了头，见是他，猛得站起了身。旁边的周筠急着蹲下捡那掉落的琴谱，却不小心蹭破了皮。
“希慕……”她开口。希慕伸手指着周筠。影回头看着那握着手的筠儿，扯开一开，伤了一道小口子。
“筠儿，来。”她拉着她起身，向着医务室走去。希慕莫名其妙地跟着她。靠着墙，看着她轻轻地洗了伤口，小心翼翼地用嘴吹，还不时地问她疼不疼。那个女孩坐着一声不吭。希慕不用问也大概知道那女孩是什么毛病了。
看着筠儿安安静静地弹琴。周影才放下心来，这才想起某人来。“希慕，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恩……”他答应着，却没有回答。他看着弹琴的周筠，不由得问，“你也弹琴吗？”
她嗯了一声半晌没有反应。
“她是你妹妹？”希慕突然开口。周影回头看他，点了点头。
“好想再听你弹一次琴。”突然之间发觉她好像不是很爱说话，虽然自己也是，不过就这么沉默也不是个办法。他该怎么开口要一张相片呢？
“嗯……”周影答应着，回头看着他，觉得莫名其妙。再一次？她什么时候弹过琴给他听？
“和你妹妹一起弹琴吧，她一定很高兴。”周影狐疑地望着他，想不明白他这么突然地跑来，然后告诉她说和你妹妹一起弹琴吧。他是哪根筋不对？不是说这一个月之内他们都不会再见的。怎么大白天的他居然会来找她？不过她是怎么想也想不出为什么的。只是顺从地坐下开始弹琴，至于为什么，她会找时间问清楚的。
刚坐下不久，突然间闪光灯一闪。她愕然回过头，看着他举着相机拍照。心在这一刻紧绷。身边的筠儿一声尖叫。周影来不及解释，一把夺了他的手机扔出窗外，然后回身抱住了筠儿。“筠儿，没事，没事的……”
第一卷　心有所属 第13页 多谢你可怜我
怀里的她，瑟瑟发抖。影抓住她的双手，用尽全力还是阻止不了。她回头看着希慕，“帮我——”
希慕来不及多想，抓住了女孩的肩。影抱着她，任由她的双手不停地砸下。希慕抓住她的手，却被尖锐的指甲抓破。一阵折腾，护士给她打了镇静剂，才昏沉沉睡去。
安顿好筠儿，影赶紧跑去找手机。在墙角处找到了手机残骸。抓着那手机，她万分抱歉。“对不起，刚刚我太着急了。我赔你……”说出这句话，她就后悔了。他是何等人物，会计较这。只是她真的不是故意的，一时着急顾不得这许多。
“她为何会怕手机？”
静了片刻，她犹豫着开口，“不是手机是……相机。”
“相机？为什么？”
“没什么？”脱口而出，很明显不愿意多说。希慕便不再问。“你是为了她，才……”希慕发觉自己很难开口，他当初是不是鬼迷了心窍，非要选她？是因为最初那一眼吧，和记忆力的清澈不一样，染上了世俗的烟火味道，所以想知道她究竟堕落到何等地步。
身侧的她很安静，声音很轻很柔，很干净。“也不全是。”
两人走在疗养院安静的小道上，枫叶飘落，一片死寂的红。“对不起！”
“诶……”周影抬头，错愕，微笑摇头。“没事，你并不知道。你找我，有事？”
“恩，没事了。”已经不想再找人调查她。
“你……是要我的照片吗？”
“你知道？”希慕心虚，别过脸。
“突然来找我，为我拍照。以你的性格，是不会做无用功的。只是……你要我的照片做什么？”他不回答，周影低头在皮夹里抽出了一张一寸相片。“不管你做什么，你要的话可以直接跟我要。”
“对不起。”刚才的一幕在脑海里挥之不去，那女孩的拳头可完全没有手下留情，挨了那么多拳，她没事吧？
“你已经说过了。”她淡然一笑，不以为意。
他晃了晃照片，不解地问，“你不想知道我要你照片做什么？”
“我可以知道吗？”她不答反问。
“算了。”他将照片还给了她。她低头看着那张黑白的一寸照，喃喃自语，“你确定不要。能让你亲自跑来，我想你一定是有什么用处的。”
希慕嗤笑，“你倒是聪明。既然你猜到了，为何不说出来呢？”
“我猜到什么了？”周影抬头望着他，“你怎么知道我猜到什么了？”
“毕竟是与我交易的人，我必须对你的事一清二楚。”
“你说的没错。”她笑望着他，“你为此付了多少的调查费？”
希慕耸了耸肩，“二十万。”
“你要我的身家背景，还是从小到大档案，我都可以给你。做什么花这么多钱？”周影愈发笑得没心没肺，只是隐藏在她笑容下的痛楚也是这么明显。
“我已经说过对不起了。”希慕不得不承认，也只有她能让他心甘情愿地道歉。因为他能很明显地感觉到自己伤害了她。是因为她无所谓的笑，还是因为她不笑的灵魂。
她抽回他手上的照片，笑道：“是吗？我还以为你是因为我妹的事而道歉。”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
他的声音还是那么的好听，依稀记得也是深秋，再回首，不变的是音容笑貌，变的是心。
她抬起头看他，阳光从树叶间透过，落下斑驳的光影，在他的眼角唇边有光在闪耀，她看得不是很清楚。微微眯起了眼，“以前？什么时候？”
“别告诉我你忘了我。高中三年，你真的忘得这么彻底？”他走近一步，她完全陷进他的影子里。没了那刺眼的光，她慢慢地睁大了眼，茫然地望着他，“知道为什么骗你说我不认识你吗？”
“为什么？”
“我已经不想认识你了。”简单的回答，仔细咀嚼仿佛能品尝到那淡淡的苦涩。希慕不禁唏嘘，虽然过了这么多年，她的眼神变了，可是她的心依旧没变。总是仿佛被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