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万妈咪》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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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你醒着吗？”
他的声音好轻好轻，虽然是在问她，却又仿佛是在对着睡着的她轻言细语。影伸手抱紧，“希慕，我醒着。”
第二卷　真心不假 第57页讳莫如深
完全的黑暗，他伸手探寻，揽住了她的腰。默默将她抱紧。“影，对不起！”
“为什么说对不起？”该说对不起的是她，是她要离婚，是她要娇娆罪有应得，是她要和他争阿离，为什么他要说对不起。
“影，我不会让娇娆的一辈子就此毁了。我知道你恨她，但是……真的对不起！”
“你说你信我的。”影垂眸，微微向后缩，伸手隔开了彼此。她不想让他感觉到她的泪。感觉到她的退缩，希慕伸手再度将她抱入怀里，手背蹭到了一星点的泪，犹带着温度。他叹了口气，低头小心翼翼地吻上她的脸颊。柔软的唇轻轻滑过，却被她一把推开。
抛却所有的自尊，紧紧抱着她，不顾她的抗拒，不顾她的挣扎，只是这样紧紧地紧紧地抱着她。“影，听我说，不是不信你。是不信我自己。听我说，好不好？”
“我不想这样的，我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子。我不知道……”
“我知道，我都知道。”他抓住她乱舞的手，一个翻身接近床头柜，伸手开了台灯。骤然间灯亮，她没来得及收拾自己的表情。脆弱流泪的模样，让他一览无遗。影愣住。她习惯了用黑暗隐藏她所有的痛，隐藏她所有的情绪。却被他揭穿。她沉默，缓缓合上了眼。看着她安静下来，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冷静。希慕心里一阵酸涩难言。
“影，我知道是我不值得你信任，所以你选择和爷爷商量处理这件事。我没有意见，但是我希望你终止和爷爷的谈判。我怕他不是真心的。阿离的抚养权我不会跟你争。如果你担心妈她会不放弃，这件事交给我。”他的手轻轻拨开她脸上的发丝。看着她苍白的脸，紧咬的唇。他艰难地开口，“娇娆的事，我知道你一定会坚持你的原则。所以你也不希望她被冤枉成黑社会头目。所以我来这里不是为了和你争取什么。你留下的文件，我已经签了。”
她猛地睁开了眼，墨色的眸子看不出她的情绪。四目相对，她微微别开了眼。“希慕，我发觉我越来越不了解你了，也越来越不明白我自己了。我以为你……”
“你以为我会相信我所见到的一切？会理所当然的以为你是开心见到娇娆被陷害至此？”
影深吸一口气，侧头看着那台灯，眸中泪光闪烁。她是这么想的，因为他从来都不了解她，不了解为何她会坚持要娇娆受惩罚，为什么一次又一次和他吵架。不是因为容忍不了他的心里一直将已故的那个人放在最重要的位置。而是容忍不了他的纵容，他的是非不分。他总以为她这般在意是因为她不够大度。他始终不明白什么是是，什么是非。所以她对他不再有期盼，可是现在为什么他还要在这个时候说着相信。一直以来，她的原则都没有变，只是他一直都不明白。
“影，对不起。一直以来都忽略了你的感受。一直要你大度地接受我的所有，却忘了你有你的底线。是我太不自量力想要你的包容，才发觉从始至终我都没有给过你信任。对不起！”
“不要再跟我说对不起！”影再也忍不住，一把推开了他。“你走吧，我累了，想睡着。”
她扯着被子重新盖好。也顾不得脚上的痛，只是蒙头，蜷缩着在被窝。他现在是怎样？不跟她抢阿离，也答应跟她离婚。她应该高兴，为什么心里会这么难受。还有他口口声声说一定会处理好娇娆的事，口口声声说着信任。是她看上去很心软，所以他想要祈求原谅吗？可是……可是……她还是怕。怕最终不过是空欢喜一场。
他没有再说话。影以为他走了，小心翼翼地探出手，要关灯。却被他抓住，“影。我可以给你想要的自由。我们也不再是你厌恶的夫妻的关系，我只求你，不要躲着我。”
被窝里头，影恨恨咬牙。她才没有躲着他。她为什么要躲着他。她有没有欠了他什么，凭什么要躲。她挥开了被子，瞪着他。“我没力气躲你。我要的自由就是永远不用看见你。你不觉得这两者本身就是矛盾的。”
希慕一愣，看着她义愤填膺的脸，默默垂下了头。“原来你竟是厌恶我，到了这般的地步。你真的只是不想看见我？”
“是啊——”影有些赌气，从他的手里抽回手，关了灯，盖上被子，闷闷开口。“你可以走了。不要再呆在这里。”
听见开门关门的声音，影才从被窝里出来。说得理直气壮，可是私心里还是希望他能留下，至少希望他能够再坚持一下。不想他就这样知难而退了。又是委屈，又是懊恼，又是愤恨，总而言之，影觉得她的心开始摇摆不定。不过是一席话，竟然让她如此动摇。她狠狠心闭上眼，想着睡一觉再说。
第二天一早，下来用早饭的时候，希爷爷说希慕他回去了。影一愣，抬眼看了他一眼，平静地开口。“是吗？他是决定不管娇娆了？”
“他不管，不知道你管不管？”是试探也是商量，影看着他，很久很久才开口，“如果我说，我不想要毁了一个人，爷爷以为如何？”
希进荣望着她但笑不语。
第二卷　真心不假 第58页包容
午后，温暖的阳光洒下。她坐在后院翻琴谱。明明是在看琴谱可是什么看进去。偶尔会抬头看看天。看着阳光，微微眯起了眼。觉得头晕便站起身。拨通了肖博的电话，要他将娇娆的所有资料都整理一下。博也没有问为什么。在影刚想反问的同时，他已经挂掉了电话。影望着听筒发呆。
突然听见了希进荣的拐杖的声音。影猛然间回过了头，“爷爷——”
“你倒是奇怪，顾娇娆你都可以原谅。为什么还要和希慕较劲？”希进荣是看得明白，虽然和孙子不合是一回事，但是中国有句话，宁拆十座庙不悔一桩婚。
影淡淡一笑，“虽然我不知道爷爷和希慕为什么会相处不自然。但是我大概能想象，爷爷对希慕还是很紧张的。为什么你要和希慕这么较劲？”
“呵呵……”希进荣笑得畅快，好久没有遇见一个敢这么跟他说话的人了。“你倒是很会直中要害。让我无法再开你玩笑。对了你怎么一点都不关心希慕去干什么去了？”
“我管他这么多做什么？”影干笑着转身，“爷爷，我还有事要出门。我订了机票明天回去。然后我会带阿离一起来。娇娆的事，我已经让肖博将所有资料整理好给我。我想我有充分的证据可以证明她和顾家的头目没有关系。所以……”
希进荣抬手示意她不必再说下去了。“我了解。”影正在低头搅着两手，突然间听到他这么说。她猛地转过了头，长发微微弯曲，在她修长的脖颈边微微漾起一丝的弧度。“爷爷能理解，真的是太好了。”
经过一天的休整，影身体也舒服了许多。正好也能赶上飞机，想要尽快地回去接阿离。希爷爷说要陪她去，最终还是被她拒绝了。要带走阿离，本来就已经很对不起希妈妈了。要是还和希爷爷一起回去，只会让她更加不可原谅。基于此考虑，便一个人回程。影拖着行李出门，长裙曳地，高等鞋在大理石上敲出声音。偌大的机场，她没让助理跟着。一个人站在人来人往的机场大厅。她带着圆帽子，压得低低的。看不见她的脸，也没有人注意她。她低着头走路，漫不经心的。突然有人抓住了她的手臂。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帽子被掀落。她伸手去抓，却只见一只大手抓住了帽子。替她戴上帽子的同时，拥住了她。熟悉的怀抱，她整个人一愣。“希慕。”
“影，让我跟你一起回去，好吗？”
沉默，片刻的沉默过后，她淡然一笑，“我还以为你已经回去了。”
“恩。”他犹豫，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本来是昨天就该回去的人，这个时候怎么还在。“这一天你都去哪儿了？”
“去了趟监狱，看娇娆。”
“希慕，我不知道你想怎么做。只是这件事……”
“我已经处理好了。我已经拿到了她在C城的所有行程，以及证人。所以她的案子有望重审。”
影默然，轻轻挣了一下。“是吗？这样就好。你可以放开我了吗？”
“我不放。”他开口，没有商量的余地。影向上翻了翻眼。“希慕，你不觉得你这么做很幼稚？”
“影，我有话跟你说。要么现在跟我离开机场，要么我就这样跟你说。”他说着将她打横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