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不可鉴》第40章


那是他的宝贝,平时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居然被她伤成这样!叫他怎么冷静,他做不到冷静!一心只想要了她的命!
夏言带血的手掐住何娇的脖子,口中念念有词,手下越发使劲,眼见何娇的皮肤开始冒出阵阵黑烟,何娇痛得不住挣扎,眼见快不行了,裤子却被人轻轻拉了拉,夏言低下头,见苏可追吃力的拉着他的裤腿,脸上满是泪水。
“清商,你……你放过她吧,她……她长得同阳宁一模一样,就当,就当放过阳宁一次,算我求……求你。”
他上一世眼睁睁的看着阳宁被一刀一刀剐成碎片,阳宁是他千娇万宠长大的妹妹,即使何娇不是他妹妹,但他看不得一张同样的脸在他面前再次死去,他不能!
他这两辈子没什么快活的事,家人惨死,自己还是背负众多人性命的大魔头,他是罪人,该被人剐成碎片的是他!
那不是阳宁,他知道,阳宁早在上辈子就魂飞魄散了,但她长得和阳宁一样,就当他是欺骗自己,让自己觉得阳宁还在,她还在。
苏可追在哭,他在哭,被怒火席卷失去理智的夏言心揪得生疼,放开对何娇的控制,他跪在地上抱着苏可追:“宝贝儿,你别哭,别哭,我不杀她,不杀她就是了。”
一边抹去苏可追脸上的泪水,他不能哭,他的神魂已经很虚弱了。
夏言咬破手指,在他手上画了个符,苏可追的泪水一下就止住了,只是苏可追眼中浓重的绝望,依旧让夏言心疼得喘不过气来。
他低下头,轻轻在苏可追眼睛上吻了一下,伸手覆上他的眼睛,“宝贝,你乖,闭上眼睛休息一下,我带你回家。”
说着又拿出一枚丹药喂给苏可追,不一会儿苏可追就睡了过去。
夏言这才转过身看着颓然坐在地上的何娇,眼中满是憎恨,“那些丑陋恶心的东西,我连让他看一眼都不舍得,怕脏了他那双眼睛,而你,不仅让他看了,还伤了他,早知道如此,一开始我便该杀了你,最好让你魂飞魄散,让你不能害他分毫!他不让我杀你,我便放过你,但是……”
夏言拿出刀,狠狠扎在何娇身上,卸了何娇的左胳膊,又再次抽出来,朝着何娇右肩处捅去,然后是两只脚的膝盖处,生生将何娇的四肢都砍了下来,何娇的惨叫在这洞里四处回荡,她痛得恨不能死去,可是她如今连死都死不了。
伴随着何娇的惨叫,夏言的声音愈发冰冷,像是黄泉深处寒冷刺骨的忘川河水,“你伤了他,我杀不得你,但你伤他多少,我便加倍还多少!如今你便在这里,不生不死,千年万年,为苏可追赔罪吧!”
何娇这才知道,先前封简说选择她会让事情变得有趣些,原来有趣在这里,她长得同苏可追死去的妹妹一模一样,这样便能最大限度的刺激苏可追。
至于她的死活,有谁会在意呢?
第四十九章
看着痛晕过去的何娇,夏言厌恶的转过头,回身抱起苏可追一步一步的向外走去。
元虚转头看向夏言,对着夏言道:“你先带他回去。”
夏言:“师父你呢?”
这时一道声音插进来,“你不用担心你师父,把我徒儿照顾好就是,这里有我们。”
夏言定睛一看,是天玄,苏可追的师父!
天玄朝着夏言二人而来,看着已经在夏言怀里晕过去的苏可追,叹了口气,给他喂了一粒丹药,又摸着苏可追的额头,白光环绕着苏可追,不消片刻,苏可追身上的伤就已经好了。
然后天玄伸出右手结了个莲花印往空中弹了一下,便出现了一只纸鹤一样的东西,他对着夏言道:“我要去帮你师父,你跟着它走,它会带你们走出去,但是一路上不论看见什么都不能回头,若是回头,那便永堕虚无,可听懂了?”
夏言抱紧了苏可追,点点头,跟着纸鹤便走了出去。
夏言跟着元虚来的时候只用了不足一柱香时间,那时他并没有看到外面有什么景色,如今跟着纸鹤走出山洞,才发现外面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天地恍若一体,好像什么也不存在,所有人都是虚无的,只有前方的纸鹤发着微光,告诉夏言这不是一个梦境。
想着天玄的叮嘱,夏言一路上都紧绷神经,但走了约半个时辰,始终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又走了一会儿,夏言听见身后有人叫他:“夏言,快回来,我们顶不住了,快回来帮帮我们。”
是元虚的声音,夏言心里一紧,生怕师父他们出事,但他知道这是假的,这不是他师父,因为以他师父那个没正形的样儿,绝不会用这么公事公办的语气对他说话。
他心里依旧担心着师父,但脚下没停,还是继续向前走。
不一会儿,夏言好像觉得周围的景象清晰了些,只是他像是走在了某个刑台里。
待夏言走近,刑台上出现了一个跪着的人,苏可追!那是苏可追!
“苏可追”胸口此时插着一把剑,鲜血顺着剑身落了下来。
“嘀嗒、嘀嗒”
夏言心神剧裂,全身开始不住发抖,假的,都是假的,那不是苏可追!那不是!
夏言一遍一遍告诉自己,他生怕自己一个心软就此停留,他知道那是假的,可是依旧痛得不能自已。
夏言浑身发抖,一步一步艰难的想要从“苏可追”旁边过去。
这时“苏可追”抬起头,苍白的脸色,额间的梅花印记,嘴角的血迹,举世无双的容颜,这一切的一切,都似乎在告诉夏言他就是苏可追。
此刻“苏可追”向着夏言伸出手:“清商,我痛,我好痛,你过来抱抱我,你来抱抱我。”
眼角的泪划过面庞,“苏可追”那么无助。
夏言的坚韧在见到“苏可追”眼泪的那一刻全线崩溃。
那是苏可追啊,那怎么不是苏可追呢?
你看,一模一样,怎么就不是呢?
苏可追在哭,苏可追在说痛,苏可追希望他抱抱他,他不能放他一个人,他根本就做不到放任苏可追一个人!不管刀山火海也好,与世无争,归隐山林也罢,他绝不可能丢下苏可追!
夏言脚下一顿,就要往“苏可追”那里走去。
此时眼睛上覆上了一只冰凉的手,“清商,不要看,不要看,我在这儿,那不是我,不是我,你低头,你低头,你看看我,看看我。”
夏言愣愣的,愣愣的低下头,苏可追放开手,夏言看着怀里的苏可追,眼泪就流下来了。
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现在这么容易就哭了,一碰上苏可追的事,他好像就已经不是自己了。
苏可追叹了口气,伸手抹去他的眼泪,“不要哭了,我好好的啊,你看,我好好的。”
夏言依旧愣在原地,苏可追无奈的叹了口气,双手环住夏言的脖子,撑起身子,费力的往他唇上印了上去,绵长温柔的吻,凉凉的,浅淡的梅花香,独属于苏可追的味道,仿佛能一瞬间抚平夏言所有的不安与难过。
苏可追抵着夏言的额头,哄道:“你看,我不是在这儿吗?你乖,放我下来,我自己走。”
夏言一听这话,手臂收得更紧了,死死抱住苏可追,生怕他就这么消失了。
苏可追:“你这样抱着我,很累的,我已经没事了,我自己走好不好?”
夏言摇摇头,哑着声音:“不要。”
苏可追商量无果,只得随他去了。
夏言继续抱着苏可追走,不一会儿,夏言有些不自然的咳了一声,声音带着一丝紧张,问苏可追:“你会不会嫌弃我啊。”
苏可追有些懵:“什么?”
夏言:“就是,就是我现在老哭,你会不会嫌弃我,觉得我太柔弱了。”
苏可追轻笑道:“你可比我厉害多了,哪里柔弱?我嫌弃你?我还怕你嫌弃我这副样子呢!”
夏言闻言收紧了手臂,“怎么会,我爱你都来不及。”
苏可追:“那不就是了,我又何尝不是这样?以后再不要说这样的话了。”
夏言:“嗯。”
余下的路顺畅许多,走了约摸两三个小时,二人便已经身处在静安寺的那片竹林中了,那纸鹤自然也消失了。
苏可追笑道:“如今出来了,你再这样抱着我不合适,我自己走吧。”
夏言这才放下苏可追,但是依旧牢牢牵着苏可追的手。
夏言打了一个车,回了家。
苏可追一身狼狈,回去洗漱了便撑不住睡着了。
夏言就坐在床边,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苏可追,时不时伸出手去触碰苏可追。
他害怕这是梦,他怕苏可追并没有回来,一切都是自己的臆想。
直到最后撑不住,就这样握着苏可追的手睡去。
几天后,元虚回来了。
苏可追见元虚回来,往他身后望了望,没见到其他人,仿佛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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