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体关系》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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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老板都说是看在我舅舅的面子上给打的折扣,如果去别的商城,红利至少得一百万。就这麽两三个月那边才有点儿规模。然後建材城里谁家吵架,谁家争执我还得去给两遍道歉,不然人家就罢市,不干了。有一次闹得太大,我记得我还真跪下去给人家磕头才罢休。”
许竞已经放开了我。靠在沙发上怔怔的看著前面,平静的说著他那些过去的事情。我知道这些话也许他从来没跟人说过,这次的话也许是他这麽久以来第一次说出来的大实话。
“晓易,你别看我好像很有钱。又开车行又炒房地产,我手上真正能力及拿出来用的钱就一千来万而已。其他的钱不是借银行的就是还没变现要不然就拿去做其他投资了。一次金融危机就够我受的。别人觉得我他妈的有钱,我比真正有钱人还差得远呢。他们那个上流圈子,我一辈子都不进去。”他说道最後有些愤然了
“你……干什麽突然跟我说这些?”我犹豫了一下,问他。
许竞冲我一笑:“没什麽。想制造点儿浪漫气息而已。”接著他从外套里掏出一个盒子,打开来是一块劳力士表。
“情人节快乐,晓易。”许竞热情的吻了上来。
那天晚上做 爱做的很和谐。
许竞果然是对的,悲惨的身世让我有一种想要呵护的冲动。做 爱做 爱……那天倒真有两分“爱”的甜腻温馨了。
做完之後我没立即睡觉,这种气氛让人回味,但是许竞却不识时务的要打破。
“晓易。”他在我还没来得及清理的屁股後面画著圈。
“干吗?”我问他。
“你想不想……见见现在的宋建平?”他故意拖长声音问我。“我可以托人带你进去见他一面。”
…………………
看完了都米人留言。。。呆滞郁闷状
肉体关系(25…26)
25第一个男人(12)
我再次见到宋建平的时候,距离他消失那天已经过去了六个多月。这期间,他没有出庭,也没有被释放。我一直在猜测,他究竟被囚禁在什麽地方?
许竞带我去了一个灰色围墙围起的大院,油桶色的大门只开了很小的一扇,警卫仔细检查了我们的证件後,才放行让我们进去。路很长,蜿蜒盘桓,枯黄的树枝纷乱的在道路两旁延展,望不到边,在粗糙的水泥道路上走了十来分锺,上了一个小缓坡,看到了油漆的橙黄色的一片平房,从风格上看,也许是刚建国不久建起来的。
周围竖著高高的铁丝网,警卫在四周来回走动,远处有被铁丝网围起的一片空地。
看守的警卫带著我们进了那排房子,中间是漆黑的走廊,很冷。每往前走去,就依次有冷光灯静静亮起。两边的铁门,漆黑的泛著光。
我走了一会儿,便觉得浑身冷的仿佛掉进了冰窟。
接著警卫带我们在一扇门前停下,钥匙声在空旷的走廊里发出很大的回声。门打开的时候,宋建平整隔著钢化玻璃在看报纸,阳光从他身後高高的窄窗里射下来,他甚至一如既往的推了推眼镜。他头发被剪的很短,四周是剃子直接剃光。
除去身上的衣服换成了一身灰色的狱服之外,他似乎没有什麽变化。
大门在身後关上,许竞没有跟进来,我走过去,坐在钢化玻璃的对面。
宋建平仿佛刚注意到我,抬头微微笑了一下,将报纸整体叠成一个长条,放在面前的桌子上:“屈老师,你来教瑜珈吗?”
我一时不知道是什麽情绪翻涌,反而说不出话,低头看著那份发黄的报纸。他用手指敲了敲报纸:“去年的。老刘狠著呢,新闻报纸都不给我看。这份报纸我看了一百多次,连折腰上的征婚启事都会背了。你给我说点儿新鲜的?”
我从陌生的拘束中挣脱出来,开始跟他讲08年的雪灾,09年的汶川地震,讲房价又上涨了,讲伊拉克多边峰会,讲美国又出了中国人权白皮书。
他微笑的听著,不时点点头。
我最後问:“建平,你呢?你过的怎麽样?”
“还行。”他说,“一日三餐都有肉。每天半个小时放风。我每天坚持走五公里锻炼身体。”
“半个小时你走五公里?”
“我绕著囚室走的。”他说,“两步一米,两千步一公里,一万步就五公里了。”
我沈默了一会儿。
每天在牢房里走一万步……我突然有些佩服起他来。
“我们只有二十分锺。”宋建平说,“你要是不想和我说话,我就把报纸再看一次。”
“我给你带了些吃的,还有两条烟。”我说,“你要是孝敬狱头什麽的,说不定能用上。”
宋建平忍不住笑了,又仿佛我什麽都不懂:“晓易,我还没过庭。这里不是监狱。”
那这里是哪里?
我很想问,但是我知道有些事情不能问。
“今天是谁带你来的?”宋建平问我,“许竞?老宋?”
“许竞。”我说。
“你想过许竞为什麽突然要你来见我吗?”宋建平问我。
我其实不明白许竞的想法,让我去见宋建平干什麽?炫耀或者赤裸裸的炫耀?
宋建平的手指在桌上轻轻敲著:“你有没有想过……万一他们什麽都没找到,收拾不了我的时候,像两只无头苍蝇一样乱飞,也许会想到用你来套我的话?”
我一惊:“什麽?”
“病几乱投医,死马当活马医,这个也可以理解。”他手指贴在钢化玻璃上,指著我戴著的那块劳力士表说,“机芯可能不是原装的吧?你检查过没有?”
“时间到了。”狱警在外面敲了敲门。
宋建平拿起手里那叠发黄的报纸,应了声好,接著又看著我:“晓易,等著我,我很快就出去了。”他温和笑了一下,“你放心,还和以前一样。”
我顿时浑身如坠冰窟般寒冷。
从里面走出来,我没有和明显有著希翼的许竞说一句话。
手腕上的名表仿佛烙铁一样的烧著。我走出那个地方,站到车前时,将表解了下来。
“晓易,你干什麽?”许竞问我。
我费尽力气把表後盖打开,後面那个明显并非机械机芯的黑色晶体灼花了我的眼睛。
“晓易,你听我解释……”许竞声音慌乱了起来。
我一语不发的坐进车里。
他不安的坐到驾驶位上,见我不说话,便启动了车子,往市区开去。
车子在我小区门前停下,我下了车,闷声不语就走,许竞冲下车来扯我,我扬手就揍了他一拳,他吃痛,撞到了车子上,我接著把攥在手心的表狠狠甩到他的身上。
“许竞,我们完了!”我怒道,“你他妈的这辈子别再来找我!”
“晓易,我也是不得已。”许竞痛的很厉害,说话都断断续续,“宋建平那边情况不好,我不能让他再出来害你。”
“出来害我?哈哈。”我气得直笑,“你第一次利用我去宋建平我可以当我们不认识,无可厚非。现在呢?我们天天睡一个被窝,天天一起鬼混,你还敢这麽骗我?许竞,你以为我我他妈的没心没肺我就不会难受?你以为老子跟男人女人都上床他妈的我就不知道难过吗?”
许竞语塞。
“许竞,你厉害。”我说。然後转身往小区里走去。
“你这麽生气刚刚为什麽在那里的时候不发火?”许竞问我。
我回头嘲讽的笑:“荒郊野外的,我又不是孟姜女,骂了你你舒服了,我自己走回来?”
许竞的脸色瞬间惨白。
26第一个男人(13) 
人是犯贱的动物。 
我觉得我这辈子再不可能有更深入的理解。 
况且,许竞总是甜言蜜语,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时间久了,难免不对他有点儿什麽好感。於是那天让许竞滚蛋後,我叫了一箱燕京啤酒。 
外卖小夥子送上来的时候还愣奇怪:“哥们儿,你家不就一个人吗?这天还愣著呢,你要这麽多啤酒干什麽?” 
“关你屁事儿!”我狠狠地再他面前摔上门。 
我想我是真的难受。我就好像渴求张腾做好的热气腾腾的饭菜一样,在渴求许竞每次毫无保留的示爱。 
人都需要什麽,来把自己填满。 
除了下面,心也需要有东西被填满。 
也许是他,又或者是另一个他。有种种不同的东西可以填满心灵,我在盲目的索取,我甚至连自己都不知道,我究竟需要什麽。 
然後那天晚上一个人在阳台上吹著冷风,喝了三瓶燕京,还掉了两滴猫尿。 
燕京真的很难喝。 
我打了电话,把那个小夥子叫上来,然後挑三拣四指桑骂槐的硬说他卖的啤酒是假货,一分钱没给退了回去。我看他铁青的脸,我觉得他可能会被杂货店老板开掉。 
於是我心里异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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