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赎爱》第17章

监控室中女人哭得妆容花掉，和平日嚣张跋扈样子天差地远，放下磨甲刀，起身。
「停下。」
「备小船。」
搭着充气艇慢慢靠近出租车，很好，继续放声大哭，恐惧能让人把所有事情全诚实坦白，扬眉给旁边人指示进行下一步行动，另外拿起手机按了个号码，播通。
「左秋越出现了？」
「报，目前没有看见。」
「记得守着，别让他伤害李青络。」
「了解。」
伸长双腿轻松自然躺在充气艇上头，听着车里还在疯狂哭泣喊叫的左幼玲，对了对手表打个呵欠。
「记者会已经开始，您要看吗？」
「不用，我爸爸会搞定的。」
下午六点整果然如此人所料，拖条不方便腿推开李青络病房房门，一把散发冷光的刀落下！
谁都不能跟他抢左秋玺，左秋玺是他的－──
是他的！！！！
「啪嚓」拍下快门。
阴暗病房突然被强光照亮，跌坐在地不可置信这群人，这群人是怎么全挤在病房，他竟然丝毫没发觉！？
整个房间全是记者、警察、医院保安，此等阵势摆明等他自投罗网，目光扫向站在他背后的女人，讶异！
曼妮……左幼雪脸色凝重站到左秋越跟前，快要二十年了，她总算是等到报仇的时机。
「爸爸，好久不见。」
「或者是该喊您一声，叔叔。」
冰冷的口气，让左秋越寻声对上曼妮那一张脸，他僵住了，这声爸爸尾音微扬语调只有一个人会这么喊他。
那个被他赶出左家多年的……左幼雪！
「雪雪？」
「雪雪你还活着，太好了，快帮帮爸爸，爸爸不能让这些人给报出去，否则爸爸就毁了！！！」
多年算计使得苍老的左秋越急得拉下一张老脸求曼妮，他相信曼妮会帮助他的，凭他多年前对曼妮和她孩子的好，他是相信的。
「帮你？」
「你叫我帮你？」
「左秋越你脸皮未免也太厚了！」
闪过扑欲过来的左秋越，曼妮气得全身颤抖，这个人居然有脸求来她，左家终究要败在这边吧……
「我……差点就得背上乱、伦名义，你为私心把所有人都试着变成我爸爸，难道都不怕被人发现？喔，对，你从来都没有害怕这事，你都失了人心怎么会怕，更别提将来黄泉遇上我爸爸后会被他记恨……」
「不！！！」
「秋玺不会记恨我的！！」
抱头大声怪叫，左秋越被曼妮的话给刺激，他不相信，明明一切都进行这么顺利，是哪里发生不对，对，一定是那个李青络，都是他把我的秋玺拐了！
「我要杀了那李青络，全是他抢走秋玺……」
「保安───」
好几个人高马大医院保安早守在旁边等待时机压制，好阻止左秋越疯狂攻击曼妮。
「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
「左秋玺永远是我的，谁都抢不走───」
「不错。」
「勇气可佳。」
边走路边拍手走进病房，坐在底下人搬过来的椅子，抬脚挑起几近疯狂老人下巴，冷笑一声。
「怎么安静了？不是很想杀了我的丈夫吗？」
「你、你……」
不敢相信，理当遭人在点滴瓶下药弄死的雷洛羽居然还活着，全身颤抖指着他。
「是不是在想，怎么我没有死对吧？」
「左秋越。」
失踪多日的雷洛羽像换一个人，用手指卷了卷左秋越头发竖地用力扯，把人抓到面前一拳揍过。
「啊───」
「你以为你什么东西！」
「我一出生就被你当成左秋玺替代品，你真以为我没有发现？告诉你件事，就因为你的举动差点害死我，也让我发誓我这辈子哪怕我死了也要把左家给搞倒，让你们生不如死！」
「……」
左秋越满脸鼻血，目不对焦。
「很难受，想死对吧？」
「呵呵……」
「不是很能对付别人？怎么这会弱成这样，哈。」
雷洛羽从一出生被当成左秋玺在养，在他眼里看来，左秋越不像爷爷不像亲人。
他总是对他毛手毛脚摸来摸去，更当渐渐长到快十岁前，竟在某一夜唤他到书房把手指……
对。
吓坏的孩子哭着跑出家，遇上正好反抗母亲不关心的李青络，那时候的他们不像李青络被洗过的记忆，左秋玺蹲在便利店愁该去哪时，拿了个甜筒走出来的李青络就这样对上眼。
人跟了他回家躲藏一阵子，也渡过一段快乐生活，直到后面发现李念飞想对李青络不利，替他挡下飞溅玻璃同时躲掉「死劫」。
再清醒后「左秋玺」死在那场意外重新了新的「雷洛羽」，而没散去的「左秋玺」片段时不时纠缠「雷洛羽」，时间久后渐渐变成第二个人格，时常上演争夺身体戏码。
说不恨这些人，不可能的。
雷洛羽是恨他们，凭什么轻易改成一个人一生，要不是妈妈果断向爸爸寻求帮助，他不认识左秋越会救活他，因为只要李家这远亲母族基因在，要多少个「左秋玺」就有多少个。
侧身在背后记者警卫母亲没看到的方向，露出诡异笑容，诡异到左秋越背脊发凉的很，那、那双眼一只翻白眼一只怨毒看他，那恨意那杀意那神态，不像是个活人……
靠近左秋越耳边悄悄说几句话，不意外。
左秋越整个人抽搐，倒地。
手脚旋转呈不自然扭曲，张开嘴想叫根本连叫都叫不出来，脖子像被什么掐住，试着以用爬行想要移动哪知才刚踏出第一步，全身摊软倒地无法动弹连翻身都不能，一对混浊眼睛咕噜咕噜快速打转。
几个记者看见此画面，不断干呕，曼妮脸色一黑赶紧叫人拉他出去，见了就忌讳。
「拉出去。」
不！你不能这样对我！
左秋越发出呜啊呜啊声，大喊不行，秋玺你不能这样对我！秋玺我这般爱你你怎么能这么对我！秋玺！！！
人，被拖走了，一切尘埃落定。
与警方代表点头行礼，确定左家所做的脏事证据警方已全收到，雷洛羽同对方聊几句目送他们离开。
「唔……」肚子有点痛，伸手摸腹部。
「洛羽？」
「我没事，妈剩下拜托你。」
「嗯，你快去休息，剩下我会处理的，话说……左幼玲你……不会真的把她给？」
「放心，没这么简单，而且我也不想脏手。」
目送让医院推走的儿子，曼妮迅速转向病房内的记者们，开始处理后续以及澄清雷氏和左家
李家关系。
疲倦袭来，雷洛羽感到累。
应该算是把一切结束了，哪怕不怎么尽全力，但好歹他把他要给全部要回来。
「左秋玺……」
以后再也不会有人将他当成左秋玺了，这是好事，有多少个深夜雷洛羽痛苦不已。
白天「雷洛羽」，晚上「左秋玺」。
任谁，都会疯的。
───你再来要怎么和李青络说白？你们之间的事要是不有个化解，孩子会很可怜的。
「再说吧，他现在被车子撞伤成这样，好歹得等他情况好点，我真心不想伤害他。」
───也好。
───恭喜你今晚总算能睡个好觉，洛羽。
「谢谢你。」
闭上眼睛进入梦乡，一只手轻轻拂过雷洛羽脸颊，带了暖风的气息盈满房里久久不散……
第十一章
几个月后，雷洛羽平安生下一对双胞胎。
而车祸昏迷的李青络身体伤口是好了，但人还处于昏迷，得到外出许可的苏君君专注照顾儿子，不假他人手。
「君姨。」
「羽儿来啦，你刚生完小孩得要好好休息，怎还特地过来看我家青络……来来，君姨给你拿张椅子，有没有想吃的或想喝的可以尽量告诉我，都是一家人别这么见外。」
「嗯，好的，谢谢君姨。」
在苏君君搀扶雷洛羽坐在病床旁边，难得两个小夫妻能够一聚，苏君君找了个理由去楼下买点东西留给他们单独相处空间。
手滑过李青络的脸，那是他的青络。
眼睛不听话发酸，泪水奔涌，用手背擦泪越擦越多，不行可以哭，不可以在青络面前哭的……
「青络！求求你醒过来好不好！」求求你再用那双温暖的大手抱抱我，我的青络。
阖上眼睛，泪水一颗一颗落入男人掌心。
要说世界上最珍贵的莫属眼泪，如漫长银河里的一颗星星，如被切工精细而华美的钻石，更如几经十余年产出的珍珠，那人依心誓于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