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这不过是个游戏》第47章


我想,我不能这么说,哪怕实情就是如此。
但,我的小心翼翼终究还是失去了任何意义。
就在刘肖雅手术过后差不多半年的样子,她最终还是选择了离开。
刘诗雅约我出来告诉我这个消息的时候,刘肖雅已经买好了去美国的机票。
记得那是个下午,安静的咖啡馆,空气中飘荡的咖啡香气里,
刘诗雅告诉我她姐姐的打算,先去美国亲戚那里疗养,之后回去法国生活,也许不再回来。
刘诗雅说,姐姐手术后恢复得不错,本来打算自己陪她去的,但是又不放心爸爸妈妈,所以一个人先走,自己留下照顾爸妈,随后不久,也许全家都将离开这里去法国。
我一直没有说话,那是我确实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似乎一切的结局都已经命中注定,改变只是徒劳。
我问刘诗雅,是否有机会见肖雅一面,我有十分重要的话要说。
刘诗雅笑笑摇了摇头说算了吧。
然后她想了想又说,原以为苦苦挣扎的应该是姐姐而不是你,没想到会是这样。
我说,这是中国,我只能用中国人的方式解决,而不是你所习惯的西方式的。
刘诗雅说,你忘记了你自己说过的那句话了——世上的水都是相通的。
她说,爱没有东方西方的不同,当然,不爱也没有……
有的,只是这个人和那个人的区别而已。
115、午夜凶铃
刘肖雅走了,我什么努力都失去了意义,甚至失掉了幻想的空间。
我就象是欠了别人巨债,想要偿还却遍寻不到债主。
我不但一点也轻松不起来,甚至觉得愈加沉重。
仿佛债主是故意躲了起来似的,让我感觉越欠越多。
国庆也很少跟我联系了,不知道是他是不是因为太忙的缘故。
也许……可能是他老婆阻止了我们之间的交往。
呵呵,我这个挨千刀的家伙。我突然觉得这个称呼十分贴切。
但我希望举刀的那个人是刘诗雅,或者黎璐佳。
或者她们共同举刀,将我碎尸万段,我倒塌实了。
然而,她们约好了似的全都躲得远远的了……
就好象嘲笑我说,你不配我们动手,自我了断去吧。
我偶尔也会出去走走,我怕自己一个人待家里会疯掉。
另外我也打算找份工作,我想通过工作忘记点什么。
但是我无法让自己的内心真正平静下来。
因为不知道什么人,什么东西,什么事情,什么时间……就会勾起我的回忆。
难过的回忆让我痛苦不已,美好的瞬间更让我心酸绝望。
我对自己说,打起精神来,小伙子,要拿得起放得下才行。
可是另一个声音却讪笑着说,算了吧,你做不到的,我比谁都了解你。
我只好投降,承认自己的无能为力。
我原本以为这就是我悲惨的结局了呢,
却没想到,接踵而至的依然是打击。
那天国庆来找我喝酒聊天,聊的也都是不开心的事情。
送走了国庆已经是午夜时分了,我发现自己的情绪变得异常低落。
我想自己可能是受了国庆的影响,这个顾家老实的好男人如今疲惫憔悴的样子让人心酸。
我躺在床上正打算看几页书,换换心境,舒缓一下郁闷的心情——
突然间,我感觉到一阵阵窒息般的心痛,那是以前从未有过的难受。痉挛,窒息。
我忍着巨痛爬起来喝了口水,然后又躺下来逼迫自己看书。
过了一会儿,疼痛慢慢消退,我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可是半夜我又痛醒了,依旧是痉挛而窒息的心痛。我看了下时间,凌晨5点。
我甚至想——要不要打个120叫救护车?
我看着电话正在犹豫,电话却轰然响起。
那又是一个奇怪的号码——我心跳加速,气喘难当。
“喂,您好,请问哪位?”我小心翼翼地发问。
“你是顾文涛先生吧?”一个男声,听上去很年轻,口音带着些港腔,语气有些焦急。
“是的,请问——”
“我……是黎璐佳的朋友,也是方天翔的马仔……你叫我小弟就好了。”电话那边的介绍让我想起黎璐佳说过的话,她说方天翔的一个马仔很喜欢她,莫非就是……他?
“哦,有什么事吗?”我装做平静地问道。
没想到,电话那边却传来抑制不住的哭声,一个男人的哭声,我寒毛倒竖,两腿发软。
“璐佳姐出事了……”小弟哽咽着说,“她在法国出了车祸——”
“啊?”犹如五雷轰顶,我懵住了。
我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不相信自己听到的是真的。
我突然感觉到——自己的灵魂挣扎着想要离开自己的躯体。
116、愿苍天借我一双翅膀
“黎璐佳现在怎么样?她——”我仿佛死死拽住自己将要脱窍的灵魂,挣扎着问道。
“还在医院抢救……车祸发生在5个小时以前……可能很严重……”小弟的话让我蓦然想起——5个小时前,突然袭来的那阵令我难以承受的心如刀绞。
“严重到……什么程度?”我强忍着一阵又一阵剧烈的心痛问道。
“不知道……”小弟又开始哽咽,“刚才巴黎警方打来电话,通知方天翔……我才知道的,他们在璐佳姐的提包里找到了一份离婚文书,通过律师才找到的我们……方天翔没有理会此事……他说这个女人伤透了他的心……”
王八蛋——我在心里恶狠狠地骂着那堆垃圾。
“我也没有办法,幸亏我有你的电话……只好找你,”小弟克制着自己的情绪继续说着,“当初为了离婚,璐佳姐甚至不惜生命的代价跟方天翔抗争……她偷偷给我留了你的名字和电话,说……她说如果自己死了,让我打电话告诉你……说她过得很幸福……叫你忘了她……”
小弟失声痛哭。我却哭不出来。我在心里更狠地骂着自己——王八蛋。
那一刻,我不停地提醒自己——我要留着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清醒,我要去救我的爱人。
“你有没有法国警方留下的电话?”我问。
小弟哭着告诉了我电话号码。
如果上天能够给我一双翅膀,
我愿意倾尽所有跟他交换,甚至——我的余生。
我只要一双翅膀,而且只飞一次……飞去一万一千公里去看我的爱人。
我拿着那个电话号码,就象拿着能够飞天的翅膀,但是我却插不上自己的身体。
我拨过去,是我听不懂的语言,我可怜的英语—— 一句不在。
我的汉语——是对方听不懂的语言。
走投无路的我只好给刘家打电话。
我不顾现在才是凌晨时分,我不顾求他们帮助的那个女人是刘肖雅的情敌。
我想不论是谁接听——哪怕是刘爸爸刘妈妈,我都要告诉他们真相。
此时此刻,我已经失去了理智……理智是什么对我来说一点也不重要。
我只知道——我也许正在失去自己最爱的人。
电话是刘诗雅接的——她说,这个时候都是找自己的电话,因为法国才刚刚午夜……
我打断她说——
一件万分火急的事情,我一个朋友在巴黎出了车祸……很严重。帮我一个忙,给这个号码打一个电话,询问出了车祸的那个女人现在情况如何?然后马上给我回电话。
放下电话,我开始等待。时间却仿佛被魔鬼收买了似的,走得很慢。我心乱如麻地出着冷汗。
大约十分钟,刘诗雅回了电话,她说——出车祸的女人仍在昏迷,医生仍在抢救。
刘诗雅接着又说,警方问你是不是她的家人,如果是,即刻起身前往法国。如果不是,请尽快帮忙通知她的家人。
我流着泪说,我不是她的家人,她的父母几年前也是遭遇车祸双双故去……她没有亲人了……一个都没有。
刘诗雅沉默片刻说,这可怜的女人……警方说,她一息尚存。
117、一息尚存
一息尚存?几乎是五雷轰顶,这个字眼将我彻底打垮……一瞬间我泪流满面。
我哭着对刘诗雅说,你在巴黎有没有要好的朋友,请他无论如何去趟医院,去看看那个女人,要他们无论如何全力抢救……
刘诗雅并没有吭声,我发觉了自己的失态,于是问她——我的要求是不是过分了?
刘诗雅却问我——你爱的就是她么?
我说——是的,我爱的是她……却失去了她,我四处寻找……不想,她却以这种方式出现……
刘诗雅说,我知道了,我尽力帮你吧……请相信我会尽力的。等我电话。
挂掉电话,我呆坐在床边,眼泪再次倾盆而出。
我脑子里不断地回旋着那个词——一息尚存。我怎么也不敢相信这竟是真的。
我还记得那天晚上她哭着跟我说起自己的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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