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笔判洪流》第138章


钟迎春把张庆欢带到房间,叫他安宿,自已出来,和李小春一起安歇。只有钟博守夜未眠。
张庆欢和钟迎春在汽车站惜惜告别,钟迎春说;“但望早来信音,祝君一路平安。”
“深领盛意,此情不忘,请自保重,勿多挂念,是吾所望。”张庆欢从汽车窗口伸出手来,表示告别。汽车已开,钟迎春含泪而别,依依不舍。
张庆欢乘车搭到惠州市,又和张庆祥告别,都有一些安慰说话,这里不再多述。且说张庆欢回到层云县,到了伯父家中,各自高兴,互相问安了一番,自去歇宿,在此不再细说。
这日工作组的同志来到陈早起家中,找到陈早起便说:“早起,你逃到外面受了很多困难,我们深表同情。现在回来,生活怎样来过。”
“我也无主张,做小买卖又说搞投机,要搞粮食制品又说犯统购统销政策,卖木薯糕又没有糖,又说农民不能上市搞经商活动。我虽不是农民,但也照样不准,连卖生果,小菜,也是炒卖炒买。因为我们没有种山种地,一切皆要转手。”陈早起摇着头说,表示很难寻食,一筹莫振。
“现在倒有一个办法,上面要求压缩居民人口,你可报名下放到农业社去,这样不就有工做了吗?还可给些安家费,你是有规划去的。”这个工作同志说,并且用眼看看他,“不去也不行。”
“我才不去,我虽原来分过田,但是很远的,又不是自已的田了,去了住也不方便。我死也不去,我还是在这里挨的,反正我会想法生活。”
想什么法,不外乎是要去做些非法活动,别无他计,你一干就犯法,都有规定不行的。买不行,卖不行,做工都不行,靠何生活?“工作同志又说,”为了你着想,可到附近生户队插队,不用搬家,领导上也可考虑你的困难的。
“不管怎样,我不去,我从来不会耕田,耕也不到一、二年时间,我从小都会做小买卖的。”陈早起说着站起来,“前官下台,后官还要迫我,都是一笼的,没有帮助我立家,现在又要赶我入穷卷,真是一波未平,一浪又起,实在大狠了。”
“这是为你着想,为何叫大狠,反正你报名也要去,不报名也要去。你逃亡了这么久,不抓你去斗争也好了,还敢练刁,看嘴儿多硬。”这工作同去也板着脸孔,怒气冲冲地说着走了。
“管你怎的,都是一帮子的,作风不改,都是一样的官风,改良主义怎么可行通。一时难改旧家风,人民公社所兴起来的习惯,真难改掉。”陈早起心中也很不愉快地想,“看来我还是不能安下来,上面好政策,又不行。现在家中一穷如洗,没有蚊帐没有被,这大热天好办,再过些时候便难了,实在也要打算些。”
工作队天天到这家那家,天天开会,大会动员,小会挤压,陈早起也觉无法,反正到了农业社,可以暂图一时,心想也罢,他便同意插在附近的一个生产队。因为生产队有一条,没有出工不得食,他便也不去出工,这时居民不管他,农业社也不管他,倒成了安乐人。但是就要买高价米,生活上也有了压力。
这天他和人借了十斤米,在家里蒸了饭,每八三两,每八卖一元加些小菜。这样也闹了起来,几墟间不但自已可图到吃的,还可有一些零钱。不过好景不长,生意一来,市管会也来了,把他的饭全部没收。扛到市管会、自然那时紧张,好吃的都分着吃了,放着也会馊了。拿些牌价钱贴上小意思,名正言顺。多了说处理,怕坏了,干脆不用钱,还可送人。因而有一墟日,一农民卖米糕,遇到市管,说要他到市管,他知道这要没收,也无取回,便当众把糕子一块刈了,每个群众一块送了,说:“他们少吃,给你们吃,不知送给他们吃。”有的便在地里用脚去睬,这样大浪费了。
陈早起见这玩艺无法做了,便想道:这种买卖太公开,现在想法搞些秘密的来搞,就是买米票去卖,这样神不知鬼不觉,做一、二回,搞些被帐,衣物,不然不知何渡活,但无本钱怎么样,想来想去,他共屋有一户地主的媳妇 ,回来娘家,无住房,便前去说道:“阿嫂,我这间房子当给你三年,你给我二百元。三年后二百元平安你,你就给回房子我,到时无还,住房仍不计租,到还钱才还房。”这个阿嫂一听这事的华,马上答应,便给了他二百元,立字为据。
陈早起拿了这笔钱便买了上百斤米票,去河源县卖,只卖了几轮,本钱也多了些。边做边卖,来来去去,这回买了三百多斤米票,来到河源县城。他也不去别处,一直来到化龙桥附近一间旅社,和那张老头交贷。这张老头是河源有名的投机倒把分子,市管也有观察,经常跟踪。这天见到他和一个外地人鬼鬼崇崇,早已有了注意。张老头来到陈早起客栈住房,关上房门。陈早起拿出米票,一、一交算,正在这时,房间响了敲门声,他们二个人也已知道坏水,没有办法,将米票挤压在一起,装在口袋里塞在草席下,外面实在已知就里。开门后便四处搜查,这二个人不知如何是好,脸如土色,口瞪目呆,陈早起就要破门而出,便被拦住,不知他们如何下场,请看下回分解。
第三回
第三回
世势变凌子山思就业、思想分杨丽丽吐真言。
投机倒把实难为、社会主义怎容许。虽为生计权宜事、犯法那容你作非。劝君安心农业处、暂时困难莫相欺,一日国家经济好、欢乐工农喜相聚。
话说陈早起虽想逃去,这市管人员心明手快,把他们抓住,同到市管。张老头是老脚,也无什么可怕,年纪又太,气喘气呼,一前一后来到县城市管会。他们来到大厅里坐下,二个人被分到二处审问。这里一个余同志问陈早起道:“你是什么时间来河源的,有无人同来。”
“没有人同来,只我一个人以昨天来的。”
“你是什么时候识张老头的,有几次交易。”
“我是刚相识他的,从没见面过,也不知他叫什么名字,住什么地方。只是由一个人带我来这旅店住后,问我来干什么的。我说‘有人要眼珠儿不要?’他说:‘什么叫眼珠儿?’我说:‘米’。没有它,眼珠不会转动。他和我买了二斤,又说:‘还有人要买,可以带他来吗?’我说:‘可以’,等下他带张老头来,也不知是否你市管人员装着来干我的,到现在我还怀疑,不然就这么凑巧?”陈早起哭丧着脸说,“这是我的不幸啊﹗”
“怎么不幸的,你现在犯了法,有何可说。”
“犯了法也是只是等待法律制载了。我因为没有吃的,家贫如洗,才卖了一间房子。买了米票来卖,想这也是冒风险的事,每斤不过嫌了二角钱,原想做二回就住手的。这回偷鸡不成反倒去了一把米,现在该没收了,我实在太苦了。”
“那当然要没收,你还有多少,都在这里了吗?全数交出来。不然,从严处理的。”余同志说
“全部也交出去了﹗有良心就给回几十斤我去做食用,不然我几乎要走上绝路。去社会上打劫的也会给些食粮,你可看我一身,不象乞丐呢?”
“怎可给回去,不再处理你就算好了。”余同志心中也有同情之处,但这是政策,不可相容。但他心想道:“米票本已存在价值,他就有钱的作用。”
“我是犯法了,我也不狡辩,是贩卖米票。并不回避,请你们研究给回一些吧,酌情处理。”陈早起说着哭了起来,心中如碎,无法支持。
“不可能的,全部没收。现在写一条收条给你,今晚可回旅店去住,自已买车票回去。”
“我的钱也信你拿去了,怎还有钱呢?”早起说。
“好、那房票,车票我们付给,凡钱物皆没收,这些是非法所得,依法归库。”余同志说。
“这就真收了我的命啊﹗不回了,反正在这里住下干脆了,有工做就给我做好了﹗”陈早起说。
“不要打赖,如果再不走,是不行的。”余同志说。
陈早起只得起来离开市管会,走到化龙桥边心想:“这回我还活着干什么,不如死了快活。”他便一步一步来到东江的码头,他昏沉沉的,一言不发,来到这大江边。见左右无人,便纵身一跳,随水漂流,起沉翻浪。正在这时一位十七、八岁的船上人家少女,叫李美玲因回船经过此地,见人跳水心急地也即跳下水去,本来船上人家在风俗上怕在水中救人,有风封建思想,但她青年不信这些,所以半点不犹豫,也纵身而跳。她顺着浪花,从水中扶上陈早起。不时她的船也驶到,便一同上船,同她母亲二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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