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笔判洪流》第1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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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云美也觉得这是一个志道相同的人,心里也想着那个远隔千里的军人,从来没有谈过什么心里话,更不是一个什么才子,说不定还是一个鲁莽的军阀性子的人吧。这时她的思想动了一下。也觉得人生的婚姻大事,往往也是有心载花花不发,无意插柳柳成荫的。难道这个人我会爱上他吗,他一味追我,我又怎可脱身。这个读大学的心又怎么解决了呢?不读了吗,又不值得,姐姐,姐夫应允吗。这是我的终身大事,一切也得由我啊,风浪巨恶,我怎样立以风雨之前,而方向明确呢。我有美丽的容貌,无法象那些无人理睬的女同学这样平静勤奋,真是她们才有远大的前途。不怪说牡丹花好空入目,枇杷花小一树金。这花的好坏,还是一个空招牌,谁可成熟变成丰硕之果呢,才是真正的本领啊﹗
定了一会儿,王云美向着许若怀望望, 相照了一刻钟,没有说话,平静得听到这二个人声,互相交织。他们想象中,这小小的心声,响彻了这夜色云霄,状元阁的园林里只有这二颗心相通,侧耳细听,好象时代感情的声音。
大概是他们多心了吧﹗一个人只会拿个人的理想去看着世界,个人的喜弃,而断定自已的爱慕憎恶。中医理论把一个人当作小天地,和外界相通,所谓天地造化,人身亦然。这些看不并非完全无理,社会的洪流,总是以大多人的喜弃。这些同性形成洪流,那些不可少的会形成支流,然而支流怎可永远不变,到了一定时候,很多支流又可汇成另一股洪流。千古之律,怎可抗拒,顺乎哉,潮流。
许若怀见王云美已有几分陶醉的心情,怎可忍耐,把她看了一回,拥抱起来。王云美侧身头向地下,挣扎着说:“许老师,我们还是坐着说吧,你对我的心,我会理解的,何必过急。”
“我的心可以全部交给你,我属以你的吧﹗”许若怀依然坐在石头上,表示很高兴的说。
“你的心怎可以是属于我的,我并不是要你的全部,一个美好的婚姻家庭,要把二个人的心连结起来,一串儿共同交给党吧﹗为着人类的壮丽事业,共同奋斗,这样不好吗,你的心交给我,我的心交给你,二个人的心又交给谁?世界不是独立的世界,这是有很多复杂关系的,你也不知吗,老师的心急了吗﹗”王云美望着他说。
“真的,我们的心要在伟大的旗帜下,结合起来,这才是无私的感情吧。”许若怀感到幸福的说。
夜色茫茫视未真,天心月色映星辰。
大小不同伴寂寞、方知暗里有灯存。
千古不嫌文明史、时代何笑扶桑昏。
国平合当立世界、雄狮戏球壮乾坤。
社会主义是为了救中国。不应是中国要救社会主义。社会主义怎样救中国,这里还有很多学问,并非一举而成。《论共产党员的修养》、不会忘记中国贤圣之语,中国是中国的,而不是马克思的。马克思主义对中国的改造有利,我们用马克思主义来救中国,并不是要排挤掉我们的民族精华。正因为世界上不相信中国的精华,通过马克思主义,使我们更好发挥民族精华。一个人要吃营养,但人不会变成这营养的俘虏,要充分发挥营养的作用,使这个人更加精力充沛,干着这个人所要干的工作。
王云美站起来说:“我们回去吧,事情是这样初步定下来了,自然这不是最后的决定。”
“好吧﹗请你考验我吧,接受你的考验,不过还是希望你能多多指教我,使我进步。”许若怀也站起来。二个人慢慢按原道而回,出了状元阁。
“说什么话,真是颠倒了,你是老师,我怎可指教你呢,你的工资也会给我领吗,笑话。”王云美一边走、一边说,,二个人大笑着,感到幸福万分。
“这也并非颠到啊﹗一个人的智慧是有限的,看法也因人而异,怎可强求的呢。”许若怀说。
“我曾听你讲政治课时说,是说人的意志要统一。这又怎么讲,不许不同的吗?意怎可统,志那可一,这并无矛盾吗?”王云美又好笑的说。
“真刁啊﹗那是国家人民的统一意志,讲起来也是不客观的。要讲客观是觉要尊重人民的各种意志,在以国家的利益为重,争取维护国家统一的利益,互相谅解,作出应有贡献。”许若怀感到这是不科学的说法,但还是自若的说。
“人民是中意走什么道路,也很难说。不过看实践一段时间才可下结论,反正人民无法去商讨这国家的大事,我们要求生活快乐一点就罢,大家庭的事,还让当家的人去计划。”王云美说着,看看已来到春离园路,便招手说,“好了,我要回家了。”说远便分路自去,她的心甜孜孜的。许若怀在路口目送了她一回,便独自回家。他回到学校看到黄永祥房中有火光,便慢步轻轻上前,听到里面有些声音,便听着。
“这里什么世道,《关汉卿》这戏里说,成何世界,成何世界,看了真是有些对劲的。”黄家祥说。
“关汉卿到今天来,也必会被评为右派。”一个新来老师李重元笑着说,“反正叫对现实不满。”
“一个人未当家时,总说别人当家怎样苛刻,要造反的。且看《红楼梦》里的凤姐虽说刁滑,但总可以说有能儿的人。别人代行权时,也并非就会很好,作为一个大家庭,实在必难除去这种命运。鲁讯在过去说了很多讽刺的话,当然是很多人崇拜他。但农民我想也没有几个能认识他,什么伟大贡献,他的书很少人去读他,除非上层一些的人。如果他看到了1958年,他可不知会不会说话。”黄家祥说,“我是语文教师,对他的平生立场,还不很理解,他的语法,我也很难理解。我从同学中去了解,很少人喜爱读他的文集。所以名有余而实不足,可能到了有一定文化程度才会想去认识他,可象珠宝一样,穷人只会把它卖了。”
“我还听有这回奇闻。现在这样的紧张,竟有人故意抢人东西,然后又去投案,要求坐牢,他们说坐牢有二十四斤米吃,农民每天吃不上一两米。不遇公安局也并不抓紧他,使他无法,还叫教育释放,不但没有吃到饭,又白白做了贼,这才不值得的,还被人揍了一顿。”李重元说,“派出所见到贼人多,指使被盗的人打贼。说是他无权打人,构不上犯法,还只得放了,最好是你们自已打一番,倒妥当报复些,又可教育贼人不要再犯,叫做一举二得。”
“这叫做借刀杀人,所谓不打人,也是伪善,以前未解放时总感到国民党的政治黑暗,看来几是当政府的人就是这样的了。红军还在打游击时,样样说他不行,这下子才知天道如此,无力怎可压住不善之人,不恶只有政令难行,无款兵饷何来?谁人坐地,谁人当官。官当久了,就这也不是、那也不是,这要提钱、那要捐款,可也是政府。”
“可还不同的是,今天打人了巩固无产阶级专政,今天纳税捐款是为了人民,不同的就在这里。”黄家祥练着气味,狰狞着说。
“虽是说人民的,反正经济搞不上去,人民眼看也是沾不到边的。”李重元细声的说。
“怎可把经济搞上去,人心不定,时时有运动,体制变化无穷。莫说人民愚昧无知,就是高官也难掌舵,。安定一个时期,又产生了物质,看看有些盈余了,又搞运动,一冲全散了,又穷了下来,周而复始,永远也会穷下去的。”李重元说着大笑起来,“自已起家自已败。”
“刘主席主张‘三自一包’,看来企业活跃些,农村形势也不断好了起来。他说过阶级斗争基本结束了。因为公社化一来,破坏了生产制度,物质紧张了,怕人心不行,又说阶级斗争。”黄家祥说,“讲阶级斗争,还要法律干什么,法律面前,人人平等,造反就是反动派,犯了法,就该制载,单抓地富,其实这样也是不承认法律的表现。势必酿成无法无天。”
“学校本来是学习知识的所在,过多谈政治有什么益处,国家以人民爱国为本。所谓上有爱民之君,下有爱君之臣。这个君今天虽并不存在个人也罢,那就是一个党,或代表了正气也好,反正正气壮,人民自是安居乐业。总有争权夺利的,也只是官场上的人了,号召力也不能很强,民众怎愿过那战乱的生活,所谓宁做太平犬,不做世乱人。这自然不能把前面那个犬字当作亡国奴,是指真正的家犬,是说人民需要太平。如果一上纲,断章取义,我就会被说成败类了。”李重元笑着比着手势,“最怕有壁背鬼偷听了。”
这时许若怀满脸通红,心中狠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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