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笔判洪流》第168章


“这也是不得已而就之的了,有什么意思呢,以后解顾,才有大忧呢。比例子干了十头八年,才散档,我可会被误了一生啊﹗”王万先说。
“怎么会,社会不会发展吗?到时全部转国营,你就是一个国家的会办老师了。”凌子山笑着说。
“形势时这时那,到那时连群众中学也要取消也不定,这个学校有二种老师,公立的人就有保证。所谓有保障,实在也是少数人,总之是为少数人的利益。总算好了,干了再算了。”王万先边走边说,“唉、我可有事,先回去了,有时间来坐吧,到开学,我可不是闲人了。”
“好的,祝你渐进佳景。”凌子山拱着手道。
凌子山才回到家里,居委会副主任叶玄生招呼叫他出来说:“派出所的同志叫你有事。”
他莫名其妙,不知什么道理,也不说话便跟着派出所的刘同志前去。叶主任自回去了。
刘同志带着凌子山上到派出所的三楼。按照常规叫他坐下。然后自拿出部子。记录纸、问道:“你近来多到什么地方坐,有什么谈话。”
凌子山一听心中也火了,想道:“为什么要菅人们这些,到什么地方也要报告吗,太岂有此理了。不过今天的新闻记者乖,不然新闻才多好听呢﹗”他怒气不平的说:“我没有到什么地方去的,不知有什么事,直说出来好了。”
“你不要这样气势嚣张,老实点才好。”刘同志说。
“什么叫老实点。”凌子山倒不受这点气,心底里也恼着这类人。心想:“这种人只专人民的政,不会抓一个特务,限制敌人,不象电影里所宣传的公安人员,为什么不先去调查,动不动就叫人来派出所。”他沉默地低着头思考:“他要搞什么名堂。”
“也罢,可点一点,你到油印社讲了些什么话,须老实点,从一讲来,我已了解的。”刘同志壮严地说,并有些迫人的样子,看来不老实。
凌子山并非被他吓倒,但总觉自已心地明白,有何错误。知在那里讲了些不是报纸说的话。便说:“那可有什么了不起,我可从头说出来,请记下来吧,也叫你不吃闲饭儿。
“啊﹗你说我多菅闲事吗,我专要菅这种闲事,看你们怎样,老实说,不要隐瞒。“刘同志把手拍在桌上,砰的一声,好象威风多了。
凌子山看了,差不多发出笑声,人们说国民党的军队可怕,我看过几十年以后,那种作风也可会沾上的。初解放,甜言蜜语,以后一个一个运动来,作风不断改变,以他们看来不施威不解决问题,问不上话。我讲话,还怕吗,你看得上,也敢和你坐谈的,来吧﹗他怒气说:“我只恐无录音机,我的话,也会犯着政府,才怪的。”
“不菅怎样,你快说一来。”刘同志拿笔要写的说。
“好、你记吧﹗”凌子山念着念着,把今天的话全盘托出,并不讳忌地说出来。“就这样了,你可再去了解,现在怎么样,满足了吗﹗”
“嗯,回去吧,随叫随到,不得远走,知吗﹗”刘同志合起部子,满脸笑容,认为自已手段高明,一问就成功,满满的记了几大张纸。
凌子山回到家里,也若无其事,但仍有不平之气,认为为什么这样惊恐,叫跟踪追击。刘同志依法传了油印社的几十个同志,到了派出所,大发雷霆地训着说:“你们这些家伙,梦想变天,打听谣言,制造混乱,以为你们的日子到来了。你们的天堂生活已失去了。你们高兴得太早,蒋介石想来﹗这完全不可能,我们会把他们消灭在人民战争的大海之中。他要回来,人民不答应,人民不会忘记过去的生活,怎愿再吃二边苦。老实点,你们这些人,要写检讨,每人一份,并且互相检举拮发,谁人老实,谁人快出,谁人抗拒,明天便拿去斗争。叫群众斗倒你,看看人民答应不答应你的梦想实现,看看敢尝尝这群众的铁拳。听懂了吗﹗”
这时楼上一片寂寞,没有一个人敢说话,心想道:“真冤枉死人了。我们这班人,解物前,也不过是一个教书先生,解物后也教了几年书,从不知什么叫做天堂生活。国民党与我们也无结亲家,他们也无给我们什么大俸大禄。倒是你们划了我们右派,列了敌嫌,才叫我等落到这种地步。可笑、可笑。”
“怎么、不说话吗﹗说对了你们的心里话,怕了吗?已知说对了就快些写出来便了。”刘同志看看大家的脸色,很是得意地说。“来、每个人发一张纸,坦白地写出来,向党交真心。”
这里大家面面相觑,领着纸放下,没有说话。他们写的还是讲共产党的好话,更没有说什么梦想。过了一会儿,刘同志将各位的纸收上来,逐一看过。看后大发雷霆的说:“你们这班家伙,口里说着红话,心里怀着黑心。讲着满口漂亮的话,其实还能骗过我们吗,见鬼去吧﹗你们这么清白,我也不如你了,我还有胡思乱想的思想呢,看来你们有怕字,不敢说真心话。毛主席教导说,阶级分析,谁是我们的敌人,谁是我们的朋友。这是依靠谁,条倒谁的问题。你们就是我们的敌人,你们会说我们的好话吗,太可笑了。好吧,在这里你们不会想清吗,可以回去再想清楚,明天写好交来,但要接触实际,如果象这样写的,不要交。”
大家一言不发。等了一阵子,刘同志才叫他们回去。不过大家心情还是很痛苦的,不知怎样写,也不知写了要干什么的,无人晓得。以前听说过迫租迫债,也只少听说迫写。又非迫写卖身完债,就要写出符合他立功的话,就是你要反动,他才算有功劳之人了。实为奇谈。根据领导说的俗语,叫做老油条,韧皮鬼了。这些人麻疯吃狗肉,坏就坏,烂就烂了。任你追打,也会吸取过去的教训,总是由你怎么挤,只吃一次亏,不再吃了,所以也就总写好话,你说气得要爆炸,他只忍着不吭声,也没有给你立功的地方,久而久之,就算了。
看来挤也挤不出名堂,不比青少年,气在头上,有个勇气,一挤,倒也以为说了无事。其实你越表示爽快,说些不合现实的话,你就有罪了,虽叫从宽,不过你是有罪之人了。不如一张白纸,最从严,也无罪可抓,可气死他了。
因为无人说到凌子山确有罪,为了表示他们正确,由派出所写了一份书面认识,意思是说凌子山传谣,起到破坪作用,虽无结果,也做了敌人的传声虫,也应引以为戒之类的说话。叫凌子山签字,暂时了结。
且说肇庆七星岩,风景名胜,古迹新风,百看不厌,千里之外,名闻而至。这天虽是夏日酷热,却因雨后初睛,清爽宜人。这时有一对夫妇,插在游人之中,从七星岩的湖道慢步走着。正行间,巧遇到曾高平独自一个人拿着鱼网钓儿,手提装鱼水桷,正要出湖心凉亭处坐钓。梁美静上前说道:“高平,还可认得我吗﹗”
“唉呀、老同学又相逢了,可巧啊﹗这是你爱人… …。真是幸福,可见到久别的亲人呢﹗”曾记平放下手中各物,双手握着她笑着说。
“他叫李壮,是我的爱人,别后可好,也无捎个信儿。人离别了,就没有什么人情了吗?”梁美静也握紧他的手,笑着说。李壮也点点头笑着。
“真是千句话儿,也不知从可说起,是甜是苦,很难表态。我现在只以玩乐为主,打鱼儿过活。这不这样,生活不好过,生产队一年到晚也无钱支给,真是吃粮靠队里,使钱靠自已,所谓集体富裕,我看农民没有自由,生活就紧要了。看来集体也无靠,这是经验,会爬的,‘私’字才生财,等集体富裕,可要吃西北风了。”曾高平说。“养猪、种菜、打柴、那一样不是生活之必须呢﹗”
“你可比以前敢说多了,这样露骨的话也敢说了,可不同从前啊﹗也是要谨以言行啊﹗”梁美静笑着说,“你父亲可好?还在生产队里吗﹗”
“不是﹗还有何干,我父亲他小心多了。我却不同,本乡本土,都是自已亲人叔侄,少理闲事。农民土里土气,有什么可忌。每天只为吃穿,也无人工搞攻击。不要学到仕途中的神惶神恐,为保二碗饭,人云亦云。运动一来,先看在那里那人开刀。说话也说不到自已的心里话,只看意旨,听起来个个人都正确,没有‘私’字,大公无私。在这些口号下,你不讲假话也得讲假话,人们怎么没有‘私’字的呢?所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这里有千古之理。把地主的东西吃光分光,会培养一些人不劳而获。不如归公,还比较合道理,已是不义,归公也罢,从新规定‘义’字,以可再有生财之道。一律堵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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