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笔判洪流》第242章


以质量方面,不断提高。原来吃三碗饭也不会饱,现在吃一碗也饱多了。科学家认不油类对人只有保温作用,劝人少食油类,防止增高胆固醇。然而世人竞争买油,不会怠慢。所谓粮油,并排互称。在紧张之时,香港客经常寄花生油回来,吃了,肚子安东些。故在粮食紧张时生油要拾多元一斤。现在肉类增加,广州人定量粮食二十七斤,也不觉缺粮了。
话休絮烦,转眼间又过了一年,李先与曾小红结了婚,曾小康仍去复习功课,准备考大学。不想这年高考又无取中他。他恨着家庭出身,终日忧心忡忡,不方不语。曾小红问他,他只摇头,不见表态,含恨寡言,有时呆笑。
这日叶春校长与一位老师前来家访,叶春见到小康坐着默然,便道:“小康,精神不好,可要休息养元气,不能自已消化解决的问题,提出来我们右帮你解决。要放思想下包袱。”
曾小康忽然作笑道:“哈哈,现在读书有何作用,政治压着了理工课,政治老师职位光彩。阶级斗争可重要,要多读马列的书,才能思想红。读大学要老革命后代,贫下中农后代。贫下中农千万个才挑一个,要是我是老革命的后代,什么问题也解决了,这真是难得的地位,要有好爸爸。”
小康,毛主席提出阶级斗争学说,对全国来说,都很精确的,重要的。作为具体问题,要具体解决,你不要太过敏感,看到自已有出身问题,就是对你而言。读大学也是为了革命,今天做什么工作,包括清道夫,也是人民的勤务员,若果斤斤计较个人的问题,是‘私’字作怪,‘私’字是一个人前途的最大障碍。“老师拍拍他的肩头说。
叶春知道这话会打中他的要害,忙解释道:“‘私’字也不可怕,任何人都有,是可以转湾的。从学习中解决,消化自已思想的疙瘩,最好的法宝,是消灭自已的私心,牺牲个人的利益。”
“小康,可开朗些,听校长的话。”曾小红说。
“真是啊!人总会有活路的。”红小母亲李丙说。
“让别人去进步,让别人去得利益。我怎么会有这种胸怀。不然我早会申请入党,我看到党章,已知自已离要求太远了。也不隐瞒,我确实希望出人头地,希望比试,偏偏遇到这样年头,不要学习攻书,要争取当平凡的人,为什么平凡的人要争取当?本来平凡的人,就可以不用争取,在生活道路的考验下,会自然出现大多数人干平凡工作的吗?为什么偏要不愿干平高工作的人。去干平凡工作呢?原子弹科学家,怎会愿去当小学教师呢!岂不浪费了人才吗!”曾小康像冲了冷水凉,胆子大了,愚呆的笑道。
“原子弹专家,怎会去当小学教师!”小红说。
“不过,原子弹专家要培养,在幼苗损害了,怎会成长,学习的机会都已断绝了,他们只好学习本来不喜欢干的工作。”曾小康说。
叶春与老师心中亦有同感,不过也不好表示,只是笑着,并不作解释。
忽然,曾小康拍手叫道:“我是苏丹娘的后代,哈哈,真是一个好出身呀,明天我要去我母亲那里去扫墓,这是烈士的安息地方。来去吧,认认他们的骨骸,我这个儿子太不为你争气了,到今天才敢去认你。革命时期,你把我寄养与人。你这李太婆,敢隐瞒我的历史,这对革命不利红色的种子,怎么会变成黑种!”
李丙见儿子讲神经话,心中痛苦着,又捅了自已的痛处,当着局长老师的面前,不敢说什么,别人讲自已出身,会痛心,次次运动,填表写简历,心中都会感觉凄怆,辛酸回忆,何况儿子恨到自已也可恨的事呢!只是痛心的诉说:“这几天我在要坏事了,他每天到烈士纪念碑的骨骸室去认骨头,回来又傻问道:‘我母亲的骨头不知真的葬在那里。’我说那些是着邪了的事,有鬼吗,我又可怕,又可气,没有鬼,为什么,老要认她做亲娘。”
“她是革命烈士,死时才二十岁上下,未结婚,是地下党区委书记,第二次解决前夕才牺牲的,被叛徒出卖,真可惜。”曾小红含泪道。
曾小康作怒道:“你们这些狗养的,怎敢说她无儿子,要绝革命化后代的种吗!我们革命之家,过去受国民党的苦,今天又要受你们的苦不成。”他说着拿纸题诗道:“阶级分明不共天,凌云志屈自熬煎。他日若能离半步,贫穷也不回头见。”他又说:“你放开我吧,我要出走,叛逆者的后代……要叛逆。”
叶春与老师见不是风向,上前抓着他,却被他一摔,二个人仰面朝天的跌在地上。他母女二个人又不敢上前。只见曾小康出大叠书出来,从理工课的物理,化学,三角。数学,一本一本扯碎,他拿了一本语文,笑道,“你不是语文,语文课全是政治,留下吧,可以吃饭,”又拿到政治课本笑道:“这行是宝贝书,你才有用,靠你才有饭吃。”他又把笔记本扯了说:“留着你也无用,谁记笔记,记了卷惹事生非。”他又拿了毛主席的书,选取读本文选汇编,如获至宝的说,唉呀,你是革命的命根子。有了你,有了一切。贫下中农。革命烈士,是你的最好的依靠者,阶级立场稳定,爱憎分明,万代红色江山我们传,红旗插遍全球我们干,决定解放全人类的力量也是我们。有了我们这些红后代,毛主席老人家也放心,我们的立场坚定,对敌斗争坚决。你不专敌人的政,敌人是不甘心失去的天堂生活,我们就要处於危险地位。同志们,跟着我向前冲,冲破黑暗……。这时他把笔也折成二段,笑道:“要思想,不用写,意识不可捉摸。臭知识分子,写在纸上,所谓纸上谈兵,空头理论,我们讲实践,不如在行动上体现。”他又把台镜打碎,又要去碎家物,的说:“这些是万恶之根,私有制和我们制度不相容纳,打倒一切旧世界!”
曾小红与母亲惊成一团,哭喊连天。幸得这时李先回来,呼叫大家一起上前,将他擒住,用手铐锁了。他还骂不绝口:“敌人不是可怕的,牺牲是吓不倒革命意志坚定的人,我要举着革命烈士的旗帜,前仆后继,决不屈服在敌人面前。毛主席真英明,今天果然见验,阶级敌人还要向我们伺机报复,死在敌人的面前,光荣……。”说完便倒下,一时晕了过去,脸青,咬牙……。
曾小红道:“他已有几天不睡眠了,二眼红赤,咬牙切齿,握拳作势,看去十分可怕。不知学校前几天上了什么课,到工厂去实习回来以后,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老师说:“前去工厂学习阶级斗争课,讲产业工人是领导阶级,依靠对象,他们无私革命意志坚定。知识分子软弱,摇摆性,小资阶级思想严重,革命意志不坚决。都是选文断章,按上面布置的教材。不知他听了怎样想法,可能不知那方面剌激了他。”
叶春道:“不管怎样,先送他到神经医院去住,休养下身体,又加药物治疗,会快好些。”
“我家里的生活怎样奈他住院费开支!”李丙忧虑的说。
“那、那……。”叶春无可答话。“社会福利……。”
“神经病人很多,一般还住不了医院,床位少,昨天有几个乡下来的神经佬,也被医院拒之门外,后来他们家属索性把病人丢在街上,他们自去,可能有家属跟踪。这时病人到处扰乱,我们公安人员才去处理,进了院也成了民政经费开支。现在发神经的多了,也只好由病人自行流浪……。”李先叹了口气又说“多了也就成了习惯,无法管理怎么处置。”
“你可有后门走呢!”叶春问道,“搞个床位。”
“学校出证明,我去走一趟,也可能有办法想的。”李先停一下又说,“关键的要有熟人,民政局我有朋友在,不过补助一百就一百,神经医院经费大,洒水般。不比公费医疗,医不好也有工资领,药费全报,说实在,神经病,医好了,不解决思想问题,也是无用的。人道主义,他患病,使人看了伤心,不管不行。”
这一伙人簇拥着把病人送到医院去了,不久又被逃了出来。据说他后来成为呆癫症,每天到拉圾堆挑拾臭东西,及破烂,昏头昏脑,在街上行来行去,有时笑,有时自言自语:“你们不要乱说话,可不怕当现行反革命?读书要读马列主义的书……。哈、哈、嘻、嘻•;•;。”
也因为他是无职业者,住医院又是无社会福利去包,每天只得由他吃了饭出去,在家关住又要去服侍他,房子又小,肮脏得很,城市广阔,由他自走,回来给他吃,出去也不再找他,可他也不会迷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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