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笔判洪流》第251章


“‘五四’运动还是反对签订卖国条约,有青年们的热血,忧国忧民,品德何其高贵?刘少奇自当国家主席以来,国家一天天光旺,五谷丰登,使贷币回拢,民心安定,何罪之有!”冯静很有感受的说,“朱德也要打垮,不叫鸟死弓藏?”
“人们来北京取经,回去打开宁静局面,要揪共产党的当权派,要斗争人民的勤务员。我却来看了这些行动,回去自当遁潜不干。”何华叹了口气,“唉,待到山花烂漫时,方知谁忠烈。”
“现在我们带来这班小将,怎么办!”冯静说。
“人各有志,亦不可去熄他们的火,反正我不参议发表看法,不必勉强。去说服人也不方便,各自感受。因当前运动开头,步步发展,认识不一,一起一伏,上面决心、势不可遏。”何华说。
“所谓敢把皇帝拉下马,谁是皇帝,第一把手才叫皇帝,怎不敢提到那里去,刘少奇是国家主席,决定路线还在党内哩,反正不是各党的代表,是共产党派去当国家主席的,怎叫皇帝!中央文革规定除了毛主席和林彪元帅。皆可炮轰,难道周总理也不相信吗?”冯静有些气说。
“周总理忠心耿耿,也无保护线,我却替他不平。”何华也感到总理有委屈的。
“主人傲者是真龙,林彪得宠了。接见红卫兵,周总理一夜检查路线,怕出问题。红卫兵又要走访,中央事又要处理,有人静坐,有人冲击中南海,事事要他处理,忧国忧民的,是他老人家,可不知这些会白费劲否,反正是帮助搞这场革命,不知使多少老革命,把命送在这里呢!”冯静很惋惜的说,“要换班,也给他们安宁下场吗!”
“我们且找个宁静的地方坐谈吧!”何华自觉不太意思的说,“可以吗?”
“话凭知已讲,这个时候,连父子,夫妻也不可相信,有些因为不同观点,割断父子关系。造老子的反,有些却要夫妻离居啊!”冯静停了停又说,“可以,我们就去谈吧,还不相信你不成,一个人最怕上了知已者的当啊!”
“我也不会有歹意,不过想避开这政治上来谈谈我们的心灵也好,这是年青人的本心!”
“好的,可超脱下凡尘,作个真正的老百姓,天天讲干革命,也无老百姓的份儿。我们只求读好书,将来为国家做一份工作,做工作也叫革命,那末在资本家下做工作叫反革命?”冯静笑了笑说,“他们也只为了生活。当机关枪手,也是为了二餐,这是技术上的东西,当官的才可能有在观点上起作用,一般人只服从命令去干,责任怎可一视同仁。伪兵出身的人也叫国民党残渣余孽,那可怎么行,做炊事员的叫伙头军,人们多不把他们介入政治圈内,人生总是为了生存!”
“不单要生存,也有一个生存目的,不过并非包括政治,总叫吃饭为了革命!”何华说。
二个人来到东丹这厢,街道虽已清洗,因大字报很多,看的人又旺,传单或纸碎片满天飞,并无人理睬。红卫兵向人群散发传单,形势也像紧张,各有各的宣传,也无宁静所在,只得回来,仍到人民大会堂附近的花篱下坐着。此时虽人流茫茫,各有所向,一般私语,傍若不见。冯静看到,红卫兵们,上上落落、忙忙碌碌,他们佩戴着胸章,袖章,身上悬挂一个军用卡包,系一条军用皮带,戴一顶解放军军帽。此对人们都因毛主席穿军装接见红卫兵,故把穿军装当成是光荣的象征。总然没有一套军装也要搞一顶帽子戴上,也算沾到解放军的光儿。眼看他们英姿飒爽,真如初生羔羊不知虎,好像世界快要由他们操纵代替,个个雄纠纠,气昂昂,不可一世。古时有语:得志猫儿雄似虎。更想到那当日人人羡慕的作家,文艺工作者,时时如泰山将倾,六神无主,日日准备挨斗,火烧炮打,人身污辱,闹得一家不得安宁。不放运动又在威胁着他们子女,清城运动,更不能放过这类人,时时准备把他们的家人,赶出城市,真如落难凤凰不如鸡的说法。谁人去怜惜,那处可衰告?有苦也只得往肚里咽。,无处可诉。冯静想到自已处境,想到家庭遭遇,又看到自已身为红卫兵,并未落到惨境,也觉幸运。不过运动不断深入,先干大的,再到中的,一日运动轰轰烈烈开展,普及全国。总有一天会有那种遭遇落到自已身上的,想到后来,不禁寒粟一阵。
“夜风防凉,我们可要莫贪私语。”何华把手搭在她的肩上笑道,“可有寒意?莫可粗心!”
“寒意实在太重了,不过你的关心,却使我有了一份温暖,我面临在这不知尽头的茫茫之路,已有胆怯。这样乱下去,会闹出个什么结果?而我的归宿又将是怎么样,国家、民族的命运将如何?”冯静把头低下,声音颤抖着,沉住气说。
“损失是巨大的,不是也会教育到更多人。包括老一辈革命同志,是民族,国家重要?还是在世界上要出什么牌号重要!没有我们自已民族的富强,怎样去支援世界的共产主义运动?我们不团结党内外人士,依照国情,人民风俗习惯,就无法使人民发挥出更大的力量,作出尽可能的贡献。舍我为人,也就无可为人了。”何华谈到个人抱负,“唉呀,我们怎样关心国家大事,要关心的话,就不要搞这场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为好。”
“可还要深入下去……。”冯静刚要说下去,便见到广场上又紧张起来,军队和另一帮红卫兵配合,布置广场,搞着准备接见红卫兵的场面。何华见状,示意她立即回住地,听候指挥。
“又一次接见百万红卫兵……。”《人民日报》刊登了消息,冯静见报纸上大红字标题高兴的说,“我们也在其中啊!多少幸福的时刻……。”
他们坐火车回来,车上已经挤满得水泄不通,从贷架上也睡着人,几次因人多而把贷架压得塌下来。每到一站,因为行车时小便不出,故此时从窗口上小便的人,二边若洒水车一样,女人也无法上厕所,只得是由女人合围,一个一个轮流着车上小便,怎么可能随便上下车,位子也难占,红卫兵亦可算学到了艰苦作风,再辛苦也觉心甘情愿。
因为此时,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的火把,越点越旺,红卫兵上京或到各地串连的越来越多。原来中央有政策规定,学校只派红卫兵代表受接见,每班人选出好成份的一、二个,起码七代红的好后代才可选上,真叫百不选一。以后又听说,这叫反动的唯成分论,要打破框框,又进一步扩大些,名额多了部分。又进一步,还叫当权派怕搞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不给人们上京,又去斗争所谓官办文革委员会,造了反,一冲破凡要上京或串连的都可去,一时更无法阻止,都要冲出去。中央首长不断讲话指示,要求不要一轰而起,分期分批,有计划串连才行,但又无正式文件,只叫红卫兵传抄,用大字报方式装贴,无可执行。当权派也吃过亏,明明中央文件照执行,也可叫执行了反动路线,故风来从风,雨来从雨。模棱二可,较为安全。所谓独将当风难为敌,由你推我那边归!一般当权派,今日说不让去,明日又批发准款前往,实在难为哉!有时说流脑发生,有时又说阶级敌人造遥,总之是要去串连。毛主席说要进行‘四大’,这是千真万确的。谁讲不可去的,皆是反对毛主席,真是洪流难阻也。
何华与冯静在江西各分手了,他们之间已有相慕之心,但在这个风云滚滚当头,完全不可谈到‘情’字,更何况少年前途谁能料?偏凭此段波几重,学校停课志何去,唯煅忠心百世红!
黄汉游等人也下了火车送别,凝凝望着她们既去远后,方回车上。何华思意万千,无可表示,忽然想道,相熟如此,她地址也不留一个,虽作一段知心,只当儿戏逢场吗!学校并非真正地址,他日怎生联系?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后我们不知作何归宿,各有不同命运,谁料此生归何处,任由流萍落茫茫。
黄汉游回到家里与叶秀芳谈起上京之事说:“我看在学校每天只知与学生混来混去,又无上课,加上二头受气,同学们各人观点不同,互相争吵不休,做老师的不便使学生互相格斗。但事又无法摆脱,他们总有一天,会造成裂痕,不如趁早要求调动可否。”
“这样当然是好,只是调动不那么容易,要有人帮手才可,你要调动是要出战线的,教育战线肯放,又要有其它战线肯收,又要组织部门准调,也并非容易的事。”叶秀芳担心的说。
“我敢说出来,自有办法,这省里有一个教育界的领导是我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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