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笔判洪流》第321章


房一样。并宣布只许规规矩矩的戒条。
这时正当六月天空,天气炎热,凡进牢房者,一身大汗,水泥瓦面,上三十个人共一仓,个个只穿牛头短裤,赤着上身,像一群大白猪。新到只可睡屎桶边,凌子山看到没有地方睡,只可睡在床下,因为一天疲倦,故亦很快入睡,也不知肮脏。
第二天早上,出来放风,也有跑步,每人只有一口盅水洗漱。半小时左右,又入仓禁闭,早饭每人一钵,约四大两米,(约200克不足)日二餐,早餐只有十尾无油手指大小条咸鱼约二两左右重。下午只一钵饭,一小撮无油水汤空心菜。气候热。各人只穿一条牛头裤,看去真如一头头白锗,集体用纸壳同煽风,又热味道难闻。主要又有马桶。那些老监人员,十分凶恶,称这些新来的叫新客人,只能从马桶傍边睡出来,皆依序进行,不可潜越,似乎是一种纪律。
第一餐饭,凌子山没能吃,这么粗糙的饭菜还是一回事,关键是这里一阵一阵难闻的气味。但到了第二餐肚子饥了,什么味道也闻惯了,就恨不得多一些饭吃,但也只是空想。
时间只过了二天三个晚上,第三天早上,凌子山被点名出监,并有专门召集守监之人带领,大概有四十多人,各人领回行李集合排队一小时后到了老看守所外的原武警中队住所,宣布了几条纪律。主要是不能与外界接触,是在这里办毛泽东思想学习班。毛主席语录:办学班是个好办法,很多问题可以在那里解决。这里自然是环境好些,除了不能外出,日明三餐,并有少量油水肉类。洗漱皆有定位,看守所人员只守门口,内面还有一定的自由,先行主要先学习语录,毛著,意思是群众揪斗你们,要消除三气,(是怨气,怒气,泄气)解决思想问题。这一段时间还是心气静,气氛也融洽,外面也可送些食物进来。似乎没有限制。第二天还到就近搞些义务劳动,主要以搞卫生的劳动,外有警察(似解放军)看守,外面不少围观群众,唐雅云亦在人群众看望,凌子山亦笑容,只作安慰状,不要有所顾虑,也不必也不可能通话。
这里出来办学习班,监中也天天有扭送揪斗人员送去,看来三天就要转来这里一批,来到这里已有三、四批,约有二百多人。这时学习班只能迁址。搬到原来办劳动大学那里去办,这里有农场,因外围易守,自由程度又太些。但与外界是隔绝的,名叫学习班,纪律越来越严,这里有了斗争会,叫坏人斗坏人,洗着头脑。不久听说在地区办学班的头头有不少送到牢房。陈昌、张深也抓到了,这些人严加看管,亦无出来办学习班,这里有调皮一些的,亦随时抓回牢房去,来来往往,好似十分容易,令人难解。
有一位姓陈的四类分子在学习班交思想时讲:“人认为在这里学习很光荣,上有老县委书记,组织部长,下到常饭店与人洗碗筷的孤单老人,原来的局长,股长们,干部职工都有,我要安心学习。”
凌子山工资才二十六元,据说这里的学习班,每位单位给交十五元,十元交他本人零用,不论工资多高。一律按这标准,其他皆冻结,凌子山还可照二十六元,除伙食十五元,有十一元零用(三元一角附加费和二元多的米差补贴已扣),无除些什么费用,家中已无供给的了。还说到县领导的存款也冻结,有的房子被查封,这时学习班看到居委会无伙食交来,一些无单位的居民揪斗人员,另外在居委办班,伙食较差,且动员其家人可送饭,以后先解散。那二位说带张深,陈昌走的彭福,刘才,被斗争。彭福还被吊到手残废,以后出来社会才治好,这里也可插一段话,以后他插队,在农村见到他,他还说先用伸筋药治手无效,以后用酸醋热沐才治好,
又过了一个星期后,在地区办班的一些当权派,被揪人员合在这里另行编班,且来了新的管教队,整个学习班就变紧张了,各方面严了还小事,还要学习班进行互相斗争。一个轮一个。一位老公安局长陈章之,因在斗别人时呼口号不慎,念错字,结巴说中国国……说他想念中国国民党万岁!,被斗争到半夜在树身上捆一晚夜,用鞭子打,这时他已近六十多岁,想当日当初解放第一任局长怎样威风,今日受此凌辱,亦是无法。
这时学习班要早读,念三忠于,四无限,饭前三句话,十分严格,且很凶狠。一次早读,集队突然检查有无带毛主席语录本,一些人记忘带,用红部子代替举语录本的,全部查出来,在操场上跪了二个点钟,还要问毛主席请罪,并写检讨
故一些动作慢的,早上怕这军事行动,在床上先穿好衣服,拿好语录本,等着打钟出来集合。但响了的又要以防碍人休息,斗争你,真使你狼狈不堪,衣冠不整也要斗争你,说是当官当惯了,拖拖拉拉,或叫怠慢,或叫对学习班不满,总之怎么说,你都得接受。这学习班每天有外来专案组调查问题,并可将学习班人员提回单位斗争,出时捆绳子,回来解开。有的回去三天五天捆打,吊后才送回来也可。这里要应付学习班斗争人或被人斗争,又要应付单位叫写的材料,又要搞义务劳动改造思想。生活既紧张,而且要随时进牢房作好准备。一句话,一个动作都可成为三反分子或现行反革命。毛主席,刘主席,拥护、打倒一个颠倒,资产阶级,无产阶级念倒置,那些心情急,平时又少呼口号,经常出现颠倒。有时斗争气氛一高,为了斩狗教猴,就要先被送个顺水推舟的风气,先进牢房几天,又放出来的。是常有的事。人人都打好包袱,并无介意。
凌子山编在第一组,有老到委书记,组织部长,镇长,所长。这里有一个从海关犯错误的北方老干部。下放在这县农场劳动,这次也被揪斗,编在这个班。这人姓陈,叫忠政,揪他时说他蒋中正。这人口材好,气势凶狠,斗争人落拳落脚,很得人可怕,上纲上线批判人很到格。
凌子山在这里少政治历史上的污点,在学习班内他不用被人斗争,那些当权派轮流被斗争,且要跪下去听批判,一些人只能用裤扎起垫膝头。有的用割凉鞋跟作膝垫,又被一些狼凶者发现,即时命令取下,脚踢拳打,比对敌人还狠,看来确令人可怕,但多数知而不言者,除非管教者指出。
一次凌子山被单位提回斗争,这次对他文斗,只讲些生活小节,迟到早退之类说话,算有客气,这天恰巧已揪斗一个月时间。
学习班有时开大会,斗争老书记,叫人揭发,这些斗争都讲斗争态度,要他们作些检讨。这些学员都想表现好,个个如狼似虎,打人,呼口号,都十分尖锐,以为这样可以早日释放吗?或是多斗别人少斗自已,或是过过日辰,以免无聊,总之思想都十分复杂。
工作队吧,工宣队吧,管教员吧!也各有各的态度,有的只是掌握会场而已。有的也参加打人骂人,也可能认为表现好,日后会有好处吗?这也叫对敌人狠吗!谁是敌人,有时只讲资产阶级思想是敌人,那就有各人意图,各人意识,各人做法,各显神通吧!从这里来看,不少学员都是投机革命分子。风向一转,都一个一个成为矛头转向的人。有什么人格可分,天天叫着革命不怕死,这时连斗争都怕,甚至被人利用,有写检讨,成为不齿的什么类人!这些事且少说也罢,现在先补叙一段事。
且说药品公司这里曾发先过一件很小很少人知的事。就在1967年间,红旗派初盛的五、六月份左右。在公司一个姓涂的同志在公司门口拾到一封信,内有五角钱。当时说说笑笑,见信封面写老许同志收,单位内有一位姓许的女同志,他爱人也姓许,是解放前参加地下共产党,现为县的领导,曾打成地方主义分子降职,属以这次运动的揪斗人员,故有人说这信是给她爱人的。因她也经常称她爱人为老许。恰也谐音,他也似乎认定,拿回给他老许。这老许阅后,也有所恐怖,叫她拿回单位,否定是他收的信件。因为他既否定了,就把信公众朗读:……“现在形势很好,我们的方法,乃农村包围城市……。”(这信是真有的事,作者未见真文,只在以后揭发时听到以上内容)。信中内容含糊,有些也难理解,大家看了也无味道,干脆将那伍角钱买了糖仔大家吃了,据说以后信件又不知往那里去,也没有过问,亦未当是一回事。
就在这次揪斗运动到来之前,就传说广西有反共救国军,据说到处发展,暗传这个县城经常有敌台在干扰播音,目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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