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笔判洪流》第326章


这里学习方法一般也是你斗争我,我斗争你的。即今日指斗你,站出来,接受批判。有时要写决心书,写交待,有一些要贴在内部墙上互相查看,十分形式,这里斗争也很激烈,自已人斗自已同类人也没什么情可念,恬不知耻似的一切什么友爱都是假的,一次有一个出身地主,制药工卢某因为文化低,写的表忠书上下句子不整,亦被斗争捆绑,没有打,要打成现行反革命。后也知他文化低。平时话都少讲的低层人,属无意,亦无送牢房,他的写法且举一段:……刘少奇的资产阶级反动路线 要肃清毛泽东思想的伟大思想红旗 要高举……他因为句子相离或因不会即想出写的文字而停一停,还是没用过标点符号,也不知他,就因为这样的句子,斗争了几个日夜。这样类似情况,在运动当头早已判刑,这时落实政策阶段,有所不同,况有文字可据,口号式都算。
而另二位就是一个把有摧毁资产阶级反动路线的‘资’字写成‘无’字;一个把拥护无产阶级的革命路线的‘无’字又写成‘资’。恰巧这二个人又是二个大学生的手术权威和内科称为学术权威的,叫一唱一和,也是捆着斗争几个日夜,使人十分可笑的。也可能写时心乱吧!
这个时期朝朝上班前要表忠,广大干部职工在表忠后要批判资产阶级反动路线,就要在学习班随便揪一个活靶子进行批判,大呼口号,这种举动习之为常。被揪的人听到叫把XX揪出来你就要出去站好低着头,等他们诉完了,等他叫XX滚出去,你就可以离开,……你这权威把持医院,害死……等语。千篇一律。若批判人讲错话,也很麻烦,小小心心,诚惶诚恐。
在医院这个时期的劳动,一天到晚多到河里打捞沙,作为建设材料。每天一早拿锄头,担干,手推车(双轮)早早出去,中午回来,下午再去,有午睡,但无工作人员跟着,内部指有一名叫坏人班长,也管得很得力,没敢随便走,以免被汇报。还有时到药场劳动,种些试验药材。一次凌子山在药场劳动,出工不够出力实干,有些虚掩,因无劳动经验,又觉惩治羞辱,这个原医院院长书记当权派骂凌子山不够出力,说凌子山如果同他个人做工,一文不值,送做都不要,凌子山也火着,他说如果和你做工就是一百元一个月我也不丢你肛门,大吵着,无人出声,你就做到死,还是我先解放,只在罪行重轻,而不在你多努力干。这样凌子山出较少人敢随便惹他。就是专案人员也不去求他宽恕。决心办到无学习班,
还有一次这里又严在药场严密的办班交待,不准外出,经十多天后,也不了了之,总无所得。这些专案人员,时时出发,落实调查揪斗人员的罪行,但都真真假假,斗得凶讲讲假话,过了一些时间又都翻供否定,也都十分棘手,看看都是白跑。有的还故意指到外省去落实,使你花多些差旅费,拖些时间,当然,这些专案者也乐得旅游,显显威风,
讲起揪斗,有时反免了大祸,中间有三次大型案件,不少旗派的人惹了杀身之祸或大灾难,这里亦举简单事例说说。
一次因有一个部门的厕所内发现姓杜的女干部被杀,怀疑这个单位红旗头头因特务行杀人灭口,满城风雨,众说纷纭,不知怎么回事,就抓了这个单位姓王的原旗派头头坐牢,刑讯迫供,凌子山有一次在揪斗队伍中见他自由自在在街上行走,还很羡慕他能这样无事,以后又从学习班中的人听说他被抓,而且相当时间后听到他自尽在牢房内已死去,但对外作为未死,其爱人送的牙膏等物仍照收,无敢说给他家人知,内中有一个从学习班进牢房又放出来,且亲自参加夜间埋葬这个人的人说。据说因连夜与手镣脚铐的埋了,参埋加每犯加半斤米饭,以后平反起出尸骨亦证实,此案后来也无听说落实抓到凶手。
还有一个案子是一位采取员忽然被发现死在塘水里,亦抓了不少人,严刑铐打,有的至残,其中一位原来经常斗争人打人色派的,这回又被打得伤残,事后有人说他自已尝到了味道,以后此案也无结果,所抓之人全部否定释放。
这些案子是自杀也定,但为了整人又列为他杀抓人也不知,当时阶级斗争又这么重的观念,总之这回很多被揪斗出来的人,都庆幸自已早已被揪,都有所看管,无法置新罪他们。还有一次是写攻击林彪的反标的案子也怀疑了不少人,内中有一句剪成杂字重摆影件查字迹的散字句,有拍马屁之类字句字,未知其详,这时查对十分严格。不过这些可恨的人都早已揪出来又看管这么严,无法诬赖到他们。这里写出来,也是说揪出来亦并不一定不是福,笔者无心写对那些案子,始末,也确实不知具体,只听些片言只字,这在当时学习班内各人都有一番自慰心情,若非早抓,不知会牵连到什么程度。还有不少类似案件,不多述。
这个时候人们都有很重的阶级斗争观念。如一次兵役局的一位科长在街上走,一间修理自行车的店铺,正修手推车轮胎,用锣丝撬撬外胎,二条铁嵌,因一慎一条铁枝弹上空天跌下来,正落到这位科长前(面)头。他也认为有谋杀之嫌。站着认真看二边楼房。他口中说:“这边是国营(店)那边是国营,怎来这东西?”当时围观不少人,便无敢作声,连那单车店老板也不敢承认,装作不知,也幸得这么多人围观这个人只得拿了这‘凶具’上报去了。观者自明、他还不知端的。无见再查。
另药品单位中这廖运仁也说出公司内曾有人要谋他,曾有个时间,指1967年武斗期间,夜里他回房时上楼,楼上突然一块板打下来,他老赖着那个当伪警长的经理干的,凌子山气恼笑着说:“我们当你一条狗,谁要谋你,有什么价值,你有什么举足轻重,太虚伪无中生有了。你虽只指他,所谓有计划,有组织,实则想通过他搞出大群人来的。”这事立专案,也追查斗争也过赖经理,和各怀疑之人,但天下文,浪费了大量人力物力。以后还要他写交待,总希望把整个药品公司搞成一个阶级斗争复杂的地方。而他自已却会成为反潮流的英雄,其心之毒,其升官愿望之强。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这个人的些古书底。有些狡猾,又无什么文凭。读几年私塾文化,可属文盲之列,故这个批判老九的时代,他会吃香的。他的样子像农民头,自号工农干部,其实他是出身打银匠,通过土改运动,从乡干调出的,他常常纠缠这一无中生有,且无第二个知情的所谓谋杀事件,以自号立场坚定,一个人都坚持的反潮流英雄,其心之险恶。实在令人作呕。
无产阶级语言化大革命后期,他被调到外单位当侨联副主任,又和那里的干部搞得势不二立,天天说有阶级斗争新动向,因那里的干部都出身好,连上级都可看出他赤裸裸的狼子野心,才给他提早退休。以免搞得这个单位鸡犬不宁。他有时装得可怜,关心别人,专与领导层过意不去。形似老实,无能,内藏钢刀的险恶野心勃勃,穷凶极恶习之人,凌子山这样说过:“廖伯,你虽狼毒。有野心,但我不怕你,你毕竟文化低俗,办法少,若无运动,无人看得你起,你有心无力,又缺智慧方法,别人难给你害倒。”故世上大奸大恶之人,又遇有时机,他又有本事,真是能害到别人倾家荡产,家破人亡的。知识分子能被人搞倒,是因这个时期的运动,凡知识分子都是改造对象,一些知发子又为了自保,做帮凶害同类,故造成一椿椿惨景。一些知识分子被人害时是可怜,可悲,又被利用而害别人时,又成可恶,可恨。是英雄乎,是败类?是投机分子吗?歌颂的文章,批判的文章,专案的文章,平反的文章,都是要有文化才可干的,真正工农文化难为之。
凌子山在学习班也专门以其人之道返其人之身,批判斗争他也得力,用文嚼字都相当剌人,使你听之大汗淋漓。但他也肯用交思想交心之机骂得那些专案人员尽头尽尾, 无可反驳。这叫交臭思想,但他不写稿,骂后又无录音又无手稿,十分得手,和学习班的人出气,故这时学习班有一些人也很中意听他的发言。一次学习班的专案人员叫凌子山不要再这样发言,使这些揪斗人员这么中听,在学习班不斗你了,不要再这样发言,除了回去单位向群人交待,这人也恰是在看守所迫供,讯后有功调当庭长那位阿通,但凌子山也多次在群众会上借亮思想交心,大骂这些专案人员,骂得他们只说凌子山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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