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笔判洪流》第344章


“吃喝还要秘密,不可给共单位的人看到,不然以为有什么勾结,实际也无什么勾结。只望有所招呼,工价正常算,也无慷公家之概的事,单位修修补补的活,总要有人去做,基建是没有的,报批难小工程也少,食点东西,过年送一只鸡给总务,最多这样。总务兼管修建这事,领导也不过问,不用去请领导。”陈早起说。
这二个人正说间,看到刘云光医生前面转弯处走来,便上前打招呼。“许久没有看过你了,近日还好吗?“陈早起很热情的说。
“唉呀,对不起,那时粮食紧张,又做水库,我在工地做医生,没有有照顾过你,也有极‘左’的思想,总想立功。”刘云光很兼意的说。
“过了的事没什么,怨不得你,公事公办的,你也有纪律约束的。”陈早起说。
“这样的事以前也常常见到,都不要介意。上面有这样的政策。”凌子山园场的说。
“我也遭到不少曲折啊!那时在水库当医生,曾也是算一个帮凶,以后整风整社,干部下台,我自然也开除解职。我在家里与人看病,常常被抄家,又说我无牌医生,黑诊所,只可以开中药方,不能看西医。我说我有老西医教的,他们说西医不可带徒,只能学校专门培养。只是中医开处方只一角钱,熟人还不好收,只说声谢,怎么做?他们一来就没收针筒等西医工具,不干又无吃,也很难的,也很难维持生活,现在轮到我受苦了。”刘云光说。
“我们一同到状元峰,行行山路,看看旧景,说说旧事,也有很大意义。”凌子山说。
“好呀,人生有几次游旧,一晃又多少年华,怀旧念旧,倒有一番心思。前路茫茫,谁知自已后路怎的,曲折艰辛,过了又觉值得回忆,总有新的意义。”陈早起说。
“一日有权,就把令行,我现在天天提心吊胆,总怕抄家,抄了又置,置了又被抄,总是这日子不知怎么过。”刘云光说。
他们一边说一边走,到了伏龙寺边的茶室,便选一张台位,各自坐下,便有店主前来招呼。泡了茶,拿了几件点心,各自拿着品味吃用。
“本来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以后可以有六、二六指示,不怕不能开业。”陈早起说。
“赤脚医生也要有牌子,有生产队挂靠,不然又说搞资本主义,总有他们理由的,我也想找个单位,作为卫生室来搞。”刘云光说。“又见收二分钱挂号,又有药供应不收钱,又要出纳领导怎么可以做,家中搞,他们医不好,会来找我的呢,那时我不要牌。全愿去做炮石队当一名打石工,外表上打石,实则有病看看病,收点效益。”
“不搞专业也有好处,现在身不在其中,业在其中,声东击西,比较好。”凌子山说。
“其实看病,现在也很简单,多发病,多是外感,打一支氨基比林,加一支葡萄糖,才二角二分本钱,再另上二个安乃近片,二片黄胺药片,以SM⒉为主,二个苏打片,合起来四角钱左右,手续费一角,注射费一角,收他七、八角钱,又便宜又好,开一条银翘散中药方,他自已去药店捡。不捡也行,若有胃病的不外乎B杂。干酵母片,大黄苏打片,总之以五角至七角钱、看一次病就很好的。病者容易接受,效果又好。”刘云光说。
“少打西林,少惹事,有些要过敏反应,责任难负,有反应无牌的医生说不清楚。”陈早起说。
“当然了,这种反应久久总会有一次,医院里比较好说,抢救措施是必要用的。”凌子山说。
“那也不可绝对不用西林,反应总是少数的,特别是出诊,不打西林解决不了问题,不过定要皮试,准备有抢救药品,肾上腺素为主,留下空针水瓶,以备查验,也不必过以怕的。”刘云光说。“合霉素打血管治白带我都做过。”
“中医中药比较安全,不过现时的人,多数崇拜西医,不用听简,不探针,似乎不叫看病,怎也说不过去,特别是合作医疗 ,有针打才安心,有一次我与一个病者用中药和他治深肌脓肿,效果可靠,他还是要去合作医疗打针,那个赤脚医生对我说,你的药我都知可靠,叫我打过西林既无效,此药又缺,又怕出事,只得用注射水给他注射,他也满意,可惹人笑。”凌子山说。
“心理治疗也是十分重要,信我的这医生业艺的,我没看过他不甘心。所以有一些职工想我去他厂里搞厂的合作医疗诊所,这样我就有一路了,有保护伞,也不会受到什么压力,不过这要有关领导同意,什么职工要求是假的,领导二句话,什么也解决了。”刘云光说。
“你看病,我们也方便些,唉,真正你有日子,又会另一番心境了,各操旧业,也无空子坐谈了,公事公办吗?”陈早起说。
他们三个人坐了些时间,付了茶钱,又走上山的顽石洞方向去。久无散心,今日也玩得开怀,更无倦意,边走边说,十分愉快。
凌子山说:“讲起看病,也有难处,看病难时,小病不治,大病难治,等到病重才治,又多危险。若看病易,比喻,合作医疗。,小病也要给打针,当这样的医生就辛苦了。现在吹合作医疗医生,神乎其神,什么教授专家所治不好的病也可治好。其实这说法并不科学的,专家教授也是专科研究。华陀也是赤脚步医生,因他无国家牌子 ,又无学校毕业,况病是千种万样,有的只有民间方子才能治好,实在有,但不可神化。他们研究理论,不一定能直接治好病,鬼谷子的门徒当军师,而他自已无领兵打过仗,人总各有其能的,善教者不一定善以艺,这是二门学问。教人打仗以打仗为技术,打仗又是为政治服务。这里被人用,有君臣之道,又有政治任务,要排众议,励将士、战争步骤,就是不同单纯技术的了。要使人充分用你的才能,也并不是一件易事,弄不好,自已会掉头胪。”
“在社会上也一样,怎样做人,过去说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今日却提倡,不能用这道,无君子之取财,要大公无私,怎么去说,但肚饿难忍,身寒怎挨。陈早起说。
“我也想在二轻系统搞间保健室,看能否有所发挥我这技艺。”刘云光设想着自语的说。
“工厂的保健室这名堂是看内部,不对外的。不过真正有外单位,及社会上的各阶层人来看,又是不行,卫生院总要提出问题。就是有目的对外,这公家玩艺,有出纳收费,会计管理,领导批准,事就多了。单用你的技术去做钱。这么多人吃你的,收入能不大吗?真的过得去,你会累死的,怎还可以几角钱看一次病。多了病者又吃不消,少了又开支不了,怎么办!生产队的社员劳动,都有这个说法:第一锄头锄的给队长,二锄给付队长保管,三锄给会计出纳,四锄上交大队,第五锄才可轮给自已。你这看病岂不是看几例过后才是你的工资?”凌子山说。
“一个人没有正当工作,还给人看轻,辛苦些,有社会地位,值得的。”刘云光说。
“你也还爱面子!不过真的开得成,起码要二个医生以上在一起工作,你可否合得来,上午一个,下午一个,互相轮流,有护士,有收费,人员就多了起来,也并不简单,管理得不好,互相闹出矛盾,这也值得考虑。”陈早起说。“所谓麻雀虽小,五脏具全,真不差。”
“我也有所考虑,做起不再算了。总之人无单位做事,叫社会医生,十分难听。”刘云光说,“好像无单位的人,就是无地位似的,没有说出来也好,一说自已无单位就是不光彩,粮食也吃居民粮,二十四斤,单位人多三斤似低人一等。”
他们一行登上状元峰,俯览全城,心旷神怡,心中自有说不出的喜悦,人生总是这样,久离复游,有另一番的意义,情感,有时还会感触出一套新的方法,关系着前途命运。
这时刘云光前后回忆了自已心思,决定认真对待这个开医疗室的事,先把自已的地位弄正来。有单位,不叫开除干部,下台干部,离队干部。自已也看过不少在插队下乡的干部,回乡去,穿旧破衣服,面子无处挨,人瘦体弱。一朝复职,工资尽管很低,但个个脸色红润。斯文尔雅,大大不比前番。这是出在营养乎,心情乎,真难有结论,谁可说清楚,事实就是这样,他对二位同游者放声的说:“人生也不可单单为了赚钱,也不可又怕辛苦,还要有自已的愿望,能否实现,我决定开医疗室。”
“这是好的,现在好像没有一套集体系列人马,不像一个人的群体,无脸儿。所以多少专家学者,低工资,为难护斯文,受人岐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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