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氤氲》第46章

“叽叽叽······”一只三色鸟从树丛中扑腾出来。
小红莲喂完它，笑嘻嘻道：“小音，明天我会再来的，你也快休息吧！”
······
月深深，夜幽静。
夜风从窗扉袭进，带着一缕冰凉，红莲打了个寒颤，从睡梦中憬醒。
隐隐之中，听到水灵的哭叫声。
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开门出去。
“不行，不行，你爹刚刚才去，我不想我的儿子又步后尘，不管怎么说，我都不会答应的。”水灵哭道。
“娘，对不起，爹的仇我一定要亲手报。就算您阻止也没用。”
“如果你真的要去，那就先杀了我吧！我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儿子去送死。”
“娘······”猝尔，红笙双膝跪倒，“恕孩儿不孝，爹是为救孩儿才会被那些正道算计杀害，这个仇，孩儿一定要《奇》亲手报。娘，我《书》答应你，我一定会平《网》安回来的。”
水灵一怔，含泪望着他，默而不语。
“娘，我向你保证，等我杀了那些可恶的正道之后，我们就去一个偏远的地方过安静的生活。”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哥哥去找那些修真术士报仇。但是，哥哥去了半年都没回来。娘一直愁眉不展，以泪洗面。虽然在人前她一直微笑着，但是，在她的内心一定很痛苦吧！
“娘，哥哥呢，哥哥去哪了？”
水灵紧紧地将他搂在怀里，呜呜恸泣起来，泪水涔涔，一滴。一滴。轻轻地打在他的身上。
那是娘第一次在我面前哭泣，因为哥哥以及爹而伤心悲泣。从那时起，我的内心愈加地痛恨人类。
终于，有一天，命运的枷锁套在我的头上。那一天，成为一场悲剧的开始，也成为我人生的转折。
“水灵大人，快逃，正道那帮混蛋杀过来了······”忽而，他的声音被一声惨嚎终结了。
黑夜里，血雨腥风，悄悄染红了这个宁和的村子。
风声、雨声、呻吟声、惨叫声、绝望声，呼救声······如梦如魇，悠悠不绝。
“娘，怎么啦？”
“没事。小莲，你呆在这里，别出来，娘去看看。”
······
黑暗、孤独、无助······
······
“红笙，你这个魔头快出来，不然我杀光这个村子的孩子。”
······
“哇哇······”黑夜里，凄厉的哭叫声显得异常的森寒恐怖。
“你······你们到底是谁？”水灵望着那一群群杀红了眼的正道，心底惊悸不已。
“红笙那大魔头在哪······”
“他，他没回来。”
“妖孽，还敢欺瞒。”说着手起刀落，一个妖怪小孩已而身首异处，鲜血喷溅，首脑飞滚。
“你······你们这帮没人性的家伙还不快放了这些孩子。”
“哼！妖孽作恶多端，死有余辜。”
“他们犯了什么错，做了什么恶，你们这样滥杀无辜，比妖更不如。”
“闭嘴，只有斩断恶源，天地才能永享太平。你们妖怪十恶不赦，死不足惜。你是红笙那大魔头的娘吗，快交出那大魔头，还可以给你们一个痛快，不然我让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红儿根本就没回来过······”
那人冷冷望着她，右手一动，仙剑已刺入一个妖怪小孩的手臂。
“啊——”凄厉的嚎叫悠悠回荡在四周。
“说不说？”仙剑轻挑，那只手臂已断成两截，素手悬在空中，白骨森森，只剩下一点皮与血肉相连，鲜血若瀑布倾流而下。
“住手——”水灵哭叫道。
“说。”右手一挥，将余下的手臂削掉。
“啊——”惨烈的嚎叫悠悠回荡。
“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剑光晃过，血肉飞舞。
“不要，不要······”水灵哭叫道，双腿一软，跪倒在地。
“咝。”一剑封喉，又一妖怪小孩惨死剑下。
“轰——”雷光炸散，电光映着那一张张因恐惧而扭曲变形的面孔，黑夜里，显得异常的狰狞可怖。
“如果你再不说，我会让她死得更惨。”说着，仙剑指向一个小女孩。
水灵望着那因害怕而瑟瑟发抖的小女孩，凄声叫道：“你们要杀就杀我，他们还只是孩子，他们是无辜的。”
“说不说。”仙剑一挥，小女孩雪白的胴体展露无遗。
水灵瞠目大惊，叫道：“你想干什么？”
“啊——”悲惨的嚎叫，深深刺入人心，令人闻之生怜。
“住手，住手——”
“你再不说，我就再割。从她的胸口开始，将他的肉一块一块割下来，直到你肯说为止。”
“啊——”鲜血顺着雪白的肌肤汩汩流下，慢慢渗入冰冷的泥土里。
“你们这些丧心病狂的家伙，你们比恶魔更丑陋，更可怕······”
“这一切都是你害的，只要你说出来，她也就不用受这么多苦了。”
“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求求你们，放了他们······”水灵嘶声竭力哭叫道。
右手一动，又有一片血肉淋漓落下。
“轰隆——”雷声滚滚，惨叫不绝。
凄厉的叫声仿佛百鬼的哭嚎，那一阵森寒阴冷，深深地如了骨髓，入了血液。
那一夜，所有的感情都冰洁了。唯一剩下的，只有怨恨。
“红笙在哪，最后问你一次······”
“不知道，不知道······”
剑光恍兮，天空喷过一道血箭。
“娘——”
无尽的愤怒似火山喷发，灵力四荡，若狂澜涌向四方。
“好强的妖力······”
“不······不可能，一个臭小鬼竟然有如此强大的力量······”
“可不要忘了，他爹可是四大妖王之一的明王，有这么强的力量也不足为奇。”
“斩草除根，趁他还小，杀了他吧！”
“可恶的人类，我要为娘报仇。”红莲似离弦之箭冲出。
“轰——”那人猝不及防，被他击出几丈开外。
“可恶的臭小子，找死。”十余个人一拥而上。红莲虽然年纪尚幼，但是力量却不输他们分毫。只是双拳难敌四手，以他一人，同时对战十余高手，初时还能占些上风，但时间一久，红莲明显感到力不从心。
“轰——”红莲被击飞出去，身子连穿几道墙垣。
“小子，游戏到此结束。”原先那位斩杀无数无辜孩子的男人持剑冲来，眼瞅红莲便要死在剑下，电光火石之间，一道人影闪过。
“铿——”那男子被击飞出去。
狂风烈烈，红发在风中疾旋狂舞。
“是谁？”
“红······红笙······”一个赤衣女子骇道。
红笙诡异一笑：“果然是你出卖了我，红袖仙子。”
“是，是我骗你。也是我走漏你们父子行踪，这儿也是我带大家来的，怎么样，谁叫你自己笨。我故意接近你，就是为了取得你的信任，而后一举将你们歼灭。”
红笙气极反笑：“是吗，我真是有眼无珠，竟然会相信你这种女人，我不仅害死了爹娘，还连累了族人······”
“哼，尽管忏悔吧！你马上也要去那边陪他们了。”
红笙狠狠地瞪着他们，狞笑道：“你以为凭你们这些杂碎打得过我吗？当日若不是月皇突袭，我和我爹都受了重伤，凭你们这些没用的家伙也想杀得了我爹？哼，别以为杀了我们这么多族人，就自鸣得意，现下正值妖界大战，战士都到前线打战了，若是有一个战士在家，你们都会死的很惨。”
“哼，死到临头，还敢口出狂言。”
“哼哼！真是丑陋又可悲的生物。我现在给你们最后一点祈祷的时间。因为你们会在一瞬间被杀死。”
“魔头，受死吧！”十余人蜂拥而上。
“还真是不自量力。”电光倏闪，十余人瞬时倒地。
红袖仙子望着他那犹如恶魔一般狰狞的眼神，连连跪倒在地祈求道：“是我的错，是我不对，但是这一切都是他们逼我的，我也是生不由己······你放过我吧！”
“嗯！我知道······”红笙眯眼笑道。
红袖仙子长舒一口气：“谢谢你。”
“我知道我会将你打得魂飞魄散。”右手张开，道道紫色炎火霎时将她化着齑粉。
“像你这样丑陋的女人，最讨厌了。”
“哥哥，哥哥······娘······娘死了。还有大家都被杀死了。”红莲抱着他的腿哭道。
“对不起，红莲。都是哥哥的错。哥哥没有保护好大家······对不起。”
那一夜，成为永远的魔魇。
鲜血、白骨、残肢、断臂到处可见······
老少妇孺，记忆在这一刻成为永恒。
所有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