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誓》第12章


一边走一边还得吆喝‘我尿裤子啦’!”
厉虹如噗哧一笑,说:“你们这些大男人真是无聊。结果呢?”
“结果才拼到第三碗,我那朋友就吐了。”鲁鹏回忆道:“可他还不肯服输,觉着自己先前喝了半坛多,让小霍占了便宜。”
“我要是小霍,就一脚把这醉鬼踹到椅子底下去!”厉虹如怒道。
“小霍可没踹他。”鲁鹏摇着头说:“他一仰脖,连喝两坛。然后把空坛子往桌上一放,问那人还比不比?
“我这朋友早醉的认不得东南西北,趴在桌上直点脑袋。小霍拍拍他后背,说了句‘朋友,你要尿裤子了’。说来也怪,那家伙真个稀里哗啦屎尿齐流,搞得酒楼里臊气熏天。”
“这一定是小霍在暗中使坏。”厉虹如笑吟吟说:“这个恶棍什么坏事做不来?”
“现在我是清楚了,但那时候还以为事有凑巧,该当我朋友喝醉了出丑。”鲁鹏回想起当时的情景,忍不住也笑出了声,“就这么着,我和小霍算是认识了。”
厉虹如眼眸里闪烁着光,喃喃道:“唉,我要是能早一点儿认识你们该多有趣。”
第六章 梦入京华
两天后一行六人平安无事抵达霸上,巍峨雄伟的汉都长安遥遥在望。
“主公,酒菜都没有问题。”公孙先用银针试毒,又亲口尝过每一道菜后说。
青年人姓王,笑了笑说:“都快到长安城了,哪会有黑店,你也太谨小慎微了。”
“您是万金之体,不能有任何差错。请主公体谅下属的难处。”公孙躬身退下。
主仆二人说话的时候,旁边一桌那四人早已风卷残云,吃得碗翻碟空。
“王公子,这顿就算散伙饭了。”鲁鹏喝酒说话两不误:“可有件事不能不问。我怎么瞧,你身上都不像带着四百两黄金的样子,不会跟咱们赖帐吧?”
王公子夹了一小口菜放进嘴里,淡淡说:“放心,我会如数把钱付给你们。”
“如数是多少?可不许给我们打折扣。”厉虹如在商言商,毫不含糊。
公孙不悦地哼了声,“我家主公金口玉言,不会少四位半两金子!”
“公孙大哥别生气。”厉虹如笑吟吟道:“四百两金子对王公子也许不算什么,可对咱们却像雨露甘霖。我们还指望靠它在长安城安身立命呢。”
王公子道:“再多的钱财,坐吃山空总有用光时候,不知四位对将来有什么打算?”
“打算,暂时还没有。”霍去病咧嘴一笑:“等金子用完了再想也不迟。”
“学会文武艺,货卖帝王家。如今大汉正在向匈奴用兵,四位年轻有为,为什么不考虑一下从军呢?”王公子停箸不食,向众人建议说。
“我们上长安,本来就是要……”鲁鹏的嘴巴从来没有把门的,脱口而出说。
“就是要吃喝享乐一番。”霍去病在桌子底下狠狠踩了大嘴鲁一脚,然后懒散地笑了声,说:“人生在世,总不能太亏待自己。”
王公子摇摇头:“四位没说真话,我不信你们万里迢迢来长安,只是为了享乐。”
“各位,我们是淮南王座下的门客,有事要找一位朋友商量。请大家立即离开,这顿饭就算我请了!”
说话的,是站在门外一个三十多岁的高个男子,说话的时候眼睛一眨不眨盯着正在角落里用餐的黑衣人。在他身后还有一胖一瘦两名同伴,同样的面色不善。
“淮南王是谁,手底下的一个门客就那么嚣张?”鲁鹏瞥了眼门外,明知故问。
“是当今天子的堂叔,倍受朝廷宠信,坐拥淮安膏腴之地,麾下甲兵数万、门客上千。人家当然有资本嚣张啦。”厉虹如回答说。
“听上去挺了不起啊!唉,我怎么没摊上那么一个好爸爸?”高凡羡慕不已。
“生在帝王家,未必是幸事。”王公子悠然道:“我们又何必理会三只疯狗狂吠?”
霍去病用奇怪的眼神瞥过王公子,却什么也没说。他自始至终都没向门口的三个不速之客打量上一眼,但嘴角的不屑和傲慢显然已是最好的反应。
“都出去!”随高个男人而来的胖子拔出背后的重剑,砰地劈开门边的水缸。
酒馆里的客人纷纷拔腿出门,躲到大街对面好奇地往里张望。
“主公,我们也走吧。犯不着和这班奴才见识。”看到王公子面如寒霜,公孙俯身在主人的耳边轻声劝告。
“笑话,难道我还不如他们吗?”王公子用摺扇一指端坐不动的四个年轻人。
“喂,你们几个聋了,为什么还不走?”胖子大步冲进酒馆,凶神恶煞似地大吼。
“老子吃多了,走不动,咋的?”鲁鹏嗓门明显比胖子高八度,像在和对方较劲。
“李尚,别管他们了。这几位并非常人,不怕被误伤。”高个男子制止住同伴,又向王公子和霍去病等人抱拳说:“在下苏飞,奉淮南王口谕捉拿叛逆雷被,若有惊扰几位的地方,请多包涵。”
厉虹如明白这家伙嘴里说的客气,其实是在警告他们不准插手生事,娇哼道:“我只管看热闹,不惹到咱们头上就行。”
“喂,雷先生!”鲁鹏多嘴问道:“你没事惹淮南王干嘛?”
“一言难尽!”雷被瞧了这群陌生人一眼。也许是郁闷久了,好不容易有一舒胸臆的机会,苦笑说道:“半个多月前,淮南王世子硬逼雷某和他比剑,我推辞不过只好答应。
“比剑时雷某一再相让,世子却步步进逼毫不手软。我一时不慎误伤世子左肩,自知大祸临头,只好连夜逃离。”
“原来是这样,”厉虹如摇头:“可惜有些事躲是躲不过的。不过你也太不会拍马屁了,身为门客怎么能赢过自己的主子?今后应该多向高人请教,别再犯傻。”
公孙明白厉虹如是在讥讽自己,但他涵养极好,若无其事的一声不吭。
“只怕我没有机会请教高人了。”雷被叹口气摇摇头,“我听说天子下诏要召开天下英雄大会,就一路奔向长安,希望躲过灾祸。没想到淮南王还是不依不饶。”
“雷被,你是束手就擒跟咱们回淮南,还是要客死异乡?”瘦子打断众人的交谈。
“左吴,你想抓我就放马过来!”雷被缓缓起身,拔出长剑准备一搏。
瘦子左吴冷笑说:“不到黄河心不死,真当自己是打遍天下无敌手的淮南第一剑客?”
左吴手中亮出一柄七星玉如意,嘴唇念念有词默诵咒语,一团闪烁不定的黄色光点在身前幻生,顷刻凝铸成三排笋状的青色石箭,每一支都有超过碗口粗的直径,密密麻麻悬浮空中,好像一座枕戈待旦的方阵。
“破!”左吴的低吼仿佛是从地狱尽头发出,相当于几十部投石车一起发动的威力,青色的锋利石笋密如飞蝗,铺天盖地射向雷被轰去。
“居然是个筑土师!”厉虹如心想:“不过比起龙城公主还差得远。”
“呀……”雷被腾身跃起,身躯几乎平贴到屋顶,长剑舞动出一蓬耀眼光团“铿铿铿铿”的将射来的石笋劈落。
李尚犹如一团肉球蹦起,重剑虎虎生风斩向雷被左肩。那名高个男子苏飞也手握一柄长戟上前围攻。
四个人顿时在酒馆里斗得天昏地暗桌倒椅飞,一道道犀利的罡风四散迸溅,但甫一接近王公子身前便莫名其妙地消弭无影。
“小霍没说错,他果然是高手中的高手!”厉虹如注意到公孙微微飘荡的袖袂,暗暗吃惊,同时对那位王公子的真实身分也更加起疑。
“公孙。”王公子忽然吩咐说:“让他们住手,放姓雷的一条生路。”
公孙应了声,仍然站在原地,担心自己稍有离开王公子会遭遇不测。
“呜呜呜……”霍去病突然抄起桌上的三只碗碟,扬手掷向战团。
“叮当!”瓷器脆响,激战中的四人霍然分开。
苏飞目视霍去病,愠怒道:“刚才苏某已向几位打过招呼。你们也答应只看热闹,绝不插手,为何言而无信?”
“我有答应过吗?如果不是我的记性有问题,就是阁下的耳朵出了毛病。”霍去病眼眸里闪烁着挑衅的光芒,又道:“非常抱歉,我就是看不惯比自己更嚣张的人。遇上这样的家伙,我总忍不住要出手教训一下,让他明白,嚣张也需要资本。”
苏飞一怔,狞笑道:“看来几位是铁了心,要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了。”
霍去病耸了耸肩膀,用拇指往门外一指:“如果阁下想当耗子,我无所谓。请!”
左吴身为筑土师,不擅长近身肉搏,因此始终站在门口运用土元法术向雷被发起攻击,闻言阴冷一笑威胁道:“几位最好掂量清楚,淮南王要抓人谁敢管!”
“你这话就不对了,”但凡有机会和人斗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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